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柔法国除杀穷奇兽
书名:冥海逐月传 作者:苦海厄龙 本章字数:9341字 发布时间:2023-05-19


话说知府大人化作像是四脚蛇的妖怪逃去,一众人等惊骇得四散躲开。玄清子金无缺见妖怪逃走,便急忙追了上去,一直追到一处林中枯叶堆处,那妖怪便顿时不见了踪影。玄清子金无缺怎么找都找不着,正着急得抓耳挠腮之际,忽然一个老头从地下冒出,玄清子金无缺一见,便认得出来是当地土地爷,于是急忙迎上前问道:“土地老儿,我适才在追赶一四脚蛇妖怪,那妖怪跑到此处便顿然不见,你可知那妖怪去了何处么?”土地爷回答道:“金大护卫,老朽正为此妖怪而来。”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喜说道:“土地老儿,听你如此说话,定然是知道这妖怪来路了?”土地爷回答道:“回金大护卫话,此妖怪乃是一变色龙修炼成精,这妖怪善能变化伪装,如今他变化出了枯叶色彩,正躲在枯叶当中呢,金大护卫可速速到枯叶堆里找寻,定然会有结果。”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喜不已称谢说道:“多谢土地指教,我也不去找寻了,干脆放一把火连枯叶带着妖怪,一起烧他娘个干干净净省事。”土地爷闻言大惊忙止住劝说道:“金大护卫且莫如此,且莫如此。”玄清子金无缺闻言诧异地问道:“土地老儿,你为何阻我火烧这妖怪?”土地爷闻言回答道:“金大护卫,莫不是忘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么。老朽在此林中居住,你若是放了大火,岂不是连老朽的家园,还有别的神仙府宅一并都烧了么?”玄清子金无缺闻言羞惭地说道:“哦,土地老儿你所言甚是,俺老金一时着急到忘了此事。也罢也罢,俺老金纵然不用火攻,也能逼出那妖怪来。”土地爷闻言方才悻悻地说道:“只要不用火攻,任凭金大护卫使用手段,老朽这就告辞。”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施礼说道:“土地老儿请便,俺老金这就施法逼那妖怪出来打杀了他。”

玄清子金无缺待土地爷走后,丢起如意三叉爪说了一声“变”,顿时化作千千万万根如意三叉爪来,那千千万万根如意三叉爪径自在枯叶堆中舞动起来。且说那妖怪变色龙躲在枯叶堆中,刚一闻听到玄清子金无缺要用火攻,便吓得就要逃窜而去,忽又听到土地爷劝阻后便又窝藏不动。正在得意之时,忽见千千万万个兵器打来,吓得急忙跳出来夺路而逃。玄清子金无缺看到妖怪变色龙忽地逃出,急忙追赶并大声喊道:“妖怪休走,且吃俺老金一爪来。”那妖怪闻言也不答话,只是拿着两把大锤拼命躲逃。玄清子金无缺在身后紧追不舍,又追到一山石之处时,那妖怪又是忽然不见,玄清子金无缺寻了些许时刻,又是一个影子都寻找不着。玄清子金无缺正在恼恨之际,忽见一手持钢叉披散着长发的壮汉,突然从山石中冒出,玄清子金无缺急忙挥着如意三叉爪上前打骂道:“妖怪,休要再躲逃,快快吃我一铁爪子来。”那长发壮汉急忙架住如意三叉爪大声喊道:“金大护卫且慢,我是此处山神,特意为这妖怪而来。”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急忙收了如意三叉爪,上前笑着赔礼说道:“山神莫要怪罪,俺老金把你当做那妖怪变色龙了。”山神忙摆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金大护卫且莫如此,小神岂敢怪罪大人。”玄清子金无缺问道:“你可知那妖怪变色龙躲到何处了么?”山神回答道:“回金大护卫的话,那妖怪变色龙善能变化,如今他已变作山石颜色融入山体,就是我也难将他寻找出来。我怕金大护卫施展神通坏了此山,叫满山生灵不得安身,故而前来为满山生灵求情讨个安静。”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泄气地说道:“连你也不知道妖怪藏匿到了哪里,又不叫俺老金毁山逼他出来,这却如何是何?”那山神献策说道:“金大护卫不必气馁,我闻听蛇类是那变色龙的天敌。金大护卫莫如去到梅山请来七怪中的蛇王常昊,想必他来定会捉住这妖怪的。”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喜不已,赶忙施礼称谢说道:“好好,如此一来俺老金倒省事多了,多谢山神指教,俺老金这就去梅山请常昊来。”且说那妖怪藏在山石之中,一听说玄清子金无缺要去请梅山的常昊,便吓得急忙从山石中窜出来逃去。玄清子金无缺见状,来不及跟山神道别就追了上去。那妖怪见玄清子金无缺紧追不放,心里甚是慌张不安起来,一边逃跑一边回头喝骂道:“你这鸟厮,我又不曾得罪于你,为甚非要将俺赶尽杀绝的?”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怒怼道:“你这贼妖怪,欺上瞒下弄虚作假,聚敛百姓财物换你个人官位,俺老金本爱为民除害,岂能饶了你这贼妖。”那妖怪闻言劝说道:“泼鸟怪,我聚敛夸父城百姓的财物干你甚事,你还是走你的路取你的经,莫要管这等闲事为好。”玄清子金无缺闻言紧接着怼骂道:“大路不平有人铲,大理不顺有人管,俺老金生就爱为百姓打抱不平。俺若不把你除掉,如何对得起受苦受难的百姓?”

