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衍梦身中四箭,周舸带着逃了两刻才摆脱追兵。等找个地方放好,发现人已昏了过去。
召出稻姬,打上止愈双咒为其治伤。治了一半,其余用药敷好,之后拾捡干柴点上篝火,让附近暖和一点。
两刻多钟,公衍梦睁开双眼,发现伤口处理得当,露出羞赧表情。人家这么做也为救治自己,顾不了男女有别。
轻声道了个谢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周舸见她老实不少,猜出大概:“怪我看了你的身子?”
“知道还问?”
“你早晚是我的人,看就看了吧。”
公衍梦起身坐出数尺:“什么意思?”
“我叫周舸,本想过来查查烈阳宗,探探流音殿,顺便看看你是何等样人。唉……一言难尽。”
“你就是周舸?绍闻的周舸?”
“公衍宗主跟你提过吧,六月初六潞雕岛除流音殿,灭天兵岛,跟你定亲。”
一提这些,公衍梦怒由心生,拎起柴刀就要砍人。可惜受伤过重,失血过多,挥不动刀。
“你……周舸!你凭什么左右我的人生?你凭什么说娶谁就娶谁?”
刀挥不动,一个饿虎扑食扑了上去。
如果不带伤,单凭武艺,周舸制服她得费些劲;现在这样,制服她只用七八回合。
“公衍姑娘,冷静点。”
“爹不怎么管我,娘我都没见过,好不容易长这么大,终身大事还被你们当做筹码,你叫我怎么冷静?”
手臂被擒,没法动弹,情急之下侧头咬上一口。
周舸将其推出四尺:“癫婆姨,你真属狗的?”
“咬不死你!”
“行了行了,反正我也长见识了。你要听劝,老老实实回萦梦阁。擂台完了,跟我去白棠城。”
“我要不听呢?”
“没你公衍梦,烈阳宗没有女人了?”
“周舸,你是是个女人都能娶吗?”
“对,只要能跟烈阳宗沾上关系,只要擂台如约进行!因为这是我要的势!你若非得继续招惹王广新以至命丧于此,我也管不着。”
公衍梦能听他的?
“我死不死跟你没关系!”说着捂着伤口一步一拐走向北。
周舸心道,臭婆姨野性难驯,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再次召唤出稻姬,分别向公衍梦和自己打出止愈双咒。这次时间长点,为了痊愈伤口。
公衍梦察觉伤口愈合,回头刚好看见灵体刀战巫女,吓的差点坐地上。
待伤口全部治愈,周舸业已消失不见。这才知道自己受的伤比想象中的重。
她去哪暂且不提,单说周舸。周舸小避暑庄吃了个瘪比较有怨气,更有怨气的是没拿到苗通,没查到《阴阳通脉》何人所给。
重新回到战场,战场已经打扫完毕,庄内庄外空无一人。
大胆回返常州城,城门紧闭,外面兵卒把守。赵广新凭借王爷身份自由出入,周舸凭借术法如入空城。
再次潜到王府周围,府内息兵多时,只剩例兵巡逻。
飞身跳上高墙,唤出灵鸟附身野鸟身上,观察府里一举一动。
周舸回来的比较晚,苗通和王回春又直接去的唐州府,没回常州城,所以根本查不到什么。
到了第二天早上,王府小门开启,出来两人两马。一人一马再奔北门,一人一马奔向东面。
只能拦截一组,跟上去了城北,跟到城外四五里,摄魂术摄去马驹魂魄,马上之人摔倒在地。
骑马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马犯了什么病,连叫好几声倒霉。
回城找专人处理死马,同时去往药铺拿外伤药。一来一回耽误不少时间,周舸正好前路埋伏。
城外三十里的地方等有一个时辰,终于等到回去换马的人。待人靠近,蒙上黑布,飞身一脚,连人带马踹翻在地。
青鳞刀刀压脖颈:“别动。”
东西非常好使,掉下马的人真就没动。
周舸把马栓到路边,把人带到偏僻地方。
人很识时务,问什么答什么。
他本人去梁州府知府衙门,一说商恒殉职,二说常州府大案乃长蛇岭上山贼所为,叫知府大人细细核查。如果有必要可以来趟常州府找百里大人询问细节。
走东门的要上书煦阳首府,报玄云女帝詹凌,说为害一方的贼首公衍梦被小王爷打成重伤,可惜被救逃跑,建议首府发下海捕公文。
听到这,周舸差点乐出来。别人不知道公衍梦身份,他能不知道吗?公衍梦于烈阳宗乃是宗主之女,于玄云女帝乃是母女。
让当娘的发海捕公文通缉女儿,这位王爷算做到头了。
转念一想,也就仗着知道内情,不知内情有此手段,也算高明。
点名询问苗通下落,得知连夜去了唐州府,做到心里有底。又问唐州府方位,仅有两府之隔。
一直朝西北方向走,过了丰州府,就是唐州府。
让兵卒给张广新代两句话,第一句好自为之,尽早收手,真闹到不可解的地步,有人要他小命。
第二句千万别动公衍梦,既是劝诫,也是忠告。、
送信兵卒牢牢几下,继续办王爷交代的事。
得到消息往回走,路过一座小镇,镇上雇了辆马车,出发唐州府。
一日一夜没睡,躺在车里好好睡了一觉。
再度醒来,可以感受到清凉的晚风;掀开窗帘,红霞倔强的不肯沉下;掀开门帘,车老板点着头,吹着鼻涕泡。
“老板儿,我们到哪了?老板儿?”连叫几声,没人答应。
轻轻拍打肩头,车老板被叫醒。
“客爷,怎么了?”
“您这路……”
“我的老马走五年了,错不了。”
“咱们到哪了?”
“半刻前出了常州府,现在丰州府地界。前面二里有个驿站,放心,差不了。”
往前走有二里多,果不其然有个小驿站。
到了地方,车老板把马车交给驿站管事人,然后亲自铡草喂马。为了省钱,车里对付一宿。
周舸请了他两次,老板儿不花客人钱,怎么说都不答应。最后只好自己吃喝,自己住店。
睡醒没多久,精神头很饱满,躺在床上睡不着,坐在外面喝茶。
驿站很小,非常清闲,从早到晚,愿意住这的只有他一个。
到了二更天,外面响起一阵马挂銮铃之声。进而一个粗犷的嗓音打破宁静。
“曹管事,外面马好草好料喂上,里面好酒好菜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