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玄清子金无缺问中年男子有无挣到银子,那中年男子不直接回答却脱掉了上衣,孙伏伽师徒四人急忙上前仔细观看,只见中年男子身上遍体鳞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皮肤来。玄明子孔开屏大惊不已问道:“老兄,你这身上怎就跟个癞皮狗似的,全无一处好皮肤来,莫不是那妖道天天打你不成么?”中年男子闻言后,不由得悲从中来襟然泪下地说道:“各位大人有所不知,小人到了妖道那里就跟进了狼窝虎穴似的,除了刚进去的头五六天,好吃好喝地招待一番,接下来的日子,那过的可就是生不如死了。”玄空子胡紫怡闻言忙劝慰道:“大哥莫要伤心,遇上俺们你算是得救了,仔细地给俺们说说那妖道是如何折磨你们的,俺们好去除了妖道搭救其他人来。”中年男子哭泣着回答道:“各位大人有所不知,那妖道在南柯城三百里外的金梦山定金洞里设立了总堂,专门收纳做一夜暴富发大财梦的痴人。如今那里已有了数万人,每个人其实都是被自己的亲朋给骗进去的。”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惊诧地说道:“咦,你们怎么还会骗自己的亲人朋友人上当呢?”
中年男子回答道:“恩公有所不知,妖道前期花哄了一些人,给了这些个人的好处,就叫这些个人开始欺骗亲朋来。一个人欺骗两三个亲朋,亲朋再欺骗两三个亲朋,如此循环往复就跟兔子繁育似的,不消一二年竟然糊弄了数万人来。因此上来说,那数万人上了妖道的贼船,其实都是被自己的亲朋给骗将进去的。每个人刚一进去的时候,都会有专门的上司带着同僚好吃好喝招待自己,同时让自己写封一切安好的书信,叫信差去传达给亲朋。过了五六日之后,若是还没有引荐来一个人,那上司就会翻脸了,每日里不是打骂就是不叫吃饭。即便叫你吃饭,也是让吃那些就连猪狗都不吃的东西。那妖道有一大群信差和打手,信差专门负责向全国各地传送骗人的书信,打手专门负责看管监护我们这些个被骗进去的人。”玄明子孔开屏大惑不解地问道:“既然关了那么多人,怎么就没有一个出来肯报官的?”
中年男子回答道:“大人你有所不知,凡是上贼船的都是些想一夜暴富的人。数万人中,也不乏确实有些有交际的人,他们一番努力骗够了二十七人的话,就可以做分堂堂主了。坐上了分堂堂主,就可以每年挣个好几千两银子了,你就是叫他们出来的话,他们也是不愿意出来的。能够坐上分堂堂主的人极为少数,可以说是百里挑一。绝大多数人骗不够二十七人,就只能在那里吃苦遭罪了。小的上那妖道的贼船,全是我俵哥给我催进去的,他前前后后托人给我送了不下二十封信。我念及跟表哥关系非同一般,便信了他的话变卖了家产,没想到倾家荡产进了个狼窝虎穴。各位大人,被骗进去的人为了少遭点罪,只有千方百计地去骗人。陌生的人是不相信的,所以只有骗自己的亲朋好友,因此上进去的人要么是被兄或弟,要么是被姊或妹,要么是被丈夫或妻子,要么是被儿子或老子,要么是被七大妗子八大姨等,总之凡是进去上了贼船的,没有一个是被不相干的人给骗进去的。那些个分堂堂主和打手们甚是可恶,见毒打、辱骂、关禁闭、不叫吃饭起不到作用,有时就会拉出你的妻女姊妹姑姨等亲属,叫其他人当着你的面轮奸蹂躏,逼着你不得不想法去欺骗亲朋进来。哎,德性再好的人,一旦进了那妖道的狼窝虎穴,就会变得麻木不仁,没有丝毫人性可言了。”