那妖怪跑着跑着忽然发现一水潭,便喜不自胜地嘲弄道:“贼泼妖,这回看你如何捉我来。”那妖怪说完顿时跳入水中不见,玄清子金无缺赶到水潭边望水兴叹。就在玄清子金无缺不得其计之时,有一行者拿着花篮而来,那行者上前施礼搭话说道:“金大护卫,可是为捉那妖怪变色龙发愁么?”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惊愕地问道:“正是正是,不知这位兄台是何方人士,怎会认得俺老金来?”那行者和蔼地笑说道:“回金大护卫的话,我乃南海观音驾前的惠安行者,奉观音菩萨之命前来助你捉拿这妖怪。”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忙施礼称谢说道:“多谢惠安行者,这贼妖怪逃入了水潭中,俺老金不善水性奈何他不得,惠安行者可善水性么?”惠安行者闻言回答道:“这水潭乃是无底潭深不可测,虽然俺粗通水性,却也不敢深入此潭里。”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泄气地说道:“如此一来,惠安行者你如何助我捉拿妖怪,莫非与我要在潭边等那妖怪自己出来不可么?”

惠安行者闻言摆了摆手劝说道:“金大护卫莫要泄气,我虽不敢深入此潭,但却有法宝捉拿于他。金大护卫暂且稍待,看我如何将那妖怪捉拿出来。”惠安行者说完站立在潭边,随手一扔将花篮抛在空中,说了一声“该死的来,该活的去。”就见那平静的水潭顿时浪花翻卷,不大一会儿就见妖怪变色龙,倏地一下就被吸入到花篮之中。惠安行者托着花篮笑着对玄清子金无缺说道:“金大护卫,妖怪变色龙已在花篮之中,请金大护卫收纳。”玄清子金无缺见状欢喜得不住地拍着手掌称谢说道:“惠安行者好手段,轻轻松松就收服了这妖怪,俺老金多谢了。”玄清子金无缺说完伸手就要去接花篮,不料那妖怪变色龙趁惠安行者递送花篮之际,朝着惠安行者猛地吐出一个肉锤,这一锤不偏不正,刚好打在惠安行者的眼窝。惠安行者忙一低头晃身揉眼之际,随手将那花篮掉在了地上,那妖怪变色龙趁机逃窜而去。玄清子金无缺来不及与惠安行者道别,便急忙又追了上去。那妖怪挥舞着大铁锤拼命奔逃,逃至一草原之处时,钻进草丛之中就不见了踪影。

