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鹿妖拿了金蟾大王的香灰荷包,抖擞起精神带着十多个小妖出了吸金洞。玄清子金无缺见鹿妖出了洞,便鄙夷地骂道:“呔,你这个不入流的家伙,不是俺的敌手,快去叫你家大王出来受死。”鹿妖闻言大怒骂道:“呔,贼泼怪,你是什么货色,竟敢要我家大王来亲自会你?俺家大王正与桃花仙子耍乐子,哪得空闲开销你来?有俺家大王的宝物在手,俺对付你这小小的看门奴才就够了。”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怒,举起如意三叉爪就要打来。那鹿妖见状忙向空中丢起香灰荷包袋念声“出”,只见香灰荷包袋子迎风张开成数百丈宽的大口袋,团团香灰倾囊而出片,刻之间就堆成了一座香灰山,把玄清子金无缺深深地埋进其中。鹿妖见香灰埋住了玄清子金无缺,顿时大喜哈哈大笑就要再埋玄明子孔开屏。玄明子孔开屏见状不待香灰扑来,便急忙挥起七彩宝扇扇了几下逃去。那七彩宝扇本是神物,一扇子就能扇动数囤粮仓。因此上那香灰被扇风一吹,反而将不曾防备的鹿妖给埋了进去,就连掩埋玄清子金无缺的香灰,也一发全都被回扇了过去。有个羊妖原本躲得远远的,不曾被埋进香灰山里,见鹿妖和其他小妖们顷刻间被埋入香灰山里,吓得赶紧回洞府去向金蟾大王禀报。
且说玄明子孔开屏见无意间扇走了香灰山,喜出望外赶紧又折回来寻找玄清子金无缺。香灰山被扇走后,玄清子金无缺一下子跳了出来,抖了抖身上香灰后却发觉睁不开眼,原来是香灰迷住了双眼,便急忙呼喊吩咐道:“师弟,师弟,快来给我吹吹眼中的香灰,这腌臜物迷得我好生眼疼。”玄明子孔开屏闻言,一边给玄清子金无缺吹眼内的香烟灰,一边笑着说打趣道:“师兄,这回俺老孔可是又救了你一回哦。若不是俺一扇子扇走那些个香灰,你的一条命又要了账了。”玄清子金无缺称谢说道:“多谢师弟了。”玄明子孔开屏客谦说道:“莫说这外家人的话了,谁叫我是你师弟呢。”且说那羊妖逃回吸金洞中后,大声喊道:“大王不好了,大王不好了。”那金蟾大王与桃花仙子交欢正至紧要时刻,忽闻到羊妖大喊,便怒不可遏地骂道:“这些个废物真不识趣,老是在紧要时刻打扰大王我的好事来,真是可气可恶又可恨。”金蟾大王一边大骂一边便裸着上身出来喝问道:“你个羊怪,慌里慌张地来禀报,又出什么幺蛾子的事了。”
那羊妖颤惊惊地回答道:“启禀大王,鹿妖和众兄弟们都被埋进香灰山里给闷死了,只有小的腿快逃了回来禀报大王。”金蟾大王闻言吃惊地问道:“岂有此理,鹿先锋这个废物,他怎能用宝物把自己给埋进去闷死了呢?真是活见鬼了!”羊妖回答道:“启禀大王,鹿先锋刚开始用香灰荷包把一个鸟怪给埋住了,就要再埋第二个鸟怪时,却被第二个鸟怪用扇子扇回香灰,反而埋了我们自己的人,因此上鹿先锋和小的们都给报销了。”金蟾大王闻言怒火中烧大骂道:“哎呀呀,你们这群废物,怎么一点都不做防备,合该被活埋闷死。”羊妖懊悔地回答道:“小的们见鹿先锋旗开得胜,不曾料得他帮手的扇子如此厉害,竟能扇动大王的香灰山来,因此上俺们吃了个大亏。”金蟾大王闻言稍息了怒气说道:“哦,如此说来也不能怪你们了,我的香灰最惧怕扇子,倒忘了说给鹿先锋小心,叫他白白折了性命。这样你拿着我的八卦炉再去战他们,这回你们可要多些小心,勿要将他们全部给我拿下。”羊妖吓得颤惊惊地应命说道:“是大王,小的这就出去擒拿他们,交给大王发落。”
羊妖接过金蟾大王的八卦炉,强打起精神带着十多个小妖出洞。待羊妖出了洞后,桃花仙子一边穿衣一边劝说道:“大王,我看还是你亲自出马吧,我担心小的们不是那鸟怪的对手,莫叫这些个废物误了咱的大事。”金蟾大王忙将桃花仙子压倒在床上笑着说道:“美人勿要惊心,适才是我轻敌了,忘了告诉鹿先锋宝物的克星了。今番羊头领拿着我那八卦炉再去出战,定能一举拿下那两个鸟怪来。”桃花仙子闻言满腹狐疑地问道:“大王,这回怎就如此有把握了?”金蟾大王得意地说道:“美人有所不知,这羊头领拿的那个八卦炉,是文财神用香炉给我修炼的宝贝,它能吸天下万物。不要说是装一两个鸟怪了,就是一座山一片海,都能把他装进去的,这回美人该放宽心了吧?” 桃花仙子闻言仍然放心不下地说道:“哦,那八卦炉竟有这么大的神通?果真如此的话,那妾身倒也肯放心了。”金蟾大王闻言压在桃花仙子的身上,狠狠地亲了几口笑着说道:“美人勿要怀疑,文财神的宝物断然不会有假。我们还是快些个耍乐子吧,待会羊头领就可把那鸟怪给捉进来的,我们耐心等候就是了。趁此空暇之际,你快些个给我消消火解解闷,好让本大王开心开心。”