玄空子胡紫怡好奇地问道:“大哥,果若如你所说,他们看管的甚是严密,那你又是怎么逃脱出来的?”中年男子回答道:“小的能逃出来,全是靠祖上积德叫我捡了一条命。头些日子我被他们毒打得昏迷不醒,他们以为我死了,就把我扔到荒山上。我当时也故意装死蒙骗他们,在他们扔下我之际,山石搁得伤口疼痛难忍,我便不由地呻吟了一声,他们以为我没有死,就要再抓我回去。就在这时,忽然窜出一只猛虎来,吓得他们撒腿就跑。我趁机跳入悬崖下的河中顺水漂流,原以为能躲过一劫了,不期后来又被他们追赶。眼看着就要被他们捉回去了,就在这时遇上了金大人。金大人要是不搭救小人的话,那小人被他们捉回去就断无生还之望了。”玄清子金无缺闻听了中年男子被骗的惨痛经历,顿时气得破口大骂道:“贼妖道真是丧尽天良,害得百姓家破人亡,俺老金定要去那金梦山扒了他的皮不可。”
孙伏伽闻言吩咐道:“玄清,你快带玄明前去金梦山除了那妖道,莫要叫他再害人了。一想到有数万人在妖道手下受苦遭罪,为师的心里就跟油煎着似的。”
玄明子孔开屏闻言不屑地说道:“师父,你就是个菩萨心肠,要依着俺老孔说来,这些个人也合该受罪。谁叫他们起贪心梦想不劳而获一夜暴富,咱们还是莫管这闲事赶紧上路才是。”孙伏伽闻言厉声训斥道:“玄明休要胡说,数万人在吃苦遭罪,我们岂能袖手旁观。他们虽然是有些个贪念,但他们都是芸芸众生又非圣人,纵然有了贪念,也在情理之中无可厚非。实可恨那妖道哄骗百姓败坏人心人性。若是不尽快除掉他,不知道还要有多少人再去吃苦遭罪呢。因此上玄清你俩务必要除掉那妖道,莫叫更多的人再去吃苦遭罪。那些个被骗将进去上了贼船的人,经过此番遭遇定会幡然醒悟,这世间断无免费的午餐,天上也绝不会无缘无故掉金子下来。他们获得自由后定然会勤俭持家踏踏实实操持营生,咱们岂不是又做了一件大功德的事么?”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催促说道:“师弟,师父说的甚是,你休要再推三阻四的了,你就跟我去到金梦山走一遭吧。”玄明子孔开屏闻言有些不情愿地说道:“既然师父说的在理,那俺老孔就随大师兄去金梦山走一遭,除了妖道也好挣个功劳。”
且说玄清子金无缺与玄明子孔开屏正要去金梦山,忽见原先捉拿中年男子的四五个壮汉,在一头人带领下急匆匆地赶来拦住去路。那人上来就说道:“你这鸟怪好生无礼,快些个交出那个贼人来,我们好话好说做个朋友。若是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要怪俺手下无情了。”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怒喝骂道:“贼强盗,俺们正要去金梦山抄你们的巢穴去,你们倒先赶来找我送死。也罢也罢,那就先拿你们的狗命过过杀瘾。”玄清子金无缺说完就与那人打了起来,不消十个回合之内,一铁爪子砸在那人的脑袋上,那人倒地后瞪了蹬腿化作一只黑狼来。身后的四五个壮汉见头人死掉,吓得赶紧抱头鼠窜逃散开去。玄清子金无缺将黑狼尸体丢到孙伏伽面前吩咐道:“师父稍作歇息,叫师妹和这位老兄陪你消遣,俺和师弟这就去金梦山除那妖道去。”孙伏伽闻言叮嘱道:“玄清,你们自去便是,勿要小心从事,且莫叫走脱了那妖道再去害人。”玄清子金无缺闻言一摆手说道:“师父放心就是,断不会叫那妖道留下活口的,俺们这就去也。”玄清子金无缺二人一架云头就来到了金梦山,拘来山神问清那定金洞所在后,便前往定金洞而去。来到定金洞外面时,远远地望见一个熊精手持开山大斧,一个虎怪手持方天画戟,威风凛凛地把守着洞口。二精怪见到两个鸟人前来,便忙上前用兵器一指,熊精大声呵斥道:“呔,你们是哪里来的鸟怪,可知俺家堂主无欲真人静修之地不可擅入,你们快快离开则罢,不然就打发你们有来无回。”玄清子金无缺闻言上前怒骂道:“呔,你这两个熊精虎怪给俺听好了,速速入洞禀报你那鸟甚真人,就说取他狗命的人来了,叫他快快出来受死。不然等俺打杀进去,定叫洞中鸡犬不宁,活口一个不留。”虎怪闻言大怒喝骂道:“呔,哪里来的泼妖,竟敢在俺师父洞前寻衅撒野,且先吃俺一戟再说那大话来。”
