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意问道：“那边怎么样？她们俩输得差不多了吧？”
老鲁又微微叹一口气。
随着老鲁的叹气声，小肖说：“哈，二位要是戴了眼镜，都得落地上摔碎了。雪儿姐，那就是一个天生的赌博女神！那种领悟力，那种决断力，那种运气——老木哥，说句不尊重领导的话，我看，弄不好，你改当家属得了，让雪儿姐上第一线。”
我想：“小肖这是见我练习得苦，想让我轻松轻松。”又看小肖表情，不像胡侃样子。
老鲁也吃一惊。
我和老鲁交换一下眼神，“看看去！”
那一台围满了人。关雪稳稳坐在那里，一人看着两墩，小傅就在她旁边，居然也开了一墩。她们俩占了一台，没有别的赌客。
再一看关雪面前，二十片五镑的一摞儿一百，一共五摞儿。还有四片粉红的一百镑的牌儿。小傅面前也有两百多镑。
不知道小傅掏了钱没有，无论如何，看样子，她俩肯定是赢了钱。
小傅小脸红扑扑的，看看她面前的牌，十六点，问关雪：“要不要？”
关雪的脸也微微泛红，也许还有点酒意，加上赢钱的兴奋，她显得青春勃发，艳光四射。她说：“不要，好像有点机会。”
这一手庄家又爆了。
围观的人们一阵叫好声。叫得最多的英文单词是：“美啊。”
我觉着人们叫这个词儿，当时有一多半，是在夸人不是夸牌。
我在后面低声对老鲁说：“不知道小傅掏了钱没有？”
小肖的耳朵极尖，脑袋伸过来，得意地说：“我问过了，就雪儿姐那三百镑本儿。”
关雪和小傅都发现了我们。关雪把手伸过来，和我拉拉手。小傅也示意，让小肖站到了她身边。
庄家是个英俊的白人小伙子。看样子，他对输了些英镑给这俩中国美女，一点不在意，甚至有些高兴。到底不是他的钱，还可一览秀色。
旁边的赌客们大概看出我和小肖都不是大阔佬，神色上透出点儿羡慕。
庄家手一比划，意思是，“该下注了。”
小傅紧跟着关雪，在墩位里放下最小下注额五镑。
关雪轻声说：“点数下来了。”说的是中文。
这句话，才真正让我和老鲁大大震惊！
老鲁看看我。
我耸耸肩，轻声说：“我可没教过她。”
关雪她俩连输两手，输掉三十镑，停了起身。
在酒吧，关雪才开心地笑出声来。
雪儿开心，我也只觉得浑身舒畅，心花怒放。什么钱不钱的，只要雪儿每天能够这样高兴，我每天到赌场多辛苦几个小时都心甘情愿。
不等大家问，关雪自动说：“我呀，就是听老木跟我提过怎么玩这个牌，有什么普索计牌法，我就照普索计牌法呗。主要是小傅带来的好运气，赢了一点儿，还是和你们大老爷们儿的正经生意收入不能比。”
大伙都笑了。这个雪儿，把索普计牌法叫成普索计牌法，而其真正的实质内涵，她可一点儿都没弄错。
老鲁激动得直哆嗦，到柜台要了两瓶最好的香槟酒。老鲁端起酒杯说：“雪儿，你这性格，真像我的那位可爱的妹妹，她是咱中国国家集训队的围棋手。”
关雪说：“老鲁哥，你要不嫌，我就叫你一声哥哥了。”
雪儿看看我，又看看老鲁。
雪儿的眼睛啊，那是能够说话的。她那意思是说，“我听老木说过，你老鲁哥，是个好人。”
老鲁手直哆嗦，差点儿没把酒杯摔了。他说：“雪儿妹妹，今后，只要哥哥在英国，有我一口吃的，绝不能饿着你，你，我，这个，老木他以后要是对你不好，你跟哥哥我说，我练过八卦掌，我帮你出气。”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们大家全都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