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两位女子正在说笑着行走,突然玄清子金无缺跳出来截住大声呵斥,顿时大惊得花容失色,其中一个黄衣女子壮起胆哆嗦着喝问道:“你这鸟怪是什么人,为何拦住俺去打山泉?”玄清子金无缺望了望两位艳丽女子说道:“俺乃西天如来佛祖娘舅金刚护卫金无缺,为了前世救命恩缘,拜大隋取经使孙伏伽为师,保我师父前往流波山逐月洞求取科举圣经,完成大隋皇帝亲赐的取经敕命。今路过乌桑城闻听那百花娘娘聚众伤风败俗,损坏人间伦理道德,特来寻她问罪?你们若是告诉俺那妖怪的洞府,俺就饶了你俩。如若不然,你俩休想再活性命。”玄清子金无缺话一说完,只见穿粉衣女子大声喝骂道:“呔,大胆无礼的鸟怪,见了俺姑娘家不施礼躲让,反而仗着男子魁梧来撒野,看我回去不叫俺娘娘打断你这泼皮的腿不可。”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怒,举起如意三叉爪就要打来。两位女子见状吓得急忙扔了水桶,化作两条小花蛇夺路而逃。玄清子金无缺见状忙拉上玄明子孔开屏说道:“师弟,快追上去,莫叫这两个女妖跑了。”
二人紧追两条小花蛇不放,那两条小花蛇蜿蜒飞驰,不大一会儿便来到一座洞府前,刚进了洞就紧紧关上了洞门。玄清子金无缺抬头一看,只见门头上写着弄香洞三个大字,便对玄明子孔开屏说道:“师弟,这就是那妖怪的洞府了,你且闪到一边去,待俺砸开洞门惊出那妖怪来。”且说那两条花蛇进了洞中后,便又化作粉衣女子和黄衣女子的模样来。二人急匆匆地来到一个妖姬面前,喘着粗气大声喊道:“娘娘,大事不好,祸事来了。”那妖姬正在捧着器皿喝血,忽见粉黄二女子慌里慌张地前来禀报,赶忙起身问道:“我叫你二人去打泉水,你二人怎就如此狼狈而回?”粉衣女子回答道:“娘娘,俺姐妹两个奉命前去打山泉,快到泉边时节,突然蹦出一个鸟人来,向俺打听娘娘的消息,若是俺不告诉他的话,他就要打死俺们两个。我见他态度野蛮无礼,便大声斥责了几句,他就举起手里的兵器要打我俩。我姐妹俩见不是那鸟人的对手,便扔下水桶化作花蛇逃了回来。”百花娘娘闻言惊诧地问道:“我不认识那鸟人,他向你们打听我来作甚?”黄衣女子说道:“启禀娘娘,那鸟怪说他是什么西天如来佛祖的娘舅,拜了大隋取经使孙伏伽为师,要保驾师父前去取经的。路过乌桑城时节闻听你聚众败坏风俗,便前来要拿你问罪的。我看那个鸟怪好生厉害,望娘娘给我们做主。”百花娘娘闻报大怒不已,恨恨地说道:“真是岂有此理,我有何罪要他一个过路人来治理?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走,随我出去看看再说。”百花娘娘收拾一番后,带着粉黄二女子便要出洞去迎战玄清子金无缺二人。
且说玄清子金无缺正在边砸洞门边高声大骂,突然冒出一股黑烟来,便急忙躲在一旁观看。待黑烟消散后,只见洞中走出三位女子,领头的是一位有着十二分姿色的彩衣女子,身后跟着适才打泉水的粉黄二女子。那领头女子出来站定后,仔细打量了一番玄清子金无缺和玄明子孔开屏,便杏眼怒睁高声娇喝道:“呔,那里来的贼泼怪,竟敢到本娘娘的家里来撒野?”玄明子孔开屏见百花娘娘惊艳无比,便忍不住地夸口说道:“娘子好漂亮,生得这般娇容,不嫁个好人家却做起妖怪,真是暴殄尤物,着实叫俺可惜可叹。”百花娘娘闻言心中暗喜,口里却大骂道:“浪荡子休要无礼,快说为何要来我洞前撒野?”玄清子金无缺接过话怼喝道:“泼妖妇,你不遵守圣贤礼仪教化,劫掳良人子女,教习淫歌荤曲艳舞,败坏民间风气,损害伦常大义,俺奉师父之命前来拿你问罪。”