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老婆婆问孙伏伽师徒要是不着急赶路,就要详细说说儿子的惨事,孙伏伽闻言忙应声说道:“老人家,俺们不着急赶路,令郎的冤屈事你慢慢说来就是。”老婆婆闻言叹口气说道:“哎,要说起俺那贱货儿媳害死俺儿子的事,这要从头论起来的话,要怪就怪这世风日下的世道来。之前俺湿婆谐国的女子个个都把贞洁看得比命都重要,若是一不小心被别的男子碰到了手,就会毫不犹豫地剁掉以保自己的清白。那个时节的女子不但任劳任怨相夫教子,而且还个个都很重情重义的,没有一个不从一而终的。可自从婆谐山红杏洞出了个妖妇邢仙姑后,俺湿婆谐国的女子受她的蛊惑,渐渐地开始不守妇道起来。那妖妇说的什么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不肯为女人花银子的男人就不是好男人,女人不败家男人挣的银子叫谁花,女人生来就是要被男人疼要被男人宠的,那些个蛊惑女子整日里贪图安逸坐享其成的话是层出不穷,更可气的是还说什么女子没情夫活着不如猪。这些个话也不知怎的,就在俺湿婆谐国广为流传开来。受这些个妖言蛊惑,俺湿婆谐国的女子们开始把贞洁视作破鞋子丢掉,一个个都开始不要脸面寻欢作乐不安分起来。没有结婚的女子,不呆在闺中练习针线女工,反而抛头露面去外乡傍个权贵人家,等戏耍够了问人家索要一大笔银子,再回来寻个老实本分的男子嫁掉。结了婚的女子,也不好生相夫教子勤俭持家,而是整日里装扮的花枝招展,天天勾搭男子寻欢作乐,不以偷男人为耻,反以谁的野汉子多为荣。”
玄空子胡紫怡闻言惊愕地问道:“哎呀呀老婆婆,这世风变成这等样子,女子们都不守妇道,男子们就甘心忍受么?”老婆婆闻言愤愤地说道:“姑娘所言甚是,婆娘们不守妇道败坏家庭辱没门风,这世上有哪个男子肯愿意的?大部分男子为了家庭和睦,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憋在心里自己委屈罢了。也有些个忍受不了委屈的男子,要么跟婆娘吵闹一番休掉婆娘,要么狠起来一刀宰杀了婆娘解恨。”孙伏伽闻言纳闷地问道:“老人家,你们这里的男子为何就管不住自己的婆娘呢?”老婆婆闻言无奈地说道:“孙大人你有所不知,俺湿婆谐国女子被妖妇蛊惑坏后,嫁男子时一个个都攀比着索要彩礼。那彩礼是一日比一日高,谁家不花个万把两银子,就连一个丑婆娘都很难娶到的。娶婆娘时家家都背负了数十年的债,俺们这里的男子没奈何,只得宠惯着自己的婆娘,越是宠惯婆娘们,婆娘们就越是蹬鼻子上脸,全无一个妇道人家的样子来。”
玄空子胡紫怡闻言接着问道:“老婆婆,你这样说你们这里的婆娘,莫不是你家儿媳也是如此么?”老婆婆闻言恨恨地说道:“我那个儿媳甚是可恶,当初我是死活都看不上她的,原本是想把我侄女说给我儿子的。可我那儿子却痴迷儿媳的美貌,死死地硬逼着我非要把那贱货给娶回家来。为了给儿子娶那贱货,我东挪西措卖了田地,又从所有亲朋那里借了一万两银子,方才凑足了三万两银子给她们办了婚事。本想着他们成婚后能消停地过日子,谁成想婚后不到一个月,那贱货水性杨花的本性就发作起来,不仅和旧相好藕断丝连,还和村里的浪荡男子勾搭成奸。我儿子气愤不过和她大吵一通,她竟窜通那野汉子将我儿子毒打一顿,我儿子忍无可忍一刀捅杀了她,然后自己投进这红颜河丧了命。”孙伏伽闻言长叹一声说道:“哎,万恶淫为首,妖风害人不浅呀。”玄空子胡紫怡闻言劝说道:“老婆婆,想不到你家竟遭此不幸,真叫人痛惜不已。不过事已至此,就莫要再做伤心坏了身子,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呀。”
