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妖道尚书败坏风化,顿时怒不可忍要找妖道好生算账。孙伏伽师徒四人与老夫子闲聊了一阵后,老夫子被人叫走去授课。孙伏伽师徒四人送走老夫子后,嬉笑讥讽着乌欢国的节日开始上路。四人行了一个多月来到驩兜山下,暂且放下四人翻山之事不提。但说这驩兜山有一个猫耳洞,洞中有个驩兜大王,驩兜大王有个姘头号称金欢娘娘。二人合手降服了一众群妖,在驩兜山方圆数百里称王称霸。这日二人颠凤倒鸾云雨之后,那金欢娘娘躺在驩兜大王的怀中娇媚地说道:“大王,妾身闻听过几日那大隋取经使就要来到咱驩兜山了,他可是受过不少国王的封赏,身上肯定带了数不清的金银。大王若是能把他们给劫掳下来,咱们就可以日日夜夜在一起,你也用不着再去那乌欢国提心吊胆做官捞银子了。”驩兜大王闻言点点头应声说道:“娘子所言甚是,当个礼部尚书,且不说捞银子担着杀头的险,光是每日里给那老国王讨好献媚,本大王都早就受够了,更别说还要受那国王差遣和同僚倾轧掣肘。”金欢娘娘故意撺掇拱火娇媚地说道:“妾身也颇知大王的不易,大王你整日里在朝为官,撇着妾身独守空房,每月难得相会个三两日,却似个坐不稳的兔子一般,来也匆匆却也匆匆的,总是叫妾身不能欢乐个够。”驩兜大王闻言忙安慰说道:“娘子莫要嗔怪,我也是被官职羁绊没奈何的。不过我也听说那老酸儒孙伏伽至少有数万两银子,且待我截下那老酸儒的银子后,就辞了那鸟甚礼部尚书,专心陪娘子终日欢乐,一百年都不再离开娘子半步。”
金欢娘娘闻言忙亲了一口驩兜大王,娇笑着嗔怪说道:“你这馋猫,莫要拿一百年不离妾身半步的甜蜜话哄人,你就是有个十年八年不离开妾身,妾身就已心满意足了,何敢再奢求大王一百年能与妾身厮守欢乐。” 驩兜大王闻言慌忙起身说道:“怎么娘子不相信大王我的话么?本大王我这就给你起誓。。。。”不待驩兜大王开口起誓,那金欢娘娘一把就把驩兜大王摁倒,趴在驩兜大王的身上又猛地亲了数口,羞红着脸娇笑着说道:“妾身不敢叫大王发誓,大王果若真心就好,不消说将出来,只需做给妾身看就是了。”驩兜大王搂着金欢娘娘也亲了数口,不住地夸耀说道:“娘子,你是天下最美艳的美人,本大王一见到你,腿都迈不动了,着实想抱着你躺上个一百年,娘子千万莫要怀疑了我才是。”金欢娘娘闻言得意地娇羞着说道:“大王不消再说了,妾身信了大王还不成么?来来大王,你再让妾身欢乐一场吧,自打上次你走后,我都熬了一个多月不曾欢乐了。”驩兜大王闻言赶忙一翻身就把金欢娘娘压在身下,猛地亲了一番后淫笑着打趣说道:“你这个贪吃的猫妖,本大王都叫你享受了七八回雨露之欢了,怎么还没尽兴个够,莫不是你要吃了本大王不成么?”