那百花娘娘闻言呵呵一笑娇声劝骂道:“你两个贼鸟怪甚是无聊,不好自保驾你们师父去流波山取经,却跑到我这里来无礼取闹撒泼耍横。我劝你们还是快些个回去,不然的话叫你们有来无回。”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怒道:“呔,你这个贼女怪,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狂言,看俺老金取你狗命来。”百花娘娘闻言呵呵一笑,撇了一眼鄙夷地怼骂道:“贼鸟怪,这可真是好心人叫不醒装睡的人,阎王爷救不活非要寻死的鬼。既然你不听劝告非要寻死,本娘娘就成全了你俩。”百花娘娘说完摘下头上金钗,轻吐秀口一吹,便化作了一把金击子兵器来,拿着金击子就和玄清子金无缺斗在了一起。玄明子孔开屏见状忙大喊道:“大师兄你下手轻些,莫要这时就把她打死,先把她捉住交给师父发落。”
百花娘娘和玄清子金无缺斗杀了一二十个回合后,突然口中伸出两条香舌,添了一下玄清子金无缺的脸,就见玄清子金无缺立刻丢了兵器,疼得捂着脸在地上打起滚来。百花娘娘见状娇笑着来到玄明子孔开屏跟前,挨挨擦擦地磨蹭着玄明子孔开屏,无限娇媚地问道:“你这个鸟怪哥哥,还有胆量敢跟娘娘我战几个回合吗?”玄明子孔开屏被百花娘娘浑身的香气迷惑得不能自主,便语无伦次地说道:“似娘娘这般娇媚的女儿身,俺老孔不似大师兄心狠下得了手。娘娘若是能改邪归正不祸乱百姓,俺老孔从心里爱慕娘娘美德。”那百花娘娘闻言呵呵娇笑道:“你这个憨呆的鸟怪,我这般美貌的女子,岂是那祸乱百姓的人呢?你不曾亲见我坑害过人,怎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来寻我的不是?” 那玄明子孔开屏正被百花娘娘磨蹭得浑身燥热局促不安,心里正想着那男女间欢乐的好事,便不曾做下一点防备。谁知百花娘娘说完后,突然收住笑容现出一幅怒色,大声地呵斥道:“你这呆鸟人,轻信谣言坏我名头,着实可气可杀,今日也不能轻饶了你来。”玄明子孔开屏正要分辨,突然两根香舌就舔到了自己的眼睛上,玄明子孔开屏顿时眼前一黑,便倒在地上捂着眼睛嚎叫起来。
白花娘娘见顷刻间就打败了玄清子金无缺二人,便得意地开怀娇笑不已起来。正在得意之时,忽听得一声鹤鸣,便惊吓得瘫倒在地,化作一只七步莲花蛇蜿蜒欲逃。只见从高空俯冲下一只仙鹤来,伸开利爪就将七步莲花蛇抓住,张开尖喙三两下就把七步莲花蛇吞吃到肚中。那仙鹤吞吃了七步莲花蛇后,化作身穿白色羽衣的童子来。那鹤童子来到正在翻滚着的玄清子金无缺和玄明子孔开屏中间,用手挥了几挥后就见二人不再翻滚。玄清子金无缺起身后,见到一个身穿白色羽衣的童子站在身旁,便上前施礼问道:“请问仙童尊姓大名,缘何来此搭救俺们二人?”鹤童子还礼回答道:“回金大护卫,我乃南极仙翁骑奴白鹤童子,受我家主人南极仙翁之命,前来搭救你们师兄弟二人。”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赶忙施礼称谢说道:“哦,多谢仙童前来搭救。那妖怪好生厉害,用舌头舔了俺老金一下,俺就痛不欲生。请问仙童那妖怪是何方神物,竟能有如此神通?”白鹤童子回答道:“回金大护卫,孔大光明王,那妖怪乃七步莲花蛇,是一条毒蛇修炼成精。她的毒液十分厉害,就算是一头野牛被她咬上一口,也休想走上七步便要丧命。俺家主人知道你师兄弟二人被毒蛇咬伤,便特意派我前来搭救你们。”玄明子孔开屏闻言有些嗔怪地说道:“你这童子怎不早来,害得我险些被那女怪坏瞎了双眼。这女怪甚是可恶,我见她貌美动人不忍心下手,她倒狠得下心来弄瞎我的双眼。若擒住了那妖怪,先叫俺老孔狠狠地打杀他一番,好叫俺好好地解解气来。”白鹤童子闻言呵呵一笑说道:“孔大光明王勿要瞎自埋怨,怪之怪你起了贪色之意。你若是无贪色之意,怎回被那女怪趁机偷袭?还是怨你心存妄想,叫那女怪占了便宜,这也怨不得那女怪。”
