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紫卫国除杀狴犴兽
书名:冥海逐月传 作者:苦海厄龙 本章字数:9144字 发布时间:2023-06-02


话说孙伏伽闻听青年男子之事后,气得要亲自去与老夫子理论,玄清子金无缺也愤愤不平地说道:“师父,这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夫子教化圣贤之道,却做出大违人伦的畜生之事,俺老金也绝不轻饶了他。”玄明子孔开屏闻言也跟着说道:“大师兄说的甚是,老夫子猥狎玷污学童,致使学童投寰自尽,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着实叫人气愤难平。我们要将这丑事给他宣扬出去,叫他身败名裂遭受万人唾骂。”青年男子闻言忙拦住说道:“大人,万万不可,万万不可,那老夫子虽然该千刀万剐死不足惜,但我那小女的名节甚为重要。若是将此事传扬出去,定会叫小女遭世人议论说笑,如此一来的话,小女岂不是白白丧了性命,小女若是有灵,九泉之下断难瞑目的。”玄空子胡紫怡应声说道:“师父,这位大哥言之有理,依我看来,莫若去找那老夫子理论理论,叫老夫子给这位大哥赔礼道歉,另外再补偿些银两,训诫下老夫子今后且莫再做此等丑事即可,断不能将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惹人笑话。知道内情的人会说老夫子的不是,可不知道内情的人就会揣度学童的不是,是学童轻浮浪荡诱惑了老夫子,因此上切不可将此事大肆传扬开来。”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气愤难忍狠狠地说道:“如此一来,岂不是便宜了那老不死的畜生?”

孙伏伽闻言跟着应声说道:“玄清,我看玄空所言甚是,咱们就照此办理吧。”那青年男子闻言接着又说道:“各位大人,小人还要说下那老夫子的可恨之处。原以为那老夫子学识渊博品德必然高尚,谁知那老夫子却一心钻进钱眼里,想尽一切法子勒索钱财。”玄空子胡紫怡闻言吃惊地问道:“哦,夫子传授圣贤教化本是清水营生,怎会有甚门道索取钱财来?”青年男子闻言愤愤地说道:“各位大人,且莫小看了这个老夫子,他虽然只是一个教授孩童的夫子,可捞取钱财的门道,多得你都想不到。一是入院拜师礼,二是节日时的家长感恩礼;三是节日时孩童的孝敬礼,四是孩童长进答谢礼;五是孩童堂外授课酬谢礼;六是孩童座次变更礼,七是书籍推荐礼;八是夫子家事人情礼;九是夫子诞辰寿礼,九大礼中的堂外授课酬谢礼,最叫做父母的的嫉恨。孩子到了书院本来交付了银子,可夫子在堂上不认真教授,总在堂外补习教授,如此一来好收取双份酬银。这些个礼金年年增长,父母们若是一样失了礼,孩童们就要跟着倒霉遭罪了。”孙伏伽闻言后气得怒火中烧厉声骂道:“好个不知廉耻的老夫子,一心钻进钱眼里,岂能教授出大贤来?如此一个好色贪财品行不端的夫子,俺孙某定要替先师祛除败类清理门户,断不可叫这等夫子再去误人子弟了。”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忙跟着劝说道:“师父,莫要动怒伤怀了身体,咱们这就赶到那书院去,与那老夫子辩驳一番,好叫他滚出书院。”孙伏伽跟着应声说道:“玄清所言甚是,这回为师要亲自清理我儒门败类,挽救我儒门声誉。”孙伏伽说完又对青年男子说道:“兄台,烦请你带俺们去那书院,仔细指认出那夫子,我要好好地训诫训诫于他。”青年男子闻言欢快地回答道:“孙大人既是为小可做主伸冤,带领你们前去指认那夫子,就是小可的本分之事,何来的麻烦可言,你们跟着我前行就是。”

