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兰碍于世家身份虽然不能出言训斥白家这帮恶心的人,但看着白家一家在那里表演也不搭理。
只在无声地安慰自己女儿,毕竟自己女儿三番两次被欺负,还差点被调戏,她怎么不怪。
“白家妹妹,今儿白乘风也醉得不轻,你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要管教还是赶紧带回去等他清醒了在教育吧,老夫乏了就不多陪了,还让内子陪你吃完吧。”
沈侯爷心中气恼直接开口下了逐客令。
沈侯爷碍于沈老夫人颜面也没对白乘风多加追究,不过他这提前离席已经明显表明对于白家这门亲戚的厌恶与不喜的态度了,然后不等白家众人反应就大步离开了饭厅。
沈家目前在京城势大,白家都知道不能全得罪完了,今天脸面所示都丢尽了,不过仗着亲戚关系,日后还是要徐徐图之。
白老夫人和白家大房夫妇赶忙起身陪着不是,尤其白老夫人更是声泪俱下地和沈老夫人赔不是,说都是她太宠溺纵容孙子,才闹出这样的事情芸芸。
虽然这样沈老夫人也没丝毫动容,草草应对了下就将家宴结束。
之前沈家三叔原说的饭后给白乘风写去国子监读书的举荐信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一场家宴就这样不欢而散,白老夫人带着一众白家人灰溜溜地逃回客栈。
沈初儿默默地盘算着,通过这场家宴解决了青州白家这支想攀上他们沈家的狗皮膏药。
沈若紫也被她那一顿板子收拾了个半死,暂时算是消停了一阵。
不过沈初儿知道,这其实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那场旷日持久的夺嫡大戏就要开始了。
沈初儿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刺入掌中,司徒敬辰沈若紫你们的地狱就要来了。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任你们宰割,你们让你们心心念念的皇权全都变为泡影。
当年也是那个时候司徒毓回来参加他的及笄大礼,又私下向沈初儿求婚,将沈初儿吓跑。
沈初儿在若紫的唆使下去建国寺落入了司徒敬辰提前布置好的圈套里。
前世司徒敬辰说着爱她宠她实际上却处处算计她,利用她,背弃最后杀死他的人渣就快要登场了。
……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也算是难得的惬意,再有月余便到沈初儿的十五岁及笄日。
这天沈初儿刚刚睡下不久,就听到窗棂上有细微的响动,有人进来了。
她有点紧张,毕竟前世今生她也只是个医者没有半分武力值。
沈初儿悄悄地摸出一只银针握在手中,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呼吸默默地等那个人靠近,好用带有毒药的银针解决了他。
还没等那人走就沈初儿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这个人受伤了,他就站在他床前两步远的位置停住不再往前了。
“初儿,是我,我回来了”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沈初儿心中一阵,不由的有些雀跃。
来人正是司徒毓,他在回京的路上被人伏击受了重伤。本来应该赶紧回去医治,奈何太思念沈初儿,就拖着重伤的身体跑来看她。
本来只想先看看就走,然而他的初儿很机警竟然发现了他。司徒毓能听出她紧张得屏息不动,所以才出声告知是他。
听到来人的声音,沈初儿立马将从床上坐起,将司徒毓拉身边仔细检查,口中还焦急地问道:
“怎么大半夜的来了,都没收到你要回京的消息。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儿,可有受伤,快躺下来让我仔细瞧瞧。”
重生至今沈初儿还第一次见到司徒毓。
沈初儿脑子里还满是司徒毓抱着自己口吐鲜血,锋利的箭矢一只只刺穿他身体,他却满不在乎,只是温柔地抱着自己一心与自己共赴黄泉的悲凉场景。
“收到你的回信,看你那么喜欢那只白色的紫貂,都没怎么提到我,我太想你了,就提前回来看你了”
司徒毓被她拉到身前,就伸出双臂紧紧将她抱在怀中,用他那低沉而轻柔的声音回答她的话。
“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儿,可有受伤?”沈初儿闻着这浓重的血腥味心中不免焦急。
时隔一世再一次被司徒毓抱着,又听到他如此温柔的话语,沈初儿的内心是又愧疚,又心塞,又庆幸。
沈初儿眼角湿润,为了不让司徒毓看到自己眼中的泪,她将头埋进司徒毓的胸膛。
双手微微用力想要抬起手臂,然而司徒毓的双臂紧实有力,她也挣脱不开,就只能顺着他的腰身向着脊背摸索。
司徒毓的背上一片濡湿,还有个地方有些刮手。
凭着感觉应该是被隔断的箭矢的末端,沈初儿心中一凛,如炸了毛的猫,立马使力挣脱他的拥抱。
而司徒毓也怕伤到沈初儿就顺势松开了她,被她怒气冲冲地推坐在床上。
沈初儿低头望着他,之前他虽然满面疲惫,亦不减他的英武与霸气,一副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星目灿若星辰,面色因为受伤失血过多没愈发苍白。
看着她的这般模样沈初儿的心底揪心的疼,只能暗自咬牙,抬首逼退眼中快要溢出的泪水。
因着是夜里,若紫还在离沈初儿闺阁不远的厢房休息。
今晚是秋雨在她的寝房外值夜,她也不敢的点灯,只能借着月色哆嗦着手在他身上来来回回地查看。
因着之前摸到他背上有箭伤,沈初儿很不放心,看司徒毓坐在床上老实了,就小心翼翼地将他的盔甲,衣服一件件件解开。
盔甲褪去,司徒毓身上的墨色里衣后背已然湿透,背上除了那个箭头还在肉里的伤痕外,还有一个暗器造成的伤口,和另外两个稍轻的箭伤,这三处倒不是很严重,只有那个箭头的最重。
“初儿,都是皮外伤,别担心,没事儿。我回去让医师处理了就好,你……”
司徒毓不敢抬首看沈初儿,小心翼翼地对沈初儿说道。
“你闭嘴!”
沈初儿又心疼又生气又愤怒,心疼司徒毓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跑来看自己,生气司徒毓受了伤还这样哄着自己,愤怒伤害他的那帮混蛋。
“你别动,忍着点我帮你处理下。”
沈初儿出门让值夜的秋雨让人准备热水和帕子,说自己的葵水来了,害羞不要,让她悄悄准备,不要和别人说准备好就放门口守着就行。
秋雨也是乖巧好忙安排人手准备,就乖乖守在外面不让别丫头进去。
少顷,秋雨就将热水放到门口。
沈初儿小心翼翼地将里衣褪去,用湿热的帕子轻轻将他身上的血污擦拭干净。
那几个伤口肿胀发白向外翻扯着还丝丝缕缕地渗着黑红的血丝,那个暗器还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