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回:荆玉国灭诸犍流蜚
书名:冥海逐月传 作者:苦海厄龙 本章字数:9047字 发布时间:2023-06-17

 


话说中年男子说孙伏伽师徒不知大象国风俗,若知道大象国风俗就知道好友为何而死。玄明子孔开屏闻言急忙问道:“老兄,你们大象国有甚风俗,竟会惹得这位你那老友丢了性命?”中年男子闻言回答道:“各位大人有所不知,俺们大象国人之前民风淳朴宅心仁厚,秉性平和不爱与人争强好胜。可自打被一妖风蛊惑拐带之后,俺们这里的人全都变了个样子。”玄清子金无缺闻言顿时好奇地抢先问道:“哦老兄,那是什么妖风蛊惑拐带了你们大象国人?”中年男子恨恨地回答道:“这个事要论起来的话,需从二十多年前说起,那时无形山无影洞有头老象,修得正果成了地仙,他自称为诛心道长,护佑俺中庸城风调雨顺。他因享受俺中庸城百姓的供奉,便施展法术护佑中庸城五谷丰登,虽然立了不少功劳,但却时常说那些“人没脸面难存树没皮盖难活,人争一口气神为一炷香,人靠衣服马靠鞍,三分长相七分扮”等虚妄攀比的话来,把俺大象国原本朴实无华秉性平和的百姓,教唆成了虚伪乖张扯高气扬的浮夸好面子之徒。俺们这里的百姓做什么事,都极其讲究排场争要脸面,为了一个虚名那是不择手段,现在回头想想真是害人又害己啊。。。。。”

    玄明子孔开屏闻言有些不耐烦地催问道:“老兄,你说了这么多,可你的好友究竟如何因你而死,俺们还是不晓得的,你莫要这般啰嗦了,快些个捡那主要的话给俺们说说来。”中年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各位大人莫要着急,我说这么多闲话,也是为了叫各位大人明白得更详细些个。我的好友在一个大矿场做掌柜,我与他的东家本来也有些交情,起先我曾央求过那东家,想给我儿子在矿场弄个好伙计干干,可没料到那东家竟驳了我的脸面。我失了面子气愤不过,便寻思如何也得做成这个事,不然在亲朋中就抬不起头来了。于时就找我的好友去了,央求他帮我做成这个事。我好友只知道我和东家有交情,并不知道那东家已经驳了我的脸面,于是他便私自做主将我儿子在矿场弄了个好伙计。那东家虽然后来知道了我儿子在他的矿场干上了伙计,也就没说什么就那么着了。后来怪就怪在我这好面子爱排场上,我见那东家没计较我儿子在他那里干伙计的事,便在亲朋面前吹嘘说不用那个东家,照样将我儿子在他那里弄了个好伙计。不料这牛皮话不知怎的,竟然传到了那东家的耳朵里,那东家气得先是追究了我好友擅自做主的过错,最后又把我儿子又赶出了矿场。我好友因为这个事气了一场病,不到三个月就一命呜呼了。哎,都怪我为了张破脸面争强好胜害了他。”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笑着嗔怪道:“哎呀老兄,要说你亏其实也不亏,都是你死要面子活受罪,最终害人又害己。”孙伏伽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哎老兄,常言道退一步海阔天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万事皆全。人若是过分地好面子较真来,终究是要害了自己的。闻听了你的事,倒叫我想起陶朱公之死的事来。”玄空子胡紫怡闻言好奇地问道:“哦师父,那陶朱公是谁呀?他又是怎么死的?莫不是也死在好面子之上了么?”孙伏伽意味深长地作答道:“那陶朱公乃是我中华商圣范蠡,他甚是懂得进退之道,从不受那世俗虚名所累,怎能死在虚名之上?他不是死在自己手里的,而是死在了自己儿子爱虚名的手里。昔年范蠡相助越王勾践灭了吴王夫差,不顾越王分国的重赏,急流勇退离开朝堂,隐姓埋名化成陶朱公去到鲁国经商,不期数年便成了一方富豪。后来因一桩冤屈之事,被下到了鲁国大牢里。他吩咐从人千万叫小儿子到官府打点,若是大儿子去打点的话,他就一定会性命不保。不料大儿子嫌弟弟花钱大手大脚,便自己去到官府打点。大儿子到了官府不但礼物轻微,而且还只是口头许诺,因此上官府迟迟不放范蠡。范蠡闻讯后吩咐从人速速叫小儿子到官府打点,小儿子到了官府二话不说,就直接送上真金白银,那官府见了真金白银后即刻签发了释放文书。就在此时,恰逢鲁国新君登基要大赦天下,除非谋反大罪的囚犯,其他的一概都要被赦免释放。大儿子闻信后,便觉白叫官府捡了个便宜失了脸面,便亲自向官府追索讨要礼金。官府二话不说就退了礼金,大儿子本以为范蠡很快就会出来,谁知范蠡最后竟然死在了牢中。范蠡临死之前,对前来看望的两个儿子做了解答,他之所以不叫大儿子去官府打点,是因为大儿子从小跟着自己辛苦奔波,赚银子艰难舍不得轻易地花销,这样一来打点官府就容易误事。小儿子因为自小在富贵中长大,不知赚银子艰难,因此上出手必然阔绰不心疼银子,这样一来打点官府就反倒容易成功。范蠡所遭诬陷之事,可大可小有罪无罪,全都在官府一念之间。大儿子追索讨要礼金,叫官府失了脸面,官府定然会从中作梗为难范蠡。即便新君登基大赦天下,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县官不如现管,因此上范蠡料定自己必然要死在大牢里。”玄明子孔开屏闻言笑着打趣说道:“咦师父,想不到圣人都教不好自己的儿子,竟然也跟这墓塚里的老兄一样,最后都是死在了别人的脸面上了。”孙伏伽闻言忙呵斥说道:“玄明休要无礼,常言道入土为安死者为大,就让死者好生安息便是,且莫再拿死者取笑了。”

