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儿眼中不觉中闪出泪花, 点点滴滴地溢出眼眶,她抬手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擦掉。
闷声说道:
“那个箭头太深需要挖出来,并且暗器有毒,等你回府不赶趟了,你忍着点我帮你处理。”
司徒毓惊讶地转头看向沈初儿道:
“我的初儿现在竟然还懂医术了?”
“你也不想想你去边关历练已经五年了,难道我这五年只吃白饭么。”沈初儿回嘴道。
他小麦色的脊背紧实纤瘦没有一丝赘肉,上面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各种伤疤,和他皇叔的身份显得格格不入。
司徒毓因为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又被当今圣上这个兄长宠爱,使得他的那些皇侄们忌惮与拉拢,就在十五岁的时候主动请缨回到封地那边镇守边关。
这五年来他应该是与守关的将士们同吃同住一同操练,更是在塞北匈奴来犯时一同抵抗,一步步在军中树立威信与功绩。
目前塞北新获得的三个城池都是他一点一点挣来的,而这一身伤疤就是这些功绩的见证。
而现在随着一众皇子的逐渐长大,圣上迟迟不立太子,加之又对于这个嫡亲的兄弟十分宠爱,目前的几位皇子以及其背后的势力们就开始担忧圣上有传位给皇弟的意思,那么他们想要地从龙之功就没有了。
先帝痴情,先皇后离世后遵循通的遗愿纳了她的师妹也就是司徒毓的母妃。
因为司徒毓还是先帝的老来子,又因为被敌国细作下毒,导致司徒毓从娘胎里出生就身中寒毒。
她将麻醉药粉撒在伤口上,等在药粉起作用。又将自己前一段时间配置的补血益气的药丸给她塞在嘴里,又抓起他的手腕给他诊脉。
他的寒毒还在,就因为她落个水,他就舍得将这个帮他自己暖身压制寒毒的暖玉给她,她是何其有幸能够遇到他,而前世的她却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现在因为这暗器上的毒他身上的寒毒竟然隐隐有了要发作的迹象,而他的提前回来也是因为她。
抬手继续擦了泪水,她默默地开始给他处理伤口,那个箭头很深,好在没有倒钩只需要将周围的肉切开剜除就可以,即便用了麻药也是很疼,她仔细的一点点的处理,然后一个使力将箭头拔了出来,鲜血也因为惯性,飞溅到了她的脸上,她赶忙进行止血缝合。
一时间静谧的气息在蔓延,司徒毓听到针线刺穿皮肉的声音不知道沈初儿在做什么,就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道:
“初儿你在我的背上绣花吗?”
“是的,这个伤口又大又深,我给你缝上好得快,还不容易留下难看的疤痕。”
沈初儿一边缝合还一边回答他。
“我是男人,不在意那些,有疤也没事的”司徒毓说道。
“不行,我在意,我的男人,那么俊美非凡,岂能让这身疤痕影响美观,我以后配些药膏把他们一一都消了”
沈初儿看着这一身伤疤,身上的疤痕可以去除,可是上一世她带给他的那些伤害她怎么能够抚平。沈初儿将最后一针缝好刚剪断羊肠线 ,用手摸着这些伤疤恨恨地说道。她恨她自己为什么上一世就没有好好过他机会
司徒毓被沈初儿那声我的男人给激动到了,转过身激动地抱住她。
“别动,小心伤口裂开!”
沈初儿急切地吼着司徒毓,让她乖乖地转过去。因为伤在背上,只能用布条前后一同缠绕才能包扎固定伤口,沈初儿不可避免地需要贴身环绕司徒毓的上身进行缠绕。
她胸前的柔软不可避免地碰触他的脊背,柔弱无骨的小手也一下一下地在他的胸膛上摩擦,司徒毓在怎么着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被心爱之人这样撩拨之后,不可避免地绷紧身子,沈初儿也察觉到他的异样,赶忙加紧包扎。最后她转到他面前在靠近肋下的位置打了结这样他休息的时候也不会搁到。
然后就默默地坐在他旁边抱着她的脖子将头贴在他的胸膛,静静的没有出声,只有泪水一点点地不争争气地渗出来 慢慢地浸湿了他的皮肤。他也不再说话,依着她的姿势抬起手一边抱着她一边抚摸着她的脊背,就这样默默地。
他知道他在心疼他,他还不够强大,回来的路上大意了的才被人算计伏击,他那几个侄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他根本不在意那个位置,他只想帮助他的皇兄守住家园,只想和心爱的初儿做个闲散王爷偏安一隅即可,他们真的讨厌。
“吱吱吱”
一只白色的小东西从被子里拱了出来,跑到了沈初儿的身边扯着她的衣襟爬到了她腿上。
她起身将小雪貂抱起看着司徒毓说:“我快及笄了。”
在古代及笄就代表成年可以嫁人了,而她们沈家忠义侯府,她的父兄叔伯手中目前还掌握着十五万的将士。
前世她没想过这些代表什么,不知道司徒敬辰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现在看着他这一身的伤,她明白,有人不想让他们在一起。
那个人如果她没猜错就是上个隐藏至深的司徒敬辰。
司徒毓也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都是他不够强大让她担心了,他还要再努力些。
“我知道,所以我回来准备提亲了?”
司徒毓歪头看着这个低头摸着小雪貂的沈初儿,伸手将沈初儿连同小雪貂抱进怀里。
沈初儿没有想到他会伸手抱他,怕他将刚包扎好的伤口挣开,嘴上说着让他小心伤口,自己也努力顺着他的力量避免他过于使力。
他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深深地抱紧她,仿佛要将她融入骨髓,温柔地亲吻她的头顶,然后在她的耳边说道:
“有我在放心!我会让你成我最美丽的新娘。”
沈初儿,觉得心里很甜很暖,也很心酸,前世她就没有给他也没有给自己这样的机会,就那样傻傻地入了司徒敬辰的圈套。
“嗯,我信你!”沈初儿仰头,看着他,乖巧地回答道。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菟丝花。”她要做他的战友,他的爱人,沈初儿心里默默地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