孙伏伽与玄空子胡紫怡二人安慰了老婆婆一番后离去,来到玄清子金无缺二人之处,玄空子胡紫怡讲了老婆婆的家事,玄清子金无缺二人闻听之后也是叹息不已。师徒四人一边谈论湿婆谐女子不守妇道之事,一边匆匆赶路,行了月余来到了婆谐山下。孙伏伽师徒在山下歇息了一阵,正要起身上山,忽见从山上走来一位身穿红纱裙鹅黄衣的艳丽女子。那女子一只手提着一个花篮,一只手拿着把桃花扇,摇摆着莲花碎步,婀娜地来到孙伏伽身前,用桃花扇半遮脸面怯生生娇滴滴地问道:“官人,妾身这厢有礼了,敢问官人去婆谐城该怎么走?”孙伏伽闻言急忙起身施礼作答道:“娘子,孙某还礼了。敢问娘子一人去那婆谐城做甚?”艳丽女子依旧怯生生娇滴滴地说道:“妾身欲往婆谐城买些丝线做女工,不知这里到婆谐城还有多远?”不待孙伏伽开口,玄明子孔开屏插上前来,笑眯眯地抢着回答道:“娘子,那婆谐城到这山下可是远得很呐,你一个女儿家的如何能前往?怎不叫个男子陪你去?万一路上遇个歹人的话,似你这般美艳的女子,岂不要吃大亏么?”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一把拉下玄明子孔开屏呵斥道:“你这鸟人快快退下,休要说这没正经的话来,娘子问路你告诉她便是,管人家那么多事作甚?”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尴尬地说道:“大师兄,你说的甚话来?俺老孔是关心娘子,怕遭了歹人吃亏,哪像你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冷血汉子无情无义。”孙伏伽闻言忙呵斥说道:“玄清玄明,娘子面前休要吵闹,失了儒家的斯文体统。”就在孙伏伽三人说话之际,那女子移开桃花扇子轻轻扇了一下,孙伏伽师徒四人顿时闻到香风扑面而来。玄清子金无缺大叫一声:“哎呀不好,快快抓紧师父。”话音未了,孙伏伽四人就瘫倒在地。过了片刻玄清子金无缺醒来,只见玄明子孔开屏与玄空子胡紫怡躺在地上,孙伏伽却不知去了哪里。玄清子金无缺赶紧大声喊叫:“师弟师妹,快快醒来,师父不见了。”喊了数声之后,二人方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玄明子孔开屏问道:“大师兄,师父去哪里了?”玄清子金无缺顿足说道:“哎,师父又被妖怪捉走了。”玄空子胡紫怡闻言赶忙问道:“大师兄,师父该不会是被适才那个女子捉了去吧?”玄清子金无缺愤愤地说道:“都怪适才咱们只顾着说话,被那妖怪趁机用迷香掳走了师父。”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忙说道:“大师兄,师父被那女妖给掳走了,那咱们就赶紧去找找吧。”玄空子胡紫怡也催说道:“是呀大师兄,我在此看护行礼,你和师弟快些个去把师父找回来,莫叫师父在那妖怪手里吃罪。”
