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易木国除杀公鸡精
书名:冥海逐月传 作者:苦海厄龙 本章字数:8804字 发布时间:2023-06-04


话说老夫子与孙伏伽来到一僻静处后,见到玄清子金无缺三人模样大为惊骇地问道:“孙大人,这三位妖人是哪里人士,怎会与你结伴为伍?”孙伏伽忙安慰说道:“老先生莫要害怕,这三位都是保驾我的徒弟,虽然他们貌相生得粗丑凶恶,可都是有神通的大善人,这一路上若不是他们保驾,晚生不知道被妖魔鬼怪吃了多少回了。”老夫子闻言忙施礼说道:“哦,三位原来是孙大人的高徒,失敬失敬。”三人闻言忙还礼说道:“见过老夫子,老夫子一向可好。”双方礼罢,老夫子捻须作答道:“适才孙大人问老朽知府大人判案前后不一之故,要说起来俺们无极城知府大人,从本性上来说也是个大善人,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能够见微识著明察秋毫,只是过于惧怕他那黑心夫人。那夫人枕边风只要一扇动,他就常常判些个糊涂案来。”玄清子金无缺闻言笑问道:“哦,堂堂知府大人竟然也会惧内,真是好笑好笑!但不知那知府大人的夫人,她缘何要干涉断案?” 老夫子愤愤地骂道:“知府大人断案之时,那妖妇常常在大堂后面垂帘遥控,若是不合她的心意,她便差人到堂前在知府大人耳边小声嘀咕。那夫人只要递上话来,知府大人立马就会变更了判词。”玄空子胡紫怡闻言说道:“老先生,常言说女子不得干涉政务,那夫人遥控知府大人断案,岂不是违了妇道么?”老夫子闻言更加气愤不已地说道:“那夫人干涉知府大人断案,还不是为了贪么百姓的银两?所以老朽适才方感叹“后堂一刮枕边风,前堂老爷计成空。有理无理何处问,都在黄金白银中”之语。”

孙伏伽闻言气得愤愤地骂道:“知府大人甚是可恶,身为地方父母官不能秉公断案,却受控妖妇摆弄,一味地钻进铜眼之中,那百姓冤屈如何得到公道伸张?”老夫子闻言也恨恨地说道:“哎,百姓要想伸张冤屈只有多花银子,谁花的银子多谁就有理了。俺们这里百姓有个民谣是这样说的:知府官帽两把铲,专刮百姓官司钱,刮完原告刮被告,原告被告都刮完,却说证据不实全,留待日后再宣判。”玄空子胡紫怡闻言提议道:“师父,这妖妇扇动枕边风,左右知府大人贪赃卖法,咱们得想个法子惩戒惩戒于她,好叫知府大人能够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地做个父母官。”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忙迎合说道:“师父,师姐说的甚是,咱们得想个法子训诫训诫那夫人。一个官老爷被一个妇道人家牵了鼻子,这叫官府的威严置于何地?”孙伏伽闻言对老夫子说道:“老先生,你可有什么法子训诫训诫那夫人么?”老夫子闻言无奈地说道:“孙大人,那妖妇身居内宅不常出门,老朽连个照面都见不上,怎会有甚法子训诫于她,老朽是没有一点法子的。”

玄空子胡紫怡寻思一阵后拍手说道:“师父,我有一计可以训诫训诫那妖妇来。”孙伏伽闻言急忙问道:“玄空,你有何妙策,快些说来叫大家听听。”玄空子胡紫怡说道:“师父,若是想法能将那夫人诱骗出来,叫大师兄在她身上下个咒语,只要她一动心思干涉知府大人断案,就叫她浑身疼痛不已,想必她就定然不会再过问知府大人断案了。”孙伏伽闻言说道:“此策虽好,只是那夫人不常出宅院,大家又不认得她,该如何诱骗那妖妇外出呢?”老夫子闻言说道:“孙大人,这妖妇虽然不常出庭院,可每年的七月七乞巧节月圆之时,她都会到乌定何畔的桂树下拜月乞巧。孙大人若想训诫于她的话,乞巧节月圆夜正是好时机。”玄空子胡紫怡闻言大喜说道:“刚巧明日就是七月初七,我们就提前守在乌定河畔的桂树下。那妖妇出来必然会有丫鬟仆从跟随,到时我上前打听一下那些个丫鬟仆从,便可轻易认出那妖妇来。”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喜拍手称赞道:“师妹果真计谋多端,只要你能指认出那夫人后,剩下的就由我和师父去开销她了。”

