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独有偶,小肖居然也出了错,在一个观察哨位上,看错了两张牌。
小肖其实每一张牌都看清了点数和花色,问题是,他居然把庄家的底牌和老鲁的牌交错弄混,记错了。
“真理走错一步,就是谬误,而且,往往都是后果极为严重的谬误,”老鲁说。
老鲁满脸遗憾地收了我和小肖的罚款各五百镑。
小肖说:“这不,上次我收的罚款,又回了老鲁哥你那里啦。老木哥倒是净损失。”
老鲁很严肃地说:“我宁可永远不收这样的罚款。从个人数学角度,我好像是赚了,从生意角度,我们铁三角赔了,我大亏了,和二位一样。
我建议,我们铁三角停业整顿。这会儿,先关门,咱上酒吧,我请客,好好讨论一下队伍中存在的精神面貌,战斗作风问题。”
在酒吧里,老鲁苦口婆心地劝我们,要守规则。
老鲁举三国的例子,反复强调,说明只要事业成功,就定会有美人相随。
说到动情之处,老鲁几乎痛哭流涕。
老鲁是相人的高手。选中我和小肖,就是他的明智之举。他知道怎样说服我们,使我们集中精力于铁三角的事业上。
我表示,定要集中精力。
小肖也表示,每次都要谨慎小心地行事。
老鲁说:“老前辈们都说过,心里有事时候,不宜开赌。你们二位心里有事,要不,在咱公司范围里说一说,有什么难处?”
“这问题,”我说,“我已经想了很久,闷在心里也难受,还是说出来为好,我现在的那位,完全不知道我们铁三角的事儿,从我对她的了解,只怕是,当她知道这事儿之日,就是和我分手之时。”
老鲁小肖都默然不语。
“当然,事情也许不那么悲观,”我慢慢说着自己反复考虑的可能性,“如果我们铁三角事业的底细,都告诉她,让她也亲眼看看,或许能够有所转机。嗨,二位,不要这样儿,好像你们比我还难受似的,哎,打起精神啊,气可鼓,不可泄。”
老鲁振作一下道:“你的女朋友,必定是一流的美女。你是聪明人,也有经验,不用我提醒,这世界啊——怎么办,你拿主意。需要我老鲁出主意,跑腿递信,打听消息,搬家搬东西什么的,你老木一句话。”
我自然明白老鲁的话里含义,和我想的差不多,“这世界,认钱。贫穷甚至小康滋养的爱情,经不起金钱之锤的轻轻一击。”
我说:“谢谢你老鲁,我尽力,这两条战线,都争取取得胜利。”
我们把杯中啤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我们三个人的手掌碰在一起。
我们的手掌是这样碰的,有点像中国武术中的斜推掌,立起伸出,用外掌缘碰在一起,横切面看,应该像是德国奔驰公司的标志,充分体现了我们铁三角一往无前的战斗精神。
我们铁三角就好像一支小小游击队,要想打好战斗,应当像军队一样练好本领,采取正确的战略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