玄清子金无缺打住话说道:“白鹤童子,咱们赶快进洞除了那女怪,俺们也好趁早回去向师父交差。”白鹤童子笑说道:“不消金大护卫再做劳累,我已将那女怪吞吃到了肚中。”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惊不已地说道:“仙童,如你所言,那女怪毒液十分了得,你吞吃了她,就不怕中了她的毒液么?”白鹤童子闻言呵呵一笑说道:“金大护卫,你怎忘了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之理。那女怪毒液虽然厉害,但俺鹤族却生来专吃毒蛇,故而那女怪的毒液对俺毫无作用,因此上俺吃她就像吃家常便饭一样轻松。”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大为可惜地嗔怪道:“白鹤童子狠心胜过那女怪,那女怪到不曾忍心将我们吞吃,你倒一口就吞吃了那女怪。只可惜如此一个美娇娘被你吃了,叫俺老孔可惜可叹有些不忍心。”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后,立刻一把揪住玄明子孔开屏的耳朵喝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色鬼,那女怪被仙童吞吃,你有什么可惜不忍心的?要俺老金说来,就合该叫那女怪弄瞎你的眼,生生地把你吞吃了就不可惜了。”白鹤童子闻言呵呵一笑,施礼告辞说道:“金大护卫,孔大光明王,如今你们大难已了,我也该回去向我家主人复命。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玄清子金无缺与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忙一起施礼说道:“白鹤童子慢走,咱们后会有期。”送走了白鹤童子,二人冲进洞中打杀了一众蛇妖蛇怪,解散了被掳来的良家子女后,二人驾起云头又回到老汉家中。到了老汉家中,二人将除妖之事说了一遍,老汉闻言大喜不已地鼓掌说道:“两位大人真是厉害,老汉敬佩敬佩。今日妖人得以剪除,老汉我断言乌桑国民风用不了数年,便可重回圣贤教化的道上来。孙大人,你们师徒为我乌桑国立了教化大功,这可真是可喜可贺呀。”
孙伏伽师徒四人与老汉寒暄一阵后,打点好行装便重新上路。行了一月有余,师徒四人便来到唤做小麦城的城市。那小麦城人口众多街市繁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师徒四人沿街找寻客栈,寻了四五家后来到一家名唤万客来的客栈。小二给师徒四人办理住店章程时,玄空子胡紫怡突然大惊说道:“哎呀师父,大事不好?”孙伏伽闻言急忙问道:“玄空,何事如此惊慌,你且慢慢说来。”玄空子胡紫怡懊恼地回答道:“师父,我们的银袋子不见了?”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忙嗔怪说道:“哎呀师姐,你怎么把银袋子给弄丢了?我们吃饭的家伙可全在里面呢,你把盘缠全都给弄丢了,我们还怎么住店吃饭呀?这前往流波山的路还长着呢,这可怎么办呐?”孙伏伽闻言忙呵斥说道:“玄明休要埋怨,且让玄空仔细找寻找寻再做计较。”玄空子胡紫怡又找寻一阵子后还是没有找到,忽然恍然大悟地说道:“师父,我想起来了,适才在人群中穿梭时,我无意间被人撞了一下,现在想来定是那扒手所为,偷走了咱的银袋子。”玄清子金无缺闻言说道:“师父,如今咱丢了银袋子,且莫说以后的行程,如今眼前吃饭住店的银钱都没有了,这却怎生是好?”孙伏伽摸了摸口袋吩咐说道:“玄清且莫焦虑,为师身上还有三五两散银子,先打发了住店钱再说日后的生计。”