玄清子金无缺见虎怪杀来,便对玄明子孔开屏说道:“师弟,这两个小妖就交给你了,你先拿他俩热热身子,待会好与那妖道恶战。”玄明子孔开屏闻言说道:“师兄你且退下,待我来打发这俩贼妖寻他姥娘去。”好玄明抖擞精神挥起七彩宝扇杀去,那熊精见虎怪有些不是对手,便也抡起开山大斧前来助战。玄明子孔开屏见熊精前来助战,一时恼起甩出宝扇旋转着飞将出去,不料那扇子没有打着熊精,倒是一下子将虎怪的头给割了下来。熊精见状大骇不已,扔下开山大斧急忙躲回洞中。玄明子孔开屏追至洞口时,那洞门哐当一声落了下来关上,将二人死死地堵在门外。玄明子孔开屏挥起七彩宝扇就要砸洞门,玄清子金无缺劝说道:“师弟莫急,那熊精见你杀了虎怪,逃回洞中必然要去禀报那妖道,咱们暂且歇息片刻再做计较。”且不说二人坐在洞口石头上歇息,但说那熊精跑回洞中慌里慌张地大声喊道:“堂主堂主,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虎兄弟被人给杀了。”只见一威猛道人正在闭目打坐,闻听门人被杀顿时惊起慌忙问道:“熊力士,谁人杀了虎力士,你快快说来。”熊精上前骇得心有余悸地说道:“堂主,适才外面来了两个鸟怪,俺们二人前去喝问,不料那拿铁爪子的鸟怪说他们是取你命的人,叫俺们速速禀报于你快快出去受死。要是迟疑些个的话,就要打杀进洞来,闹得鸡犬不宁一个活口不留。俺二人气愤不过便上前驱赶他们,不料那拿铁扇子的鸟怪就和俺俩打杀起来。那鸟怪甚是厉害,不消十个回合就把虎兄弟的脑袋给割了下来,俺这才关了洞门前来禀报,请堂主速速决断。”
堂主无欲真人闻言寻思着说道:“贫道在这金梦山修炼,从无与任何魔怪有所交通,今日怎会有两个鸟怪上门来寻衅呢?他们可曾说了来自何方姓甚名谁了么?”熊精擦了擦额头上汗珠说道:“那两个妖怪说话甚是张狂,但但说是取你狗命的人,其他的一个字也没有多说,因此小的也不知那俩鸟怪究竟是甚来路。”堂主无欲真人闻言怒不可遏嗔怪道:“大胆,怎可如此说话?”熊精闻言吓得忙点头哈腰赔不是说道:“堂主饶命,堂主饶命,取你狗命的话不是俺说的,是那鸟怪亲口说的,俺这里只是给你传说传说而已。”堂主无欲真人闻言一挥拂尘愤愤地说道:“走,管他什么鸟怪来的,且随我出洞去看看再做计较。”无欲真人带着熊精除了定金洞后,见到洞门口大石头上坐着两个鸟人,便一挥拂尘绵里藏针地说道:“敢问二位何方人士,缘何到贫道洞前打杀无辜门人?”玄清子金无缺见出来了个老道士,便起身喝问道:“你可是那作恶多端的无欲真人么?”熊精闻言勃然大怒顿时厉声呵斥道:“贼鸟怪休要放肆,堂主驾前不得无礼。”玄明子孔开屏闻言打趣道:“大师兄,原来这个道貌岸然的臭道士,就是那人面兽心贪财害人的鸟甚真人,他这貌相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人来。”
无欲真人闻言顿时气得大怒厉声喝问道:“鸟怪休要无礼伤人,贫道与你等素不相识又无仇隙,缘何来我洞前寻衅滋事搅扰清修?”玄清子金无缺闻言破口大骂道:“啊呸你个老妖道,休要说你那清修来。俺们今日上门就是要跟你清算坑害百姓敲诈钱财的罪过。你若是主动交代坦白从宽,俺们可以从轻发落饶你不死。若是胆敢说出半个不字来,俺们就剿灭了你的洞府,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看你还如何再来清修。”无欲真人闻言怒不可遏喝骂道:“好你两个没教养的贼泼怪,贫道对你二人礼仪有加仁至义尽,奈何你俩一味地恶语相向蛮横无理,这就休要怪贫道对你俩不客气了。你俩快快说说是什么来路,好在贫道的拂尘下做个明白鬼来。”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冷笑几声高傲地说道:“呵呵,老妖道你可听好了,俺乃西天如来佛祖娘舅金刚护卫金无缺,为了结前世救命恩缘,拜大隋取经使孙伏伽为师,保驾师父前往流波山求取科举圣经,完成大隋皇帝亲赐的敕命。这位是俺的师弟玄明子孔开屏,乃西天佛母大明王菩萨的侄儿光明王是也。俺们师徒路过南柯城之时,闻听你用人头钱法坑害百姓,便奉师命前来除你。你若识相的话,就早早伏法认罪,俺们定可从轻发落宽恕于你。”