且说青年男子带着孙伏伽师徒四人进了笃学书院,只见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老夫子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孩童们在一旁的桃林下诵读圣贤经典。青年男子指着那老夫子恨恨地说道:“各位大人,就是这个夫子猥狎玷污了我的小女,致使小女没有脸面再苟活于世了。”玄清子金无缺见状就要冲上前去,孙伏伽忙拦住吩咐说道:“玄清莫要前去,你们貌相粗丑凶恶,贸然前去的话,定然会惊吓了孩童,还是为师与这兄台前去将他哄骗至无人之处,咱们再与他好生计较计较。”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应声说道:“师父所言甚是,俺老金一时性急倒忘了这个。既然如此,你和老哥前去哄骗他出来,俺们三人就在门外等候。那老夫子只要一出门,俺就立刻将他架住,带到那边山腰下,这样就惊扰不了孩童了。”玄空子胡紫怡闻言点头称赞道:“大师兄思虑周全,师父你就快过去吧。”孙伏伽领着青年男子来到老夫子面前施礼说道:“老先生,在下乃大隋取经使孙伏伽,慕名前来拜会先生,敢请先生外出一叙。”老夫子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睁眼一看,只见一个官人模样的人和青年男子站在自己身前,那老夫子看到青年男子顿时大怒呵斥道:“你这泼皮好生无礼,你女儿的死与我何干?我乃堂堂夫子为人师表,岂会做那畜生不如之事。我劝你快快退去,休要再来聒噪玷污学堂圣地。”

孙伏伽闻言忙和颜悦色地劝说道:“老先生且莫动怒失了斯文,惊扰了孩童失了夫子的礼仪。我看此地非讲话之处,在下敢请先生移步相叙,好为你二人调和调和。”老夫子闻言缓和了口气对孙伏伽冷冷地说道:“这位大人,老朽观你像是外乡官人,你怎与这泼皮相识到老朽这里来了?老朽没做那丧天良之事,有甚可与他调和商量的?老朽劝这位大人莫管闲事,还是趁早回去忙自己的事吧。”孙伏伽闻言继续劝说道:“老夫子切勿动怒,容在下自我介绍一番。在下乃大隋取经使孙伏伽,受大隋皇帝敕命,欲往流波山求取科举圣经。适才在山下见这位兄台狼狈哭泣,问他了哭泣缘由之后,臆断必是你们两人有所误会。我念及咱儒门声誉,便想着前来与你俩说和说和。老夫子不愿与他说合,所言也甚有道理,只是这男子咬定是你害了他的女儿。他若死死纠缠于你不放,夫子无论多么清白,都会受到世人的猜疑。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世人都知无风不起浪之语,若是此事以讹传讹喧闹开去,夫子的颜面斯文,岂不是要扫地了?咱儒家在此地的名头,岂不是要被夫子你给败坏了么?因此上依我看来,咱们三人还是出去寻个僻静之处,把情由辩驳透彻,了却误会岂不更好?在下虽是过路之人,却甚有同门相护之心,不忍咱儒教同门声誉有任何瑕疵,望老先生明察在下的好心。”