桃花仙子闻言用芊芊玉指一点金蟾大王的额头,娇羞地打趣说道:“瞧你这个色鬼,就跟几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我活了好几百年了,还没见过似你这般好色之人的,对头眼看着都要打到家里来了,却不管不顾还要赖在床上做苟且之事欢乐。”金蟾大王闻言哈哈大笑说道:“美人莫要取笑,似我这般天塌地陷泰山崩于眼前,犹能镇定自若不管不顾的,那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大丈夫呢?美人,快些个把衣服脱了吧,让大王我好生快乐快乐来。” 桃花仙子闻言一边又脱着衣服,一边笑着打趣说道:“哎哟哟,大王可真会说笑,这天下哪有你这样好色的大丈夫。你这不叫镇定自若,应该叫做是色胆包天。大王,你看我说的是也不是啊?”金蟾大王闻言抱着桃花仙子,一便翻滚着亲吻一边笑说道:“美人,莫管他是也不是对也不对的,当下和你开心交欢才是最该做的,其他的先放一放再说不迟。”且说玄清子金无缺被玄明子孔开屏吹好了眼睛,重新抖擞起精神正要砸门叫战,忽见一个羊妖又带着十多个小妖出了洞。那羊妖见了玄清子金无缺二人,也不开口搭话,直接就将八卦炉丢在空中,忙念了一声“吸”,就见原本一个饭碗大小的八卦炉,突然变成一个数十丈宽大的炉子来。那炉子射出一团光芒,不待玄清子金无缺二人说话,就直接将二人给吸了进去。羊妖见状哈哈大笑得意地说道:“贼鸟怪,适才鹿先锋不曾防备,被你们使用了一招回马枪桑了命。如今俺先下手为强,看你们还如何翻盘起死回生。” 玄清子金无缺二人被吸进八卦炉里后,玄明子孔开屏吓得忙催说道:“大师兄,如今咱俩都被吸入这炉子来了,我可是再也救不了你了。你快些个想想法子,早把咱俩给弄出去,迟了就要遭大罪了。”玄清子金无缺说道:“师弟莫要惊慌,待俺砸烂这炉子,咱们就好出去。”玄清子金无缺说完挥起如意三叉爪砸起了炉壁,可用尽全力无论怎么砸,那炉壁就是纹丝不动。
见砸不烂炉壁,玄清子金无缺略一思索,喜不自胜地说道:“有了,瞧俺用这个打发了它。”玄清子金无缺出口气,说了一声“变”,那如意三叉爪就变成了一把金刚钻。玄清子金无缺先是对着炉壁撒了泡尿,然后拿起金刚钻朝着炉壁就钻了起来,不大一会儿就钻出了一个小窟窿。见钻出了个窟窿来,玄清子金无缺大喜说道:“师弟,你先在这里等着,待俺出去砸烂了这炉子,你就可以出来了。”玄明子孔开屏说道:“师兄,那你快些吧,俺老孔快要被你的尿骚给熏死了。你砸那八卦炉时可要小心些个,休要把我也给砸坏了。”玄清子金无缺笑着说道:“师弟放心,俺自有分寸。” 玄清子金无缺说完,化作一阵青烟从小窟窿里钻了出来。羊妖见八卦炉收了玄清子金无缺二人,正在庆贺炫耀不曾防备。突然被一根数丈长的大铁棍砸来,那羊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和八卦炉一起化为齑粉了。十多个小妖见状吓得赶紧逃窜,玄清子金无缺说了一声“钉”,那些个小妖顿时便纹丝不动地立在了原处。玄清子金无缺挥起如意三叉爪,将小妖们一个个都打死在地。