师徒四人用仅剩的三五两散银子凑合着安顿好后,孙伏伽吩咐道:“玄清,常言道腰里无铜不远行,如今我们丢失了银袋子,若不把他找回来的话,这去流波山的道上可就难行了。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先把丢失银袋子的事报官立案,等官府缉拿到贼人寻回了银袋子我们再走。这期间我到大街上摆个摊,做些抄写文书算卦占卜的买卖,好赚些咱们的伙食钱来。”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急忙打住连声说道:“师父,此事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你乃大隋三品高官,岂能做这些个下九流的勾当,弟子恳望师父莫要如此。”玄空子胡紫怡也劝说道:“师父,您是大国三品高官,这般尊贵的身份,莫叫那下九流的行当坏了威仪。这银袋子是我丢的,还是叫我去给人家做些女工,赚些大伙的生计钱来。”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劝说道:“师姐,银袋子又不是你故意丢的,且莫空自烦恼。这养家糊口的行当是我们男人家的事,你还是好生守护师父,由俺老孔出去寻个力工活计,给大家挣几个糊口的钱吧。”孙伏伽闻言满不在意地劝说道:“徒弟们莫要被虚名所累,这常言道上山砍柴过河拖鞋,到什么田地说什么事。如今事到生存关头,填饱肚子是主要的,其他个那些空虚名头不当家子使。为师我注意已定,你们莫再做别的计较了,明日将丢失银袋子的事报了官府,就让玄清陪为师我上街,占卜算卦去挣大家的生计钱来。”
且说次日孙伏伽带着玄清子金无缺来到衙门,将丢失银袋子的事向衙门报了案。然后便来到大街上支起了一个摊位,旁边竖起一把卦番,卦番上写着两行大字:断君福祸指点迷津,半字不灵不要分文。玄清子金无缺看了看师父写就好的卦番,一边竖起卦番一边打趣笑道:“师父,徒弟跟你这般久了,还不曾知道你也有占卜打卦之术,也不知道你占卜得准也不准。”孙伏伽闻言呵呵笑道:“玄清,你有所不知,这占卜打卦测字解梦之术,我们读书人都会一些的,只是技艺有高有低而已。我们中土有句俗话叫做读书读打锅,不干算卦干卖药,说的正是这个道理。”孙伏伽师徒刚支好卦摊正在说谈,忽然间就来了一群看热闹的人。其中一人看了看卦番问道:“我说你这个算卦的,你的口气吹得不小,但不知你的卦算得准也不准?”孙伏伽闻言施礼说道:“客官,卦若不准不要分文。”那人闻言挽了挽袖子说道:“既然占卜得不准,何必要在此糊弄世人。要我说你若算得不准,就该砸了这招牌,省得在此招摇撞骗混世欺人。”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怒迎上前呵斥说道:“我说你这个人,怎净说这无礼的话来?卦若占卜不准,我们不取分文便是,你为何要砸俺卦番赶俺走人?”那人正要说话时,孙伏伽忙喝退玄清子金无缺,拦住问话人说道:“客官说的甚是在理,我的卦若是占卜得不准,说明俺学艺不到家糊弄人,可以任由客官砸了卦番,俺师徒走人就是。可俺的卦若是占卜得准了,客官那又该当如何?”