且说驩兜大王正在与金欢娘娘呢喃亲热,这时一个鼠妖匆匆进来禀报:“报告大王,小的适才在山下见到一伙怪人,特来向大王禀报。”金欢娘娘正在兴头之上被鼠妖惊扰,顿时气得花容失色怒喝道:“你个不长眼的死老鼠,没看见我正在陪大王欢乐么?大王难得回家一次,你却拿路人过山的区区小事,无故来打扰大王兴致,你说你该当何罪?”那鼠妖闻言吓得赶忙跪地求饶说道:“小的不知大王和娘娘正在欢乐,搅扰了大王和娘娘的兴致,小的着实该死,请大王和娘娘恕罪。不过小的冒死前来禀报,是因为小的见那几个人着实奇怪,怕耽搁了大王吩咐的大事,小的一片忠心,望大王和娘娘明察。”驩兜大王闻言忙披衣起身问道:“有来有回,本大王恕你无罪,快起来说说那伙人怪在何处?” 鼠妖闻言便起身凑上前小心地回答道:“回大王的话,那伙人一共有四个,其中一个官人模样骑着头青牛,另外三个都是妖人。”驩兜大王闻言惊喜地说道:“哦,如此说来,莫非他们已经到咱驩兜山了不成?”金欢娘娘闻言起身扳过驩兜大王的肩膀嗔怪道:“大王不必揣度,你叫这死老鼠拿着画影图形去查问一番,是真是假不就一清二楚了么,干甚在此费脑筋瞎猜呢?”
驩兜大王闻言点头称是说道:“娘子说的甚是,我这就叫他带着画影图形前去查问个明白来。”驩兜大王说完又吩咐道:“有来有回听命,本大王命你拿着画影图形叫上有来无回,你二人要速速前去查问。果若是大隋取经使来了,你俩要速速回来禀报,不得有误,快去吧。”鼠妖有来有回闻言忙应声说道:“小的谨遵大王吩咐,这就叫上有来无回前去查问,定要弄个明白来报于大王知晓。”有来有回说完拿着画影图形离开后,那金欢娘娘又把驩兜大王压在身下,羞怯怯地淫笑着说道:“大王,现在没人打扰了,咱们还是接着再耍乐子吧。”驩兜大王闻言喜不自胜地扮了个鬼脸打趣说道:“小美人如此雅兴,大王我不敢不从。”且说有来有回叫上有来无回,二人拿着画影图形一溜烟似的跑下山来。孙伏伽师徒四人正在爬山,忽见来了两个鼠妖拦住去路。玄清子金无缺赶紧迎上前去,叉着膀子大声喝问道:“呔,你们两个无名鼠辈,为何拦俺去路,莫不是要找死不成?”那有来有回看了看画影图形,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孙伏伽师徒四人,便壮起胆子大声喝问道:“鸟怪听着,你们可是从大隋而来要到流波山取经的一伙人么?”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反问道:“是又怎样?俺们就是要前往流波山求取科举圣经的,你们两个小小鼠辈拦住我们问这个来作甚?” 有来无回闻言忙建议说道:“兄弟,果真是他们四人,咱们赶紧回去给大王报信吧。”有来有回应声说道:“兄弟所言甚是,这答话的定然是那个手段高强的鸟怪,咱们快点跑吧,若是跑晚了可就没命了。”
有来有回说完扔下画影图形就跑开,玄清子金无缺见状急忙拦截,但但只拿住了有来无回,便气生生地喝问道:“你们这两个鼠妖好生无礼,拿着画影图形问了俺一通,怎么俺已一说话你俩就撒腿跑路?你俩为甚前来盘问俺们,若是给俺如实说来,俺就饶你不死放你回去。若是说出半个谎字来,俺就叫你真真成个有来无回。”那鼠妖有来无回闻言忙抱头连声求饶道:“祈求大人饶命,这不关小人的事。小人也是奉命前来,望大人千万饶了小的贱命。”玄清子金无缺不耐烦地催说道:“你只要实话实说,金爷爷就饶你不死。你快快说来,莫叫俺等得不耐烦了。”那鼠妖有来无回说道:“大人,我俩是奉我家驩兜大王之命前来盘问你们师徒的。”