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被子给方雨盖好,然后回到阮青的帐篷。
阮青依然瘫软着,阮玉居高临下伸出右手。
“解药!”
“呵……你该知道,我也没有。”
“为何?郡主已经放过了你。”
“放过?你觉得她那是放过?不是让我被皇帝折磨?”
“你选择了这条路,就该知道如此不是吗?皇帝根本不是她
的对手。”
“呵呵,是啊,我没有你的慧眼。何况,呕……”阮青呕出了一口黑血。
“你的毒不是解了?”阮玉吃惊了,明明郡主给他解毒了,为何他又如此。
“因为,我……”
阮玉执起阮青的手腕,搭上脉搏他更加吃惊了。
“你怀孕了?!”
“呵呵……是啊,老皇帝为了治药,发现了我的秘密,于是让人……”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而阮玉也明白,如果没有药物,那只有另一种方法让他受孕。
“你的毒和他同一种?”
“你在意他?”阮青因为毒性的发作眼神开始涣散,他的思维也开始不受控制,只想着最在乎的事情。
“他不能有事。”
“是啊,他……不能有事,你的爱……呕……”阮青又是呕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阮玉见状叹了一口气,现在麻烦大了,他得告知郡主,寻求帮助。
阮玉将求助的字条送出后,回到方雨的帐篷里,方雨依然昏迷着,他担心毒物伤害胎儿,于是他将被角掀起,右手轻轻扶上他高耸的孕肚,这时方雨突然动了动,他回过头,只见方雨醒了。
“你有何不妥?”阮玉脱口而出。
“我,……呕……”方雨刚要回答,却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把阮玉吓到了,怎么是鲜血?
他紧张地将方雨扶靠起,“胎儿如何?”
“在动……”
听见孩子在动,阮玉稍稍松口气,可是也不敢松懈。
“我已经飞书郡主了,你坚持住。”
“好……”方雨淡淡地回应一句,他想起方才和阮玉携手离开的阮青“阮公子,你去忙吧……”
“你现在最重要。”
“我……”方雨想和他挑明,仔细想也作罢了,这阮玉根本对自己无心,说了也没意义,随他吧……
而另一边,昏迷中的阮青陷入了自己编织的梦境,梦境里,阮玉轻拂自己的腹部,感受着胎儿的活力。
突然画风一变,阮玉将他推到在地,一脸厌恶,甚至想要踩踏自己微隆的腹部。
他吃惊,恐惧,忽然又想起这胎儿的来历,他干脆双眼一闭,两手从腹部移开,等待着阮玉的脚将孩子除去,可是迟迟却没有动静。
“你杀了他吧……踩了他吧……”他不停地呢喃着。
另一地的帐篷里,异兽突然站起,长乐知道有东西进来了。
她缓缓伸出手,一直如同苍蝇大小的蜂鸟停在了她的手心,很快蜂鸟在她的手心盘旋出几个字:胎儿中毒,急需。
长乐对着蜂鸟吹了一口气,它就伴随着风力飞走了。
她的眉头紧紧锁起,低头看着异兽“这次麻烦了。”
“啊!…… ”阮青一声尖叫从睡梦里惊醒,他以为醒来阮玉会在自己的面前,然而眼前是乌黑的环境,他依然瘫靠在地上,阮玉不要说陪伴,甚至是顾及并未照顾他半分,连一盏油灯都未给他。
他看向自己的腹部,依然微微凸起着 ,看样子阮玉根本毫不在意自己了。
“呕……”又是一口乌血。其实只要他不激动,这个毒性并不会发作如此严重,然而遇见阮玉后他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这个毒药应该随着自己的血液也融入了胎儿,这个孩子也许会死去吧,也好,死了更好,这样自己就不用想起那天的耻辱,可是,他又忽然不舍,这孩子在自己的腹中已有数月,他的心早已不再那么坚硬,何况是对孩子。
“阮玉,你知不知道……今天这一切,只是因为那夜……”
他的思绪飞回了还是乐人坊的日子。
“阮公子,这边!”阮青听见有人叫阮公子,他本能的以为在叫他,他回过头想要答应,却看见司乐领着一个男子向楼梯边走来。
阮青静静地站在楼梯上看着这个被唤作阮公子的男人,他身着一袭水蓝色的纱衫,白皙的脸庞犹如水中芙蓉,很少一个男子的长相是如此地撩拨人心,阮青的心脏也随着荡漾了一下。
这个阮公子跟随司乐来到楼梯,他抬起眼和阮青对视一眼,那眼神是毫无波澜,就似乎阮青是一个毫无意义的人。反倒是司乐,对着阮青点头招呼。
“阮青公子,郡主在右厢房等你。”
这句郡主在等他,让阮玉对眼前的男子聚焦起来,最先入眼的是阮青那粉红的嘴唇,薄薄地两片似乎一碰即破,阮玉的视线向上,尖尖的鼻头,飞翘的眼尾,都说嘴唇薄的男人薄情,看样子眼前这个应该是极品了。
阮玉对他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而阮青本想端个架子,结果却随着阮玉的点头也微微额首。
“知道了,我这就去。”阮青答过司乐就赶紧离开,他不明白自己为何面对这个阮公子毫无一点的气势可言,自己可是这乐人坊的花魁,就连郡主也捧他在手心。
他推开右厢房的门,看见长乐郡主正靠在贵妃椅上盘着她的粉红晶串,两侧是两个乐人在给她喂食水果。
“郡主……”他拖着撒娇的长音扑了过去。
长乐微微一笑,伸出手接住阮青软弱无骨的身体。
“小青蛇,以后和阮玉好好相处。”
长乐简单的一句交待,就说明了阮玉的地位,阮青收起玩闹,规矩地答应着。
“知道了,郡主。”
这是他们的第一面,接下来的日子,阮玉犹如开挂一般,在长乐郡主的身边位置越来越高,已经没有人可以替代,他成了长乐的红人,无论何时,长乐都将他带在身边。
而阮青,虽然依旧是乐人坊的花魁,但永远不及阮玉,这个认知让他很不舒服,但是,真正让他不舒服的是,这个阮玉从来不会多给他一个眼神和脸色,他太不喜欢了,他不明白自己优异的相貌都未能吸引阮玉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