安慰了一番中年男子后,师徒四人便又整装上路。行了两三个月,来到了无形山下,只见山势参差峰怪石奇,极目放眼望去,不见一个像样的形状来。暂且放下孙伏伽师徒四人翻山不提,且说说这无影洞里的妖道诛心道长。这日诛心道长正在闭目养神,忽然左眼皮跳动了几下,便掐指算了一卦,顿时大喜不已地高声吩咐道:“徒弟们,为师有件大喜事要告诉你们,你们快快近前来听。”十多个弟子闻言忙纷纷凑上前来,其中大弟子骆驼精问道:“师父,你有何喜事要与俺们说来?”诛心道长满脸堆着笑欢喜得眯缝着眼说道:“徒弟们,咱们过几日就要有大买卖送上门来了,你们助我做成了这个大买卖,今后就可跟着为师逍遥快活了。”二弟子犀牛精惊喜地问道:“师父,你有什么大买卖要俺们帮着你做,俺们这些个师兄弟们,对做买卖可是一窍不通的,千万莫把师父给赔了个底朝天来。”诛心道长闻言顿时变了脸色呵斥道:“你这笨牛,怎净说这晦气的话来?为师说的大买卖,可不是你说的那个倒卖货物,那个买卖就连为师也做不得的。”三弟子麝鹿大惑不解地问道:“师父,那你说的是甚买卖?”四弟子犰狳精揣度说道:“师父,你说的大买卖,莫不是要拦路打劫吧,除了这个买卖俺们还能帮上忙,其他的买卖,众师兄弟可都没一个能做得了啊。”