老夫子闻言应声说道:“孙大人既是念及儒门声誉的好心,我若不从那就是不通情理了。也好也好,老朽就随孙大人出去,与这泼皮说个明白,省得这泼皮今后再来聒噪麻烦。”孙伏伽闻言忙施礼称谢说道:“多谢夫子赏脸,在下感激不尽。”老夫子忙还礼说道:“孙大人不必客谦,咱们这就出去到那山腰下,好好了结了此事。”老夫子说完吩咐了一通孩童读书之事,然后带着孙伏伽与那青年男子向门外走去。那老夫子刚走出门,就被躲在门外的玄清子金无缺一把拉住,还没等到老夫子发出声来,就被捂住了嘴快速地向山腰拖去。到了山腰之后,玄清子金无缺松开老夫子大声喝骂道:“你这个人面兽心老不死的坏家伙,贪财好色玷污学童辱没圣贤,误人子弟妄为人师,今日里俺要替被你害死的学童讨回公道来。”玄清子金无缺说完举起如意三叉爪就要打来,那老夫子见状急忙躲闪一边,惊慌失措地问道:“你是何方鸟怪,俺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与俺作对?”玄清子金无缺怒骂道:“老无耻你听好了,俺乃西天如来佛祖娘舅金刚护卫,保驾大隋取经使孙伏伽大人前去流波山取经。今日在山下闻听了你丧天良之事,俺气愤难平便来向你讨回公道。”那老夫子闻言急忙晃了晃身子,顿时现出一个羊头人身的妖人来。那羊妖扬鞭怒骂道:“我当你是何方怪物,原来你就是那个如来的冒牌娘舅。你不好好地保驾你师父去取经,却来打扰俺授业育人宣扬圣贤教化,真是无事生非不务正业。我劝你快快退去,免得伤了咱两家和气。”玄明子孔开屏闻言打趣道:“大师兄,怪不得这老夫子会猥亵玷污学童呢,原来他是个大公羊成精。让这个妖精做了个夫子先生,你说说这叫什么世道啊?”玄空子胡紫怡闻言劝说道:“师兄师弟,莫要跟他啰嗦,快些个上前拿住他,休要叫他走脱了再去害人。” 玄清子金无缺信心满满地说道:“师妹放心,有咱们三人在此围堵,岂能再叫这贼泼妖给走脱?你俩给俺老金将他堵截好了,俺老金这就拿下他来。”羊妖见被三人围堵难以逃脱,便鼓足勇气壮着胆喝骂道:“你们三个不知死活的贼泼妖,执迷不悟非要送死,那俺就用龙虎鞭打发了你们。”羊妖说完扬起皮鞭就抽打起来,玄清子金无缺挥起如意三叉爪迎上前去,玄空子胡紫怡与玄明子孔开屏躲闪着围堵,四人就此混战在一处。

且说待孙伏伽与青年男子追到山腰时,发现不见了老夫子,只见玄清子金无缺三人在围战一个羊妖。孙伏伽便对青年男子说道:“兄台,怪不得你家令女会被这老夫子迫害,原来这老夫子是个羊妖,真叫人可气可恨。”青年男子闻言惊骇地说道:“哎呀呀,这可不得了啊,这羊妖若是不除掉,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人呢?”孙伏伽闻言愤然地说道:“兄台放心就是,这老夫子既是个作祟的妖孽,我的徒弟们就断不会叫他跑掉。”孙伏伽说完又大声吩咐道:“玄清,务要擒拿了这妖厮,且莫叫他走脱了害人。”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应声说道:“师父放心就是,有俺三人在此,定叫这妖厮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请师父稍待片刻,俺老金即可将这妖厮拿下。”羊妖见了孙伏伽后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奸贼,不守信道满嘴谎言,冒用同门之情诓骗于我,待我拿住这三个贼泼妖之后,断不会轻饶你这个奸诈小人。”孙伏伽闻言大骂道:“你这个贼妖厮,欺天灭理畜生不如,跟你有何信用可讲?今日若不叫徒弟们除了你,我孙伏伽就不离开这学院半步。”羊妖闻言大怒扬起龙虎鞭更加用力,鞭过之处树断木折,玄清子金无缺挥动如意三叉爪益加用劲,爪过之处山崩石裂,一场恶战惊得鬼神躲闪群兽逃散。且说那羊妖战了四五十回合之后,渐渐感觉力怯起来,便寻思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若再迟疑一会儿恐遭了毒手吃亏,便急忙抽身躲在一边,然后扔出一条绳子,那绳子就像长了眼睛似的,一下子就将玄清子三人和孙伏伽与青年男子捆做了一处。羊妖见捉住了众人哈哈大笑,得意地大声骂道:“你们这些个贼人,我本无杀生之意,可你们却硬要逼我大开杀戒,今日就叫你们都尝尝我的厉害来。”那羊妖说完施展法术,就把众人带进了一个山洞里。到了山洞之后,羊妖把众人往地上一丢,大声吩咐道:“孙儿们快快出来,把这些个贼人都给我绑好了,待会祖爷爷我要叫他们尝尝咱家的厉害来。”三两个小羊妖闻言急忙出来,其中一个高兴地说道:“祖爷,你这是从哪里又捉来的人,头几日弄来的那几个人,咱们还没吃完呢,今日又一下子弄来了五个,这么多人吃不完可就要馊臭了?”