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吃惊地问道:“俺们与你家驩兜大王从无瓜葛,他却为什么要派你二人来盘问俺们?”鼠妖有来无回回答道:“大人有所不知,俺家驩兜大王有一姘头名叫金欢娘娘,大王他为了供养挥金如土的金欢娘娘,便到乌欢国任职礼部尚书大肆捞取银子。可金欢娘娘却耐不住独守空房两地分居的寂寞之苦,常叫俺家大王三天两头回来陪她。她闻听你们师徒受到许多国王的封赏,便劝俺家大王趁你们经过驩兜山时拦住你们,抢劫下你们所有的金银财物,好供他与驩兜大王长相厮守自有自在地逍遥。只因我那兄弟有来有回巡山之时见你们四人模样奇怪,他便给驩兜大王禀报发现了你们的可疑踪迹。俺家大王闻报后便命有来有回,拿着画影图形带着我前来盘问你们。大人,小的说的句句属实,望大人饶了小的贱命。”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怒不可遏喝骂道:“好你个驩兜大王,我还以为你是谁呢,原来就是那个伤风败俗的妖道礼部尚书。俺正要找你清算祸国殃民的恶账,你却派人来盘问捉拿俺们,这可真乃不是冤家不聚头。你这鼠妖能跟这种大王做事,也定然不是个什么好鸟,我今日就先拿你开刀,好为乌欢国百姓出出恶气。”玄清子金无缺说完,不顾鼠妖有来无回的苦苦哀求,举起如意三叉爪就把有来无回打发到阎君那里去了帐。玄清子金无缺打死有来无回后来到孙伏伽身边,将驩兜大王要拦路打劫银两的事说了一番。孙伏伽闻言愤愤地说道:“哎,这可真是冤家路窄,我们正想到乌欢国都城找那妖道礼部尚书算账,不成想他倒先自回到家中,盘算着打劫咱们银两的注意,看来玄清玄明你们又要有场恶战了。”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劝说道:“师父,常言道有备无患,既然要和那驩兜大王交战,咱们还是早些个做准备才是。要我说先叫师姐保护你躲起来,待大师兄我俩除了那驩兜大王后再去寻你们。”玄空子胡紫怡闻言称赞道:“想不到师弟这次除妖倒积极了,真是个稀罕的事了。不过师弟说的倒是很对,是该先寻个地方藏好了师父,你俩再去和妖王交战,也就无牵无挂了。”
且不说孙伏伽师徒四人寻找藏身之处,再说那有来有回跑回猫耳洞后,慌里慌张地大声喊道:“大王不好了,大王不好了。”那驩兜大王刚与金欢娘娘云雨完毕,两人正在甜言蜜语地温存呢喃之际忽然听到喊声,驩兜大王惊得顿时起身问道:“有来有回,快说出什么事了?”有来有回近前喘着粗气说道:“启禀大王,小的与有来无回前去查验,那四人果然是孙伏伽师徒四人,他的大徒弟鸟怪还打死了有来无回,小的是跑得快才捡了条命回来禀报,望大王速速捉拿鸟怪,好给我兄弟有来无回报仇雪恨。”金欢娘娘闻言忙起身披着衣服催说道:“大王,他们来的好快啊,咱们赶快去拦截,莫要叫他们过了咱的地界。”驩兜大王应声说道:“娘子说的甚是,本大王这就去将他们捉来。”金欢娘娘央求道:“大王,妾身担心你敌不过他们,还是叫妾身跟你一起去吧,万一到了危险时节还能助你一把力气。”驩兜大王闻言连连称谢道:“多谢娘子关爱,不过娘子还是呆在家中等候就是,若让娘子出门助我与他们交战,岂不让世人笑话死本大王么?娘子放心,区区几个小妖,根本不是本大王我的敌手,本大王前去定能将他们全都拿下,你就在家中给我等好吧。”
