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玄清子金无缺看了药方之后,怒不可遏要去到保和堂为老婆婆讨回公道,被孙伏伽拦住要先商议一番再做计较。再说这保和堂郎中名叫李守道,李家在枉死城世代悬壶济世,李守道得到祖传真谛医术颇为高明,常常是药到病除甚少反复,因救治过不少疑难杂症,被人称为扁鹊重生华佗转世。知府大人的二公子曾被入了棺材,就要被下葬时被李郎中遇到,问清了死亡原因便急忙止住下葬,打开棺材后轻轻扎了几针,那二公子竟然又活了过来,知府大人感激不尽,特意赠送了活神医的匾额。李郎中为人谦恭仁厚敦睦乡邻,在枉死城百姓们心中颇有威望。李郎中娶一妇人名唤涂山女,不但端庄贤惠而且也颇知医术,常常协助李郎中治病救人。夫妻二人恩爱和睦相敬如宾,把保和堂经营得红红火火。这日李郎中正在堂中为老婆婆孙子的事烦恼,忽然见一妖人和官人模样的人进来,李郎中急忙迎上前去搭话:“两位大人,不知前来我保和堂有何贵干?”玄清子金无缺愤愤地说道:“你保和堂枉自担着悬壶济世的虚名,实确胡乱开方售卖假药草菅人命,害死了老婆婆的孙儿却百般抵赖,俺们这是前来为老婆婆讨公道来的。”李郎中闻言急忙说道:“两位大人莫要动怒,这事我也甚为奇怪。我按医道开的方子断不会错的,这药也是从我保和堂抓的,按理说老婆婆孙子是断然不会丧命的。可这如今却出了人命,着实叫我想破头皮也想不通。我寻思来寻思去,猜想定是那老婆婆受了坏人的指使,故意来坑害我讹钱的,除了这个原因外,我实在是想不通别的原因了。”
孙伏伽闻言厉声训喝道:“李郎中休要推诿扯皮,你的揣度并无真凭实据。如今老婆婆的孙子死在你的手上,若是你的方子没有出错的话,定是你贪图钱财售卖假药害死了人,你休要推脱责任。”玄清子金无缺闻言跟着说道:“对对,俺师父说的甚是,定是你售卖假药害死了人。你快快认下这个罪状,赔偿些个老婆婆赡养银子,咱就好话好说两拉倒了,不然我拆了你的保和堂,再把你揪送到衙门里去见知府大人,叫知府大人给断个明白。” 李郎中百口莫辩急得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说话才是,前来保和堂看病的百姓们却愤纷纷指责道:“你们这两个外乡人,莫要冤枉了俺们的活神医,李郎中夫妇俩医德高尚妙手回春,不知救下了多少人的性命。他们夫妇二人与这外乡的老婆婆素不相识,害死他们图个甚呢?俺们是断然不相信李郎中会害死那孩子的,你俩且莫冤枉了好人来。”紧接着有个百姓揣度道:“对对,李郎中都救活过装入棺材要下葬的人,怎会去害死一个陌生的孩子呢?这孩子死得蹊跷,其中定有缘故或者误会。之前李郎中给一个麻风病人开方子,本来用一把断肠草就可治好麻风病,谁知那人听别的郎中吩咐,煎熬了十把断肠草饮下,结果一命呜呼后反而来诬告李郎中。想必这老婆婆也是同样的故事,其实愿不着李郎中的。”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忙摆了摆手决然地辩驳道:“各位乡邻,你们莫要为李郎中说好话,老婆婆是在保和堂开的方子,又在保和堂抓的药,其中又没有别的郎中掺胡进来,孩子丧了命怎能推脱到其他郎中身上?我看你们这是被李郎中的伪善蒙蔽,合起伙来包庇罪犯。”