玄清子金无缺又是一通好找,却怎么也找寻不到。正在焦急之时,忽然想到梅山七怪的蛇王常昊来,便寻思着去请来常昊相助。就在这时,只见一阵黑烟滚滚,紧接着一条大黑蛇从天而降。那蛇族本是猛禽的口中之物,玄清子金无缺以为来了黑蛇妖怪,便呵呵笑道:“俺老金追赶妖怪饿了肚子,刚好就用你这黑蛇做个点心来。”说完一挥翅膀便腾空而起,伸出一双利爪就要抓那黑蛇。那黑蛇见状急忙连声求饶说道:“金大护卫且莫要吃我,我是受命来帮你捉妖的。”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忙收了法身说道:“你是何方妖怪,为何到此?”那黑蛇闻言颤惊惊地说道:“回金大护卫,我乃梅山七怪之蛇王常昊,受南海观音之邀,前来助你捉拿孽妖。不料却差点要被你吃掉,真个是要屈杀我也。”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忙赔笑说道:“哦,原来如此,你怎不早说?我见你乘黑烟而来,还以为是那妖怪的帮手呢。适才多有得罪,望常兄莫要见怪才是。”常昊闻言忙摆了摆手满不在意地说道:“金大护卫本乃如来娘舅,今又成为孙大使的高足,无比的尊贵,小的怎敢起怪罪大人。”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嘿笑说道:“常兄如此客套,真真羞杀俺老金了。罢罢,咱不说那虚礼的客套话了,还是说说这变色龙妖怪吧。这妖怪善能变化躲避,适才躲进了这草丛之中,叫俺一通好找,却连个影子也没找到。”常昊闻言说道:“金大护卫有所不知,这妖怪善能变化色彩,能顷刻间与所到之处伪装成一体,你就是用那照妖镜,也休想将他找到的。”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忙问道:“果若如此,这妖怪怎生捉拿。”常昊闻言得意地夸耀道:“金大护卫有所不知,这妖怪乃是我们蛇族的口中之物,他虽然善能变化色彩伪装,却也逃不脱我们蛇族的手心。这妖怪既然躲进了这草丛之中,金大护卫你就暂且退后,待俺将他拿下交给你发落。”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忙后退数步称谢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常兄费力了,请常兄速速将妖怪拿下,且莫叫他再走脱了。”常昊闻言一边做法一边说道:“金大护卫放心就是,这妖怪只要在这草丛之中,我就叫他插翅难逃。”

只见常昊晃了晃身子,化作一只数丈长的大黑蛇,吐出一条长长的三叉猩红舌头,潜入草丛之中探索者蜿蜒爬行。再说那妖怪变色龙见大黑蛇吐着长舌,吓得不住地瑟瑟发抖,唯恐黑蛇寻到自己。那妖怪越是害怕,浑身抖动得就越是厉害,身子抖动将草丛摇晃起来。那黑蛇见一处草从晃动得甚为厉害,便直奔晃动之处的草丛而去,一吐长蛇连草带妖怪都卷到口中。常昊捉住妖怪变色龙之后,交给玄清子金无缺说道:“金大护卫,我已捉住了这贼妖怪,请金大护卫发落。”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喜不已称赞说道:“常兄果然甚有手段,适才土地,山神,还有惠安行者,我们弄了许多神通,都不曾将这妖怪捉住,常兄来后不消片刻就其拿下,真叫俺老金佩服。”常昊闻言忙客谦地说道:“金大护卫且莫如此说来,小蛇神通怎能与金大护卫同日而语,金大护卫谬赞,小蛇着实担当不起。只因俺蛇族是这妖怪的克星,他见了我才会浑身发抖没了主张,我擒拿这妖怪也就不费吹灰之力了。”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应声说道:“常兄说的也是,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妖怪不怕我,却甚怕我雕族的口中之物,相生相克真是有趣。”常昊闻言辞谢说道:“金大护卫,如今我使命已完,这就告辞了。”玄清子金无缺施礼说道:“多谢常兄相助,就此别过容他日再见。”常昊施礼笑着说道:“小蛇不敢劳烦金大护卫道谢,金大护卫今后见了我们蛇族,若是能少吞食些我们蛇类,就是对我最大的谢意,也就不枉我来此一趟了。”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呵呵笑道:“好好,今后我叫雕族不再吞食你们蛇类,以报今日相助之情。”