且不说孙伏伽师徒四人与老夫子定计谋,再说那知府大人回到后堂后,对一美艳夫人嗔怪说道:“娘子,本官我刚断好案子,你却派人从中阻拦,叫本官惹人议论又要贪么百姓银子。娘子今后可否莫再管断案之事,叫本官好好地做个清官不成么?”那妇人闻言上前揪着知府大人的耳朵喝骂道:“呸你个老糊涂,我看你是想做清官想疯了,如今敢跟老娘顶嘴了不是。老娘给你说,做个清官空留个虚名管个屁用,你在任上不多捞几两银子,到将来致仕时节,敢情叫老娘跟你喝西北风啊?老娘我这个绝代佳丽肯嫁给你这个丑男人,不就是图个过富贵日子么?若是整日跟着你吃糠咽菜,那老娘还跟你作甚来?再者说了,像这种小小民事纠纷,又不是什么人命大案,都是些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官司,你又何必太过认真非要弄个明白?要我说但凡遇上这种纠纷的人,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人,不趁此机会好好地敲吃他们一通银子,你莫不是脑袋叫门给挤扁了不成?”

知府大人疼得哎哟着求饶说道:“娘子所言甚是,娘子所言甚是,快些个松开手吧,不然下官的耳朵就要被揪掉了也。”待夫人松开了手后,知府大人揉了揉耳朵遗憾地说道:“娘子所言虽不无道理,只是百姓得不到公正公道的王法恩惠,叫本官辜负了圣贤的一番教化。”那夫人闻言急忙上前,一巴掌打在知府大人的嘴巴上,恶狠狠地训诫道:“你这老酸儒,休要再说什么公道公正的话来。老娘给你说,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公道公正可言,就连你们儒门都说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你还给老娘说什么公道公正的鸟话。若再给老娘聒噪这些个没用的酸儒话来,小心老娘我撕破了你的嘴来。”知府大人闻言忙抱头说道:“娘子教训的是,娘子教训的是,下官再不敢说这些话了。”见知府大人听了教训后,夫人又严厉地警告道:“老爷,明天就是七月初七乞巧节了,明晚我要到乌定河畔桂树下去乞巧。你在家中老老实实地给我呆着,可不许背着我偷腥玩猫腻。若是叫老娘我知道了,小心再扒你的面皮。”知府大人闻言忙说道:“下官除了娘子,何曾近过女色?明晚娘子自去乞巧便是,下官断不会与她人做那苟且之事的,望娘子莫要疑心下官。”

