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我来了劲,连比划带瞪眼,把秦朝的事儿搬到了明朝,把三国故事中的名胜挪到了北京城外。说着说着,说到了紫禁城的老城墙。
关雪听得大眼睛直扑闪。
我说到,“------大刀王五半夜摸近午门附近,仰脸看高高的城墙。黑夜中有红色灯笼高挂在上。
王五掏出四爪金钩,扔上去,搭住城墙砖,三两下爬将上去,一会儿就越过重重障碍,到了军机大臣谭嗣同屋里。
王五说,‘大事不好,老妖精慈禧太后要坏光绪皇帝的大事,咱中国走西方国家富国强兵的路,眼看已是被堵死,这一局,改革派就算是输定了。谭大人您处境危险,快跟我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留了本钱,有了机会再翻本,不能一把都输完了!’
老谭哥性情倔强,红了眼说:‘本指望光绪爷资金雄厚,玩得过老慈禧,不料人算不如天算,咱这一把看样子要输光,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老子今天就磕在这儿了,也算是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大刀王五说不动老谭哥,只好转身而去。中国的维新运动,终于因为本钱不足,输了个底朝天------”
关雪听得神往。又感叹,说她还没去过北京,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北京城,看看黑夜里的紫禁城墙。
我说:“好啊,有我在,咱们一起去。”
关雪认真地看我:“老木哥,您说的是心里话?”
她跟我聊多了,说话口音也带了些京味儿。
我转过脸,看见关雪白里透红的面庞上,两只大大的眼睛,衬着微蓝的水波。
那水波,让我心里激荡,我说:“我要说的不是真的,让我跟老谭爷一样,来个快哉快哉。”
这就是一个男子汉的承诺了。
关雪投入我的怀抱,我亲了她。
关雪在我的怀里,激动得打颤。她身体的颤动,让我意识到,我不是在做梦。
关雪往我脸上吹气,说:“我不要你跟老谭爷一样,什么死光输光的,我要你和我一起,一直到我们都走不动了的时候,你还这样搂着我。”
我说:“关雪,你知道那支歌吗?”
关雪说:“是不是那支歌,慢慢变老?”
她真是我的女神啊,她知道我说的是哪支歌,心有灵犀,我们心意相通。
我和关雪轻声唱起来,那支中国著名歌手的爱情名曲。
我能想到,人世间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得哪里都去不了,
你还是,
我手心里的宝。
关雪的声音,共鸣很好,她就像我怀抱中的一把名贵的提琴,发出震撼我全部身心的音响。
那一刻,我想到:“为了关雪的幸福,我可以去死。”
那天晚上,我们铁三角照常出动,小肖说,小傅上小时工,在餐馆当女招待,还没定下今天来不来。
我们到了“麋鹿”赌场。
我在二十一点台上,违反我们铁三角的规定,在点数记不清楚的情况下,匆忙上了一轮,输掉了二百一十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