驩兜大王说完穿上披挂,领着一众小妖除了猫耳洞,在鼠妖有来有回的指引下去寻找孙伏伽师徒四人。且说孙伏伽师徒四人正在寻找藏身之所,忽见山坡上下来一群妖怪。玄清子金无缺忙吩咐说道:“哎呀不好,这群妖怪定然是那驩兜大王带来寻我们的。玄明赶紧随我前去拦住他们,师妹快些守护师父退后。”孙伏伽闻言忙吩咐道:“玄清玄明,且莫管我们两个,你俩前去与他们尽力交战就是。”玄清子金无缺领着玄明子孔开屏迎上前去,那驩兜大王见二人迎上前来,便急忙止住群妖排开阵势,鼠妖有来有回指着玄清子金无缺说道:“大王,就是那个拿铁爪子的鸟怪打死了有来无回,旁边拿铁扇子那个鸟怪是他的帮手。”驩兜大王闻言挥起弯月刀喝问道:“呔,你这鸟怪好生无礼,路过驩兜山不向本大王缴纳买路钱倒还罢了,竟然还擅自打死了我的有来无回,你们眼里可有天理王法吗?”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数声冷笑之后紧接着呵斥道:“好你个驩兜大王,俺们正要寻你拿问败坏风化祸害百姓的罪过,你倒先打起抢劫俺们银子的注意来。”
驩兜大王闻言义愤填膺地怒怼道:“贼鸟怪,休说打劫你那些个银子!你那些个银子从哪里来的,莫以为本大王我不知道底细,那还不是用俺们同道中人的性命换取来的么?大家原本都是妖人,各守一方本无瓜葛,你们却路过一处,就打杀一处妖王,换取国王欢喜讨来国王的赏赐。你踩着众同门妖王的肩膀,树立个人除暴安良的美名。你这是极端自私自利极端卑鄙无耻,大家都是妖人,你如此行事你亏不亏心来?”玄清子金无缺闻言顿时气得哆嗦着喝骂道:“贼泼妖一派胡言颠倒是非,真真气煞俺老金了。俺们打杀的那些个妖王,哪个不是贪财害命祸国殃民,俺老金替天行道打杀他们有何不可?” 驩兜大王闻言义正言辞地呵斥道:“贼鸟怪,你休要强词夺理胡搅蛮缠,那些个妖王纵然有不法之举,可上有天道下有王法来处置。你路过之时取你的经就是了,他们干了你甚事,要你去擅自滥杀无辜?”玄明子孔开屏闻言不耐其烦地催说道:“大师兄,休要跟这贼泼妖啰嗦理论,我看他和那些个妖王是一丘之貉,咱们还是赶紧打发了他了账。道不同不相为谋,跟这泼妖喋喋不休论个长短,有个甚鸟用?”玄清子金无缺闻言点头称是说道:“师弟所言甚是,咱们就快些动手送他到阎君那里报到。” 玄清子金无缺说完挥着如意三叉爪就打去,玄明子孔开屏也挥着七彩宝扇跟了上去。驩兜大王见状急忙舞起弯月刀迎上前来,三人你来我往恶战起来。双方斗杀了四五十个回合不分胜负,恼得玄清子金无缺性起大喊一声:“师弟快快闪开,看俺老金施展手段拿他。”玄明子孔开屏闻言急忙闪到一边,只见玄清子金无缺抖了抖身子后,顿时变化出千万个玄清子金无缺来,每个玄清子金无缺都挥舞着如意三叉爪,把那驩兜大王弄得是眼花缭乱,不知该向哪一个玄清子金无缺下手。就在那驩兜大王一愣神之际,隐藏在空中的玄清子金无缺真身,挥着如意三叉爪一个俯冲下来,就将驩兜大王的脑袋打了个稀巴烂,那驩兜大王倒在地上蹬了蹬腿,就化作一只花色的大公猫死去。
众小妖见状吓得啊呀一声抱头鼠窜,尤其是那个有来有回跑得最快,先自跑回猫耳洞中惊骇地禀报说道:“娘娘不好了,娘娘不好了,大王叫那鸟怪一铁爪子给打死了。”且说那金欢娘娘正在焦躁不安地坐着,刚刚莫名奇妙地心惊肉跳了一下,便忽闻有来有回如此禀报,顿时大惊失色地起身问道:“有来有回,咱家大王也是有手段的,怎就会被贼鸟怪一铁爪子给打死呢,你快给我详细说来。”有来有回凑上前惊魂未定地说道:“回禀娘娘,那鸟怪带着他的师弟与大王战了四五十个回合不分胜负,便施展出分身术化作千万个鸟怪围攻大王,那鸟怪的真身却隐藏在云中。