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们铁三角正常出击。出发前,老鲁给我打电话:“老木,今天上哪儿?”
头天夜里,我心里有事儿,没说好在那里再聚齐。
上班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便在电话里说:“还去昨天那家。”
到了赌场,我们照例,每人喝了一大杯啤酒,然后下场。
找了一个五张牌台。
其实这台暂时没什么机会,发牌的是个小姑娘,小小的两只白白的手,把牌压得低低的出来,小肖转了好几个角度,都看不清底牌。
我们并不在乎,我和老鲁坐了上去,以最小赌注和庄家小姑娘周旋。现在没机会,不一定等会儿也没机会。就像打仗设埋伏一样,有的时候,就得干等着,看哪条傻鱼能够撞进我们的网。
赌了没几手,我起身,快步地走,边走边仔细地看场内的形形色色的人脸。昨天夜里的那种强烈感觉又来了,像给我的腿和脑袋装上了马达,
边走边自言自语:“妈的,这是谁,在瞄我们铁三角呢?”
一圈儿,没人。我回到赌台。
老鲁默默地看我一眼,轻轻问:“找谁呢?”
我说:“我怎么总觉得有人在看我们,这感觉,以前没有过。”
老鲁沉着地说:“恐怕是真的有人在暗暗注意我们。哎,不会是摄像机镜头在作怪吧?要不,就是有人想偷学咱的招法?”
过了一个小时,五张牌台也没有要换人的意思。
我和老鲁暗暗交换一下意见,决定撤下来,再找别的机会。
我拿手机,给关雪拨电话,又是关机。看来又在活动之中。
到了十点多钟,我们在二十一点台上,跟了几手。因为一盒牌已经发到接近切出的可用牌尾声,连续两手六墩,没出好效果,输了两千多镑。
这种失利,都在正常范围中,要在平时,按捺住焦急情绪,慢慢等机会,再以稍微大些的下注,不难打回来。
接着数点数,总在我们商定的点数之下。
眼看接近了,我说:“上吧?”
老鲁和小肖都诧异地看我,眼光中是疑问,“老木,这可不像你啊!”
我顿时明白,“自己失态了!”
这一轮牌完,我对他们说:“不行,我这脑袋,这会儿不灵,你们二位辛苦,我得到那边沙发上歇会儿。”
我们铁三角有规矩,谁不上都没关系,只要到场,就是一份“三一三十一”分账。
老鲁和小肖一起沉重地叹气:“好吧。”他们也不好劝什么。
我在沙发上坐着,脑子里一团乱麻。
过了一会儿,我起身过去看看。一眼便看出他们两个面前筹码大致数。
他们俩居然打回来两千镑多一点儿。
按照我们的规定,先输得大,能再打回来大部分,就不可再继续恋战。不然,赶上不好的小概率,加上心理因素,可能要吃大亏。
我们撤退了。
到家之后,我赶紧给关雪拨电话。
和前一天一样,关机关机关机。直到后半夜过,我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
电视里播出深夜的恐怖电影,血淋淋,我视若不见,每十几分钟就再拨一次电话。我甚至怀疑,“这手机,是不是坏了?”
想好了,再拨今夜最后一次——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