孙伏伽闻言跟着应声说道:“各位乡邻,我徒弟所言甚是。这常言道马有失蹄人会出错,也有可能李郎中一时慌忙,出了差错害死了人,只要李郎中能够认下这个错,给老婆婆陪个不是就算了。”李郎中闻言无奈地说道:“两位大人,李某看了药方又查了药柜,着实并无一处错误,这叫我如何认错来。”玄清子金无缺闻言顿时气得破口大骂道:“好你个贼郎中,道貌岸然草菅人命却百般抵赖,你真真气煞俺老金了,今日俺非要拆了你的保和堂不可。”玄清子金无缺骂完就要上前动手掀桌子,就在这时,从外面走来了一个端庄贤淑的妇人,那妇人见到有人在掀桌子,赶忙上前止住和颜悦色地问道:“这位客官,为何要掀俺保和堂的桌子?”李守道见了那妇人后,急忙迎上前去着急说道:“哎呀夫人,你总算采药回来了,咱保和堂的天快要塌下来了。”李夫人闻言忙放下药箱问道:“夫君,你快快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了?”不待李郎中开口,玄清子金无缺上前愤愤地说道:“李夫人,三日前你家相公给老婆婆的孙子看病,就在你保和堂开的方子抓的药,老婆婆的孙子用了药后却一命呜呼。俺们前来为老婆婆讨要公道,你家相公却推诿扯皮百般抵赖。请问李夫人,这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八个大字,你们在保和堂挂着羞也不羞?”
李夫人闻言忙劝说道:“这位客官且莫动怒,待我问问相公就知。若果真是我保和堂医治死了人,俺们夫妇二人甘愿以国法秉公论断。”李夫人说完后正要开口,李郎中上前抓着李夫人的手说道:“夫人,三日前一个外乡的老婆婆到咱保和堂,叫我给她八九岁的孙子看病。我看那孩子得了腹泻就给开了方子,叫账房马五写了方子给老婆婆取药,马五写了方子后就叫伙计黄根去取药。没想到老婆婆的孙子吃了咱的药竟丧了命,这个事我想了三日三夜都想不明白,这到底会是是哪里出了差错。”李夫人镇静地问道:“夫君,你可查看了药方的背书么?”李郎中说道:“老婆婆手中的药方和账房手中的药方背书我都看了,着实并无一字差错,这个事真叫为夫百思不得其解。”李夫人闻言寻思了一通说道:“二位大人,依妾身看来此事定有蹊跷,请两位宽宽心容个两三日,待妾身查询明白后,定会给二位大人一个满意答复,不知二位大人可否容情否?”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顿时大怒怼呛道:“容个鸟甚情来?若是再容个两三日,不但孩子尸体都臭烂了,就连罪证也都会被你们给销毁了,到那时节死无对证,俺老金如何为老婆婆讨回公道来?你们夫妇二人给我听好了,你们休要推诿扯皮百般抵赖,像你们这种道貌岸然沽名钓誉混淆视听蒙蔽百姓的贼人,俺老金自打保驾师父以来,不知打杀了多少个了,你们休要一唱一和地哄骗俺老金。今日若不快快认下这个罪过,俺老金这就拆了你们保和堂,省得你们再在城中草菅人命坑害百姓。”李夫人闻言微微一怒说道:“这位大人,你说话休要这般难听,我李家这保和堂成立一百多年来,不知道救下了多少人命,怎会被你说成是草菅人命?俺们夫妇二人行医十多年,从无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望你莫要轻下决断冤枉了俺们。”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怒不已,上前一把抓住李夫人的胳膊怒斥道:“好你个贼妖妇,哪个冤枉了你来?且莫以为俺识不得你的底细,俺早就用慧眼看穿了你,你本就是个妖孽,岂能做出悲天悯人的善事来?俺老金这就叫众人看看你的原形来!!!”玄清子金无缺话音未落,就一拳打在李夫人的天灵盖上。