他趁着大王眼花缭乱不知所措之际,一个俯冲下来就把大王的脑袋砸了个稀巴烂,咱家大王就此喪了性命。”金欢娘娘闻听后顿时痛心疾首地悲哭道:“哎呀大王,你死得好惨啊,都是妾身害了你呀,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叫你独自去战那鸟怪,白白地丢了性命。”鼠妖有来有回劝慰道:“娘娘,现在不是悲伤之时,得赶快想法给大王报仇才是。”金欢娘娘闻言收住泪水,恨恨地吩咐道:“有来有回,速速召集洞中兄弟,随我出洞给大王报仇。”有来有回闻命应声说道:“遵命娘娘,小的这就去办。”
且说金欢娘娘穿上戎装带着小妖,匆匆忙忙出洞要给驩兜大王报仇。再说玄明子孔开屏刚把驩兜大王的尸体掩埋掉,就见金欢娘娘带着一众小妖赶来。玄明子孔开屏远远地打量了一番后说道:“大师兄,你看那边来了一个女将,怕是要给这驩兜大王报仇不可。”玄清子金无缺看了看郑重地说道:“师弟,想必这贼妖妇就是那金欢娘娘,她定然是听了有来有回的禀报,前来要给她姘夫报仇来了。常言道最毒不过妇人心,何况她是一个带着仇恨的妖妇,此番咱们可要千万个小心才是。”金欢娘娘带着小妖来到玄清子金无缺面前,杏眼怒睁厉声喝问道:“贼泼妖,可是你打死了俺家驩兜大王么?”玄清子金无缺冷笑几声应答道:“是俺老金打杀了这拦路抢劫的强盗,你又是何人,来此作甚?”金欢娘娘闻听后恶狠狠地怒骂道:“贼泼妖,我是驩兜大王的爱妾,你无缘无故打杀了我的夫君,今日老娘非要你给我的夫君偿命不可。”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嬉笑着打趣道:“哎哎娘子娘子,你且莫动怒听我一言相劝,这驩兜大王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且莫再为这死鬼搭上性命。我看你这般娇艳美丽,跟个天仙似的美人,不愁再找不到好男人嫁的,犯不着为这死鬼再去拼命。”
金欢娘娘闻言怒不可遏厉声大骂道:“贼泼妖你给我住口,休要说那无情无义的话来。常言道忠臣不侍二主,烈女不嫁二夫。我既然与驩兜大王相好,那就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你两个鸟怪杀了我的夫君,我岂能轻饶了你俩。来来,快些个给我夫君偿命吧。”金欢娘娘说完便挥着鸳鸯刀奋力砍来,玄清子金无缺一把架住金欢娘娘砍来的鸳鸯刀,冷笑几声喝骂道:“贼妖妇,俺本不愿与你们女子相斗,故此才叫师弟好言相劝饶你性命。你却执迷不悟硬要向死路上走,那就休怪俺们无情了。”金欢娘娘呸了一口怒骂道:“贼鸟怪,哪个叫你手下留情了,俺虽然是一介女流,但也分毫不惧怕你们男子来,今日定要叫你尝尝俺女流的厉害。”金欢娘娘说完一下子撂开玄清子金无缺的如意三叉爪,将一把鸳鸯刀舞得如游龙翻滚,刀刀所过之处寒风逼人。玄明子孔开屏一边上下躲闪一边调侃戏谑道:“娘子的功夫好厉害呀,可惜嫁错了人成了个寡妇。”金欢娘娘闻言也不答一句话,只是一招更比一招猛地攻击,在与玄清子金无缺二人斗杀了四五十个回合后,虽然没有分出个高低胜负来。但那金欢娘娘毕竟是女儿身家,四五十个回合过后气力开始匮乏,刀势也不似前番迅猛了。金欢娘娘感到力怯怕要吃亏,急忙从怀中取出宝盒打开后一吹,顿时一大堆恶臭的灰土埋到了玄清子金无缺的脖颈处。金欢娘娘见状喜不自胜,忙舞起鸳鸯刀就要砍来,眼看着玄清子金无缺就要性命不保之际,忽然天空中传来数声狗叫。那金欢娘娘闻听到狗叫之声后,惊得顿时扔掉鸳鸯刀撒腿就跑。玄明子孔开屏见状急忙甩出七彩宝扇,那七彩宝扇快如闪电般地飞将过去,一下子就将金欢娘娘的头颅削掉,失去头颅的金欢娘娘,向前又跑了两三步便仆倒在地,化作一只淡黄色无头的死母猫来。