放下玄清子金无缺二人寻找孙伏伽不提,且说孙伏伽被迷晕后醒来一看,只见自己身处在一个凤鸾香帐里面,适才那位问路的女子就坐在床前,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孙伏伽赶紧起身下床施礼说道:“娘子,你是何方人士,怎把我带到了你闺房里来了?”那女子一把将孙伏伽推坐在床上,用桃花扇遮着嘴十分娇媚地说道:“官人莫要害怕,妾身乃婆谐山红杏洞的邢仙姑是也,今日到山上采取花露之时,见官人器宇轩昂风流俊朗,妾身顿生了爱慕之心,愿与官人结百年伉俪佳侣,便把官人摄入妾身的凤鸾香帐来,官人你看妾身的姿色,可趁你的心意么?”孙伏伽闻言忙又起身施礼说道:“仙姑貌若天仙姿色殊绝倾国倾城,只是孙某有大隋皇命在身,福薄命浅无缘消受,恳望仙姑发发慈悲放了我吧。”邢仙姑闻言温柔柔地娇羞道:“官人言语前半句叫妾身听得浑身酥软心旌摇曳,后半句却叫妾身就跟割了心肝似的不好受来。”孙伏伽忙好言劝道:“孙某承蒙仙姑错爱惶恐不已,只是与大隋皇帝有诺在先,万万不敢失信,恳求仙姑早早放了我,好叫我完成取经大业。若有来世的话,一定与仙姑再续今日的未竟情分。”邢仙姑闻言一下子扑进孙伏伽怀中羞答答地说道:“官人,来世太远太过虚妄,今生就在眼前触手可得,妾身怎忍舍得官人离去?妾身不要来世只要今生,若是官人非要舍妾身而去,除非妾身没了性命,方可任官人离去。”
就在邢夫人与孙伏伽软玉温存之际,一个满脸黢黑浑身滚圆的妖人进来,看到邢仙姑在与孙伏伽依偎亲昵,便妒意大发地嗔怪道:“娘子,此人是谁?白日里就在家中与他相好,你叫俺玄感大王的脸面何存?”邢仙姑闻言起身指着玄感大王,一改方才的温柔换做凶蛮的脸色怒骂道:“你是鸟甚玄感大王,不过是一只土鳖而已,怎可与我的官人相比?若不是老娘给你撑持着这个家业,你连狗屁都不是,还枉称什么玄感大王来?”玄感大王闻言慌得忙赔笑说道:“娘子教训的甚是甚是,望娘子莫要动怒伤怀了身子。拙夫深感娘子持家不易,任凭娘子尽情耍乐就是。只是奉劝娘子做事遮掩下脸面,莫叫下人背后议论咱们夫妻二人的不是来。”邢仙姑闻言满不在意傲气十足地说道:“方圆三百里婆谐山,哪个见了我邢仙姑敢说半个不字的?几个家人背后搅舌根子,这有甚可怕的,只要老娘我高兴,爱怎来就怎来,谁能把我怎样?”玄感大王闻言点头哈腰笑着劝道:“娘子今日又找了新欢,且莫叫那东南西北四大王知道。若是叫他们知道了,来咱家里闹将起来,咱夫妻的脸面都不好看,望娘子小心从事。”
邢仙姑闻言顿时气得杏眼怒睁呛怼道:“你这老土鳖,休要给我再提那四个妖孽,老娘只不过跟你过腻歪了,才找他们尝尝新鲜,打发打发寂寞而已。你睁开鳖眼仔细地瞧瞧我的官人,看你们五人哪个能比得上我的官人俊美的?老娘今日先休了你做家奴,随后再与那几个妖孽断了情分。你快些个去置办酒席张罗花房,今晚上我就要与官人成亲。今后老娘再不找任何人耍乐了,只一心一意侍奉老娘的心肝宝贝。”玄感大王闻言大惊失色,恋恋不舍地劝说道:“娘子,你果真要休了拙夫么?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人,咱俩可是结发夫妻呀。”邢仙姑闻言大怒不已喝骂道:“老土鳖你休要啰嗦,老娘爱上了活脱脱个玉人般的官人,若再跟你们这些个妖孽畜生纠缠不清,岂不失了老娘心肝宝贝的颜面冷了他的心么?今日咱俩就断了往日夫妻情分,从此莫要再提什么夫妻之事,不然惹恼了老娘,老娘我定不轻饶了你来。”玄感大王闻言无奈地说道:“娘子好狠的心啊,既然如此的话,请娘子随便就是,本大王我这就退下,不打扰娘子欢乐。”邢仙姑闻言喝住吩咐道:“老土鳖你且慢,适才吩咐你去置办酒宴准备花房,勿要好生办差,不得一丝怠慢。若有疏漏坏了老娘和官人的大喜兴趣,看我不卸了你的鳖甲不可。”玄感大王闻言忙卑躬屈膝地应承道:“娘子放心,小人定叫娘子满意。”
