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论说,在老婆或者熟悉的女朋友眼里,再英雄的男人,也就不过是个穿着大裤衩子,吃了饭拿根牙签剔牙的大老爷们儿,甚至是个有不少毛病的大老爷们儿。
还有理论说,女人厌倦了男人,要和他分手,多数情况下,女人都找好了退路,就是说,找到了另一个替代者。
我那晚上,又把剩下的威士忌喝了个瓶底儿朝天,才睡着了。
那几天,我一直在想,“要是关雪离我而去,我挣了再多的英镑,又有什么意义?”
这天夜里,我们在“提琴”赌场,我依然坐立不安。
给关雪打电话,她根本就不开机。
坐在五张牌台上,小肖给我们发信号,我看不见。老鲁用筹码在他自己面前摆出信号,我才看清。总算没出错误,却已是让小肖老鲁惊诧不已。
上厕所时候,老鲁说:“老木,我看,你的女朋友没回来,你心不定。我看,咱铁三角得休息休息啦。正好,我有假期,明早飞一趟北边,就两天,到尼斯湖去看看。听说最近那边有人看见了水怪。”
我低沉地说:“先停两天也好。”
回到家,还没进门,我就感觉到不对。
开了门,屋里有人来过,这微微淡淡的香气,正是我无数次沉醉其间的雪儿的香气。
柜子里,挂了雪儿衣物的那一半,空了!再看柜顶,雪儿的一口衣箱已经不在!
我疯了一般地拉开抽屉,雪儿的一些物品都已不见。
角落上那只抽屉,那把小锁,还静静地挂着,我伸手,一把拧开锁,自己都没意识到——那会儿,我的手,竟如钳子一般。
抽屉里,存折护照,数十张五十镑钞票,一样不少。
这说明,肯定不是小偷光顾过。
我拼命地拨电话,雪儿依然关机。
“她根本不想再听到我的声音!”我这样想。
我开始飞快的胡思乱想。
“这是为什么?她对我厌倦了?有了更加好的小伙子了?
比我有钱比我有文化,比我有前途,就是比我潇洒精神的小伙子,在伦敦海了去了,她跟别人走了,本不应该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是,这实在太突然,突然得我无法承受。
那么多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都他妈的是扯淡的?!?”
我的目光,茫然地在屋里飘荡,突然定住了,我看见了一只信封,就在电视机上面。
信封里除了信纸,还有那对我送给雪儿的耳环。
看见耳环,我一阵头晕。
雪儿写道:
“老木哥,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
我这几天,想了很多。我在电话里说,我要写些东西,其实就是写给你的信。
信写好了,被我撕了。既然事情如此,我还写那么多,回忆那么多,又有什么意义呢?还是写短一些吧。
我不同于某些女孩儿。我的同学中,有新从中国来的女孩儿,很有钱。课间休息时,拿出筹码来看,就是和你上次放在裤子口袋中的那蓝色筹码一样,一千镑一片。
我笑她,还玩玩具钱币,她笑我没见过世面。我说我见过这样的筹码,不就是玩具吗?同学笑了,说,‘你拿这样的玩具来,我出八百镑买一片。’
世间的事情,有时候是很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