玄清子金无缺送走了常昊后,押着妖怪变色龙回来见孙伏伽。孙伏伽见擒住了妖人变色龙大为欢喜,赶忙吩咐道:“玄清,玄明,这妖孽既已被捉住,那就赶紧打发了他,免得被他走脱再去害人。”玄明子孔开屏忙抢着说道:“师父,大师兄捉妖有功,费了不少辛劳,这打发妖怪上路的事,还是交给俺老孔吧,叫我一扇子结果了他,你也好在功劳簿上给俺记上一笔。”玄空子胡紫怡闻言呵呵笑道:“师弟,你这抢功的本事可真是不简单啊。”玄明子孔开屏闻言满脸羞惭地嘿笑道:“师姐且莫笑俺,俺是不愿大师兄再做辛劳。再者说了,这妖怪祸害百姓,人人皆可得而诛之,俺老孔杀了他,也好解解气来。”玄清子金无缺笑着说道:“好好,你这鸟人既然这么爱干打死蛇的事,那就交给你去将他打发了吧。”玄明子孔开屏拉过妖人变色龙,冷笑了几声后怒骂道:“你这坑害人的妖怪,今日俺老孔结果了你,到了阎王那边可要好好地洗白洗白自己,下辈子好生地做人,且莫再要作恶了。”玄明子孔开屏说完,不顾妖人变色龙的苦苦哀求,一铁扇就把妖人变色龙的脑袋砸了个稀巴烂,那妖人变色龙倒地后蹬了蹬腿,便化作一只三尺长的大变色龙来。

孙伏伽师徒料理完妖人变色龙后,辞别老农开始上路。师徒四人行了约有数月,来到了名唤柔法国的国界。入了柔法国国境,一路上见到不少宣判榜文,只见同样的官司判文却大相径庭。这一日,师徒四人来到龚正城外正在歇息,忽见一老讼师跌跌撞撞哭哭啼啼,来到一水塘边扑通一声就跳入水中。孙伏伽见状赶忙吩咐道:“玄清,你看那个老人哭哭啼啼跳入水中,想必定然是有甚冤屈之事要寻短见,你且快去将他救来。”玄清子金无缺闻言说道:“师父你且稍待,俺老金这就前去把他救来。”玄清子金无缺说完一个箭步来到水塘边,只见那老讼师正在水中挣扎,眼看着水就要淹没了老讼师的头顶。玄清子金无缺忙对着老讼师吹了口气,说了一声“起”,只见那老讼师顿时从水中起来,直接落到了孙伏伽面前。孙伏伽忙搀扶着那老讼师呼喊道:“老人家你快醒醒来,你快醒醒来。”老讼师慢慢地半睁开眼后迷迷糊糊地说道:“我不是死在水塘了么,怎么又到地上来了?我这是人还是鬼啊?”,

孙伏伽闻言忙回答道:“老人家你没有死,是我的大徒弟救了你。”玄清子金无缺凑上前来说道:“老人家,适才是俺将你从水塘里救了出来,要不是俺老金出手搭救,你现在就真成个鬼了。”那老讼师闻言睁大眼仔细一看,顿时被三个妖人吓得忙躲在孙伏伽身后颤惊惊地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救我?”孙伏伽见状忙安抚说道:“老人家且莫害怕,我乃中华大隋取经使孙伏伽,受大隋皇帝敕命,欲往流波山求取科举圣经,这几位都是我的徒弟。他们虽然相貌丑恶,但都是有本事的大善人,你且莫害怕他们,适才就是他救了你的。”老讼师闻言后缓过神色,忙对玄清子金无缺施礼称谢说:“老朽多谢恩公相救,只是恩公错救了我这该死的人,空叫恩公受累。”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吃惊地问道:“老人家,你怎生如此说话,莫非你有什么过不去的难事么?果若真是遇到了难坎,你倒是快些个说出来,俺们师徒定然给你做主排解。”老讼师闻言再次称谢说道:“多谢恩公好意,只是说了也没甚用,还不如让我快些个死掉好。”玄空子胡紫怡闻言跟着劝道:“老人家且莫灰心,常言道人多力量大,你把为难之事说说,我们一起想想法子,我想再难办的事,也总会有个解决之道。”

