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满怀感激,诚挚说道:“多谢贾小姐 。”这件事若能成功,对他而言无疑是极大的助力。
紧接着,他又提起:“贾府的贾霸天,膝下有两儿二女。”言罢,转身离去。
邹锦程听闻沉香所言贾霸天有两儿两女,顿时心花怒放。母亲的危机,终于要解除了。
与此同时,初霞也将这番话听在耳中,不禁展颜。这意味着自己的危险已然解除,她暗自思忖,得早点回余镇,毕竟距离封闭余镇只剩下短短九天时间。
金鑫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悠然自在?什么贾霸天有两儿两女?但有一点他十分清楚,贾二姐解决了林王府的悬赏令。他心中对二姐满是佩服,暗叹果然是二姐,有这般非凡的能耐。
这时,初霞看向金鑫,开口说道:“如今我们到郑州城了,你是不是该跟我讲讲方君舒的消息了?”
金鑫满脸堆笑,说道:“贾二姐,其实这些消息您心里大概也有数。您是战神的孙女,我呢,完成任务后就可以去贾府当差。往后贾二姐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初霞听了,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跟着我,保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我不会在郑州城久留,最多三天就回余镇。 ”
“什么?贾二姐回余镇,不继承遗产了?”金鑫瞪大双眼,满脸写着震惊与不解。
“不继承了。”初霞语气轻松,听不出丝毫的不舍。
金鑫心中先是一番挣扎,随后一咬牙、一跺脚道:“郑州城实在不好混,动不动就被扣上叛国罪的帽子,我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我回去接手宋家饭馆,跟着贾二姐混,肯定能混出个模样来。”
“等回余镇的时候,我给你两个药膳方子,到时候宋家饭馆的生意肯定红火。”初霞说道。
金鑫一听“药膳”二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可是传说中只有皇帝才能享用的好东西啊!“谢谢!贾二姐。”
“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儿子邹锦程。”初霞微笑着说。
金鑫闻言,疑惑地看向邹锦程,下意识地,脑海中浮现出那双残疾的脚。
初霞察觉到金鑫的疑惑,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好好修炼《五字养气诀》,到时候自会告诉你原因。我们先找个客栈,估计要停留两三天。”
“停留两三天?”金鑫先是一愣,随即突然想到,贾府的老战神去世了,初霞作为孙女,肯定要去祭奠。
于是,初霞抱着邹锦程上了马车,金鑫则赶着马车去寻找附近的客栈。他身上的银子所剩不多,自然要找一家最便宜的。
邹锦程瞧了金鑫一眼,心想这家伙还挺聪明,一口一个贾二姐叫得亲热,还能通过察言观色猜出母亲的心思。
不过,他也注意到金鑫眼神中闪过一丝对自己的鄙视,似乎在说自己这双残脚连累了母亲。
不远处有一家酒楼,冷冷清清,没什么人进去吃饭。这倒不是关键,关键的是,酒楼旁边有个乞丐。
那乞丐头戴一顶破破烂烂的帽子,身着破旧衣衫,头发乱糟糟的,像是许久未曾梳洗。手里拿着一根木杖,在眼前晃来晃去,乍一看,活像个神经病。
邹锦程定睛一看,不禁在心中惊呼:邓杰棠?这家伙怎么跑到郑州城扮起乞丐来了?难不成是丐帮的人?甚至是丐帮的帮主?
此人正是在余镇讲述“武王伐纣”,将一把普通七弦琴卖出八两黄金高价的邓杰棠。邹锦程之所以认定他是在扮演乞丐,是因为这人虽说模样凄惨,可精神矍铄,面色还透着几分红润。
邹锦程当即传音给母亲:“母亲,有人要找我们借银子了。”
初霞满心疑惑,问道:“借银子?谁呀?咱们在郑州城可没什么熟人。”
邹锦程故作神秘地说:“等会儿您就知道了。”
此时,邓杰棠正拿着木杖比比划划。突然,邹锦程的声音传入他的脑海:“‘武王伐纣’,
第一回:纣王女娲宫进香。
混沌初分盘古先,太极两仪四象悬。
子天丑地人寅出,避除兽患有巢贤。
燧人取火免鲜食,伏羲画卦阴阳前。
神农治世尝百草,轩辕礼乐婚姻联。”
原本悠哉游哉的邓杰棠,听到“武王伐纣”四个字,猛地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大声问道:“谁?你是谁?”只是他说话含混不清,像是舌头在嘴里不会动似的,咬字极为不清楚。
邹锦程听到他这怪异的声音,也是一愣。仔细查看后,不禁在心中惊呼:“我勒个去,他的舌头被人割掉一半!”之所以判断是刀割的,是因为那舌头伤口整整齐齐。
邹锦程继续传音道:“我是余镇的邹锦程。”
“邹少爷?”邓杰棠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寻找声音的来源。