玄清子金无缺从臭土堆中出来朝天上一看,只见天空中一个狗头人身的妖人正在徐徐降落,玄清子金无缺认得是二郎神君杨戬的哮天犬,便急忙迎上前去施礼说道:“多谢哮天犬出手相救,但不知你为何会前来助俺?”那哮天犬降落到地上后施礼说道:“金大护卫不必多礼,我家主人二郎真君知你在此受难,便命我前来相助于你。如今那猫妖已死,我也该回去向主人复命。” 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厉声嗔怪说道:“好你个哮天犬,前番你做妖,今日你除妖。你们天神可真是有意思,莫不是做神仙没甚事,在天上闲得无聊了,便下界作妖为难俺们师徒取乐子不成?”哮天犬闻言忙劝说道:“孔大光明王休要如此说话,天意深远不可胡乱揣度。俺当初下界为妖,也是奉命行事而已。如今也帮你们除了猫妖,这之前做妖给你们带来的不便,今日就算给你们补偿了,望孔大光明王且莫再打趣我了。”玄清子金无闻言忙呵斥说道:“师弟,你休要挖苦讥讽,哮天犬此番可是立了大功劳的。若非他出手相助吓得妖妇乱了分寸,咱们不知还要吃贼妖妇的多少苦头呢,还不赶快向哮天犬赔礼道谢?” 玄明子孔开屏闻言撅着嘴极不情愿地施礼说道:“哮天犬莫要怪俺嘴欠,俺老孔适才是跟你开玩笑的,俺这就给你赔礼道谢了,言语冒犯之处,万望恕罪。”哮天犬闻言忙摆了摆手说道:“孔大光明王莫要如此,都是一番戏言调笑,你又何必认真。”哮天犬说完后又施礼说道:“金大护卫,孔大光明王,如今猫妖已除,我也该回灌江口向主人复命,咱们后会有期,告辞。”玄清子金无缺师兄弟二人送走了哮天犬后,二人进入猫耳洞剿灭了一众小妖,将驩兜大王在乌欢国捞取的银子全都打了包裹,并搜出了驩兜大王的作恶文书,然后放把火将猫耳洞烧个干干净净了账。二人扛着包裹见到孙伏伽,玄明子孔开屏将除杀猫妖之事说了一遍,孙伏伽在功劳簿上标注后,四人整理行装重新上路。
行了一个多月来到了乌欢国都城,孙伏伽进宫倒换完通关文牒之后,将那驩兜大王在乌欢国利用节日败坏风化之事说了一遍,并呈上驩兜大王聚敛的银两和犯罪文书,那乌欢国国王看到后又喜又怒。乌欢国国王感念四人灭妖有功,除了大加封赏之外,又设国宴为四人饯行。料理完乌欢国事宜后,师徒四人又重新上路行了数月,来到了名唤乌坚国的国界。进入了乌坚国国境后,一路上见到不少倒塌的桥梁楼宇,有许多人在倒塌之处不是哭泣,便是被官府差役盘问。一日,师徒四人快要行至大河边时,只见河畔围聚了数不清的人。孙伏伽见状赶紧涌入人群中查看,原来是新建的大桥断裂弄出了人命。只见河中漂浮着数十具尸体,官差们有的在打捞查验尸体,有的在断桥处查看封样,有的人在询问过往百姓,有的在疏散人群指挥交通。在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中,有个老工匠叹息道:“哎,造孽啊造孽,国家花费了这么多的银子,造出的桥梁不到一个月,竟被十辆空马车给压塌,真是我乌坚国的奇耻大辱啊。这群贪得无厌的商贾们,良心真是叫狗吃了才敢如此大胆,做下这天大的冤孽,真该一个个拉出去砍头才是。”孙伏伽闻言后来到老工匠面前施礼说道:“老人家,俺是个过路之人,适才闻听你澎湃之言,不知你缘何如此痛恨那些建桥的商贾们,可否对俺说上一说?”