那老羊妖恨恨地说道:“孙儿,这些都是我的对头,我本不想杀他们的,可他们却硬逼着我开杀戒。你们若是吃不完的话,就扔到野外去喂狼,好叫野狼少吃我们几个同类。”小羊妖们闻言推搡着五人来到受刑室,三下午初二就把五人分开捆绑结实。老羊妖见捆绑好了众人,就走到孙伏伽面前,不由分说抽了几鞭子恨恨地骂道:“我打死你这个奸诈小人,竟敢欺骗谋害我,待会叫你尝尝我的滴水酷刑的厉害。”玄清子金无缺见老羊妖抽打孙伏伽,挣扎着大声喝骂道:“贼泼妖,休要打俺师父,有本事你打我来,俺老金要是皱皱眉头,就不是个好汉。”老羊妖闻言走到玄清子金无缺面前,狠狠地抽打了几鞭子怒骂道:“我打死你个不知死活的贼鸟怪,我与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却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要来谋害我,待会我要好好地折磨折磨你。”老羊妖打骂完后大声吩咐道:“孙儿们,快快取来刑具,叫他们好好见识见识咱家杀人不见血的酷刑来。”小妖们闻言急忙搬来一张竹凳,一个沙漏,一个木枷,玄明子孔开屏见状打趣道:“大师兄,我还以为这贼泼妖要给咱们动甚酷刑呢,原来是看着时刻叫咱们歇息歇息呢,这叫哪门子酷刑啊。”老羊妖闻言冷笑着说道:“好个没见识的鸟贼,待会就叫你哭笑不得。”老羊妖接着吩咐道:“孙儿们,这孙伏伽奸诈欺人,把他绑在竹床上享受享受咱的滴水刑罚,那个金色鸟厮暴横无礼,把他带上木伽尝尝咱的笑刑。”孙伏伽闻言恨恨地喝骂道:“贼泼妖,你休要折磨我们,要杀就来个痛快些的,莫用这滴水刑和笑刑,叫我们不知几时才能得死。”老羊妖闻言坏笑道:“呵呵,看来孙大人还是有见识的,如此更能体会到这刑罚的滋味来。”  

且说小羊妖们先把孙伏伽牢牢地绑缚在竹凳子上,然后又在孙伏伽头顶上方悬挂一个沙漏,沙漏里没有装沙子却装满了水,那水一滴一滴不停地滴在孙伏伽的头顶上。摆置好了孙伏伽后,小羊妖们先捆绑好玄清子金无缺,又把木伽套紧他的两个脚脖,再脱掉他的鞋子,又往他的脚心上抹了些盐巴,最后牵来两只羊舔食他的脚心。玄清子金无缺被羊舔着脚心,奇痒难耐却又动弹不得。一切处置妥当后,老羊妖吩咐道:“孙儿们,莫管他们了,陪祖爷爷我喝酒耍乐去,待几日后再过来看他们。”在玄清子金无缺哭笑不得的哈哈大笑中,老羊妖带着众小妖笑呵呵地离开了。见玄清子金无缺挣扎着上身苦笑不得,玄明子孔开屏嬉笑着打趣道:“大师兄,你这刑罚甚是享受,就像有人再给你挠痒痒似的多舒服呀,你嚎叫个甚啊。”孙伏伽闻言忙呵斥说道:“玄明休要取笑,你大师兄的笑刑甚为酷烈,脚心被羊舔食奇痒钻心却动弹不得,一般人通常会在三五日之内,在大笑中被折磨而死。为师所受的这水滴之刑,乃是我大商纣王研创的酷刑,不知这妖厮从哪里学来的,今日竟用到了为师的身上。这水滴之刑会慢慢消磨人的意志,会叫受刑人看着自己的头皮头发慢慢脱落,在无尽的恐惧之中心力衰竭而死。”

