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傅在那边微微叹息,说:“好吧,老木哥,我尽量跟雪儿姐说,我想,最主要,我先听听看看雪儿姐的情况,如果真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化,老木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啊?”
我的心刺痛,我说:“我明白,要是雪儿找了别人,我无话可说。”
挂了电话,我愣愣地在晨风中站了几分钟,仰脸向天,嘴里喃喃地说,“雪儿,雪儿。”
早晨上班的人们路过我,都绕开一点儿。有的人用同情的眼光看我。
推垃圾车的清洁工小伙子早晨常常遇到我,认识我,他问我:“你还好吧?”
我说:“不是特别好。”
清洁工向周围看看:“你的那位女朋友呢?怎么不见她?她可真漂亮啊。”
我瞪眼看看他,小伙子脸上一脸真诚,还有别的表情的话,那就是同情。
我说:“嗨,生活很难啊。”
小伙子会意地点头:“漂亮女孩儿,是要跟钱走的。”看样子他是想到了他自己的什么经历。
我咕噜道:“我不缺钱,我有的是钱。”
清洁工小伙子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哦哦了两声,推车走了。
他的眼光提醒了我,我这点钱,在身在伦敦的美貌女孩儿眼里,算个狗屁!
我想到,要是关雪的离开,是嫌我穷,那就没说的啦。对这一点,我必须要有清醒的认识。
上班的时候,我拼命地加速工作,这个货道冲到那个货道,收货发货上架, 有什么干什么。
工人弟兄们有些诧异地看我,倒也不是特别见外。像这样的动作速度,他们近来常常从我和小肖的身上看到。他们略觉异常的,大概平时我急速工作时,嘴还不闲着,乐呵呵的,老说笑话,时而插个略黄的小段子。今儿不一样,嘴里只说跟工作有关的话语,绝对不多一个字儿。
忙完一阵儿,我和小肖走到大门外,小肖看看我,想问,又不好张嘴似的,嘴唇动了动,还是说:“我出来前,小傅已经试过,那边,嗯,嫂,关雪那边,关机。”
见我只嗯了一声,小肖又说:“老鲁刚才来电话,问大家情况怎么样?我没跟他说,老木哥,你看?”
我一机灵:“哦,老鲁?他不是在尼斯湖看水怪吗?”
小肖说:“是,老鲁说,水怪可能觉得咱铁三角的人杀气大,躲在水里,没敢露头。”
想到老鲁大虾一样的身躯,牛皮烘烘的说话神态,我勉强笑了一下。
小肖赶紧说:“要不,老木哥,你给老鲁哥打个电话?咱铁三角,好几个月了,哪有一天没说过话,开过会的?我这有手机。”
难为小肖了,什么时候,都还想着我们铁三角公司。
我说:“我这有手机。”
我拨了号码,老鲁那边竟然关机!
我说:“老鲁怎么关机?”
小肖说:“不会吧?”凑过来看看。
一看我的手机显示,我刚才,拨的是关雪的号码!
小肖看看我。我发现,小肖昏沉沉的眼睛一下红了。
小肖说:“老木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好朋友为我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