且说洞内金蟾大王和桃花仙子一番云雨之后,桃花仙子气喘吁吁地问道:“大王,羊头领出去了有些时候了,怎么还不见回来报信,该不会再出什么事吧。”金蟾大王大手一挥自信地说道:“哎,美人莫要心急,有我的八卦炉在,此番羊头领定然不会失手。待我歇息片刻之后,起床前去把那鸟怪绑至你的跟前,叫美人好生发落。”金蟾大王的话还未说完,只见一颗羊头便丢尽了帷帐内中,金蟾大王见状惊诧万分地说道:“哎呀我的羊头领,你怎也遭了毒手,真是个废物啊废物。”桃花仙子见羊头丢落在床上,惊骇得花容失色恨恨地嗔怪道:“哎呀不好,那鸟怪杀进来了,你这个老蛤蟆可真真坑杀了我也。”金蟾大王急忙披上衣服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取我的兵器来。”玄清子金无缺一下子跳至床前怒喝道:“老蛤蟆,俺老金来也,你快快穿上衣服出来受死。”金蟾大王闻言又惊又怕,壮着胆子大声呵斥道:“呔,你这个鸟人好生无礼,打仗怎么打到人家的床上来了,还不快快给我滚出去,且莫失了礼数。”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怒呵斥道:“啊呸,对你这个贼泼怪,哪还需用得着鸟甚礼数来,你快快给我拿命来吧。”说着掀开帷帐就要去揪金蟾大王,掀开帷帐却瞧见正赤着上身慌里慌张在穿衣服的桃花仙子,便羞得忙转过头去怒骂道:“好一对不知羞耻的奸夫淫妇,对头都打到家里来了,还要做这苟且之事,你们快些个穿好衣服出来领罪受死。” 且说玄明子孔开屏在后面跟上来,见玄清子金无缺掀开帷帐后忙转过头捂着眼,便好奇地问道:“师兄,适才你掀开帷帐正要擒拿妖怪,怎又忽地捂着眼转过头来,你看到什么厉害之物了?”玄清子金无缺晦气地说道:“师弟,真是羞死个人了,这个妖怪好不知羞,适才在和妖妇做苟且之事,真是羞死个人了。晦气晦气,好生晦气!” 玄明子孔开屏闻言顿时满脸喜色说道:“如此甚好,我去上前趁机将他们都打发了。”玄清子金无缺忙劝道:“师弟,莫做那不义之事坏了名头,且等那妖怪穿好衣服再战他不迟。”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嗔怪道:“师兄好不灵通,他们没穿上衣服便不好动手,咱们正可得此机会下手打发他们,岂不更省事了些个。”
玄明子孔开屏不顾劝阻,急忙来到帷帐前就要动手。谁知金蟾大王敞着怀掀开了帷帐,随口猛地吐出一枚铜钱,玄明子孔开屏应声倒地,疼得抱着头满地打滚。玄清子金无缺见状大怒不已,忙甩出一只如意三叉爪,那金蟾大王猛地一闪身,如意三叉爪就砸在了桃花仙子的胸口上,桃花仙子顿时口吐鲜血,满腹悔恨地怒骂道:“贼鸟怪,我与你势不两立。你杀我相好害我夫君,剿灭我的洞府,今又取了我的性命,我死后做成厉鬼也决不饶你。只可惜老娘瞎了眼,错傍了这只废物蛤蟆怪,白白献了身子却报不了大仇,真是天要亡我呀,可恨可恨。” 桃花仙子骂了几声便死在了床上,化作一只口吐鲜血的红狐狸来。金蟾大王见状忙转回身,抱着桃花仙子高声喊道:“美人,我的美人,你快些个醒醒来。”见桃花仙子不应一声,金蟾大王百般懊悔地哭喊道:“美人,我的美人,都怪我疏忽大意轻敌害了你啊,没想到这鸟怪竟有如此神通,能坏了我的八卦炉。你放心去美人,我就是死了也要给你报仇不可。”金蟾大王说完拿起三柱香,来到正在搀扶玄明子孔开屏起身的玄清子金无缺跟前,狠狠地怒骂道:“呔,你这个贼鸟怪,频频坏我的好事,接二连三地杀了我的鹿先锋、羊头领和桃花美人的性命,今日我非把你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不可。”金蟾大王说完,对着三柱香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三柱香顿时飘出三股青烟,化作三个烟圈一下子套住了玄清子金无缺。玄清子金无缺被烟圈套住后,使尽浑身力气却也挣扎不开。金蟾大王见状蹦到近前怒嗔道:“你这鸟怪休要再做挣扎,就算是如来佛祖中了我的迷魂圈,他也休想逃脱出去。贼泼怪,你就给我偿命来吧。”金蟾大王说完拿起七星宝剑就要砍杀玄清子金无缺,就在七星宝剑快要落下来时,忽然一道电光击折宝剑。只听一声大喝传来:“孽畜不得无礼,还不快快现回原形领罪,欲待何时?”
