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关雪冲我瞪眼,我还不知要胡说八道瞎扯到什么题目去。
饶是如此,我只要一停顿喘气,小肖小傅老鲁就一个劲儿地给我鼓掌。毕竟不是随时能够听到这种上天入地七荤八素的演说。
雪儿满是喜悦,又略带些嗔怪的眼波让我心里一荡,我收住了信马由缰的讲话。
我说:“不多说了,我为我们铁三角公司的成功感到由衷的骄傲和自豪。转用咱中国过去有位老人家说过的话,公司的建立,初见成效,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万里长征啊,才第一步啊,兄弟姐妹们,再借用咱祖国东北同胞们常说的一句话,‘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头’,让我们共同举杯,为将来的辉煌,干杯!”
雪儿说到做到,没一个星期过去,她就让我下了岗。
我们铁三角早已经定下规矩,不论资排辈,按本事上阵,能者多劳。按照美国人奥运选拔赛的规矩,你头一天还是世界第一,世界纪录保持者,今天输在了名额之外,就把位置让出来,让别人去冲锋陷阵,争取荣誉。
钞票分成,还是按照人头分配,我们五个人,全部均摊。连小傅都拿百分之二十。
小傅也有进步,测速水平在我之下不远。我如果不努力,估计一个月不到,就得落到只能快手下注,不能参与落点决策的地步。
雪儿在四五天后,测速结果开始与我有了大的差别。一句话,她比我高。
我自然不服。
作为一个赌徒,总是容易对自己的能力,甚至包括下一手的估计,产生盲目的自信。只有在失利之后,才会明白,有时候甚至失利了都还不服,要不怎么有人说,赌徒是世界上最聪明同时又最愚蠢的一类呢?
我和雪儿在赌台上开始叫板。我说四点五,她说五。这种情况一出现,我们这一手就不上。等到雪儿和我目测结果基本相同的时候,再勇猛出手。
就这样,我们还是以不可遏止的趋势取胜。
多家赌场肯定都注意到了我们,只是我们这点儿小本儿生意,又一点没有出老千捣鬼的可能,赌场们还没把我们当回事儿。在赌博圈子里,有的人连赢大半年甚至一年,最后还是稀哩哗啦输回去。赌场们等着我们把钱送回去呢!
不到两星期,关雪的测速正确率远远超过了我。
我心甘情愿地退出了第一线观测台,集中精力,和老鲁互相配合,大杀大砍。
雪儿和小傅出现在赌台边上的时候,常常吸引一些人来看。
这些人,多数是输光了钱,留恋赌场不走的,或者是跟着朋友来看热闹的,一看有俩美女在轮盘边上,便围着看看。一来看看美色,二来看人家赌,过过干瘾。这一看,既有美女,还有俩赌点儿半大注的,时不时弄出个一个号码里中上四五十镑,一手赢个一千多,值得看。
另有些刚刚输了些钱的赌徒心里憋屈,看我或者老鲁赢了,高声喝彩。
至于正在苦战或是正在运气高处的赌徒们,没多少心思看美人和别人赢钱,一脑门子扎着,正跟赌局玩命呢
收获英镑的喜悦,不能总是我和老鲁独占吧。雪儿让我下岗没几天,经我提议,大家一致通过,由关雪和小傅组成的二人冲锋组合形成,并投入实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