无欲真人闻言哈哈大笑鄙夷地嘲弄道:“我当是谁有这般大的胆子,敢到我的洞前寻衅撒野,原来是西天来的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鸟贼。我劝你们还是快快退去为好,且莫为不相干的他人,枉自送了性命做了冤死鬼。”玄明子孔开屏闻言笑着调侃道:“大师兄,我看这妖道是个咬着屎橛子打提溜的倔货,非要跟咱们死扛到底了。咱们莫再跟他啰嗦聒噪,赶紧打发了他了账,好早早向师父交差复命。”熊精闻言大怒不已仗势喝骂道:“呔,贼鸟怪胆大包天,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你且吃我一斧来。”那熊精说完仗着无欲真人的威势,抡起开山大斧就向玄清子金无缺打来。玄清子金无缺见状不慌不忙,挥起如意三叉爪就架住了斧子,然后一脚就踹翻了熊精,紧接着一铁爪子砸将下去,那熊精一声惨叫就找虎怪一起投胎去了。无欲真人见状大怒不已厉声喝骂道:“贼鸟怪休要逞凶,且待贫道取你们的狗命来。”无欲真人一边大骂一边挥起拂尘就朝玄清子金无缺打来。玄明子孔开屏见无欲真人发怒动了手,也急忙舞起七彩宝扇从后面夹击而来,三人由此来来往往混斗在一处。
三人混斗了约有八九十个回合,老妖道眼珠一转暗自寻思起来:似这般与俩贼鸟怪缠斗到过年,也终是分不出个高下来,还是用法术拿下他们省事。老妖道想到此忽地闪到一边,先是念声咒语紧接着用手一指,只见两道寒气奔向玄清子金无缺二人,顷刻之间就将二人冰冻成了两个雕像来。见二人被冻住不能动弹,无欲真人一挥拂尘哈哈大笑得意地嘲弄道:“贼鸟怪,如今你们成了两个冰雕,看你们还如何逞凶来。”无欲真人得意忘形地朝着玄清子金无缺走来,突然从崩裂的冰块中蹦出个人来,举着如意三叉爪就砸来。无欲真人不曾防备躲闪不及,一下子就被砸中了肩膀,只听得哎呀一声就倒在地上滚到一旁。玄清子金无缺趁机砸碎裹在玄明子身上的冰块之后,又来到妖道无欲真人面前,一脚踏住无欲真人喝骂道:“贼妖道,竟敢用阴气伤你金爷爷来。岂不知你金爷爷是至阳火体金刚不坏之身,岂能被你这小小冷气之术坏掉,你给我拿命来吧。”
玄清子金无缺骂完举起如意三叉爪就要砸下来,眼看着无欲真人就要性命不保。就在这紧要时分,无欲真人猛地一拍鼻子,紧接着又一张嘴吐出一团火来。玄清子金无缺一心要砸杀无欲真人不曾防备,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团火熏烧了脸面,只听得哎呀一声,玄清子金无缺就捂着脸在地上打起滚来。无欲真人趁机用一只手扳扶了几下受伤的肩膀,便被将玄清子金无缺砸断的胳膊又给接上。无欲真人接上肩膀之后,挥着拂尘追着抽打在地上翻滚的玄清子金无缺,一边抽打一边恶狠狠地破口大骂:“贼泼怪,竟敢偷袭砸断我的肩膀,今日不打发了你来,实实难消我的心头之恨。”无欲真人追打了一阵后,就从怀中抽出一把短剑来,拿起短剑就要向玄清子金无缺身上刺去。就在这时玄明子孔开屏已经清醒过来,见到玄清子金无缺危在旦夕,急忙大喝一声:“妖道住手,休要伤我大师兄性命,你且吃我一扇来。”玄明子孔开屏话音未落,就将那七彩宝扇甩将出去。无欲真人正要下手刺杀玄清子金无缺,忽然闻听玄明子孔开屏的喊声,便急忙回头看去,这时就见一个圆影飞来,便急忙扭头躲闪,结果还是迟了些个,被那扇边滑割破了脸面。