玄感大王老土鳖离去后,孙伏伽急忙央求说道:“仙姑万万不可草率行事,孙某断不能跟仙姑成亲,还望仙姑发发慈悲放了我吧。”邢仙姑收起适才凶恶模样,转眼之间又换成娇柔妩媚的女儿姿态,依偎在孙伏伽的怀中娇滴滴说道:“官人莫要再说了,妾身为了和你结成佳眷,已跟夫君和旧日相好都做了了断,官人就宽下心来跟妾身晚上入洞房成亲。妾身发誓今后只爱官人一人,好生伺候官人欢乐。若违誓言的话,叫妾身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孙伏伽闻言忙一把推开邢仙姑劝说道:“仙姑万万不可立此誓言,孙某实难从仙姑之命,仙姑还是快些个放了我吧。”邢仙姑又强自扑进孙伏伽的怀中,搂着孙伏伽的脖子强行亲了一口娇滴滴地劝说道:“官人莫要再做挣扎,你入了妾身的凤鸾香帐,就已是妾身的人了。来来,叫妾身先陪官人乐上一乐吧。”邢仙姑说完就把孙伏伽压倒在身下,一边亲吻着孙伏伽一边解着衣服。孙伏伽是左右翻滚舍命挣扎,邢仙姑死死环抱缠绕不放,二人滚来滚去缠摩在一起。
且说玄感大王置办好了酒席准备好了花房之后,来到凤鸾香帐前喊道:“娘子,拙夫按照娘子吩咐均已准备妥当,请娘子前往查看。”邢仙姑正在恼恨拿不下孙伏伽从了自己耍乐,忽闻听到玄感大王的话顿时撒起泼赖,撩开帐帘恶狠狠地骂道:“你这老土鳖怎就不长记性,老娘说过和你断了夫妻情分,你还叫个鸟甚拙夫来?今后见了老娘要叫小的,若是再叫拙夫的话,就叫你先掌一百个嘴,自罚后再说话来。”玄感大王闻言骇得忙先打了几个嘴巴子,方才唯唯诺诺恭恭敬敬地说道:“小的记下了,请仙姑查看酒宴花房,若有不满意之处,好叫小的着即改置。”邢仙姑闻言这才转怒为喜嗔骂道:“你这老土鳖倒是乖巧,可惜你这次来的不是时候,生生坏了老娘的好事。”玄感大王闻言忙赔不是说道:“小的莽撞惊扰了仙姑的兴致,望仙姑饶恕小的死罪。”邢仙姑闻言嬉笑道:“好了好了,念你这般乖巧服从,老娘就不跟你计较了。你且搀扶官人先入座吃席,我看完花房之后,再去和官人吃交杯酒成亲。”玄感大王闻命搀扶着孙伏伽拉到酒桌前坐下,邢仙姑看了看花房甚为满意,也来到酒桌前直接坐在孙伏伽的身边。
邢仙姑就坐后吩咐说道:“老土鳖,你莫要再在这里待着,看到你这丑陋样子,就坏了老娘与官人吃交杯酒的兴致,且到洞外给老娘看门去吧。”玄感大王闻言悻悻地离开后,邢仙姑咯咯地笑着给孙伏伽夹菜斟酒,孙伏伽羞涩地左躲右闪,一旁的丫鬟一个个捂嘴掩笑。邢仙姑见孙伏伽害羞不已,便一把坐在孙伏伽的怀中,先自喝了半杯酒后,就把酒杯强压在孙伏伽的嘴边妩媚地纠缠道:“官人,你我马上就要成一家人了,还要这般害羞个作甚?来来,快饮了妾身的这杯酒,好和妾身入洞房耍乐子去。”孙伏伽羞臊得满脸通红扭过头推开酒杯,邢仙姑就扳过孙伏伽的头来,先是猛地强自亲了一口孙伏伽,紧接着就要将半杯酒灌入孙伏伽的口中。就在俩人拉拉扯扯、推推搡搡、挨挨蹭蹭、躲躲闪闪之际,突然玄感大王慌里慌张地近来大声喊道:“禀报仙姑,大事不好,祸事来了。”邢仙姑端着酒杯也不看玄感大王一言,只是愤愤地喝骂道:“老土鳖,你有什么屁事,怎就老是在紧要时节,前来打扰老娘的兴趣,是不是故意给老娘找事呀?”