李夫人顿时晃了晃身子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地委屈道:“你这妖人好生武断,真真错杀了俺也。”李郎中被这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瞬间又醒悟过来立刻蹲下抱着李夫人哭喊道:“夫人夫人,你快快醒来快快醒来。”只见李夫人一边慢慢地闭眼,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夫君,为妻不能再陪你行善救人了,你要好自珍重。老婆婆一事其中必有误会,还有一处为妻忘了查看。你去叫抓药伙计取来备单,仔细查看查看,想必定会明白其中缘由。”李夫人说完后渐渐地断了气息,不大一会儿,化作了一只雪白雪白的玉兔来。玄清子金无缺见状大声喊道:“各位乡邻,你们快来看看这个妖妇,看看俺老金冤枉了她不曾。”不料众人却一起愤愤地责怪道:“你这妖人甚是莽撞,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死了个好妖。俺们枉死城百姓都知道她是一个来报恩的好妖,如今却被你这莽夫给打死了,今后俺们再有疑难病症,到哪里再去找这好妖来救治。”
众人围绕着玄清子金无缺与孙伏伽指手画脚纷纷谴责,二人见状大惊不已尴尬至极,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收场。就在这时,一个伙计进来见到李郎中在哭泣,便急忙拨开人群上前探问道:“东家,你哭个甚来?”李郎中闻言抱着死玉兔停止了哭泣忙吩咐道:“黄根,你快快取抓药的备单来。”伙计黄根闻言十分诧异地问道:“东家,你怎想起要备单作甚来?”李郎中催说道:“你莫要多问,快快取来就是。”黄根闻命到药房取来抓药的备单,李郎中接过备单一看,大惊失色地嗔怪道:“哎呀黄根,我给老婆婆开的方子乃是黄连,你怎么给抓成了黄根呀?”活计黄根闻言纳闷地回答道:“回东家的话,三日前晌午时分,账房马五叔传我说抓药黄根,我就抓了黄根药包好后,交给了账房马五叔。他接过药也没说啥,我忙完事就告了几天假离开咱保和堂。怎么了先生,咱保和堂出什么事了么?”李郎中闻言没有回答,急忙唤来账房问道:“马五叔,你怎地唤黄根给老婆婆抓了黄根药来?”账房马五仔细地想了想,顿时拍着大腿直跺着脚懊悔不已地说道:“哎呀东家,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了。那日你给我开好药方后,我就喊说了句抓药黄根。原本是叫黄根去抓黄连药的,不料刚好有个人上前询问黄根药性的事,我就给那人说了一通黄根药性的事,倒忘了再叮嘱咱伙计黄根抓黄连药的事了。待黄根包好黄根药送来后,我还以为他包的是黄连药呢,也没细看就把药方和药一起给了老婆婆。”黄根闻言大吃一惊拍着大腿嗔怪道:“啊,马五叔,原来那日你叫我抓的是黄连药啊。哎呀呀,你怎不说清楚呀马五叔。你当时只对我说了一句抓药黄根,我还以为你叫我抓的是黄根药呢。”
李郎中闻言顿时明白了原委,嚎啕大哭着嗔怪道:“哎哎呀呀,你们这两个糊涂鬼呀,一下子活活地坑杀了两条人命。老婆婆的孙子得了腹泻,用上一剂黄连就可药到病除,你们却给错用了泻火的黄根药来,叫那老婆婆的孙子还怎能活命?如今人家寻上门来问罪,夫人与人家言语不和,被人家一时怒起给活活打死了。你们两个人呀,真真地坑杀死我了。”众人闻听了事情原委之后,顿时义愤填膺纷纷责骂起玄清子金无缺和孙伏伽来,那账房马五和抓药活计黄根得知玄清子金无缺打杀了李夫人,便抄起桌凳就要打砸玄清子金无缺。李郎中见状急忙止住哭泣,上前拦住劝解道:“你俩人休要动手伤人,这事怨不得这位义士,他是打抱不平为老婆婆前来讨公道的。说起来人家没有过错,是咱们有错在先,才酿成了这个大祸,咱们休要错怪了人。”二人闻言惊得瞪着大眼诧异地说道:“先生,这妖人打死了夫人,咱们这就轻易地饶了他么?”李郎中闻言劝道:“常言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咱们保和堂毕竟出错害了一条人命,我看一命抵一命,这事就算了吧。你们去把老婆婆请来,我也给老婆婆说明原委赔个不是。 ”