青年男子闻言十分歉意地说道:“各位大人,都是小的不是,不该给你们说我家之事,连累各位大人被捉受此酷刑。”孙伏伽闻言忙劝说道:“兄台且莫如此,这老羊妖好色贪财祸害孩童,若不除掉天理难容,我们除他是在替天行道,兄台且莫再做懊悔。”玄空子胡紫怡焦急地催说道:“师父,你看大师兄也被绑得不能动弹,我们都被捉住捆在了这里,这却如何是何?”这时只见玄清子金无缺突地站在一边说道:“师妹,你看我如何动弹不得了?”孙伏伽见状大喜说道:“玄清,原来你是装作被那妖厮绑住的,那就快些个解开我们,好搭救我们出去吧。”玄清子金无缺忙嘘声一指轻轻说道:“师父师弟师妹,还有小哥,你们莫要着急,暂且忍耐一时,待我前去偷了那妖厮的法宝捆仙绳来,我再来搭救你们。”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嗔怪道:“大师兄好会糊弄人,你先把我们放开了,再去偷那妖孽的宝贝也不迟啊,为何非要叫俺们多遭会儿罪呢?”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喝骂道:“你这鸟人好不通情理,我若此时放了你们,待会若有小妖来查看不见了人,岂不是要惊动了那老羊妖么?那老羊妖有捆仙绳在手,再收服我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我们若是被老羊妖再次收服,他必然会多加准备的,那时节若再脱逃,岂不是难上加难了。你看我的假身都还在绑着叫羊舔着脚心,这是故意做给羊妖们看的。你们莫要出声透漏了消息,我到前面去去就来。”孙伏伽闻言忙吩咐说道:“玄清所言甚是,那你就快去偷来羊妖的捆仙绳,不过可千万要小心些个,莫要被那羊妖惊觉了。”玄清子金无缺说道:“师父放心,我过去见机行事,断不会惊扰了那妖孽。”玄清子金无缺说完,蹑手蹑脚地走到前洞,只见老羊妖和十多个小羊妖喝得甚是欢畅。那老羊妖端着酒杯醉醺醺地吩咐道:“你们两个再去看看那贼人现在如何了,那个鸟怪可是有些神通的,莫要被他使用神通走脱了,他要是泄了我的秘密,我的笃学书院可就要完了。”两个小羊妖闻命歪歪斜斜地就去查看,来到受刑室内一看,一群人都还被绑着,便又歪歪斜斜地回来禀报道:“祖爷放心,他们一个都没跑,还被牢牢地绑着呢,那个鸟怪被小羊舔得哭笑不得,上半个身子挣扎个不停,下半个身子却动弹不得,小的们看了真是好笑极了。”老羊妖闻言开怀大笑说道:“好好,既然他们都被结实地捆绑着,咱们祖孙就敞开怀喝个痛快,喝完酒后就杀了那鸟怪,祖爷爷给你们炖吃了那鸟厮。”

