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雪儿,你跟我还这么一本正经?”
雪儿说:“我呢,和小傅到赌场里也看了不少次了。我问小傅为什么不玩,她说她不适合玩,心慌意乱,上台就输。”
小傅倒是有了自知之明。我点点头。
雪儿说:“我想随便玩一点儿,你看呢老木?”
她说完,眼睛紧紧盯着我,看我怎么反应。
说实话,我是真有点儿感动——觉着有些对不住她,而她还这么让着我。
看看所有进赌场的人。凡是男女一块儿进来的,无论是老夫老妻,还是少夫少妻,或是男女朋友,哪里有像我们这样,男的赌,女的一点不赌,只是看?
我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我说:“雪儿,这玩艺儿,一旦上了瘾,很麻烦的。”
雪儿说:“我就随便玩几手,我这儿有钱,就玩几手,要是输了,就不再玩了,以后也再不玩了。你不是说过,一开始输了,是好事,以后就死心了?”
我想,“我天,我什么时候,把这一套都说给关雪听了?看来我已经成了一个着迷的赌徒,成天说些赌场的里里外外,自己尚不觉察。”
我说:“雪儿,你呢,不用自己掏钱,我这儿先给你拿五百镑,你去玩着。输了,也就算了,以后,再有想玩的时候,我再给你提供点资金。不过,你不会上瘾吧?上了瘾,可是要耽误大事儿的啊。”
我这提醒,使关雪愣了一下。她偏偏头,不信地说:“会上瘾?不会吧。我也就是因为闷得慌,随便玩玩。再说,你给我拿那么多钱做什么?我这有一百镑,足够了。”
我说:“少玩点也行,这样,我再给你拿二百镑,连你自己的,一共三百镑,慢慢去玩吧,争取过五关斩六将,得胜回营。”
我这是故意的一招。我了解关雪。我想,照关雪的性格和思路,这三百镑,输了,她就再也不会赌了,还会要把两百镑钱还给我,我当然抵死不要。我跟她,谁跟谁呀?这以后,我们铁三角的后院,就算稳定了。
至于关雪想玩什么,我根本不管,这就是铁三角公司的家属,在这用钱打水漂呢,图个开心罢了。
我回到老鲁小肖一伙。我简单说了说关雪的要求。
小肖倒不在意。他好几次问过小傅:“要不要拿点儿英镑玩玩?”小傅说:“不玩,铁了心不玩,这铁心,就跟跟定了你一样。”让小肖既放心,又晕乎。
老鲁微微摇头叹息。我猜测,老鲁的意思是,“这就开始了,这以后,关雪这丫头,怕是要染上这不良嗜好啦。”
老鲁的估计,是有道理的。我呢,毕竟刚刚下赌场才几个月,不像老鲁那样深知赌场的魔力。
而其后的事情变化,是老鲁和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我们都太低估关雪了。
小肖有了闲空,自然可以随意在场子里走动,这不,又上卫生间去了回来。
我练习多了,眼睛射出的光都不定点儿了,好不容易在小肖脸上定住。当他看定我的左耳朵侧边时候,我看清他嘴唇边上还有水滴。
我说:“小肖,卫生间的水,不一定是可以饮用的水,你怎么?”
小肖乐了:“嗨,老木哥,你是被轮盘弄晕头了。你想想,从打咱铁三角开张后,我什么时候在赌场里喝过水?怎么着,最低水平是蓝带啤酒吧?”
我一想,也是,又看看他嘴边的水滴。
小肖说:“嗨,我从二十一点那边绕过来的,这是喝的小傅的红酒。”
小肖抬手擦嘴,这时候我看清,那水滴果然带彩。
我这才想起来,关雪应该是在那边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