且说七月初七这日夜晚月明星稀,知府大人的夫人带着两三个丫鬟,提着灯笼来到乌定河畔的一棵大桂树下,摆好了贡品正要乞巧,突然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上前问道:“你们是何人,怎占了我的乞巧位置?”一个丫鬟闻言大怒不已上前喝骂道:“你是哪里来的野女子,见了知府大人的夫人,不但不下跪,竟敢污蔑说强占了你的乞巧位置,真是岂有此理,还不快快退下作甚。”戴面纱的女人闻言后忙赔礼说道:“小女子不知是夫人驾到,望夫人莫怪乡村野女不知礼数,小女子这就再去他处乞巧便是。” 知府大人夫人闻言摆摆手不耐烦地催道:“去去,别再此叨扰我拜月乞巧了。”那戴面纱的女子离开后来到不远处的一颗楸树下,摘下面纱轻声喊道:“大师兄,那桂树下衣着光鲜的的妇人,就是那知府大人的娘子,你和师父快过去训诫她吧。”原来那戴面纱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玄空子胡紫怡,他们师徒四人天没黑前,就早早在桂树旁边等候了。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喜说道:“师弟师妹,你俩在此等候,待我和师父前去开销那泼妇去。”玄清子金无缺说完话,便随着孙伏伽去到桂树那边走去。二人快到桂树下正要上前搭话之时,玄清子金无缺突然说道:“师父不好,这泼妇是个妖怪,你快些回到师弟那边,且待俺老金擒拿了她。”孙伏伽闻言大惊说道:“玄清,你看好这妇人是个妖怪么?堂堂知府大人,他怎会取个妖怪为妻呢?你千万莫要弄错了也。”玄清子金无缺坚定地说道:“师父莫要怀疑,俺老金用慧眼观看了一下,这妇人不是人类是个妖妇,俺老金是断然不会弄错的,你快些个回到师弟那边去,俺好心无旁骛地腾出手来擒拿她。”

孙伏伽闻言吩咐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到玄明玄空那边去,待你擒住了这妖妇后再过来,你可要小心些个,且莫叫那妖妇逃走了害人。”玄清子金无缺推开孙伏伽说道:“师父放心就是,定不叫这妖妇逃了去,你且去那边等我的消息来。”推开孙伏伽之后,玄清子金无缺来到桂树下,举起如意三叉爪朝着夫人大喝道:“呔,你这妖妇不守妇道,扇动妖风干涉官务,搅扰知府大人不能秉公执法,糊涂判案祸害百姓,妖妇你该当何罪?”且说那知府大人的夫人和丫鬟刚摆好贡品,正要乞巧之时,忽见一鸟怪跳至眼前喝骂,惊骇得丫鬟丢下夫人抱头躲在一边,知府大人的夫人见状起身怒喝道:“你这鸟怪休要胡说,这里除了你是个妖人,还有哪个是妖怪?俺这无极城数百年风俗,七夕乞巧之夜乃女子乞巧之时,任何男子不得打扰,你这鸟怪为何前来打扰俺们乞巧?”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怒骂道:“呸你个泼妖妇,俺乃西天如来佛祖娘舅金刚护卫,天生一双慧眼善识人妖,岂能不识你是人是妖来?你身为女妖,既嫁于知府大人为妻,当相助知府大人秉公执法为民造福,岂能扇动枕边妖风,左右知府大人不得公正执法?今日俺老金定要除掉你这个妖妇,还无极城百姓一个清明吏治来。。。。。”

玄清子金无缺不待骂完,便举起如意三叉爪朝着知府夫人打来,那知府大人的夫人见状急忙闪在一边,快速拿出一把鱼尾扇来迎战。且说孙伏伽回到玄明子孔开屏身边后吩咐道:“玄明,适才玄清说那知府大人是个妖妇,叫我先回到你们身边待他擒拿妖妇,但不知终究是真是假来。玄明,你且快过去看一看,那知府大人的夫人果若是妖妇的话,你也好相助玄清尽快将她拿下。”玄空子胡紫怡闻言急忙催促道:“师父,既然大师兄说知府大人的夫人是个妖妇,那她就定然是个妖妇,我相信大师兄的慧眼不会看错的。那就快叫师弟前去相助大师兄,且莫叫那妖妇趁夜色逃脱掉。若是逃到知府大人那里先诬告一状,我们可就要吃官司了。”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嗔怪道:“师父,大师兄也真是的,这哪有黑灯瞎火去捉妖的。要我说不如等到天亮后,直接去知府大人家里捉她,岂不更便宜些个么?”孙伏伽闻言顿时喝骂道:“你这懒货,一提起捉妖来,你就不是这个就是那个地推脱,今个竟连为师的话也不想听了。你懂个什么?知府大人怎会相信他的娘子是个妖怪?若叫你们去他家捉她娘子,他的脸面将会何存?你休要啰嗦聒噪,快去相助你大师兄去。”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忙撅着嘴赔笑道:“师父莫要动怒,俺老孔是担心那妖妇若是逃脱,回到知府大人那里告个诬状,叫咱们吃上官司耽搁行程。师父既然叫我过去,俺老孔这就过去相助大师兄。”