老羊妖又喝了一阵子后不胜酒力,趴在桌边呼呼酣睡起来,众小羊妖又饮了一阵子后,也都醉倒在地上打起了呼噜。见众羊妖全都醉倒酣睡,玄清子金无缺才大模大样地走了出来,来到老羊妖身边,先取下了身上的捆仙绳,然后举起如意三叉爪恨恨地骂道:“好你个贼泼妖,竟敢用那滴水刑和笑刑折磨俺和师父,今日不把你做成了烤全羊来吃,就偿还不起俺和师父受的酷刑。贼泼妖,你就给我拿命来吧。”且说老羊妖正在酣睡之际,忽然迷迷糊糊听到拿命来的话,忙抬起头观看之时,不料如意三叉爪刚好落下,一下子就把脑袋砸了个稀巴烂。刚把那老羊妖砸死,就见一个峨冠博带之人昂然而入,见那老羊妖死趴在案桌上,顿时懊悔地说道:“哎呀呀,金大人啊金大人,你怎么就把他给打死了?”玄清子金无缺见状惊愕地问道:“你是哪位大人,怎生认得俺老金?今番来这妖洞,请问所为何事?”那人闻言忙施礼说道:“金大人,我乃中华西汉武帝使臣苏武是也,特为擒拿这羊妖而来,可惜晚来了一步,终被金大人取了他的性命。”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惊不已问道:“哦,你可是昔日被匈奴王困在北海牧羊十九年的那个苏武么?”苏武闻言施礼说道:“不才正是在下,只因我在北海独自牧羊十九年不改气节,上天念我一心为国忠贞不二,我身死之后便封为牧羊神。这头羊乃当初陪伴我十九年的老公羊,因有长年陪伴之功,我便赏了他些道行随侍左右。头些日子趁我不备,他竟私下凡间到此作乱,我这是特意收服他来的,不料他到成全了金大人的功劳。”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施礼称赞道:“苏大人气节可嘉,牧羊故事数百年来广为流传,今日得见苏大人,真乃幸事幸事。”苏武闻言忙施礼客谦道:“在下一介小小使臣,蒙金大人谬赞愧不敢当。如今金大人除了这妖孽,也是他作恶多端合该受死,叫金大人在此成全功劳,那就请金大人把他的捆仙绳还给我吧,我要带这些个小羊妖回天上去放牧。”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忙推脱说道:“苏大人,俺老金不曾见过什么捆仙绳来,你怕是问错了人。”苏武闻言呵呵笑道:“金大人莫要说谎,这捆仙绳本是当初拴这妖孽的绳子,我得道成神之后,将它修炼成了捆仙绳,万物生灵人神鬼仙,都逃不脱这绳子的。你若不是趁他酒醉占了机先,要降服这妖孽,怕是要费上一通周折的。”苏武说完摆了摆手,那捆仙绳就自动从玄清子金无缺怀中飞到了苏武的手上。苏武拿到捆仙绳甩了圆圈后说了一声走,那地上十多个羊妖顿时就被绑在了一起。绑住众羊妖之后,苏武施礼说道:“金大人,如今老羊妖已除,在下要回天去了,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再见。”

送走苏武之后,玄清子金无缺又回到受刑室,一边解救众人一边说了一通除杀羊妖的事。料理完老羊妖事宜,师徒四人就与青年男子告别上路。师徒四人行了数月,来到了名唤紫卫国的国界。进入了紫卫国国境,一路上风闻了多起奇怪的案例,有女子不从强奸打杀了暴徒被判死刑的,有在家中击杀了强盗被判死刑的,有盗窃犯逃跑时意外死亡而判追捕人死刑的,有抵制纠缠欺压致使泼皮无赖死亡而被判死刑的,诸多奇怪案例判得大理不通,令人气愤难平怒不可忍。一日,师徒四人路过一座树林,见一年轻男子在坟前哀嚎不已,孙伏伽甚为痛惜那男子,便上前施礼问道:“这位小哥,常言道人死不能复生,望小哥节哀顺变,莫要哭坏了身子。”那年轻男子闻言边哭边说道:“我贱内死得好冤,我恨不得随我贱内而去。”孙伏伽闻言劝道:“原来这坟中乃小哥的夫人,但不知夫人因何过世,可否对在下说说来?若是含冤而死气愤难平,俺们师徒定要给你做主伸冤。”

那年轻男子闻言止住哭泣,擦了擦眼泪问道:“你是何人,怎会有本事为我来伸冤?”孙伏伽施礼回答道:“我乃中华大隋取经使孙伏伽,奉大隋皇帝敕命,往流波山求取科举圣经。我有三个神通广大的徒弟保驾,你若有甚冤屈给我说说,我们定然会为你做主伸冤的。”年轻男子闻言后大失所望地说道:“原来孙大人不是俺紫卫国的官人,这跟你们说了也没甚大用。我的贱内死在了俺们紫卫国的王法上,你们一个外乡人又能如何呢?俺多谢孙大人的好意了,劝孙大人还是莫要管俺的闲事了。”孙伏伽闻言劝说道:“小哥且莫灰心,我虽不是紫卫国的官人,可我是大隋使臣,可以见到你们国王的。你若将令夫人冤死之事说上一通,待我见国王倒换关文之时上道奏本,好趁机给你告个御状,不就给令夫人伸冤了么?”玄清子金无缺在一旁也跟着劝说道:“小哥莫要小看了俺师父,自出大隋后,一路上俺师父不知为民伸冤多少回了。令夫人果真有冤的话,你就说上一说,俺们定要给你做主,决不会叫令夫人白死的。”