    诛心道长闻言喜笑颜开夸奖说道:“哎呀呀,还是老四聪明呀,为师说的正是这个大买卖。”五弟子斑马精忙问道:“师父,这个买卖究竟有多大呀,都惊动你老人家亲自出马,还要咱们这些个人一起助战?”诛心道长闻言欢欣鼓舞地诱惑道:“老五,你有所不知。这个大买卖要是做成了的话,咱们洞中所有的人,吃喝他个三五辈子都花不完呢。”六弟子黑熊精闻言惊喜得瞪大眼睛忙问道:“哦师父,这是哪里的主家,他咋这么有钱啊?”诛心道长回答道:“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前几日为师给你们提起的那个大隋取经使。。。”不待诛心道长说完,七弟子鬃猪抢着说道:“师父不消说了,俺老猪知道那个取经使,他有三个徒弟,都颇有神通,离开大隋一路来,打杀了不少咱的同门道友,获得了许多国王的大肆赏赐,听说那黄金白银不下数十万两,绫罗绸缎好几千匹。。。。”不待鬃猪精说完,八弟子鬼獒精喜不自胜地说道:“哎哎呀呀,这么多财物要是都弄进咱的无影洞里,那咱们可就能天天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夜夜换他七八个新娘子来逍遥快活了。”九弟子巨蟒怪闻言微微担忧道:“师父,各位师兄,咱们先莫着急高兴,他们既然靠打杀咱同门道友挣了这般多银子,想必定然有过人的神通手段,咱们还是仔细筹划小心从事为好,且莫弄个偷鸡不成蚀把米来。”

    诛心道长闻言满不在意地轻蔑道:“哎老九,你莫要长他人志气灭咱自己的威风来。你们九大太保个个身强力壮功夫非凡,咱们这么多人,何惧他两三个妖怪来?”大弟子骆驼精闻言谄媚道:“师父说的甚是,咱们这么多人,何惧他们两三个人来,而且他们还要分心去保护那个弱不经风的老酸儒。要我说几个宵小妖怪不足畏惧,九弟莫要过于小心,乱了咱家的士气。”巨蟒精闻言忙摆了摆手说道:“不不,各位师兄且莫粗心大意,免得小河沟里翻了大船。常言说得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两军交战智胜为上,咱们若能不费一兵一卒智胜了他们,岂不更好么?”诛心道长闻言点头捻须赞许道:“嗯,老九说得甚有道理,可你有甚法子能不战而胜将他们一网打尽呢?”巨蟒精近前自信地说道:“师父,我有一法子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却又用不着咱们费丝毫的力气来。”其他八怪闻言顿时大喜齐声问道:“九弟,果真有这等好法子来么?那究竟是什么好法子,你快快说来叫咱大伙听听!”巨蟒精慢慢地说道:“咱们在他们必经的道旁放些衣服,然后我施法叫天气骤变得冻彻肌骨,他们耐不住寒冷的话,必然捡穿咱们的衣服。只要穿上咱们放置的衣服,擒拿他们还不是探囊取物么?”诛心道长闻言拍着大腿欢喜地说道:“好好,此计大妙,此计大妙,不需咱们再做拼杀,就能将他们一发都轻易地擒拿住了。”

诛心道长正在与九个弟子商议,忽然一个小妖进洞来慌里慌张地说道:“老师爷,小的看见山下有两个鸟怪和一个狐女,护持这一个官人模样的人在爬山,特来向老师爷禀报。”诛心道长闻言大喜说道:“好好,他们果然来到咱无形山了。徒儿们,你们快快随我出洞准备。”再说孙伏伽师徒正在爬山,忽然间天空乌云密布,紧接着就是狂风大作。那狂风刮来一团团寒气,冻得草木顿时枯缩鸟兽匆忙藏躲。孙伏伽师徒四人冻得瑟瑟发抖,抱着团艰难地前行。玄明子孔开屏见适才还是晴空万里,突然间就天气骤变得冻彻肌骨,便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这是甚鸟地方,天气怎就这般无常,适才还暖活活的,这眨眼见就要冻死个人呢,莫不是有甚妖怪在搞鬼。”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嗔怪道:“师弟休要胡说,莫要拿妖怪唬师父来。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冷热骤变乃气节正常变化,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嗔怪道:“大师兄,俺知你拿这话是安慰师父的。这天气确实变化得奇怪,叫俺老孔不得不怀疑来。西域那“早穿棉袄午穿纱,夜间围着火炉吃甜瓜”的天气,俺老孔就觉变化得够奇怪了,这里的天气比那西域的天气还要无常,着实叫人奇怪想不通来。”