那人一诺千金似的回答道:“你的卦若是占卜得准了,俺一文不少给你卦钱,还要给你四下宣扬,让小麦城的人都知道有你这个活神仙。你的卦若是占卜得不准,就休怪俺要砸了你的卦番撵你走人。”孙伏伽闻言一抱拳打赌说道:“好好,有这多人在此做见证,那咱们一言为定不要反悔。就请客官先打上一卦来,试试俺占卜得准也不准。”那人满不在乎地说道:“不消劳神问事,你把俺们几人随便看上一看就可。”孙伏伽把几人打量了一番后,首先对那个带头人说道:“你是个要入朝堂吃官饭的人。”看了看留着一捋胡须的中年说道:“哎,这位老兄命运不好,一生四处奔波终将一事无成。”看了看泥黄胡子的人说道:“这位大爷家里断了炊,正在忍饥挨饿呢。”看了看焦黄胡须的青年人说道:“这位兄台正害着大病,恐怕三五月内不会见好。”看了看胡须往上炯着的老头说道:“这位老大爷好福气,膝下儿孙满堂家庭和睦。”看了看胡须乱蓬蓬的老头说道:“这位老大爷福气稍微差些,家里万事都得由他自己操劳。”看了看胡须粘成片的中青年,叹口气说道:“哎,这位老哥生活艰难,不是做挑夫就是做农夫。”看了看胡子外撅着的小伙,便打趣说道:“这位小哥在外是个好小伙,可惜的是到了家里就要怕老婆,是个十足的妻管严。”
孙伏伽给几人看过后,便向众人问道:“各位客官,不知俺给大家看得准也不准,请各位如实地说说来。。。。” 孙伏伽话音还未落地,几个人就都纷纷竖起拇指称赞说道:“哎呀呀,孙先生你可真是个活神仙啊,给我们算得可是一点都不差。”孙伏伽闻言忙拱手称谢说道:“谢谢各位抬爱,今后孙某在小麦城还需各位仰仗。”起先发难的那人敬佩地说道:“孙大仙果然有两下子,俺们这些人都被你算对了。我也不能食言做那无信义的小人。你说该给你多少卦钱,我们一文不少地给你。”孙伏伽闻言忙谢绝说道:“孙某初来贵地,适才又是随便看相,大家没有问事,就不算正式打卦,岂能收取各位的卦钱?”那人闻言执拗地回答道:“哎,大丈夫说话岂能言而无信?说要给就是要给的,你不收卦钱的话,俺此前的那番话岂不是白说了么?我看不如这样,大家伙的卦钱今日我一并付了,来日他们再算的话,就是他们个人付卦钱。”那人说完话就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一下子丢在卦摊上说道:“这点碎银子,就当是今日俺们的卦钱了。万望先生务必收下,莫叫小人失了信义。”孙伏伽客套一番后,那人带着心服口服的众人议论着离去。
待众人离开后,玄清子金无缺高兴地称赞说道:“哎呀呀,师父好手段啊,聊聊数语顷刻间就赚了十两银子。但不知师父是如何看透他们营生的,说得他们个个心服口服,请师父给俺也说说吧。”孙伏伽闻言呵呵一笑说道:“玄清,此乃雕虫小技,不足为奇。我是看了他们的胡须模样,依照着中华麻衣神相的相词说了一通,不料竟然全被说中了,也是咱俩有造化合该挣这些个银子。”玄清子金无缺闻言诧异地说道:“哦师父,那麻衣神相果能如此神奇,仅凭相貌就能看出一个人的营生与福祸来?”孙伏伽笑着说道:“麻衣神相乃我中华占卜打卦的奇书,吃透麻衣神相书的人,就可参透天机天道。断人生死祸福,区区小事又何足挂齿。