年轻男子闻言愤愤地说道:“你们既然如此说来,小人就把家丑给你们说说也无妨,这个事说起来真真是气死个人。上个月我陪贱内去探望岳父,回家经过一片树林之时,贱内到林中内急,我在林外等候。忽然听到贱内大声嚷嚷,我便跑到林中查看,原来贱内正被一泼皮压在身上,欲要强行那苟且之事。贱内誓死不从,趁着那泼皮不备之际,随手拿起一个石块砸在那泼皮的头上,泼皮受了伤见我又冲进来,便丢下贱内落荒而逃。不料过了三日,那泼皮因伤口发炎死了。泼皮的家属便告上官府,说是我贱内杀了他,定要叫我贱内给他偿命。”孙伏伽闻言急忙问道:“那官府最后是怎么判得案?”年轻男子气愤难平地说道:“那官府不分情由,只是依据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王法,草草地就把贱内给判了个死刑,就在前几日押到菜市场游完街后给斩了。” 孙伏伽闻言气得大怒不已愤愤地说道:“这官府好生糊涂,莫说令夫人没有当场打死那泼皮,就算是当场打死了那泼皮,那也属于正当自卫,不该承担任何罪责的,怎可轻易地以杀人偿命的王法判个死刑呢?我看这官员与那泼皮家属定然有勾结,此案判得甚为不合情理,孙某我是一万个不服的。”

年轻男子闻言无奈地说道:“孙大人,这也没甚服不服的,这官府依照王法判案,我也不怪官府,怪只怪我贱内时运不好,撒泡尿遇上个泼皮丧了命。我与贱内成婚三年来,恩恩爱爱相敬如宾,从无吵过架红过脸,如今他含冤而死撇下我一人,真叫我悲痛难忍啊。”年轻男子说完又忍不住哭将起来,孙伏伽见状忙劝慰说道:“小哥莫要再悲泣了,令夫人既然已经获刑作古了,就叫她安心地去了吧。你若整日哭哭啼啼悲伤不已,令夫人在阴间又如何安心呢?”年轻男子闻言止住了哭泣,玄清子金无缺又问道:“小哥,俺们师徒一路走来,见你们紫卫国好多死刑判得大理不通稀奇古怪,有女子不从强奸打杀了暴徒被判死刑的,有在家中击杀了强盗被判死刑的,有盗窃犯逃跑时意外死亡而判追捕人死刑的,有抵制纠缠欺压致使泼皮无赖死亡而被判死刑的,还有盗窃犯趁主人不在家盗窃时死亡而判主人重大赔偿的,不知你们紫卫国的王法,为何要这般为犯人开脱,这岂不是在惩善扬恶颠倒是非,鼓励好人也去做恶么?”

那年轻男子闻言顿时气恨恨地说道:“各位大人,这些个没天理的法条,都是拜那新任刑部尚书大人所赐,他要国王慈悲为怀敬畏生命禁止乱杀滥杀,所以才怂恿国王颁布了这自卫法度。叫俺国人在受到侵害之时,只要保住自己不受侵害即可,不能够自作主张坏了侵害之人的性命。因此上,这个法度颁布之后,俺们国内的不法之徒日益猖狂起来,尤其是那些个泼皮无赖,好似得了尚方宝剑免死金牌似的,整日里游手好闲,恣意欺压老实百姓,而老实百姓们却只能忍气吞声。哎,这个糊涂的刑部尚书大人,可真真坑苦了俺们这些个安分守己的好百姓了。”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怒不已厉声喝骂道:“哎呀呀,这个刑部尚书是个什么鸟大人,竟会做出这般糊涂的法度祸害百姓。如此看来,他也准不是个什么好人,且待俺老金遇见他时,定然要给他好生算个总账。”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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