师徒四人一边抱怨着天气,一边艰难地翻着山,突然见前边有一堆衣服,玄明子孔开屏立刻跑过去看了看,随便捡了一件就穿到了身上,孙伏伽见状急忙严厉地训诫道:“玄明,不得无礼快快脱下,不经主人家允许,怎可擅自穿人家的衣服来?人家来了若是告你个偷盗,到官府里就是一场民事官司。”玄明子孔开屏闻言满不在乎地辩驳道:“师父,你莫要再那般迂腐了。这衣服丢在荒郊野外,想必是人家不要抛弃了的,谁捡到就是谁的,何来的偷盗之说?你也快快穿上几件吧,莫要冻坏了身子。”玄明子孔开屏说着话就抱来一大堆衣服,劝大家赶紧穿上取暖。孙伏伽见状忙劝说道:“玄清玄明,你们快快放下听我说,这常言道饿死不吃嗟来之事,冻死不穿偷盗之衣。这衣服不经人家同意,我们决不能擅自穿的。万一被人告个偷盗,失了气节坏了名头,那可是个大事。”玄明子孔开屏闻言也应声劝道:“师父,且先丢了你的气节,先保住命才是要紧的。再者说了,这荒郊野外的连个鬼影都没有,咱们穿了这衣服过了这山就丢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有一人知道,你害怕个甚来?”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也跟着劝说道:“师父,师弟他说的甚有道理,你若不加穿这些衣服取暖,万一被冻出了个好歹娶不了经,岂不是误了大隋皇帝的敕命了?权衡轻重缓急,你还是先把小节放一放吧,赶紧穿几件衣服保命要紧。”玄空子胡紫怡也随着劝说道:“师父,师兄师弟说的都甚有道理,常言道做大事不顾小节,前日里你还劝说不要被虚名所累,所以你就别再固守那繁文缛节了,还是赶紧穿上几件保暖赶路要紧。”孙伏伽被三个徒弟劝得没奈何,于是狠了狠心咬了咬无奈地说道:“也罢也罢,古语云大礼不辞小让,万事要从权从变,今日被你们几个撺掇,那就狠心做次偷盗来,下次断不可为。”见孙伏伽穿上了衣服后,玄明子孔开屏笑着打趣道:“呵呵师父,要俺老孔说来的话,你心里可还是想穿的,就是不愿自己说出来,扭捏着故意叫俺老孔先做个恶人来,你好就此借坡下驴,师父你好虚伪呀。”孙伏伽闻言红着脸责骂道:“都是被你这鸟怪撺掇坏了名节,若再说那些挖苦的话来,为师这就脱下,宁可冻死也决不穿这衣服了。”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忙赔笑说道:“好好,师父莫要动怒,俺老孔不跟你说笑了。”

师徒几人穿好衣服正要继续前行,突然从山顶上出现十来个身材高大的妖人,其中长鼻子妖人大声喝道:“好一个品性端正的大隋高官,知法犯法偷盗他人衣服,快快随我去见官府,俺要告你个偷盗罪来。”孙伏伽师徒四人闻言大惊不已,玄清子金无缺忙对站在峰顶的妖怪喝道:“呔,你们这群泼妖休要胡说,俺们只因天气骤变,冻得耐不住借穿一下,这荒郊野外又无一人,何来的偷盗之说?”长鼻妖人闻言不屑一顾地怒喝道:“呔,你这贼怪一张利嘴,好能强词夺理胡搅蛮缠,什么荒郊野外空无一人,这是俺们放的衣服,怎能说是空无一人?你们偷盗了俺的衣服,不给俺们赔礼道歉,反而破口大骂俺们,是何道理?”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气得大怒喝骂道:“贼泼怪,你若再说俺们偷了衣服,俺就撕烂你的破嘴来,叫你再也开不得口来。”獠牙妖人闻言跟着怒骂道:“这贼泼怪着实叫人气愤,偷了咱们的衣服还这等蛮横,是可忍孰不可忍。”头顶枝丫的妖人催说道:“师父师兄,莫要再跟他们啰嗦了,快些拿了他们去见官家做个分晓来。”