老讼师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哎,既然恩公执意要探问老朽的冤屈,老朽说说倒也无妨,说完了好再去死也不迟。老朽我本是龚正城的一名讼师,一生仅有一女年方一十六岁。前些时日小女与贱内在城中客栈吃饭,知府大人的公子与一群恶少见小女貌美,便上前扒了小女上衣当众猥狎。小女生性刚烈宁死不受侮辱,便夺下那些恶人的佩刀,一下子就把那恶少杀死。知府大人的公子见小女杀了同伴,便也夺了一把刀与小女打杀起来,小女趁其不备又杀了知府大人的公子。那知府大人闻知后,便捉小女判了死罪,要在秋后问斩。我那贱内闻听之后,气愤不过悬梁自尽。我虽是一名讼师善写讼状,但却斗不过那知府大人。想着秋后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还不如我先走一步,我们老两口好在奈何桥边等我女儿,因此上才寻这短见的。”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勃然大怒,愤愤地骂道:“真真是一个畜生来,那狗官知府分明就是在公报私仇。他那儿子光天化日之下奸污民女,本应罪该万死。你女儿拼死保护名节,应当予以嘉奖才是,怎可再去判个死罪。那知府真是丧尽天良,如此判案着实叫人不服。”孙伏伽闻言也跟着劝说道:“玄清所言甚是,狗官知府公报私仇犯了重罪,老人家可速速再写讼状,去到知州大人之处投递,叫知州大人为你伸冤才是,怎可轻易地就寻短见便宜狗官呢?” 玄空子胡紫怡也跟着劝说道:“老人家也好生糊涂,如今你家婆婆悬梁自尽,你若再寻了短见的话,你女儿秋后问斩,那谁来给她料理后事?况且她的冤仇未报,你就死在她的前面,着实不该啊老人家。”玄明子孔开屏也劝说道:“老人家,我师姐说的甚是。你就是要寻短见,也不能现在就寻了短见,得料理完你女儿的后事方可。常言说的好,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要我说你就该拼死告他知府,不把你女儿搭救出来,就决不能这么轻易地寻了短见。”

老讼师闻言无奈地说道:“各位恩公所说的,老朽我岂能不知。我已写了多次讼状投往知州大人处,可知州大人说是知府大人的公子是即兴奸污,不是一贯行为不该被我女儿杀掉。我女儿杀了知府大人的公子,就理该为知府大人的公子偿命,还说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自古以来的天经地义之事,无需反复纠缠啰嗦,要我服从知府大人的宣判。我一孤独老朽无权无势,怎能轻易见到国王告上御状。因此上老朽觉得还是算了寻个短见,化作厉鬼再找那知府大人给我女儿报仇。”玄空子胡紫怡闻言气得花容失色愤愤地骂道:“啊呸,这叫什么狗屁判决,什么叫即兴奸污不算犯罪,真真是个葫芦僧乱判糊涂案,真个是没有天理王法了。”老讼师闻言接着说道:“这位姑娘说的甚是,我们柔法国的王法以前本是好的,可自从新任刑部尚书上任掌权后,就把王法条例更改的一塌糊涂惨不忍睹。原本清晰明了好端端的王法,不但修改得叫人晦涩难懂模棱两可,而且还跟个皮筋绳似的伸缩无度,好方便官员判案时节贪赃枉法徇私舞弊。”