那麻衣神相相面歌词繁多,有头发相面歌词,有眼睛相面歌词,有鼻子相面歌词,有黑痣相面歌词,有嘴唇相面歌词,等等各种相面歌词不下百种。我只记得胡须相面歌词,不期今日到派上了用场,想不到果然有用。”玄清子金无缺说道:“师父,那你就把胡须的相面歌词也给俺说说,说不定哪个时日俺也能用得着。”孙伏伽闻言说道:“你既然有心要学,为师今日就把胡须的相面歌词教给你,你可要记好了。”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施礼说道:“多谢师父教授,师父您说吧,俺好生听着。”孙伏伽捋了捋胡子说道:“玄清你要记好了,这世上胡须自有胡须相,各人的胡须不一样,一捋胡须瞎奔忙,三捋胡须入朝堂,五捋胡须伴君王。燕尾胡须少儿孙,泥黄胡须受饥荒,焦黄胡须遭大殃,紫黑胡子登大堂,杂毛胡子好瞪眼。哪个胡子一大片,他的儿孙就满堂全。胡子上炯胡子强,膝下定不缺儿郎。哪个胡子粘成毡,粪叉扁担不离肩。胡子生得乱如草,一直操心操到老。哪个胡子一小绺,到老不断喝小酒。胡子根根塞银条,树大根深寿命高。哪个胡子往里撅,一溜明月都不缺。哪个胡子往外戳,十有八九怕老婆。”
且不说孙伏伽教授玄清子金无缺麻衣神相歌词之事,但说那几人被孙伏伽看完相走后,四处传说孙伏伽抽签测字占卜算卦,好似神仙下凡无一不灵。期间有个捕头闻听之后,便来到孙伏伽的卦摊前施礼说道:“先生,适才在大街上闻听你抽签算卦样样精准,好似神仙下凡无一不灵,今日本捕快有一事想请先生决断一番。”孙伏伽闻言忙施礼说道:“都是乡亲抬爱,错叫大人谬听了。大人有事请讲,不必多礼。”捕快问道:“断人祸福指点迷津,不知先生精通何术?”孙伏伽闻言说道:“麻衣神相,抽签打卦,指物测字,皆可断人祸福指点迷津。”捕快闻言说道:“那好,我就指物测问下前程如何?”孙伏伽说道:“当然可以,就请捕快大人指出物件来。”捕快大人正在思索之时,忽然旁边有人吹起笙来。捕快就脱口而出说道:“既然此笙正在发音,那就请先生用此笙给在下测测前程。”孙伏伽念着胡须说道:“笙乃升的谐音,有高升之意,笙字乃竹字在上生字在下,竹下既然有生机定然往上生长。适才大人指用此物时,此物又刚好发声,预兆大人即刻就要高升,孙某据此推断捕头大人很快高升。”捕头闻言大喜不已,急忙又近前一步问道:“果若高升当在何时?”孙伏伽想了想说道:“依孙某断之,时长不过三日,定有佳音传来。”捕头闻言大喜说道:“好好,果依先生所言,在下定当厚谢先生。”
且说捕头正在和孙伏伽交谈之际,忽然有一文吏寻来,大老远看到捕头就高声喊道:“捕头大人,快快回府衙,知府大人有要事传你。”捕头起身问道:“文吏大人,知府大人传我所为何事?”文吏大人喘着粗气说道:“小人听说知府大人要升你为知府总管,今后小人可要多多仰仗总管大人关照。”捕头大人闻言大喜鼓掌称赞说道:“哎呀呀,孙先生真乃活神仙也,此卦真是灵验极了。”孙伏伽闻言施礼恭贺道:“恭贺捕头大人高升为总管。” 捕头闻言还礼道谢说:“多谢孙神仙吉言,既然卦已灵验,我当重金相谢。只是我身上现有三十两银子,就先给你做卦金吧,待我料理完公干,再回来补你二十两银子。” 不待孙伏伽发话,捕头就和文吏匆匆去府衙办理公干。