孙伏伽闻言满面羞惭地嗔怪道:“玄清玄明,我说甚话来着。我说不穿这无主衣物,你们却非要劝为师穿来。都怪你们再三撺掇,害得为师要吃官司坏了名头,这却如何是好?”玄清子金无缺闻听孙伏伽的嗔怪,气得把火全都撒在妖怪身上厉声怒骂道:“贼泼怪,定是你等设计陷害俺们,你们且先吃俺老金一铁爪来。”玄清子金无缺骂完,挥着如意三叉爪就要朝着妖怪飞去。长鼻子妖人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得意地开口怼呛道:“贼泼怪,偷了人家的衣物,不但不理亏道歉,反而还这等嚣张,真是不懂礼仪不知羞耻,且待我拿下你们后再好生训教训教。”长鼻妖人骂完用手一指,就见孙伏伽师徒身上的衣服突然变作了网兜,一下子就把四人兜得不能动弹。捆住了孙伏伽四人后,长鼻妖人带着九个妖怪飞了下来,打量了一番孙伏伽师徒后,哈哈大笑得意地夸奖道:“老九计谋果然高明,不废一丝一毫的力气,就将他们四人全都给捉住,待回了山洞后要好生给老九庆贺庆贺。”玄清子金无缺在网兜里不住地叫骂道:“贼泼怪,快些个放俺出去,不然等你金爷爷脱了身,定叫你们这几个贼怪不得好死!”骆驼精闻言上去就狠狠地踹了一脚大声呵斥道:“贼鸟怪好生大胆,落在了俺师徒手里,竟还敢对俺师父诛心道长撒野,小心师父的诛心剑打发你万劫不复。”诛心道长闻言忙笑着吩咐道:“老大你莫要动怒,他们已是笼中之鸟瓮中之鳖,待会就要做咱们砧板上的鱼肉了,你还跟他们生个甚气来。快快将他们抬回咱无影洞去,待给老九庆了功后,你就拿为师的诛心剑,将他们一个个都打发了去。” 骆驼精闻命得意洋洋地说道:“遵命师父,弟子这就去办。”骆驼精说完吩咐众师弟们各分其事,将孙伏伽师徒四人和青牛,还有一应财物行装,抬的抬抗的抗,全都搬进了无影洞中。到了无影洞中,将孙伏伽师徒四人绑缚好后,骆驼精便带着师兄弟们去前洞给九弟巨蟒精庆功。

诛心道长坐在上首笑嘻嘻地吩咐道:“徒弟们,今日能如此轻易地大获成功,多亏了老九的计谋高明,待会你们开怀畅饮一醉方休,要好生给老九庆贺庆贺。”鬼獒怪闻言笑着提议道:“师父,这常言道无肉不成席,既然是庆功宴席,断然得少不了好肉来。咱们这么多人开怀畅饮,需得猎上一头大野兽来才能尽兴。各位师兄弟暂坐片刻,待我去山里寻个大野货来助兴。”鬃猪怪闻言忙说道:“老八且慢,不消你再去费事,适才那头青牛颇为肥壮,要我看就把那青牛宰杀了做下酒菜来,足够咱们喝酒尽兴得了。”骆驼精闻言应声说道:“好好,我这就吩咐厨子去宰杀了那青牛。大家先就着些小菜喝酒,待会再大口吃那红焖牛肉来。”放下诛心道长与弟子们喝酒欢庆不提,且说孙伏伽师徒正在商议如何脱身,只见两个小狼妖拿着明晃晃的尖刀走向青牛,其中一个小狼妖得意地笑着说道:“你这老牛休要怪我,是我家师爷师父们要用你做下酒菜的,你被宰杀可与俺们没有干系。若有冤枉的话,你就到阎君那里去告他们,可莫要牵累了俺们。”