孙伏伽闻言好奇地问道:“老讼师,柔法国王法怎个伸缩无度模棱两可了,你且说个一二来与俺师徒们听听。”老讼师闻言恨恨地说道:“孙大人,这王法律条若是清晰明了,就算是仅识得几个字的懵童,也能够轻易决断案件。王法律条若是模棱两可伸缩无度的话,就算是学富五车的正直高官,也很难公正判决,进而也就为官员贪赃卖法公报私仇假公济私开了方便大门。譬如来说吧,偷盗一只鸡的案例,以前的王法律条是罚银一两坐牢三月。如今被刑部尚书给修改成了罚银一到十两、坐牢三到十个月。这等王法律条,你叫判官如何决断,还不是谁送给判案官的银子多,谁就能得到判案官的轻判么,这也就是在我柔法国同一案例判词大相径庭之所在。”孙伏伽闻言恍然大悟地感叹道:“哦原来如此呀,听老讼师一席话,可真叫我孙伏伽茅塞顿开,这柔法国一案两判的根源出在了王法条款上。王法条款混混沌沌模棱两可伸缩无度,真可是方便权贵恣意妄为,关闭百姓伸冤大门。”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也跟着愤愤地说道:“师父,这刑部尚书如此祸乱王法律条坑害百姓,想必定然也不是个什么好官来,且待咱们见陛下倒换关文之时,你上一道奏本弹劾那刑部尚书,好叫国王陛下罢黜了那狗官,选拔正直人士重修律条还百姓以公道。”孙伏伽点头称是说道:“玄清所言甚是,待我见那柔法国王之时定会上奏此事。”玄明子孔开屏建议说道:“师父,这老讼师的女儿秋后就要问斩,咱们赶紧去见国王陛下,连老讼师女儿的官司也一并奏上,好搭救出老讼师的女儿。”孙伏伽闻言吩咐说道:“老讼师,你再写份讼状来,可随俺师徒前往都城觐见国王陛下,待俺们倒换完通关文牒,我代你打发这场官司,搭救你女儿的性命来。”老讼师闻言大喜忙倒身下拜说道:“孙大人果若能帮老朽胜了这官司救了小女,老朽情愿为孙大人牵马拽凳终身伺候大人。” 孙伏伽见状忙扶起老讼师安慰说道:“老讼师不必如此,常言道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你女儿着实冤枉,我们也不忍心她如此年轻就含冤丧命。”

老讼师打开笔墨纸砚,不消片刻就写好了讼状。孙伏伽师徒见老讼师写完状子,就带着老讼师一起上路。五人朝行夜宿了一个多月便来到柔法国都城,安顿好行装之后,孙伏伽吩咐玄空子胡紫怡与老讼师一起看护行装,自己带着玄清子金无缺与玄明子孔开屏入宫觐见柔法国国王。见到国王施罢礼后,柔法国国王开口问道:“请问大隋使臣,不远千山万水来我柔法国有何贵干?”孙伏伽起身回答道:“回禀陛下,外臣奉大隋皇帝敕命,欲往流波山求取科举圣经。今番路过贵国,请陛下倒换通关文牒,方便我们师徒前行。”柔法国国王闻言说道:“既是借道路径我国,理当为你倒换关文,且把你的文牒送于朕来观看。”孙伏伽闻言称谢说道:“多谢陛下恩典。”说完便将通关文牒呈于常随官,常随官接过通关文牒递给柔法国国王。那柔法国国王看了一遍后,便拿起传国御玺加盖了国印,然后就命常随官将通关文牒送还给孙伏伽。

孙伏伽收好通关文牒并谢过柔法国国王,之后又起身上奏说道:“启禀陛下,外臣孙伏伽有一事冒死上奏,恳望陛下圣裁明断。”柔法国国王闻言说道:“大隋使臣不必拘谨,有何奏本尽可直言上来,待朕闻后再议。”孙伏伽闻言整了整衣襟稳了稳神色后开口说道:“陛下,外臣要弹劾刑部尚书大人。刑部尚书大人混淆王法律条模糊判决尺度,败坏王法律条公道权威,纵容权贵恣意妄为,方便官员贪赃枉法,关闭百姓伸冤大门,因此外臣上奏陛下罢黜刑部尚书大人,选拔正直人士重修王法律条,重树王法威严公道,好叫百姓有冤能伸有苦能诉。”柔法国国王闻言正要发话,忽听阶下传来一声大喝:“孙伏伽,你生好无礼,朝堂之上胆敢公然诬陷举国重臣,你该当何罪?”众人闻言忙定睛一看,原来是刑部尚书大人出班呵斥,孙伏伽闻言挺直胸膛昂然迎上前去,理直气壮地怒怼道:“刑部尚书大人,你身为举国重臣,掌管柔法国刑罚,当明法度行廉洁保公正立威仪,而你却混乱王法律条模糊判决尺度,方便官员贪赃枉法,纵容官员恣意妄为,与刑部尚书职责甚不相合。我虽是一区区外臣使节,但报国爱民之心不分疆域,你尸餐宿位惹得民怨沸腾,我怀公愤之心于朝堂之上弹劾,于情于理有何不可?”