且说玄明子孔开屏赶到桂树下时,二人早已你来我往地斗在了一起。知府大人的夫人见又来了一个妖人做帮手,便急忙闪在一边呛怼道:“贼泼妖好不知羞,你们两个男子斗俺一个女流,即便赢了老娘,又算什么英雄好汉。若有胆量的话,你们一个一个单独跟老娘斗杀。”玄清子金无缺闻言自负地怼道:“哪个怕你妖妇了,俺老金不消师弟帮忙,不消多少回合就要把你拿下。”知府大人夫人闻言鄙夷地冷笑道:“好好,我且看你有何本事将我拿下。”玄清子金无缺回头吩咐说道:“师弟,你且守在一边看护着,且莫叫这妖妇趁机逃脱,俺老金一人拿她就是,休叫她说咱仗着人多欺负了她女流。”玄明子孔开屏闻言立刻闪在一边催说道:“好好大师兄,我给你截断这妖妇的退路,你放心捉拿她就是。”二人又各自挥起手中兵器斗了十多个回合,那知府大人的夫人渐渐力怯起来,恐遭了毒手便故意卖了个破绽,趁着玄清子金无缺扑空之际,一扇子就把玄清子金无缺扇到百十丈开外。原来那鱼尾扇是件宝物,扇子一扇便起云布雾飞沙走石。知府大人夫人见扇退了玄清子金无缺,便急忙趁机夺路而逃。不料却被玄明子孔开屏挥着七彩宝扇截住喝骂道:“妖妇哪里逃,有俺老孔在此,还不快快受降。”知府大人的夫人见状忙拿起扇子,要扇退玄明子孔开屏。玄明子孔开屏不待知府大人夫人动手,先自狠狠地扇了一扇,就把知府大人的夫人一下子扇到百十丈开外处,正好跌落到玄清子金无缺的身边。

玄清子金无缺见状急忙抬起一脚,狠狠地踏住知府大人夫人的胸口,高声怒骂道:“贼妖妇,这回看你往哪里逃,且待俺老金打回你的原形来,好叫你夫君知府大人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来。”玄清子金无缺说完举起如意三叉爪就要往下砸去,知府大人夫人见状忙将双腿一并,顿时化作一个大鱼尾来,那大鱼尾一个上翻,狠狠地甩打在玄清子金无的脸上。玄清子金无缺疼得哎呀一声倒翻在地,双手着脸不住地狂翻乱滚,知府大人的夫人趁机起了身冷笑着喝骂道:“哼,你这个贼泼妖,老娘与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竟敢寻老娘的不是,老娘今日就打发了你,看你还如何捉拿老娘来。”知府大人夫人拿着鱼尾扇就要扇打玄清子金无缺,玄清子金无缺忍着疼痛,摸起一把如意三叉爪闻声打了过去。不曾想这一铁爪打在了知府大人夫人的胸口上,只听得那知府大人夫人哎呀一声惨叫,便倒在地上翻滚起来,不大一会儿就僵直了身体,化作一个美人鲛鱼来。且说这美人鲛鱼上半身是知府大人的夫人模样,下半身拖着一条长长的鱼尾巴,可惜的是没有双脚,若是有双脚的话,倒跟真人一般模样。玄清子金无缺闻听知府大人的夫人惨叫,这时忍着疼痛起身观看,只见地上躺着一个鱼人来。玄明子孔开屏此时也走来,看到地上的鱼人吃惊地说道:“大师兄,想不到这知府大人的娘子,还果真是个妖妇誒。但不知这妖妇是个什么东西,说人不人说妖不妖的。”玄清子金无缺一边搓揉着脸,一边打量着说道:“这个妖怪,俺老金也不曾识得,还是叫师父过来看看认得不认得。”