且说那青牛闻言挣扎着后退几步,一边蹬腿甩身子一边哞哞叫了几声,紧接着就化作了一个牛头人身的妖人来。那青牛本是蛮力大王牛阿蛮所化的孙伏伽坐骑,值此危难之际不得不现身应对危机,牛阿蛮现了身后厉声怒骂道:“贼泼怪,俺只是个驮人的坐骑,你们也想伤俺的命来,真真气煞俺老牛了。”两个小狼妖见状吓得赶紧奔逃,可牛阿蛮双手一甩,两把牛角刀就飞了出去,顷刻间就要了两个小狼妖的性命。玄清子金无缺见状大喜不已打趣说道:“师弟,这一路来你一直负责载驮师父和行礼,今日怎么也想着除贼妖了,莫不是也想建个功劳不成么?”玄灵子牛阿蛮说道:“大师兄休要取笑,俺自打受老君吩咐拜了师父保驾取经,从没想过除妖立功的事来,只想着一心载驮好师父和行礼的。一路上遇到了多少妖怪,没有一个打过俺的注意来,不曾想这几个贼泼妖,倒想着用俺老牛做下酒菜,真是活活地气煞我了。”玄明子孔开屏忙催促说道:“二师兄,休要啰嗦聒噪,快趁着目下无人来,先解开绳索搭救俺们出去,好再说闲话不迟。”孙伏伽闻言也赶忙吩咐道:“玄灵,玄明说的甚是,快些个解下绳索放我们出去。”

玄灵子牛阿蛮闻言拿着牛角刀,刷刷几下手起刀落,就砍断了孙伏伽四人身上的绳索。玄清子金无缺脱身后吩咐道:“二师弟,你带着师父他们先出了这妖洞,我去打发了这几个贼妖,再去寻找你们回合。”玄灵子牛阿蛮闻言一摆手大包大揽地说道:“大师兄,不消你去费力了,待咱出了妖洞后,俺老牛现出法身来,一头撞塌这妖洞,将这些个贼泼怪全都给活埋了。”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大喜说道:“大师兄啊,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二师兄一头将这些个妖怪撞成锅烩菜,咱们可就省大麻烦了。”孙伏伽师徒五人悄悄地出了无影洞后,玄灵子牛阿蛮现出百丈高法身,瞪着搓衣盆般大的牛眼恶狠狠地骂道:“贼泼怪,你们想拿俺老牛做下酒菜,俺老牛就给你们做道烩菜来,你们快些个都去死吧。”玄灵子牛阿蛮骂完后,运了运神力甩开四蹄,低着头朝着无影洞撞去,只听数声轰的巨响,整座无形山就倒塌了下来,可怜洞中一众妖怪还没吃上一口红焖牛肉,就都在醉醺醺中被压在山下做成了一锅烩荤菜来。

玄灵子牛阿蛮撞倒无形山后,玄清子金无缺三人不住地交口称赞,孙伏伽也称赞一番后吩咐道:“玄灵,委屈你再变回青牛驮我与行礼,咱们速速赶路为是。”玄灵子牛阿蛮闻言应声说道:“遵命师父,弟子这就变来。”玄灵子牛阿蛮说完,躺在地上打了个滚,就又变回了一头大青牛来。孙伏伽师徒整好行装刚走几步,忽听背后传来一声大喝:“贼泼怪哪里走,还了我徒儿性命再走不迟。”孙伏伽师徒闻言回头一看,只见诛心道长满身是血从乱石堆里爬了出来。玄清子金无缺见状,忙挥起如意三叉爪喝骂道:“贼泼怪好大的命,整座山倒塌都没砸死你来。”诛心道长闻言怒不可遏地怼骂道:“你们这群贼人,偷我衣物在先,毁我家园害我徒弟在后,弄得我好不悲惨。今日不杀了你们,实难消我心头之恨,你们给我拿命来。”诛心道长大骂着提起宝剑杀向玄清子金无缺,玄清子金无缺见状挥舞着如意三叉爪截住厮杀。二人斗杀了五十回合不分胜负,诛心道长闪退一旁掷起宝剑念起声咒语,就见那宝剑像长了眼睛似的追杀玄清子金无缺,眼看着宝剑就要砍到玄清子金无缺身上,就见宝剑突然化为两截掉在地上,紧接着天空传来一声大喝:“孽畜,你好大的胆量,竟敢伤害金大护卫,你给我快快住手,速速现了原身领罪。”