李郎中一番深明大义知错就改的话语,顿时把玄清子金无缺与孙伏伽感动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二人不约而同羞愧难当地道歉说:“李先生,俺们错怪你了,请李先生尽情发落。”李郎中急忙搀扶起二人劝慰道:“两位大人莫要如此,你们仗义执言打抱不平,这何错之有?只怪我管理药铺不善害死了人,俺夫妇这是罪有应得的报应。”孙伏伽闻言由衷地赞叹道:“李先生高义世所罕见,叫孙某佩服得五体投地,悬壶济世救死扶伤,这八个大字依孙某看来,非你保和堂承担不得。”玄清子金无缺闻言也跟着赔礼道:“李先生,俺老金平生甚为敬重高义善举之人,今日叫你蒙受了冤屈,又莽撞地打杀了你的夫人,叫俺老金着实满面羞惭,恨不到钻进地缝里去也。”李郎中闻言忙安慰说道:“金大人不必如此,这是俺保和堂的一场劫难,你莫要再放在心上了。”说话间,账房马五与抓药伙计黄根请来了老婆婆,不待李郎中开口,玄清子金无缺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地说了一通,老婆婆闻听后便不再责怪李郎中,只是不住地叹息小孙孙死得冤屈,自己孤身一人今后没了着落。孙伏伽闻言吩咐说道:“玄清,你看老婆婆没了小孙孙甚是可怜,李郎中丧失了夫人也着实委屈。你看可否到地府走上一遭,向阎君讨要个人情,追回他二人的魂魄,莫叫好人得不到好报来。”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应声说道:“师父,俺老金正有此意。李夫人屈死在俺老金手中,俺老金定不能叫好人没有好报。今番去阎君那里走一遭,阎君若是好说话还回二人魂魄便罢。若是敢说半个不字,俺就撤碎他的生死簿,砸了他的阎王殿,叫他在阴间做不得鬼王来。”李郎中闻言大惊不已地问道:“金大人,你何来的这般神奇本事?果真能叫死人还阳复生么?”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呵呵一笑自夸说道:“李先生,向阎君讨要个魂魄,叫人还阳复生算不得本事。就是那大罗天凌霄宝殿那里,俺老金也曾多次去搅闹过的,就连那玉帝老爷见了俺,也得恭敬上几分呢。”账房马五闻言不屑一顾地嘲弄道:“金大人,你有何神通,敢说如此大话,莫不是在吹大话哄骗俺们不成么?”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怒答道:“俺老金平生最恨说谎之人,哪个跟你说了半个谎字来。俺老金乃西天如来佛祖娘舅金刚护卫金无缺,为了结前世救命恩缘,拜大隋取经使孙伏伽为师,保驾师父前往流波山求取科举圣经,以完成大隋皇帝的敕命。俺会十八般武艺三十六种神通七十二类变化,腾云驾雾上天入地,翻江倒海赴汤蹈火,降妖除魔涤荡乾坤,无所不能无所不会。前些年还在狐涂城为百姓向玉帝打过官司,那玉帝见了俺都还理亏让三分呢,那地府阎君就不用再提了。”