无欲真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就见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无欲真人一抹脸见满手的鲜血,顿时气得恶狠狠地怒骂道:“你们这两个遭天煞的贼鸟怪,三番两次地暗算于我,今日定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把你们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贫道就空有了五百年的修炼。”无欲真人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根绳子,倏地一下子就丢了出去。只见那绳子就像长了眼睛似的,玄明子孔开屏跑到哪里,那绳子就紧紧追到哪里,不消差盏功夫之后,就把玄明子孔开屏困了个结结实实。无欲真人来到玄明子孔开屏身边,举起短剑就要刺将下去。玄清子金无缺捂着半边脸看到玄明子孔开屏危在旦夕,便急忙甩过一把如意三叉爪来,一下子将无欲真人打翻在地。无欲真人倒地后蹬了蹬腿,不大一会儿化作一个独眼尖角毛黑如漆的牛怪来。那牛怪哇呜哇呜地叫起声来,犹如婴儿啼哭一般。且说这牛怪约有一丈多高,蹄子有洗脸盆般大,尾巴有碗口粗细。这牛怪走起路来地面颤动,尾巴一甩打在树上,碗口粗的大树顿时折为两段。牛怪抖擞抖擞精神后,先是向着玄清子金无缺奔来,玄清子金无缺一边捂着半边脸一边拼命躲闪。牛怪追逐了一阵玄清子金无缺后,便扭头奔向被绑缚着的玄明子孔开屏。
眼看着玄明子孔开屏就要毁在牛怪的踩踏下,就在这时天空忽然传来一声“孽畜不得无礼,快快住手受降。”那牛怪闻言抬头望天上看了一眼,顿时吓得撒开蹄子就要奔跑。那牛怪还没有跑出去多远,就见一个似虎又似豹的猛兽,早已跃在牛怪的背上啃食其脖颈来。那牛怪惨叫了几声,便倒在地上动弹不得,那猛兽下来匍匐在地上尽兴地啃食起来。不大一会儿,若大一个牛怪就只剩下了一堆骨头。血腥的一幕骇得玄清子金无缺二人目瞪口呆,就在二人不知所措之时,那猛兽起来晃了晃身子,化作了虎头豹眼人身的妖人,玄清子金无缺认得是二十八宿井木犴星君前来,便急忙上前施礼说道:“哎呀呀,俺老金还以为是谁这般凶猛呢,原来是井木星君前来出手搭救,俺老金多谢多谢了。”井木犴闻言忙还礼说道:“金大护卫不必客气,我是受太白金星之命前来搭救你们的,如今这牛怪已被我吃掉,我也该回天庭向太白大人复命去了。”玄明子孔开屏闻言急忙说道:“井木星君,且莫着急走,俺老孔还被绑着呢,先给俺老孔解开绳子再走不迟。”井木犴星君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孔大光明王,解你绳子这有何难。”井木犴星君说完用手一指,绑在玄明子孔开屏身上的绳子就回到了井木犴手中。
玄明子孔开屏站起身后,来到井木犴星君面前拱手施礼说道:“多谢井木星君出手搭救,但不知这牛怪是什么来历,竟差点要了俺师兄俩的性命。”井木犴星君回答道:“孔大光明王有所不知,此妖乃上古怪兽犀渠修炼成精,此兽生性专爱食人,善用冰火法术。他头顶上的独角甚为厉害,天下兵器没有几个是对手的。此兽甚有蛮力鲜有克星,唯独见了狻猊与狴犴怕得要死,因此上太白大人派我前来收服于他,我也刚好趁机饱餐一顿,吞食了这孽兽果腹。”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幸灾乐祸地拍手说道:“吞食得好吞食得好啊,这孽畜丧尽天良败坏人心人性,坑害了数万百姓,敲诈了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合该叫他落个不得好死。”井木犴星君闻言呵呵笑道:“这孽畜空有五百年的道行,不好自清修演习道行,却做妖祸乱人间,如今落个这般下场也是他的报应。