玄感大王闻言急忙说道:“仙姑恕罪,就是借给小的十万个胆子来,小的也不敢无事贸然前来打扰仙姑的兴致。只是外面来了两个鸟人,说是仙姑掳走了他们的师父,叫仙姑快快放他师父出去,不然就要杀进洞来。小的见那鸟人甚是凶恶,不但擅自迎战,便特来向仙姑请示定夺。”邢仙姑闻言冷笑几声吩咐道:“我当什么屁事呢,原来是两个鸟人来捣乱。那俩鸟人与老娘已经交过手了,不足为惧不必惊慌,你且叫上几个伙计一起动手打发了就是,不必再来烦我。”玄感大王闻言说道:“小的领命,这就带人去打发了那鸟人。”孙伏伽闻言忙起身劝说道:“仙姑,你还是放了我吧,我那两个徒弟甚是厉害,你且莫惹恼了他俩,弄丢了性命。”邢仙姑闻言不以为然地笑道:“官人不用为妾身担心,妾身自有分寸应对你的两位高徒。来来,咱们还是喝酒耍乐吧。”
且说玄感大王带着一众小妖出了洞,举起大铜锤指着玄清子金无缺恶狠狠地骂道:“贼鸟怪,你那小白脸师父勾搭了我的婆娘,我那婆娘贪图美色忘恩负义休掉了我,正在与你那小白脸师父吃酒耍乐。俺正恼怒没处撒气,你俩却来到俺洞前撒野,俺就刚好拿你俩来出出恶气。”玄明子孔开屏闻言打趣笑道:“呵呵,你这老王八说话甚是可笑,自己的婆娘被人抢了,不去教训自己的婆娘,反将拿人家的徒弟解恨。又不是俺们抢了你的婆娘,你找俺们出的哪门子气呀?再者说了,俺师父是有品德的官人,岂能与你那妖婆娘勾搭?是你那妖婆娘迷倒俺们掳劫了俺师父,哪里是俺师父勾搭强抢了你的妖婆娘?你且莫黑白颠倒,坏了俺们师徒的名头来。”玄清子金无缺也跟着打趣道:“你这王八丈夫做的可真是称职,可也真是疼爱自己的婆娘,守着门口叫自己的婆娘与别的男人偷欢。如此疼爱婆娘的丈夫,真是世所罕见闻所未闻呀。”玄感大王闻言臊得满面羞惭,一言不发挥着大铜锤就向玄清子金无缺二人打来。三人斗了约有一二十个回合,玄清子金无缺一铁爪子砸在玄感大王的后背上,那玄感大王顿时倒地化作一只大土鳖,顺着山坡滚落逃去。小妖们见状急忙入洞禀报,邢仙姑闻听玄感大王差点被打死负伤逃走,顿时惊骇地花容失色吩咐道:“这老土鳖也是有上千年的道行了,不消二十个回合,就被那俩鸟怪给打伤逃走,看来那俩鸟怪手段果然不凡。小的们,快去请东西南北四位大王前来,就说老娘遇到了对头,叫他们快来帮忙。”
邢仙姑吩咐完下人去请东西南北四大王后,起身对孙伏伽说道:“官人,你且到花房等候妾身,待妾身打发了你的两位徒弟后,再来与你快快乐乐地成亲。”邢仙姑说完顺便亲了一口孙伏伽,就吩咐几个小妖女将孙伏伽带入洞房等候。孙伏伽被小妖女拉扯着,一边走一边扭头苦苦地劝说道:“仙姑,你莫再跟我的徒弟做对头了,还是尽早放了我吧,不然你会丢了命的。”邢仙姑闻言笑呵呵地调笑道:“官人休要啰嗦,且去洞房等候妾身就是。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算是丢了妾身的性命,俺也要在丢掉性命之前和你做一把夫妻不可。”邢仙姑待孙伏伽离开后穿上一身戎装,带着几个妖女气势汹汹地出了红杏洞。来到红杏洞外,邢仙姑杏眼怒睁义正言辞地喝骂道:“你们这两个鸟怪,见了你家师母还不快些个下跪问安,真是个不懂礼数的野汉子。”玄清子金无缺闻言顿时气得破口大骂道:“啊呸,你这个不要脸的贼妖妇,既有了个甚是疼爱你的老土鳖夫婿,却不知道好好珍惜跟人家过日子,反倒打起俺师父的注意来。俺师父乃是大隋有道高官,身负皇命大业未成,岂能与你这不要脸的贼妖妇结秦晋之好?俺劝你莫要错打了注意,快快放了俺师父,免得丢了性命后悔莫及。”邢仙姑闻言大怒不已喝骂道:“呔,你这贼泼怪甚是无礼,俺与你师父都已饮了交杯酒入了洞房,已经是你光明正大的师母了。见了师母不但不下跪,反而破口大骂极尽辱没。若是再说些不恭敬的话来,为娘就要好生训教训教你俩。”