玄明子孔开屏闻言便大声喊叫道:“师父快来看看,大师兄打死了这妖妇。”孙伏伽与玄空子胡紫怡闻声急忙赶来,玄清子金无缺指着地上的鱼人说道:“师父,俺老金打杀了不少妖怪,但不知这是个什么东西,你看她不人不妖的甚是奇怪,师父你可认得此物么?”孙伏伽打量了一番说道:“玄清,这妖怪想必就是那古书上所说的鲛人,昔日我曾听闻在南洋大海深处有一种鲛人,上半身是人的模样,下半身却托着一条尾巴,时常浮出海面坐在岛上呼吸,若是见了善意的渔民便会搭讪说笑。”玄空子胡紫怡也跟着说道:“我也听授业恩师说过鲛人,他们纺织的绡纱入水不湿,他们的眼泪风干之后就成了珍珠,用他们炼制的油脂做长明灯可万年不灭。”孙伏伽闻言应声说道:“玄空所言甚是,我想这妖妇定是鲛人所化。”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可惜地说道:“师父,果若如你们所说,这妖妇的眼泪可风化成珍珠,那咱们打死她可就太便宜她了。要我说我们该叫她日日夜夜啼哭,好给咱们多弄些珠宝,岂不是更好么?”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呵斥道:“你这鸟人怎就跟着鲛人一样贪财,她若不贪财的话,还不会死在你我之手上呢。”

孙伏伽闻言吩咐道:“玄明玄清,你们休要打闹。如今咱们打死了这鲛人,你俩先把她抬回到客栈,待明日咱们说于那知府大人知晓。”

且说次日一早,孙伏伽带着玄清子金无缺与玄明子孔开屏,用车拉着鲛人的尸体来到知府大人的府外。孙伏伽上前敲了敲门后,一守门老汉出来不耐烦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找我家老爷有何事?”孙伏伽施礼说道:“老人家,烦请你代为传报,就说是大隋取经使孙伏伽前来拜会。”守门老汉拒绝道:“我家夫人昨夜被妖人打死,老爷正在料理夫人之事,怕是没有闲暇接见客人,望孙大人还是请回吧。”孙伏伽闻言忙说道:“老人家,我们正是为夫人一事而来。望你前去通报知府大人一声,就说大隋取经使孙伏伽专为夫人一事前来拜会,那知府大人听了定会接见于我的。”守门老汉闻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传报一下,你们暂且等候片刻。”守门老汉离开不大一会儿,就匆匆地跑了回来说道:“孙大使,我家老爷有请,吩咐快快到屋内说话。”孙伏伽施礼谢道:“有劳老人家,孙某多谢了。”孙伏伽带着玄清子金无缺二人进屋见了知府大人,那知府大人见了三人大为惊骇地说道:“孙大人,你这两位徒弟怎生如此貌相?”玄清子金无缺闻言顿时怒呛道:“知府大人,俺们虽然貌相粗丑凶恶,可比你那艳丽的夫人要善良呢。知府大人是见过世面的人,动辄以貌取人,岂不有失偏颇?”孙伏伽闻言忙喝住说道:“玄清休要放肆,知府大人面前不得无礼。”知府大人嘿笑一下问道:“孙大人,适才闻听你们知我夫人被害一事,但不知你们缘何知道其中的缘由?可否给本官详细说说么?”