老工匠闻言看了看孙伏伽后说道:“我看你不似俺乌坚国的官人,你怎生到俺这里来了?”孙伏伽看了看吵杂的人群说道:“老人家,这里人多嘴杂不是说话之处,晚辈请老人家移步到那边的僻静处说话可好么?”老工匠闻言说道:“好好,就请官人先行。”老工匠被孙伏伽带到僻静处,见到玄清子金无缺三妖人后,对孙伏伽惊骇不已地问道:“官人,你是从哪里来,到俺乌坚国作甚的?看你是个官家出身,怎会与这几个妖人为伴?”孙伏伽施礼回答道:“老人家且莫害怕,听我说与你来。我乃中华大隋取经使孙伏伽,受大隋皇帝敕命,前往流波山求取科举圣经,这三位都是保驾我的徒弟,他们虽然相貌生得丑恶,可都是有本事的大善人,老人且莫害怕。” 老工匠闻言忙施礼恭维说道:“原来孙大使是大隋来的高官,怪不得我看你仪表不俗呢。天朝人物果真风流,器宇轩昂跟个神仙似的,老朽失敬失敬了。”孙伏伽忙闻言施礼客谦道:“老人家且莫如此客套,蒙老人家厚爱谬赞,孙某愧不敢当愧不敢当。适才闻听老人家慷慨之言,好似老人家对这断桥之事颇为知晓。孙某取经一路走来,愿闻各国风土物事,诚请老人家将这断桥之事给俺说上一说,也好叫俺长个见识,不枉到你们乌坚国一行。”老工匠闻言后气愤不已地说道:“孙大人,要说这断桥的惨案,就不得不先说说俺乌坚国。之前俺乌坚国工匠的建造技艺,在方圆数千里的诸多邦国中,那可是首屈一指,没有哪个国家的工匠敢跟俺乌坚国媲美的。俺乌坚国工匠曾在断崖上,用区区数根横木做基础建了一座寺庙,历经五百年地震都不曾损坏,至今仍完好无缺游人络绎不绝。可自打那妖道接任工部尚书上任后,俺乌坚国再建设的大型建筑,质量可就每况日下了。”孙伏伽闻言揣度问道:“莫不是新任工部尚书督造不力贪污受贿不成?”
老工匠气愤难平恨恨地答道:“孙大人所言甚是,那新任工部尚书视民生工程为儿戏,国家一旦修建大型桥梁库坝楼宇,就是他与他的朋党们大发横财之时。国家原本预算了很高的造价,可那工部尚书为了多贪没银子,偏将工程转交给那些没甚修建资历,但却手可通天的大商贾们。那些个丧天良的大商贾们再将工程层层转交,最后交至管理俺们这些个干活的工匠小头头手中时,若大一个工程已经没甚盈利了。可俺们的小头头是断不会卖孩子卖老婆去干没利的事,于是弄虚作假偷工减料以次充好之事,就理所当然地要发生了。就拿这座断桥来说吧,支撑桥身的铜牛原本设计是用三千斤的铜牛,可实际上用的却是不到三十斤的铜皮裹了一堆黄土,孙大人你想想这桥还能结实么?” 孙伏伽闻言气得怒不可忍厉声喝骂道:“这些个不法商贾真是狼心狗肺,视人命如草芥,全无一点公德良心。建造这些个豆腐渣工程出了差错,但愿国王尽早派来钦差严加追查,吓得他们一个个都寻短见了账。”老工匠闻言冷笑几声鄙夷地说道:“孙大人你想错了,他们都是些个没心没肺的豺狼,油锅里的银子都敢捞,这些个小事怎会让他们害怕呢?孙大人呀你是不知道,只因为工程是层层转交,故而利益盘根错节。这些个豺狼商贾们哪个跟官府都有些关系,出了事故时就相互扯皮推诿,相互寻找官员庇护。你推我来我推你,推来又推去,直推得让人眼花缭乱,分不清了东西,最后只能是拿几个干活的工匠杀头顶罪,泄完不知就里的民众们的公愤就算拉倒了。”玄清子金无缺闻言也跟着怒不可遏地喝骂道:“贼妖道尸餐宿位,与不法商贾沆瀣一气,相互勾结贪没公款,拿人命如儿戏糊弄国家,待俺老金遇上了他时,定要将他剥皮萱草以警后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