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知道他白跑一趟,也没再继续抱怨无念大师。
第二天一早,潮湿的环境惊醒了萧沉,他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狗洞的世界,这里跟里面一样闷热。
他环顾了四周,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好像是在一个小山的小脚,反正已经离开南山有一段路程了。
——无念还是低估这黑马了。
他拍了拍马头。
“朋友,你这是把我带哪儿了?”
马自然不会回应他,叫了几声便驮着萧沉去找草吃。
萧沉急忙握住缰绳,但这马似乎并不听萧沉的话,好似一个老者在嘲笑一个孩童的无知,萧沉也拿它没办法,只能任由它自己去找草吃。
“诶?我来的时候好像就是路过的这个小村!”
萧沉松了口气,坐着马朝着小村行去。
“这里离华山还有点距离,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马自然不会回应他,他就这么一边对着马自言自语一边往小村赶,他必须得休息一下,以此来缓解昨晚的惊悚。
村子很小,只有一家小小的客栈,店里是小小的,里面人也不多,只有一个漂亮的老板娘痴痴的坐在柜台哪儿,她绝对不是在等生意上面。
——她更像是在等情哥。
这里来的大多是些江湖人,毕竟可没人乐意来这里玩,走累了歇歇脚罢了。
大街小巷的人也不多,但却还是能看见一个乞丐在路上摇摇晃晃的走着,他满脸麻子,衣衫破旧,手中拎着一个酒葫芦,鞋都丢了一只,但他眼珠却四处乱转。
贼眉鼠眼的,活像一个小偷。
萧沉刚一进来,那眼珠乱转的乞丐便开始上上下下打量他,嘀咕着:“啧啧啧,这马不一般,上好的乌云踏雪。”
眼珠乱转的乞丐二话没说一下拉住萧沉的脚踝,萧沉大惊失措,他盯着下面贼眉鼠眼的乞丐顿时冷汗直流。
萧沉:“你要什么?”
乞丐:“嘿嘿嘿,小公子,乞丐除了乞钱还要什么?”
萧沉:“我不是公子哥……你……你找错人了!”
乞丐:“哎呦,真是铁公鸡一毛不拔!要是没钱,谁养得起这上好的乌云踏雪?”
他对着萧沉指指点点,萧沉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感觉一个人抓着自己,让他有点不适,便丢了些铜板迅速离去。
他真的不知道这种马是乌云踏雪,他只记得南宫枭说这匹黑马叫二掌柜,曾经南宫枭就带他骑过。
老板娘很热情的招待了萧沉,还给二掌柜添了草料,他本以为不久就能回去。
“少侠要去哪儿?”
老板娘热情的跟萧沉打招呼,萧沉看了看又不好意思的点了份最便宜,他没有回应老板娘,也不知为何。
显然他刚刚给乞丐的已经很多了,至少快掏空自己的盘缠了,老板娘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就不再理会萧沉,而是继续扭头看着门口。
虽然萧沉不知道是嫌他寒酸,还是嫌他冷漠,还是说屋内进了什么大人物?萧沉一扭头,霍,又是那乞丐。
他点了酒跟毛豆便坐在萧沉身旁津津有味的喝起来,乞丐很是享受,萧沉倒是流了一身冷汗,那老板娘还在痴痴的看着乞丐。
萧沉:“你要干吗?”
乞丐:“你小子应该高兴啊!”
萧沉:“你抢了我的铜板,我凭什么高兴!”
乞丐:“你凭什么不能高兴?知道本大爷是谁吗?来,你们告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霎时间,零零散散的江湖客立刻凶狠的扭头看向萧沉,异口同声道:“江湖里谁还不认识沈盗——沈武?拿你点铜板也是看得起你!”
那老板娘也凑上前抚摸着沈武满是麻子的脸,萧沉觉得恶心极了,他那里会管什么沈五沈六?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是白说的。
萧沉:“我不认识你,我只知道你抢了我的东西,抢东西怎么还能是施舍?”
沈武:“怎么不能是施舍?你那还不够买路钱,大爷能放你走都是施舍你!”
萧沉没再搭理他,而是自顾自的吃着碗里的饭,一碗饭吃完还不忘往碗里倒些水,随便搅和搅和便喝了下去。
萧沉:“我不知道什么买路钱,我来的时候都没要。”
沈武:“你来的时候进村了吗?”
萧沉:“没有!”
沈武:“但是你现在进来了,你进来就得给钱!服了吧,那匹乌云踏雪,就拿来孝敬孝敬沈爷我!”
萧沉:“那匹马是……”
萧沉不敢说,马毕竟是南宫枭的,如果就这么说万一被问出了华山弟子的身份,那岂不是要引的武林众怒?
老板娘:“这马估摸着也不是他的,沈爷何必跟一个孩子过不去?给点钱就好,毕竟沈爷喜欢孩子,对吧?”
那老板娘吻了一下满脸麻子的沈武,沈武还是被女人折服放过了萧沉,这种容易被女人折服的人是怎么当上老大的?
萧沉只想快点回去,但二掌柜似乎不乐意,嚼草的样子好像在告诉萧沉它累了,它需要明天上路。
萧沉无论怎么拉缰绳它都不乐意走走也只能无奈的露宿街头。
夜幕将至,二掌柜还是不乐意走。
“你叫什么名字?放心吧,沈爷已经走了。”
面前的女人就是今早服侍沈武的那个,她还是那么漂亮,沈武还配不上她,她等的情哥肯定不是沈武。
“萧沉。”
他不耐烦道:
萧沉似乎看不起这种人,她为了钱好像无所不能。
上官美:“我复姓上官名美,自从有了身孕,姐姐就越来越喜欢小孩子了,今早为何不理姐姐?用不着不好意思。”
萧沉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但她腹部确实已经隆起看样子不久就要生了,只是早上萧沉的注意力都在沈武身上。
上官美:“少侠要到哪儿去?”
萧沉:“华山,我是华山的弟子。”
上官美:“华山?那可是个好地方啊,快进来,今晚要下雨,放心马棚能遮雨。”
萧沉跟着上官美进了里面,他看见了一个光点,光点是几柱香,尽头是一个灵牌。
“那是我丈夫,我刚有身孕他就死了,客栈生意不好,为了肚里的孩子我也只能找沈武那个丑八怪。”
她捏了捏萧沉的脸,便让他今晚在这里过夜。
萧沉听了她的话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像是一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