捕头算卦即断即验的消息传开后,整个小麦城的人都纷纷前来寻孙伏伽打卦测问前程,孙伏伽活神仙的名号在小麦城越来越响。一日孙伏伽正在街上给人算卦,忽然街上走来两三个王府的人。其中一个头目来到卦摊前问道:“请问先生可是活神仙孙伏伽否?”孙伏伽闻言施礼说道:“回大人的话,在下正是孙伏伽。活神仙不敢当,全是小麦城百姓谬赞。”那领头人说道:“既然你就是孙伏伽,就请随我到王府一趟。”孙伏伽闻言吃惊地问道:“敢问大人,不知叫我到王府所为何事?”领头人冷冷地说道:“王爷只是吩咐有请活神仙,做下人的哪个敢去多嘴打听,你快些收拾一番,好跟我去见王爷去。”
孙伏伽无奈只得让玄清子金无缺背着卦番,跟着领头人来到王府。到了王府见过王爷施罢礼后,王爷开口说道:“本王闻听孙先生乃活神仙,麻衣神相,抽签打卦,指物测字,样样精准百无一失。今本王心中有一事困惑,想请活神仙给断个吉凶来。”孙伏伽闻言施礼说道:“王爷过奖了,活神仙万万不敢当,全是城中百姓错爱谬赞。王爷有何困惑,但请吩咐即可。孙某定当如实禀报,不敢有一丝欺瞒。王爷今欲测问困惑,但不知要用何种方术?”王爷闻言略加思索一番后说道:“本王闻你测字之术甚为精妙,即断即验无一不灵,就请用测字之术测下本王的前程。”孙伏伽闻言说道:“请王爷出字。”王爷便随手写了个‘友’字递了过去,孙伏伽左手接过字右手捻着胡须,思索片刻便开口说道:“王爷的私事也是国事,但看这个‘友’字,怕是有些不妙。王爷你看‘友’字这一撇,遮去上部则成‘反’字。如果按照字形而解,恐怕是‘反’要出头,说明国家有人要造反。”王爷一听脸色骤变,急忙摆手说道:“错了错了,不是这个‘友’字!”说完又写了一个‘有’子递了过去,孙伏伽接过字端详再三沉吟不语,只是不住地摇头叹气。王爷见状赶忙催促道:“先生快测,有何吉凶勿要直言不讳!”孙伏伽站起身来,凑近王爷身边轻声说道:“王爷,要果真是这个‘有’字,恐怕更是不祥了!你看这个‘有’字,上面是‘大’字缺一捺,下面是‘明’字少半边,分明是说造反之人的反意国君已知晓一半,国家虽有亡国惊吓之险,不过只是虚惊一场罢了。”
王爷闻言又写下了一个申酉戌亥的‘酉’字递了过去,孙伏伽接过字凝神沉思,时而愁眉紧锁倒抽冷气,时而急搓双手连连顿足,急得王爷坐立不安,不断地用眼神催促,孙伏伽却无动于衷,两眼低垂默不作声。王爷终于忍不住开口催问道:“先生因何一言不发?”孙伏伽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哎,王爷,此字太恶,在下不便多说!果若说了出来,恐将惹得王爷心里不畅快。”王爷听罢心里一凉,但仍然硬着头皮强做镇定吩咐说道:“君子问卦只求实言,活神仙不必隐讳!究竟有何吉凶,还请活神仙务必实言相告。”孙伏伽闻言故意卖关子请求说道:“既然王爷非要在下直言相告,那就请王爷免了在下死罪,在下方敢实言相告。”王爷闻言顿时惊骇不已,赶忙许诺道:“活神仙不必忧虑,本王对天盟誓,无论活神仙所说何言,本王概不怪罪,就请活神仙赶紧直言相告。”孙伏伽闻言方才说道:“既然王爷如此诚心问卦,在下不敢不据实相告。”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