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吃惊地说道:“哎呀大师兄,师父被这妖妇拿下做了好事,和咱已有了师母情分了,咱这要是再和她打杀下去,就是大逆不道犯上作乱了,这个罪过可是吃不起的哟。”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怒呵斥道:“你这蠢货,休要被这妖妇的谎言蒙骗,咱师父乃有道高官,岂能与妖妇苟合,且莫上了这贼妖妇的当来,快快动手打发了这妖妇。”二人正要上前动手打杀邢仙姑,忽见几个小妖领着四个身着盔甲的壮汉走来。邢仙姑见到四人大怒不已嗔怪道:“你们这四个懒货,怎么现在才赶来?平日里没甚事时节,你们都像个蜂蝶般给老娘谄媚不已,今日老娘遇到了对头,一个个都想打起退堂鼓来了。”不待四人说话,其中一个小妖忙分辨道:“仙姑莫要错怪了四位大王,小的奉命去请四位大王时,走错了路耽搁了时辰,迟来了些个时辰怪不得大王们,都是小人的不是,望仙姑恕罪。”四位大王来到邢仙姑面前,其中东山大王虎怪首先劝道:“仙姑莫要动怒,俺们一听到有人要寻你的不是,便即刻停下炼制丹药的活计前来助你,不曾有一点敢怠慢了仙姑。” 西山大王熊精接着应声劝道:“是呀仙姑,俺们四人唯你马首是瞻,绝不敢轻慢你分毫的。”南山大王豹妖也劝道:“仙姑,是哪个吃了天大的胆子来做你的对头,你且快快说来,好叫俺们打发了他去。”邢仙姑指着玄清子金无缺二人恨恨地说道:“这里除了那两个鸟怪,都是咱自己家的人,还有谁敢寻我的不是来。”北山大王狼魔闻言立即怒骂道:“贼鸟怪好生大胆,竟敢欺辱我家仙姑,我看你俩真是活腻歪了。今日俺四大王兄弟就拔了你们的鸟毛,好好地做顿烧鸡吃来。”
北山王狼妖骂完,首先拿着狼牙大棒朝着玄清子金无缺打去,其他三位大王见状也不甘示弱,纷纷抄起刀枪棍来,竞相在邢仙姑面前献媚争功。玄清子金无缺见四位妖王打来急忙呼喊道:“师弟,快快抄家伙动手,莫叫这四个妖怪占了先。”玄明子孔开屏闻言抖擞精神挥舞七彩宝扇,与玄清子金无缺并肩作战。原以为四位妖王有些手段,不料净是些花拳绣腿唬人的货色,不消一二十个回合,四个妖王就被玄清子金无缺兄弟二人打发上了西天。见四位妖王顷刻间一个个都丧了命,邢仙姑懊恼地骂道:“真真气煞老娘了,想不到看上的你们四个大王,竟都是些个唬弄人的货色。老娘真是瞎了眼,白叫这些个妖畜玩了这么多年!”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笑着打趣道:“贼妖妇,你的老相好们都完蛋了,你还不快快放我的师父么?若是再犹豫不决,俺就真叫你后悔莫及了。”邢仙姑闻言杏眼怒睁喝骂道:“贼鸟怪休要得意,老娘我不要男人相助,照样取你俩个的狗命来。”