抓药伙计黄根闻言交口称赞道:“哎呀呀,金大人真是个大神仙呀,但不知所说是真是假来。”孙伏伽闻言笑着说道:“我这徒弟所言非虚,他倒确实跟玉帝打赢过官司。你们可以暂时不信他的话来,且待他讨回李夫人和老婆婆小孙孙的魂魄还阳后,你们自然就会相信他的话了。”玄清子金无缺闻言说道:“师父,既然他们不相信俺老金的话,俺老金这就去地府走一遭,取回他二人的魂魄还阳复生,看他们还怎生说话。”玄清子金无缺说完盘腿而坐,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不大一会儿便没了任何声息,众人只看到一具活尸体,而玄清子金无缺的元神早已出窍到了奈何桥边。且说黑白无常正要下桥执行公干,忽见到玄清子金无缺急匆匆地来到地府,二人便急忙迎上前去,黑无常首先问道:“金大护卫,你不保驾孙大使前去取经,今日为甚又来俺地府了?”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忙拱手赔笑说道:“二位差使大人,俺老金遇上了点麻烦,有要事找你家阎君帮忙,其中还有你俩的差事呢。既然刚好碰上你们二位,那就先随我前去见阎君,省得阎君再派人传你们耽搁时辰。”白无常闻言忙婉拒道:“哎呀金大护卫,实在是抱歉了,我们刚奉了阎君的旨意,要去勾那钱员外的二公子魂魄归阴,那小子丧尽天良,奸污民女背负了几条人命,可是耽搁不得的呀。”黑无常闻言也紧跟着婉拒道:“是呀金大人,常言道阎王叫人三更死,谁人可以活五更。这要是耽搁了时辰,俺们可是吃罪不起的。”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气得顿时怒喝道:“你们休要跟我推诿,一切由俺老金给你们担着,你们怕个甚来?再者说了,你们办的是勾人魂魄的死差事,早一时晚一时,有甚大碍的?俺老金做的可是救人命的紧急事,容不得半刻耽搁的。你们莫要多做啰嗦,快些跟我去见阎君。”黑无常闻言无奈地说道:“兄弟,既然金大人愿为咱们做主承担待阎君的怪罪,勾那钱公子魂魄归阴的事,咱们就先缓一缓再说吧。”白无常闻言应声说道:“既然金大人的事更为紧急,就叫那臭小子先多活一时吧。”黑白无常领着玄清子金无缺进了阎王殿,阎君见到黑白无常后吃惊地喝问道:“我叫你们去勾钱公子的魂魄归阴,你们这么快转回来作甚?耽搁了那小子归阴的时辰,叫我如何向玉帝交待?你们若是连累我吃了天条,我先把你们按律给严办了不可。”不待黑白无常说话,玄清子金无缺抢先怼斥道:“老死鬼,你休要拿大话压人,黑白无常两位差役,是俺老金做主给调回来听用的。俺老金有紧急事情前来求你,还望你个老死鬼赏个薄面来。”阎君闻言忙拱手赔笑道:“金大护卫不必多礼,且莫如此说话折杀小神来。但不知金大护卫有何吩咐,敬请直言就是。”玄清子金无缺闻言谢过阎君,接着又继续说道:“老死鬼你有所不知,俺保驾师父路过枉死城时,闻听老婆婆的小孙孙服了保和堂郎中开的药而死,便一时气愤不过,前去寻那李郎中理论。见他夫妇二人不肯承认用错了药,我观李郎中的夫人是个妖怪,再加上与她言语不和,一时恼起错杀了李郎中的夫人。。。。”不待玄清子金无缺说完,阎君笑着摆手说道:“金大护卫,你莫要再讲了。李夫人的死和老婆婆小孙孙的死,前前后后原因我尽皆知晓,这也是天意教他们因误会而死的。”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惊失色地问道:“哦,既然你明明知道那是一场误会,怎还将他们勾来丧命?”阎君闻言回答道:“金大护卫,你不执掌生死薄,当然不知道这轮回报应之理。这老婆婆的小孙孙前世是个糊涂官,他曾屈杀过账房马五和抓药伙计黄根,故今生叫这孩子误死在二人之手以应天道。李郎中夫妇二人本是月宫中的吴刚和玉兔,只因吴刚在桂树林中救了受伤的玉兔,月宫里的太阴真君得知此事后,嫌吴刚伐桂不够专心误了事,便将他贬下人间投胎做了郎中。玉兔得知吴刚因为救她被贬,也偷下人间化作美妇前来报恩。太阴真君闻知此事大怒不已,便特意叫我让他们夫妇受这场人命劫难,因此上我才叫黑白无常勾了她二人的魂魄来。”