金蟾大王闻言急忙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仙气飘飘的神人从门外走来。金蟾大王认得来人,惊骇得慌忙下跪连声求饶说道:“主人饶命,主人饶命。”求饶数声后,顿时化作一只金黄色的癞蛤蟆,匍匐在地上纹丝不动,只是不住地在哇哇乱叫。那神人来到玄清子金无缺面前,出口仙气说了一声退,玄清子金无缺顿时神清气爽活动自如。神人又朝着玄明子孔开屏身上挥了挥手,玄明子孔开屏顿时没了痛觉。玄清子金无缺便向神人施礼谢道:“多谢上仙搭救,不知上仙高姓大名,缘何前来搭救俺们?”神人施礼说道:“小仙文财神陶朱公范蠡参见金大护卫,望金大护卫恕小仙晚来搭救之罪。”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吃惊地说道:“哦,你就是文财神范蠡?昔日我在西天从未听闻过你的名号,你却怎生识得俺老金来?”文财神回答道:“回金大人的话,小仙生前本为越王的治国重臣,曾相助越王卧薪尝胆反败吴国。越王称霸后小仙就辞官归隐,隐姓埋名自号陶朱公经商。上天念我有治国理财之能,就将我招到天上委任文财神一职,专司人间福禄财运之事。只因我官职卑微,故而大人不曾认得小仙。小仙曾到西天闻听过如来讲法,故而小仙认得金大护卫。”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喜说道:“哦原来如此,那就有劳文财神辛苦此行了。但不知这金蟾大王是何来历,竟有如此神通困得俺动弹不得。” 文财神施礼说道:“金大护卫有所不知,这金蟾大王乃我座前的招财宠兽,他手里的香灰荷包袋、八卦炉,迷魂香,皆乃我用烧尽的香灰、插香用的香炉、拜神的香柱,给他修炼成的镇财宝贝。不曾想他趁我外出郊游之际,把这些个宝物一发都偷到凡间作乱。小仙感知后即刻前来,不料还是晚了一步,叫二位大人吃了苦头,望二位大人恕罪恕罪。”玄清子金无缺一摆手说道:“哎不妨事不妨事,俺们不曾多吃苦头。那香灰荷包袋与八卦炉倒没困住俺们,只是这三柱香困煞得俺好生厉害,着实叫俺们无可奈何。”
文财神闻言呵呵一笑说道:“金大护卫有所不知,那三柱香是小神用世间的贪痴嗔修炼而成三个迷圈,因此戒不掉贪痴嗔的人鬼神仙佛,就逃不出那三柱香的迷圈来。”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嗔怪说道:“文财神莫要再说你那圈不圈的,原来这妖怪是你财神爷家的孽畜,怪不得他有如此手段坑人钱财。我告诉你财神爷,这个孽畜坑骗钱财,害得许多人都倾家荡产丢了性命,他的罪孽可着实不小呢,你可决不能轻饶了这孽畜。”文财神闻言呵呵一笑说道:“孔大光明王所言甚是,待我拿他回到天上,定要依照天条严加治罪,绝不姑息包庇,请孔大光明王放心就是。”玄清子金无缺闻言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饶了这孽畜,那就请文财神把他带回天庭治罪吧。”文财神闻言称谢说道:“多谢金大护卫宽恕,肯留这孽畜一命,小仙这就回天治孽畜的罪去。”文财神说完挥了挥手,便带着金蟾大王就飞上了天。