周围的行人见乞丐突然站起来大声叫嚷,吓得纷纷快步远离,生怕沾染到什么晦气。
就在这时,邓杰棠看到一辆马车缓缓靠近。突然,邹锦程的声音再度在他脑海中响起:“邓杰棠,你这小日子过得挺惬意啊,还有闲情扮乞丐。本少爷我手头有点紧,借二两黄金花花。”
此时,邓杰棠已然确定,声音就是从这辆马车里传出来的。一听到要借二两黄金,他顿时苦起了脸。
刚想开口拒绝,邹锦程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别开口,用心神交流。你从头到尾给我详细讲讲,我想知道你这个千万富翁,
是怎么躲过追查来到郑州城,还扮起乞丐的。最关键的是,你的舌头怎么会被割掉一半。我能感觉到,你一肚子委屈,全说出来吧。”
邓杰棠先是一愣,随即连连点头,内心激动不已,认定邹锦程绝对是仙人。
紧接着,邓杰棠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在余镇,他把一把七弦琴以八两黄金的价格卖给了杜府少爷,之后杜府少爷让他去杜府。
可他生性胆小怕事,怕惹上麻烦,便没去,而是买了一匹马,直奔郑州城。
到了郑州城,他花六两黄金买下一家酒楼,取名杰家酒楼,本以为从此能过上无忧无虑的好日子。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酒楼开业当天,贾府的贾雨来就来捣乱,逼迫他把酒楼转让给自己。
那可是他花了大价钱买的酒楼啊,可贾雨来不断威胁,为了保命,他只能无奈妥协。
后来,他知道“武王伐纣”的秘密从自己口中传了出去,整个郑州城都闹得沸沸扬扬,还发布了悬赏令要抓他,他只能忍气吞声留在酒楼,好在每天还能有三顿饭吃。
昨天,他听说贾雨在前往李村的路上,去截杀贾初霞,结果贾雨来万万没想到贾初霞是先天宗师,反倒被贾初霞反杀。得知这个消息,他心里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他本以为贾雨来死后,酒楼就能物归原主,重新回到自己手中。可谁能想到,昨天晚上,一个叫贾文的人派人割掉了他的舌头,还给他上了药,让他把这事嫁祸给贾雨来。
邹锦程一听贾文是贾霸天的二儿子,心中暗道:果然和沉香说的一样,贾霸天有这么个儿子。随即问道:“他为什么要割掉你的舌头,还嫁祸给贾雨来呢?贾雨来都已经死了,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邓杰棠无奈地回应。
邹锦程能感觉到,邓杰棠这番讲述多少有些添油加醋,不过还是继续问道:“你知道战神贾玉堂的身体状况如何吗?”
“整个郑州城的人都知道,他身患疾病,常年卧床不起。”邓杰棠答道。
“贾雨来有没有娶妻生子?”邹锦程又问。
“听说他有个女儿,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邓杰棠如实回答。
“关于贾文的事情,郑州城的人都知道了吗?”邹锦程接着问。
“关于贾文是贾霸天儿子这件事,是昨天下午开始公开的。”邓杰棠说道。
“你对贾雨来和贾文这两人了解多少?”邹锦程追问道。
“贾雨来在郑州城横行霸道、肆无忌惮,而贾文平日里默默无闻,看起来温文尔雅,实则内心极其阴狠。”邓杰棠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邹锦程听后,心中已然大致推算出贾玉堂的死因。其一,很可能是贾霸天联合贾文父子俩,将贾玉堂害死;
其二,也有可能是贾文暗中下手,为了争夺家产害死了自己的爷爷,而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就是母亲初霞。
此时,邓杰棠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地咒骂着贾文……
而这边,金鑫将马车停下,一脸疑惑地看着杰家酒楼。
他心想,这酒楼虽然生意冷清,但地处城门口,能在这里开酒楼的,没点实力可办不到,价格肯定不便宜。这是他作为余镇地头蛇的经验之谈。
邓杰棠骂完,心中的委屈宣泄了不少,心情也舒畅了许多。随后,他疑惑地问道:“邹少爷,您在马车上吗?”
“本少爷就在这马车内。”邹锦程回应道。
邓杰棠激动不已,抬起头望向马车的方向。他此刻已然笃定,邹锦程必定是神仙,不然怎么能做到用心神交流说话呢?
当他看到马夫金鑫时,觉得有些眼熟,想起自己在余镇摆地摊时,还曾交给金鑫十文钱的保护费。他心中满是羡慕,没想到金鑫如今成了邹少爷的马夫。
而对于初霞,邓杰棠毫无印象。当他看到初霞怀里抱着邹锦程,又瞥见那双残脚时,心中暗自惊叹与众不同。
紧接着,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着磕了几个响头,说道:“仙人,我愿做您的奴仆,伺候您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