邢仙姑骂完挥舞着桃花扇朝着玄清子金无缺兄弟二人打来,玄清子金无缺见状急忙叮嘱道:“师弟千万小心,这妖妇会放迷香,且莫再中她的毒来。”玄明子孔开屏闻言自负地说道:“师兄不必担心,你且在我身后跟着就是。妖妇一旦放了迷香,我就将它一扇子给扇将回去。”邢仙姑与二人斗杀了二三十个回合后,急忙抽身闪退到一旁一甩手,就见千万片杏花纷纷落向玄清子金无缺兄弟二人。那些个杏花还未落尽,就不知从哪里来了毒蜂军团,那毒蜂乌压压地遮天蔽日压下玄清子金无缺兄弟二人。不待玄清子金无缺催促快扇扇子,玄明子孔开屏急忙扇动七彩宝扇,七彩宝扇一动就起了一阵狂风。那狂风刮得天昏地暗,不消片刻过后,就将那乌压压的毒蜂军团刮得无影无踪。邢仙姑一计不成又出一招,只见她拍了拍手,就见平地里忽长出了数十颗大杏树来。那大杏树个个都能够自由移动,就跟长了脚似的追着玄清子金无缺兄弟二人,不大一会儿就把玄清子金无缺二人夹住动弹不得。
邢仙姑见杏树夹住了二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得意地喝骂道:“贼鸟怪,看你们还如何再犯老娘来。”就在邢仙姑得意之时,忽然传来一声“娘子小心”,紧接着邢仙姑就被一人抱着扑到,邢仙姑刚和那人扑到在地,从天而降一把大铁锯跟长了眼睛似的,一下子就把二人锯成了两半。邢仙姑临死之际,才看到冒死搭救自己的,竟然是原配夫君玄感大王,顿时懊恼地哭将起来说道:“想不到陪我死的竟然是你这个老土鳖,夫君啊夫君,为妻对不起你了。。。”邢仙姑话未说完,就带着深深地遗憾闭上了眼,最后慢慢地化作了两截杏树,玄感大王还没听到邢仙姑的话,就早成了两个半王八来。邢仙姑一死,那夹住玄清子金无缺兄弟二人的杏树,就顿时消失不见。玄清子金无缺脱身后施礼问道:“是哪位上仙搭救了俺老金,请快快现身受俺老金一拜。”只听空中传来一声:“金大护卫不必客谦,我乃木圣公叔般是也,因有要务在身不敢久留,你快快搭救你的师父去吧。”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忙施礼谢道:“多谢木圣出手搭救,俺老金感激不尽。”
玄清子金无缺兄弟二人送走木圣公叔般后冲进红杏洞,三下五除二就杀尽了一众小妖,救下孙伏伽后与玄空子胡紫怡一起重新上路。孙伏伽师徒四人离开婆谐山,行了数月来到了名唤金僧国的国界。进入了金僧国国境,一路行来,风闻了不少金僧国大小寺庙的不平之事,孙伏伽师徒气愤不已,恨不得将寺庙个个拆掉。这一日,师徒四人来到了金僧国的著名寺庙金銘寺所在的金名山下。师徒四人闻听金明寺甚是灵验,便有心去寺庙拜佛许愿。师徒四人行至山门之际,忽见一群僧人拿着棍棒驱打一群老汉老妪,孙伏伽见状忙气愤难忍地吩咐道:“玄清,这常言道寺庙乃佛门清修圣地,佛家历来讲究慈悲为怀普度众生,扫地怕伤蝼蚁命,轻纱罩灯救飞蛾,小小的蝼蚁飞蛾之命,佛家尚且如此珍惜,老汉老妪却会在这著名寺庙前受到僧人驱打,你快随我前去看看问个明白来。”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应声说道:“师父所言甚是,这僧人驱打老汉老妪,其中必有缘故。咱们快些上前问个明白,莫叫老汉老妪们吃亏。”这一问不要紧,倒又问出了一桩大大的麻烦来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