如今妖孽已出,后事就有二位料理,小神这就回天复命去也。”玄清子金无缺二人送走了井木犴星君后,冲进洞中将无欲真人的妖徒打杀殆尽,驱赶了所有的恶仆出山洞,又把无欲真人欺骗来的银子一一分发给众人,然后二人回到孙伏伽处,还是由玄明子孔开屏将除妖之事说了一遍,玄清子金无缺把无欲真人欺骗来的银子交还给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拿到银子后感动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感恩戴德不已。
料理完毕无欲真人的事宜后,孙伏伽师徒四人与中年男子辞别上路。行了数月,来到了枉死城境界,入了枉死城境内,一路上风闻了许多屈死之事,孙伏伽师徒四人闻听后叹息不已。且说这一日,孙伏伽来到城中安顿好后,忽然感到浑身酸楚难耐便吩咐道:“玄清,为师偶感不适,浑身难受不已,你且陪为师寻个郎中去看看。”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应声说道:“师父,你要是看郎中的话,就叫我陪你去保和堂瞧瞧吧。适才咱们进城之时,俺老孔听了不少人称赞那里的郎中,都说是妙手回春医德高尚的话,想必那保和堂的郎中定是个大善人。”孙伏伽闻言难受不已地说道:“还是叫玄清陪我去吧,你和玄空在店里看护行礼,且莫擅自四处走动招惹事端,我和玄清去去就来。” 孙伏伽带着玄清子金无缺出了客房,向小二打听了保和堂的去处,便由玄清子金无缺搀扶着去到保和堂寻郎中。快到保和堂之时,忽见一位老婆婆抱着一个约摸八九岁的童子在哭泣。老婆婆哭得是悲天憾地,可那童子却在老婆婆的怀中无任何动静。孙伏伽见状甚为怪异,便上前施礼问道:“老婆婆,你为何抱着孩童在此悲哭,莫非有什么难事不可?若是有什么难事的话,就请给俺说上一说,看看帮不帮得上个忙来。”老婆婆闻言打量了一番孙伏伽后,擦了擦眼泪放下怀中的孩子,紧接着跪下哭诉道:“老婆子我看你打扮像个官人模样,俺就跟你说说这冤屈事,望大人给俺老婆子做主伸冤。”孙伏伽闻言急忙搀扶起老婆婆安慰道:“老人家且莫多礼,我不是本地官员,乃中华大隋的取经使孙伏伽是也。你若有冤屈的话,我可为你代写状纸。若是缺乏银子的话,我可赠送些个助你度过难关。”老婆婆闻言赞叹道:“孙大人真是慈悲心肠啊,这枉死城要是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好官,俺们百姓们可就有福气了。”孙伏伽闻言忙摆了摆手客谦说道:“老婆婆不必如此,你有什么事就请直接说来,孙某定不叫你老婆婆失望。”
老婆婆起身慢慢地说道:“孙大人,俺老婆子是从外地逃难来的,就住在城郊的破庙里。前几日我这小孙孙腹泻不止,我便带他到这保和堂寻医来。这保和堂郎中给把把脉后开了药方,我按照保和堂的药方给抓了药。不料我的小孙孙吃了药后,竟然一命呜呼了。我前去保和堂理论之时,保和堂却死活不肯承认过错。因为他们有贤名广为流传,众乡亲们不帮着俺说话,反倒全都指责俺老婆婆无理取闹。孙大人你快看看,我的小孙孙都死了三天了,我怎会是无理取闹呢?”孙伏伽闻言赶忙问道:“老婆婆,你可还留有保和堂给开的药方么?”老婆婆闻言回答道:“孙大人,你看他们给开的药方都还在我身上呢,我怎会是无理取闹呢?我老婆婆无亲无故,只有这一个孙孙了。如今却叫郎中给医治没了,这今后可叫我老婆子怎么活呀。” 老婆婆一边掏出药方一边又哭泣起来,孙伏伽接过药方看后正要说话,玄清子金无缺抢先安慰道:“老婆婆,你莫要哭泣,既然你有药方在此,俺们师徒这就去给你讨个公道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