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恨恨地说道:“哦,原来这一切你都知晓,偏是叫俺老金空自担了一场人命官司。”阎君闻言笑着说道:“金大护卫不必懊恼,一切都是天意注定。”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怒不可遏地责备道:“老死鬼,你休要再说那鸟甚天意轮回之说,要俺老金来看,纯是那些个大神挟私报恨的借口而已。其他的俺老金不再多说,只说李郎中夫妇二人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满城百姓没有一个不需要他们的,还有那老婆婆失了孙子,孤身无依无法存活。俺老金念及他们着实可怜冤屈,向你讨个人情放他二人还阳,也好叫俺向师父交差复命。”阎君闻言面露为难神色婉拒道:“金大护卫,不是小神愿驳大人的情面,只是他们却是命该如此。小神若是将他们放回阳间复生,这违反天道吃天条的罪责,小神可是万万担待不起的,还望金大护卫体谅则个。”玄清子金无缺闻言益发愤怒地喝斥道:“老死鬼,你休要拿天条来搪塞我,若是非要论起天道来,俺也给你说说天道来。俺保驾孙大使完成取经大业也是天意,玉帝曾允诺过俺的,若遇到危难之时,满天神佛都得相助。如今我在枉死城屈杀了郎中夫人,吃上了人命官司,你若不叫郎中夫人还阳活命。我在阳间惹下的人命官司就消不掉,还如何去保驾孙大使完成取经大业的天意?你好好分辨分辨,究竟是玉帝的天意大,还是那太阴真君的鸟甚天意大?你若是坚持不答应我取回他二人的魂魄还阳,我就到玉帝那里参上你一本,看你如何来处置。”
阎君闻言惊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无奈地说道:“哎呀呀金大护卫,如此说来真是难为小神了。你们都是上仙,哪个人来我这里说一句话,都是小神我的紧箍咒,由不得小神不敢不从啊。也罢也罢,小神但凭金大护卫吩咐就是了。”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得意地拍着手说道:“如此甚好甚好,老死鬼你且拿来生死簿,容俺老金看看再说。”阎君闻言递过生死簿,玄清子金无缺接过生死簿翻了几番,看到一页上写着:玉兔涂山女三十岁丧命回天归位,张婆婆之孙阳寿至多八九岁。玄清子金无缺看了后大声吩咐道:“拿笔来。”阎君闻言急忙恭恭敬敬地递上竹笔,玄清子金无缺接过笔来刷刷地改写了几下,就将生死簿递给了阎君。阎君接过生死簿一看,只见原来条款改写成了:玉兔涂山女百十岁回天归位,张婆婆之孙阳寿至多八十九岁归阴。阎君看后大惊失色,骇得蹲坐在地上抱怨道:“哎呀呀金大护卫,这可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呀,你这一下子就给他二人增添了好几十年的寿限,叫我着实无法交差呀。”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哈哈大笑得意地说道:“阎君大人,俺老金只是在原条款上添加了笔画而已,又没动了那鸟甚天意的条款,你怕个甚呀?”阎君闻言极不情愿地嗔怪道:“金大护卫你大笔一改,他二人就要白白地多活几十年的阳寿,却叫小神遭受他人诟病执法不公。”玄清子金无缺闻言笑着说道:“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二人受冤经历了一场生死大难,俺老金又亲自前来讨要人情,你若是给添个十年八年的寿限,我的人情岂不是成了叫花子的脸面么?”
