有些恍惚,这乌拉那拉氏做侧福晋其实也不差,满族贵女,家世好,皇后教养,品行好,规矩好,似乎也并不是什么过于木讷没情趣的。
只是人相对较为冷淡,但却与人相处的很好,听额娘的说法以前也是个爱娇的,怕是只有熟络了,入心了才能见到了吧。
只是不知这清冷下埋着的是不是灼人的热情,亦或是甜美的娇俏?
若是撕下这层默然,怕是足够让人欲罢不能的美呢,眼神闪动这让人不可忽视的征服,弘历突然有些期待。
男人嘛,总是想要喜欢挑战以满足自己的征服欲。
自己的儿子,一眼就能差不多看出他在想什么,钮祜禄氏眉头蹙起,红唇抿紧,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指尖发白。
“弘历啊,本宫与你福晋商量过了,这几日静娴就留在景仁宫了,等伤好了你再接回去,”熹贵妃开口道,“正巧今日琳琅也受了惊吓,你回府后好好宽慰她。”
“是,都听额娘的。”随口应下,心里却盘算着怎么让乌拉那拉氏对他展现那勾人的样子,这次受伤就是不错的机会,好好关心一番,细细照顾着定能如愿。
但等等,额娘刚刚说什么?乌拉那拉氏留下?养好再回去?在额娘宫里他还怎么关心,怎么耳语厮磨、柔情蜜意?
反应过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熹贵妃,额娘你这是在拆儿子的台啊。
这在额娘的眼皮子底下他也不好动手动脚,这如何让他俘获美人心啊。
手指着他,“你是不是不想让静娴好好的啊,回去路上如此颠簸,本宫心疼着呢。”
“爷,李太医说妹妹的伤不好好养着,若再受伤怕是会留疤,所以妾身与额娘商量将妹妹留下。”富察氏也连忙解释。
甚至还上前将弘历挤离了床前,身体有意无意的挡在乌拉那拉氏身前,隔开了弘历看向她的眼神。
富察氏也是经过人事多次的,自然也明白刚刚弘历抚着乌拉那拉氏脸时的那个表情和幽暗的眼神是何意。
这位爷若是兴头上来了,在府中怕是没有人能拦得了他,且这种事作为福晋她更是不好阻拦,也不能阻拦,他若真的幸了乌拉那拉氏怕也是丝毫不会顾及她的伤势的。
被两个女人念叨的弘历有些无力,利眉皱起,他也不是不怜香惜玉的,“额娘,儿子是怕您劳累。”
“额娘宫里的宫人们都是摆设吗?还伺候不了额娘和静娴两个人?”熹贵妃一眼就看出了弘历的心思,为乌拉那拉氏感到高兴的同时又想到了之前看到的她身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迹。
若是真让弘历把人带回去了,他怕是没个顾忌。坚决不能让他带回去。
要不说怎么是亲母子呢,她明白了弘历的心思,弘历也看清楚了她的些许防备和谴责。
只是没有往昨日洞房那方面想,只是以为额娘在怪他不为乌拉那拉氏身体着想。
也亏得他不知道,若是知道了怕是有觉得冤屈,简直是六月飘雪了。
乌拉那拉氏力气小小的扯了扯熹贵妃的帕子,一双水润润的黑眸就这样看着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乖软好欺,像极了之前那个缩进怀里娇滴滴撒娇的小格格,“额娘,爷是怕我受伤打扰额娘休息。”
将软乎乎的手握在手里,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瞪了弘历一眼,“若是可以的话,琳琅和两个孩子我都想留在宫里几天。”
弘历:额娘啊,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我两个媳妇儿你都要留下了?
“但你后院的格格苏氏怕是有了,我若是将琳琅留在宫里,怕是你那后院没两天就鸡飞狗跳的,那个孩子怕也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了。”想到当初皇上还只是个贝勒时,贝勒府上因后院女人算计夭折的几个孩子,就觉得后背一凉。
大家都面上和和气气的互称姐妹,但暗地里却下死手暗害,皇上的嫡子弘晖阿哥不就是死在李氏的算计下嘛,只可惜了那个孩子,听说是个聪慧善良、能力才华出众的,但这又如何,李侧福晋还不是凭着三个庶子免于惩罚嘛。
福晋为此失了往日的温和与风度,哭了好久,但悲痛欲绝又能如何,改变不了什么。所以福晋认命了,对她们还是一样的周到,只是将爷隔绝在外。
有了?有什么了?孩子?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向一旁坐着的福晋眼神询问,一张俊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福晋点了点头,“今儿回府妾身打算请位太医回去为府里的妹妹一一把脉,若是怀上了就好好将养着,若是没怀上也好尽早调理生子,为爷开枝散叶,早日诞下麟儿。”
“好好,若是有孕,定要好好看着,不能出一点差错,就辛苦你了,琳琅。”亲热的拉着富察氏的手拍了拍,站起身来走了两圈。
之前富察氏已经给后院女人停药许久了,但后院一直没有动静,不免让人有些心急,如今苏氏可能有孕了,自然是让他满意万分。
细细的交代着富察氏好好为后院女人调理身子,好好安排后院女人侍寝时间,好尽快多添几个子嗣。
满脸都是高兴,那飞扬的神情看得富察氏和乌拉那拉氏心中皆是一酸,看,一个还不确定的孩子就让他这般高兴,将刚刚还关心的不行的人抛到了脑后。
乌拉那拉氏低下了头,将脸埋在胳膊上,任由眼中的湿润渗入袖中。心口一阵阵的抽动,鼻尖有些发酸,她努力压抑着,在心里反复告诫着自己,哭什么,不早就知道嘛。
可心里还是免不了失落,一个刚刚还在自己面前温柔关心着自己的男人现在像忘了受伤的她一样毫无顾忌的憧憬着日后子嗣,安排着女人侍寝的相关。
钮祜禄氏自刚刚便在打量着她的神色,自然也看出了她笑得酸涩,像极了当初初进府的她,怀着美好的幻想,却被打碎,最后在一个又一个的打击中认清现实。
就连嘴角苦涩的弧度、眼里暗藏的水光、颤抖的睫毛、扯着衣袖苍白的指尖都是那么相似。
不得不出言阻止,“行啦,这些你们回去自己商量,在本宫这景仁宫像什么样子,”挥了挥手,抚上了额角轻轻按揉着,“这折腾了许久,出了这么些事,本宫也累了,你们两个带着孩子领着太医回去吧。弘历回去好好陪陪琳琅,她今天脸都吓白了,又照顾静娴,怕是也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