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真人扔给陆宥一件道袍,“穿上。”
陆宥犹犹豫豫地穿上了道袍,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云台真人是他唯一的线索。
“真人,我到底怎么来的这个地方?什么青碧之力,我,我为什么有?我只记得我从一个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他不停地追问。
“繁杂记忆只会影响修行,那些现在不重要。你需要摈弃杂念,控制住你体内这股强大的灵力,这才是你的求生之门,才能够化解危机,为这个世界找到出路。”
云台真人叹了一口气。
“你天资虽好,但只会些三脚猫功夫,基本功也不扎实,青碧之力的奇功根本就发挥不出来。你要练的东西还很多。”云台真人走到偏房,端出了一碗药。
“先喝了它。”
那药黑乎乎的,就像浓重的黑夜。陆宥皱着眉,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不知该怎么办。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可不能死。这药舒筋活血,现在要把你体内的青碧之力从心脏引之全身脏器,让之五行运转,灵力流畅。”云台真人把这碗药塞到了陆宥手中。
陆宥犹豫了会,仰头喝下了这碗药,这药先觉微苦,后却清甜,喝完只觉胸中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
“这旬日,先练基本功,注意感受这山间的灵气流动。”云台真人拿出一根细竹枝,打在陆宥的肩膀和两腿。
陆宥吃痛,不得分开,蹲起了马步。
“今日练马步,我说停才停。”说完云台真人转身走进了茅草屋,只留下陆宥一个人留在这黎明前的山坳中。
东方天边慢慢泛白,深秋的太阳不暖却明亮,照得高山间明晃晃的。陆宥已经坚持了几个时辰,他咬着牙,汗水从他额头流下,眼前的景物看不清楚,只觉得头晕脑胀。
正中午,云台真人端来一碗干饭和一碟咸菜。陆宥看着,肚子咕咕地叫着。
“毅力还不错,想吃吗?”云台真人开了口。
陆宥吞了一口口水,点点头。
云台真人又拿出那根竹枝向陆宥右小腿拍去,又随即拍向陆宥的左腰。
“哎哟。”陆宥左右顾之不及,一动,便更头晕得厉害,向后摔倒了去。
“哼。太差劲,身体太软,内力也没有用上,简单的定力都差了一个水平。下午继续。”说着把干饭与咸菜递给了陆宥。
陆宥迅速拿过来,蹲在地上,几口吃光了干饭与咸菜。云台真人又递过来水,陆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壶。
“武学的基本是稳、敛。所有的招式应来源于绝对的实力。你要操纵青碧之力更要一步一个台阶。青碧之力的世界本源的力量,是自然之力,人,也来源自然,本为一体,你要学会用自然的灵力与人的意志与控制它。这第一步便是人的意志。
站如松,脚下立根,内力向下而扎,眼与心平视,不睥睨,不仰视。高山不显压迫,流水不嫌低贱。山水云风的灵气自外而来,向内调和。这就是武学的基本功,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陆宥坐在空地上,四周是合围的高山。他望了望四周,对云台真人的话有些似懂非懂,心中却生起一个想要赢的愿望。
“那继续吧。”云台真人收了碗筷,又转身回了茅屋。
陆宥深呼吸了一口气,舒展身体,直面高山,他憋着一口气运向下沉,隐隐觉得似乎有一小股热流自胸口落在了他的双脚。
他目视前方,他看见了远处山上的树叶随秋风飘落,听见了远处山底的流水淙淙,鸟鸣与猿啼,回荡在山谷之中。
可大约站了一个时辰,他的胸口突然发紧,顿觉口干舌燥,昏倒在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