送走了文财神之后,玄清子金无缺师兄弟二人,将吸金洞内的所有财宝收聚成包,然后放了一把大火,将整个吸金洞烧得干干净净。料理完吸金洞的事宜,二人扛着金银包裹飞回到聚金城。见了孙伏伽后,玄明子孔开屏将除妖之事说了一通。孙伏伽闻言大大称赞二人一番,便吩咐把从吸金洞带来的财宝交给官府,让官府把这些个不义之财还给聚金城的被骗百姓。聚金城那些个被骗百姓们,看到被追讨回来的金银,一个个都对孙伏伽师徒感恩戴德,哭着下跪感谢孙伏伽师徒的再造之恩。
料理完聚金城的事宜后,孙伏伽师徒牛不停蹄又开始上路。四人又行了数月,来到了一个名唤乌彩国的国界。进入了乌彩国国境后,一路上见了不少官府榜文,榜文上宣谕国人一概不许赌博,私自赌博钱额在一两银子内的判处九年流刑;私自赌博钱额超过一两银子的判处斩刑;聚众大赌之人判处凌迟罪刑;发现赌博不向官府告密者,与赌博人同罪惩戒。孙伏伽见状感慨道:“古往今来赌博皆乃害人之重术,多少人因此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乌彩国重典治理赌博,实乃百姓之福啊。”孙伏伽的话刚一说完,就有一个路人鄙夷地说道:“哼,什么重典治理,狗屁百姓之福,都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路人一边说一边走,对于孙伏伽的请教充耳不闻,孙伏伽见状甚为怪之。且说这一日,孙伏伽师徒四人正在乌彩城外的驿亭内歇息,忽见一群捕快在追赶一青年人,那捕快们边追边大声呼喊道:“你这刁民,快些给我站住,休要再逃。”那青年边跑边大声求救道:“救命啊,快救命啊,捕快要杀人灭口啊。”孙伏伽见状忙吩咐说道:“玄清,你看这个青年人大喊救命,其中必有缘由,你快些个去拦住那些捕快,好救下那个青年人。”玄空子胡紫怡见状忙劝说道:“师父,这是官府在捉人,我们却去救人,岂不是要和官府做下对头么?”
玄明子孔开屏也跟着劝说道:“是呀师父,那人是官府要捉拿的人,我们可是救不得的。妖怪捉人我们搭救,那是积善行德立功劳的。官府捉人我们去搭救,岂不是自己闲得没事招惹官司吃么?我看咱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歇息歇息赶紧赶路才是,别无缘无故地去吃官司了。”孙伏伽闻言训斥道:“玄空,玄明,你们莫说这毫无正义担当的话来。官府也有做错事抓错人的时候,我观这人躲逃官府必有冤枉。我们既然遇上了,怎能见死不救。你们快些个去拦住捕头,待问个明白再说不迟。”玄清子金无缺说道:“师父,那就待弟子前去问问便是。”玄清子金无缺说完,起身挡在大道中间截住青年人问道:“这位兄台,捕头为何要捉你?”青年人见被怪人截住,吓得颤惊惊地说道:“这位好汉救救我吧,官府不让我告御状,他们派捕快前来杀我,求求好汉搭救下小人吧。”玄清子金无缺闻言顿时大怒不已,愤愤地说道:“真是岂有此理,这官府怎能不经宣判就杀告状之人呢?你快些个躲在我身后,待我为你打发走这些个捕快再说。”青年人刚躲在玄清子金无缺身后站定,一群捕快就追了上来。玄清子金无缺用一根如意三叉爪止住众捕快呵斥道:“各位捕快大人,暂且止步休要前来,此乃告状之人,你们为何要杀他?”