孙伏伽闻言施礼说道:“知府大人,下官有话恐要惹大人动怒,在说这事之前,还望大人勿要怪罪孙某才是。”知府大人闻言忙说道:“孙大人不必顾虑,有话尽管据实说来就是,本官绝不怪罪孙大人。”孙伏伽闻言这才施礼说道:“知府大人有所不知,令夫人其实不是人类,而是个鲛人成精化作美人。。。。。”不待孙伏伽说完,知府大人顿时勃然大怒呵斥道:“孙大人休要胡说,我与贱内成亲已有四五年了,她若果真是个妖精,这五年来怎会没漏出一点破绽呢?莫不是你们弄错冤枉了她不成?”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冷笑道:“你这知府大人好没个气度,跟个寻常百姓没甚两样,都是只喜欢听溜须拍马的话。适才还说要俺们据实说来,可我们一说实话你就要动怒。俺告诉你知府大老爷,俺乃西天佛祖娘舅金刚护卫,天生一双慧眼善识妖孽从不出错。昨晚是俺和师弟二人与你的妖妇打斗了一场,为擒拿你的妖妇,还被她伤了脸面呢。”知府大人闻言惊得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哆嗦着怒问道:“我的夫人怎会是妖怪?你们为何要杀了我的夫人?”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嗔怪道:“知府大人,她不是你的夫人,千真万确是个妖怪,亏你还是个大官人呢,跟一个妖怪过了四五年都没认出来。”知府大人闻言毫不相信地说道:“你们说我贱内是个妖怪,可有何凭证么?若无真实凭证,我定要治你们个杀人害命之罪不可。”孙伏伽闻言回答道:“大人莫要动怒,我们师徒已经擒了那妖怪,如今她就在院中的车里,请知府大人随我们一同观看。”知府大人闻言忙说道:“孙大人,快带本官前去看看,本官活了三十余年了,还从无见过什么妖怪呢。”

孙伏伽带着知府大人来到院中,玄明子孔开屏到车前一把揭开布幔,带着几份嘲弄的口吻说道:“知府大人快看看吧,这就是你的夫人,可惜她如今没有了气息。”知府大人一看到鲛人的尸体,大为惊骇地说道:“哎呀呀,真真吓死个人了,怪不得与她成亲了四五年,她都没给我生个一男半女的,原来这贱人果真是个妖怪。本官真是羞愧难当啊,娶了个妖怪做贱内,辱没了祖宗名望玷污了先人脸面,这叫我该如何是好?”孙大人闻言劝慰道:“大人莫要懊恼,都怪这妖妇蒙蔽大人,祸害大人失了脸面。如今这妖妇受到极刑,也是她不守妇道干涉政务的果报。今后没有了她枕边风的羁绊,你从此倒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个好官,勤勤恳恳秉公执法造福百姓,日后青史留名岂不是一件快事么。”知府大人闻言拱手施礼说道:“孙大人所言甚是,本官定当谨慎从行。”

料理完知府大人夫人的事宜,孙伏伽师徒四人整装上路。师徒四人行了数月,来到了名唤易木国的国界。进入了易木国国境后,一路上看到各处都在张贴榜文,宣谕国王赦免人丁课税恩惠百姓的国政。孙伏伽看到后连声称赞道:“易木国国王体恤百姓恩泽万民,赦免人丁课税薄徭役,真是旷古未闻,如此仁慈爱民的国君,真真是世所罕见呐,就连我中华上古三皇五帝,怕是也难以与他媲美。”孙伏伽刚刚说完称赞的话,就有一个夫子从身边经过,有一搭无一搭地说道:“似这种恩泽万民之法不要也罢,挂羊头卖狗肉移花接木之事,到活脱脱是个旷古未闻。”孙伏伽闻言大为诧异,急忙拦住夫子施礼说道:“先生请留步,在下有事敢向先生请教。”夫子闻言止住脚步,回头拱手施礼问道:“这位官人,不知唤我有何指教?”孙伏伽施礼回答道:“先生,适才我夸赞贵国国王体恤百姓恩泽万民,不知先生却为何要说出适才那些不满之语?莫非榜文所宣谕的国策有假不成?”夫子闻言白了一眼嗔怪道:“这位官人好不通情理,国家宣谕的榜文岂能有假?”孙伏伽闻言更加诧异地问道:“既然宣谕的榜文不假,那先生为何又要说出不敬之语?不知其中有何缘故,但请先生说个明白,也好叫在下长个见识。”