阎君闻言无奈地收起生死簿,吩咐黑白无常取出李夫人和张婆婆小孙孙的魂魄,交给玄清子金无缺装在葫芦里带走。玄清子金无缺装好二人魂魄后即刻返回阳间,众人不经意之际,忽见玄清子金无缺晃了晃身子,紧接着玄清子金无缺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取出葫芦倒出二人的魂魄,分别装入二人的躯体。不大一会儿,先是郎中怀里的玉兔醒来,那玉兔醒来后四处张望了一下,伸了伸身子就又化作了李夫人原来的模样。紧接着是张婆婆的小孙孙哇地吐了一口黑血,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见二人都活了过来,玄清子金无缺才将地府之事一一讲了一遍。众人闻言后方才信了玄清子金无缺之前的话来,一起下跪齐声拜谢活神仙。孙伏伽原本是来寻郎中看身体不适的,经此一场纷争反倒不治自愈了。料理完保和堂的事宜之后,孙伏伽与玄清子金无缺辞别众人,回到客栈与玄明子孔开屏二人讲了一番保和堂的经历,师徒四人便整装上路。
孙伏伽师徒四人离开枉死城,行了数月来到了名唤湿婆谐国的国界。进入了湿婆谐国国境后,一路上风闻了不少湿婆谐女子品行不端的风流韵事。一日,师徒四人来到婆谐城外的红颜河河边,见到一老婆婆在河边哀嚎痛哭,久久不能平息。孙伏伽见状赶忙吩咐道:“玄空,你看那边老婆婆哭了这般久也为停息,想必定是有甚危难之事,你陪为师前去问询问询,看看咱们师徒可否为她解解危难。” 玄空子胡紫怡应声说道:“遵命师父。”玄空子胡紫怡说完放下手中行李,随着孙伏伽来到老婆婆身边。老婆婆正在哭泣忽然听到问询:“敢问老婆婆,为何这般伤心,且莫哭坏了身子。”老婆婆止住哭泣抬头一看,见是一官人装扮和一个半脸毛女的二人立在眼前,便抽噎着问道:“你们是哪里人士,俺老婆子不认得二位,怎就关心起俺老婆子来?”孙伏伽施礼答道:“老婆婆,我乃大隋取经使孙伏伽是也,受大隋皇帝敕命,前往流波山取经。俺们路过此地,见你一人哭泣久久不能平息,想必你定有为难之事,故此前来问讯一下,好为你解解为难,免得老婆婆哭坏了身子。”
老婆婆闻言施礼称谢道:“多谢大人美意,俺老婆子没甚为难。俺今日路过这里,想起了儿子去年死在这条河里,便不由得伤心哭了起来。”玄空子胡紫怡闻言问道:“原来老婆婆是在哭令郎呀,但不知令郎为何在这河中丧命,莫不是失足落水不成么?”老婆婆闻言顿时气得哆嗦着说道:“我儿子从不在河边戏耍,怎会失足落水丧命?都是我那个不要脸的贱货儿媳给害的,想起那个贱女人,我就气得浑身直打哆嗦来。”孙伏伽闻言忙安慰说道:“老人家且莫动怒,你儿媳如何害了你儿子,请老婆婆且慢慢说来与我们听听。”老婆婆稳了稳神擦了擦泪后恨恨地说道:“孙大人,你有所不知,当初我儿子要娶那贱货时,我是一百个不同意,可他就不知怎的,偏偏迷上了那个贱货。”玄空子胡紫怡闻言问道:“老人家,你那儿媳有何不是,怎叫你一开始就不喜欢她来。”老婆婆闻言气愤难平地说道:“那是一个被妖风蛊惑坏的下贱女人,可惜我儿子不听劝非要娶她,结果不到一年就弄成了个人财两空,叫俺老婆子着实伤透了心。”孙伏伽闻言吃惊地问道:“老人家,那是什么妖风蛊惑坏了你们这里的女子,叫你竟这般痛恨不已。”老婆婆闻言叹口气说道:“哎,孙大人呀,你们要是不着急赶路的话,且听我老婆子给你们慢慢地道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