捕头闻言停住后打量了一番喝问道:“你这怪人是何来路,竟敢阻挡官府捉人?不想吃官司的话就快些个闪开,否则连你一并捉拿问罪。”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怒呵斥道:“岂有此理,我只问下你们为何捉拿此人,怎就连我也要吃你们的官司,你这捕头怎生如此说话?”捕头闻言蛮横地说道:“官府办案,闲杂人等不得无故打扰。你若再三妨碍公干,我们就要即刻将你拿下问罪。”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冷冷一笑说道:“哟呵,你们好生胆大。我又没犯甚王法来,我看你们有何胆量敢来无故拿我?”孙伏伽这时上前施礼说道:“捕头大人请息怒,并不是我们故意要妨碍大人公干,只是我们见这兄台呼救喊冤,故而上前打听一下。”捕头大人闻言大怒不已,不耐烦地说道:“你又是什么人,竟敢无缘无故打探官府要捉拿的人?他有罪无罪冤还是不冤,不是我们捕头该管的事,我们只是奉知府大人的命令捉拿他。你们是外乡人与此事无关,我劝你们快些个闪开,莫要耽搁我们公干。若是叫这人跑掉了,那你们就是罪上加罪。”孙伏伽闻言又施礼劝说道:“捕头大人勿要生气,我适才听他说是要告御状,他告御状想必定是有冤情,你们这么匆忙地就将他捉回去,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捕头闻言怒不可忍地呵斥说道:“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诽谤官府?难道不想活命了么?我劝你们快些个闪开,再不闪开的话,我就下令将你们也捉拿了问罪去。”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怒,一挥如意三叉爪怒喝道:“大胆,有俺西天金刚大护卫在此,谁敢对大隋取经使不敬,我就叫他尝尝俺手里如意三叉爪的厉害来。”玄清子金无缺说完,念了一声变,一只如意三叉爪顿时化作一只一丈粗数十丈高的大铁棍来。玄清子金无缺将大铁棍往地上一砸,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地面上就起了个大深坑,吓得一群捕快连连后退。那捕头也是边退边怯生生地问道:“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非要拦截官府的要犯?”玄清子金无缺闻言笑着讥讽道:“瞧瞧你们这群捕快的胆量,净会做些个欺软怕硬的行当。实话告诉你等,俺师父乃大隋取经使孙伏伽,受大隋皇帝敕命前往流波山求取科举圣经,俺就是他的大徒弟玄清子金无缺。你们快些个回去告诉你那知府大人,待俺师父问了明白后。这人若果真有罪,俺们自会将他送交官府依律论处的。”捕头闻言恨恨地说道:“好好,你们胆敢抢劫官府要犯,待我回去向知府大人禀报,定要治你们个妨碍公干罪不可,你们给我等着。”
待捕快走后,青年人急忙跪下称谢道:“在下贾复生感谢各位大人救命之恩,今日若非各位大人出手搭救,小可贾某被他们捉回去的话,便断难再见天日了。”孙伏伽忙拉起贾复生说道:“贾先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贾复生起身后,玄空子胡紫怡打量一番后说道:“贾先生,我看你并非捕快所说的刁民,可官府却为何要将你捉拿回去灭口。”贾复生闻言施礼回答道:“各位大人实不相瞒,我本就是官府中人,只因知道了知府大人的不法之事,知府大人便要将我灭口,因此上才派捕快捉拿于我。”孙伏伽闻言吃惊地问道:“哦,原来你也是官府中人,你知道了知府大人的何事,才会惹上这要命的官司。”贾复生闻言回答道:“孙大使,我本乃知府大人手下管理国库的司库主管,因发觉了知府大人挪用国库银子博彩,知府大人便诬陷我偷盗国库银子,下令捕快捉拿我归案治罪。那知府大人权势通天,我若不向国王告状就无法活命,因此上我才逃命抗拒捕快缉捕。”
孙伏伽闻言大惑不解地问道:“贾大人,适才闻听你说博彩,不知博彩为何物,请贾大人说个明白?”贾复生闻言吃惊地问道:“孙大使,博彩乃赌博,莫非孙大使不知道么?”孙伏伽闻言也吃惊地说道:“怪哉,我自入乌彩国以来,见了不少榜文宣谕禁赌法令,而且法令极为严苛,怎么乌彩国还有这赌博之事呢?”贾复生回答道:“孙大使实有不知,那法令是限制民间赌博的,可没有限制官办赌博。”孙伏伽闻言更为吃惊地说道:“贾大人,孙某我的耳朵莫非听错了么?怎么赌博也有官办的?莫非你是在说笑话么?官办赌博,这个可真是千古奇闻啊。”贾复生回答道:“孙大使救了下官之命,下官怎敢戏弄说笑大人。我说的句句都是实情,不敢有半个谎字。”孙伏伽闻言催促说道:“哦,既然如此,就请贾大人快些给我师徒四人说下其中的缘由,好叫我们也长下见识。”玄清子金无缺也跟着催道:“是呀贾大人,你快些个把这千古奇闻给我们说一说吧。” 贾大人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哎,这真是我们乌彩国的不幸啊,各位大人们要听,在下就慢慢地与各位大人说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