夫子闻言叹了口气恨恨地说道:“哎,这要说起来的话,俺们国王的本意是好的,可就是这歪嘴和尚户部尚书大人着实可恨,把国王爱民惠民的一本好经,全给歪念得不成样子了。”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好奇地催问道:“哦,你们易木国的户部尚书竟是个歪嘴和尚?夫子,那歪嘴和尚是如何念歪了国王爱民惠民的好经,请快些给俺们外乡人说道说道。”夫子闻言忙说道:“这位大人,我说的只是个比喻而已,那户部尚书大人并非真就是个歪嘴和尚,你且莫误会了我的意思来。”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催促道:“夫子,既然那户部尚书不是个歪嘴和尚,那他又如何念歪了国王的好经呢?你莫要再卖关子了,俺们个个都是直诚人,有话你就直接说来便是,不要卖关子吊着俺们的胃口,叫俺们云里雾里地猜来猜去,好不麻烦。”夫子闻言愤愤地说道:“各位大人,你们都是外乡人,不知俺们易木国的世俗风情。俺们国王本是个仁慈的君主,自承继大统登基以来,时刻不忘百姓生计艰难,时常动起恻隐慈悲的心怀,常叫户部尚书大人减免各类人丁课税。这本是爱民惠民的好事,可到了那户部尚书大人的手里,就把这好事变成了祸害百姓的坏事来,真是叫人气愤难平。”

孙伏伽闻言催促道:“愿夫子详细说说,那户部尚书大人是如何将好事变成坏事的?”夫子缓了缓口气恨恨地说道:“那户部尚书大人每接到国王一道减免人丁课税的圣旨,便想法增加一道课税的名目来,或者移花接木到其他课税上去,总之没叫百姓的口袋里实打实地节省下银子来,反倒是国王每动一次恻隐慈悲之心,百姓口袋里的银子就要少却一些来。”玄空子胡紫怡闻言纳闷地说道:“夫子,你这话从何而来,叫俺们听得甚是糊涂。”夫子闻言冷笑几声说道:“哼,莫说是你们外乡人糊涂,就是俺们本地人刚开始也是糊涂的,只是后来经历得多了就知晓了。你们不知道那户部尚书有多奸诈,举一两个例子来说吧,国王下旨减免农夫田赋惠泽百姓,他就在农夫购买的牛马车具与生活用具上加征课税。他若加一倍课税的话,那些个商人就将物价提升个十倍不止,农夫购买这些个农具所多花费的银子,远远高于减免的田赋课税。国王下旨补贴百姓救治银子,那户部尚书就从郎中与药商药郎处加征课税,百姓虽然有了国王补贴的救治银子,可因为郎中药郎这边提高了十多倍的治病银子,反而比没有发放补贴救治银子时更看不起病了。。。。。”夫子的话还未说完,玄清子金无缺就恼怒得喝骂道:“好一个移花接木偷梁换柱的户部尚书大人,一招漂亮的乾坤大挪移,实实地辜负了国王的善心,将千千万万个百姓推向水深火热的境地,真是天理不容人神共愤。待俺老金日后遇见他时,定要拔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看他还敢不敢再做那欺上瞒下的害人勾当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说。


上一章 下一章
看过此书的人还喜欢
章节评论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添加表情 评论
全部评论 全部 0
冥海逐月传
手机扫码阅读
快捷支付
本次购买将消耗 0 阅读币,当前阅读币余额: 0 , 在线支付需要支付0
支付方式:
微信支付
应支付阅读币: 0阅读币
支付金额: 0
立即支付
请输入回复内容
取消 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