刑部尚书大人闻言气冲冲地质问道:“孙伏伽,你莫要无礼太甚,你说我混乱王法律条模糊判决尺度,方便官员贪赃枉法,可有何确凿证据么?”孙伏伽闻言怒斥道:“刑部尚书大人,在下曾任大隋法曹,深知王法律条在于简明清晰严谨,唯有如此方能震慑官员贪赃枉法做不公之判。而你自任刑部尚书以来,将王法律条整改得乱如浑粥,条条王法尽皆繁琐无度。在下仅举一款以为佐证,就拿民事偷鸡判决来说,明明可立偷一只鸡罚银一两坐牢三月即可公正裁判,却为何要修改成罚银一到十两、坐牢三到十个月的条款。这等王法律条,你叫判案官员如何公正决断,最后还不是谁送的银子多,谁就能得到轻判,岂不是方便了官员贪赃卖法么?” 刑部尚书闻言勃然大怒高声呵斥道:“好你个粗浅的孙伏伽,一个小小法曹懂甚王法。你可知那因地制宜之说,地方不同法当不同。若是王法不分地域不念民俗,尽皆一刀切下执行,岂不是要酿成累累冤案乎?”孙伏伽闻言义正言辞地怒喝道:“好个刑部尚书大人,真能偷梁换柱移花接木!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法无二意,因地制宜当然甚有必要,但条款必须简要明晰,绝不可让人有歧义臆断,给小人留下作弊的缺口。”

    刑部尚书闻言理屈词穷怒不可遏地喝道:“大胆孙伏伽,你身为外使,却妄断他国王法律条,其罪匪浅罪不容诛。殿前侍卫何在,速速将这非议王法妄断国本的恶贼给我拿下问罪。”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挺身而出高声大喝道:“呔,好个狗官刑部尚书大人,你理屈词穷便要狗急跳墙,俺师父所言字字在理句句合情,为保国爱民冒死弹劾你这狗官,他何罪之有?有俺老金在此,看哪个敢上前来拿俺师父?”刑部尚书闻言大怒喝骂道:“好你个鸟人,猪鼻子插葱算个什么东西,堂堂朝班岂能轮得着你来说话?”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怒骂道:“呔,好你个昏官狗官,你是个什么货色,休要瞒过俺的慧眼。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你家金爷爷早已将你看穿看透,俺这就叫你现了原形,好叫满朝文武大臣知道。”刑部尚书大人闻言大怒不已愤愤地喝骂道:“贼泼妖,你咆哮朝堂大失礼仪,目无尊上谩骂大臣,身犯死罪罪不可饶。殿前侍卫何在,快快给我将这二人拿下问罪。”

殿前侍卫闻言手执兵刃就要上前围来,玄清子金无缺见状大喝一声“定”,那些个侍卫顿时立在原地文丝不动。满朝文武见状顿时大惊不已,那刑部尚书大人见状大喝一声:“贼泼妖,休要使用法术害人,你且吃我一笏来。”刑部尚书大人说完,就把手中的象牙笏丢来要砸玄清子金无缺。只见玄清子金无缺一个闪身躲开,紧接着就将如意三叉爪丢了过去。那如意三叉爪一下子就砸中了刑部尚书大人的天灵盖,只见刑部尚书大人顿时倒地,蹬了蹬腿化作一只大小如牛外形似虎、背生双翅浑身布刺的怪物来。满朝文武大臣见状大骇不已,惊慌得抱头四下散开。玄清子金无缺走向那怪物,本要再丢一铁爪子结果他的性命。谁知那怪物突地窜将起来,就要扑咬玄清子金无缺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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