众人闻言急忙抬头朝天上看去,玄清子金无缺认得是普贤真人前来,便忙拱手施礼大声喊道:“普贤真人,你来作甚?”普贤真人一甩拂尘还礼回答道:“金大护卫,这孽畜趁我不备私自下山做乱,我特来收他回山治罪去也。”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嗔怪说道:“原来是你这老道放来的孽畜祸害俺们,差点毁了俺们的名头,我要你回去好生训教训教于他才是。”普贤真人闻言一捋白须说道:“几位放心就是,这孽畜私自下山败我声誉,到了家中定会以家法严惩不贷。”且说那诛心道长闻听普贤真人之言,吓得急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告罪,磕了八九个头后便就地打了个滚,顿时化作一头大象来。那大象起身跺了跺脚后,顿时地动山摇起来,紧接着脚下生起一团祥云。那大象踏着祥云飞到了普贤真人身边,普贤真人抽了大象一拂尘,然后跨上象背给孙伏伽师徒施了个礼便离去。孙伏伽师徒四人送走普贤真人后开始上路,行了数月来到了名唤荆玉国的国界。进入了荆玉国国境,一路上多见国人爱高谈阔论,更喜做惊人之语,力求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日师徒四人来到荆玉城城外,见有两人将数十头活猪赶进大坑之中,又将一大车猪肉丢在坑中,然后浇上燃油丢了一把火,坑中顿时火光冲天哀嚎连连,二人站在坑上头不住地悲泣叹息。孙伏伽师徒见状甚为诧异,便走上前去施礼问道:“二位兄台,敢问为何要放火烧这些个猪肉来,弄到市上换些个银子岂不更好么?”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望了望孙伏伽师徒四人,怯生生地问道:“你们你们是哪里人士,前来问俺们这个作甚?”孙伏伽见二人被玄清子金无缺三人的相貌惊吓住,便急忙施礼安慰说道:“二位且莫惊怕,我乃大隋取经使孙伏伽是也,亲奉大隋皇帝敕命,前往流波山求取科举圣经,这几位都是保驾我的徒弟。你别看他们貌相粗丑凶恶,但却都是有神通的大好人,二位且莫害怕就是。适才俺们经过这里,见你们将活猪鲜肉丢在坑里焚烧,觉得甚是怪异便前来问讯,望两位莫嫌麻烦给俺们说道说道。”精瘦黢黑的人闻言后不耐烦地说道:“你们不是俺们这里的官人,这事给你们说了也没用,你们还是赶紧赶路去吧。”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忙说道:“哎兄台,且莫如此说话。俺师父虽不是你们这里的官员,可他却是大隋的取经使,能够见到你们的国王。你们若是有甚冤屈的话,俺师父倒是可以给你们向国王传话,说不定就解了你们的冤屈为难了。”满脸横肉的男人闻言对精瘦男子说道:“兄弟,他们能见上咱们国王,想必也不是寻常的官人。要不就给他们说说看,也好解解咱们心中的恶气来。”精瘦男子闻言说道:“兄长既然想说那就说吧,且把死马当做活马医,说不定还能够奏效些个呢。”满脸横肉的男子对孙伏伽师徒说道:“各位大人,我是杀猪的名叫张三,他是养猪的名叫李四,俺二人都是靠猪来操持营生养家糊口的。你们既然不怕麻烦想听的话,俺就给你们讲讲为啥要把鲜肉活猪烧杀的缘故来。”这满脸横肉的男子不讲不当紧,一讲果真给孙伏伽师徒讲出了一段麻烦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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