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玄清子金无缺与玄明子孔开屏正在拉锯大枫树,忽然空中传来喝骂声,二人急忙向上抬头一看,只见从树顶上飘下一位老黑尼来。那老黑尼落到地上后,一挥拂尘厉声呵斥道:“呔,哪里来的贼泼怪,光天化日之下破坏我的家门。”玄清子金无缺打量一番后,上前喝问道:“呔,你可是那教唆女子讹人的老妖尼么?”老黑尼闻言顿时大怒呵斥道:“你这鸟人怎生如此说话,全没个家法礼数来。贫道在此一心修炼,何时讹过人来?你坏我名头,是何道理?”玄明子孔开屏闻言调侃道:“师兄,这妖尼责骂咱没有教养失了礼法呢。”玄清子金无缺大声喝道:“呔,老妖尼给俺听好了,我乃西天如来佛祖娘舅金刚护卫金无缺,为了前世救命恩缘,拜大隋取经使孙伏伽为师,保驾师父前往流波山逐月洞求取科举圣经,完成大隋皇帝亲赐的取经敕命。今日路过昙花城时,闻听你教唆女子做那讹人的不端勾当,特来这桃花涧除你。俺乃堂堂官人出身,怎会对你个老妖尼论什么礼法来?”老黑尼闻言怒不可遏,立刻高声喝骂道:“你个泼鸟怪,从哪里听到对俺的污蔑话来。我多情师太好心教授破落女子安身生计,本是救人活命的善举,怎被你说成是不端勾当,真真是一派胡言气煞个人。”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呵斥说道:“好你个老妖尼,一张利嘴好能颠倒黑白。俺师父都被你的徒弟讹诈了一回,要不是俺师兄弟二人保护,大隋取经使的脸面清白都被你徒弟给毁了。”老黑尼多情师太闻言紧接着喝骂道:“你俩个贼泼怪,真是欲加其罪何患无辞,老身与你二人素不相识无冤无仇的,凭甚与我做对头寻我的不是来?”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怒怼道:“呔,你个老妖尼,教唆良家女子误入歧途,讹人钱财败坏他人名节。如此大恶之举,岂能说你无罪?俺老金生就嫉恶如仇抱打不平,惩恶扬善扶贫济困从不分生疏。就算你和我乃相识相交的老友,只要做了伤天害理之事,俺老金也一样毫不留情,定要除之而后快。”玄明子孔开屏也跟着说道:“俺老孔也是一样,你罪大恶极末日已到,还快快伏法领死,更待何时。”老黑尼多情师太哈哈一笑,鄙夷地骂道:“不知好歹的贼泼怪,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找死,可休怪俺多情师太手下无情了。”老黑尼多情师太说完一挥拂尘,就冲着玄清子金无缺和玄明子孔开屏二人打来。二人见老黑尼多情师太打来,急忙挥起手中兵器迎上前来。三人来来往往斗将不到十个回合,那老黑尼多情师太便止住说道:“贼鸟怪且住手,老身我有话要说。”二人闻言便住了手,玄清子金无缺喝问道:“老妖尼,死到临头了,你还有何话要说。”那老黑尼多情师太说道:“老身我乃一个老妪,你们两个乃大男子,这世上岂有两个男子战一个女子的道理?你们两个战我一个欺人太甚,就算赢了我老妪,也是胜之不武,定会被天下英雄所耻笑。”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呵呵一笑说道:“老黑尼,且休要无端计较,怪俺师兄弟急于擒拿你,忘了这个道理来。战你一个老妖怪,俺老金一人足矣,不消俺师弟再来动手。”玄清子金无缺说完便吩咐道:“师弟你且住手,在一旁看护好这老妖尼便是,休要叫她走脱了。俺一人足可将她拿下,好叫她输得心服口服来。”玄明子孔开屏闻言也说道:“大师兄说的甚是,师弟听从大师兄差遣。大师兄好生战她,由俺老孔给紧紧看住,定叫她老妖尼插翅难逃。”玄清子金无缺挥起如意三叉爪就要上前,不料那老黑尼多情师太使出了杀手锏,用手一挥散出一段迷香来。玄清子金无缺忽然闻到一股香气,便急忙遮住口鼻大叫:“师弟小心毒香。。。。。”说时迟那时快,玄清子金无缺话还未说完,那毒香就进了玄清子金无缺的口鼻,紧接着便发作起来,玄清子金无缺晃了晃身子就瘫倒在地上了。且说玄明子孔开屏闻听到小心毒香的话,也是赶紧捂着口鼻并随手一扇,那毒香便被扇了回去。老黑尼多情师太正在得意玄清子金无缺中了毒香倒下,不曾料到毒香又被玄明子孔开屏给扇了回来,也是急忙捂着口鼻躲避却为时已晚,也和玄清子金无缺一样,晃了晃身子便瘫倒在地上了。真可谓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本想害人却没想到也害了自己。
玄明子孔开屏见老黑尼倒下,便急忙上前朝着脑袋狠狠地砸了几下,那老黑尼多情师太便瞪了蹬腿一命呜呼,不大一会儿就现出了原形,原来是一只老鸨修炼成的精怪。 除杀了老黑尼多情师太后,玄明子孔开屏忙摇晃着玄清子金无缺喊道:“大师兄你快醒醒,大师兄你快醒醒。”任凭玄明子孔开屏怎么摇晃,玄清子金无缺闭着眼,就是不说一言一语。玄明子孔开屏见状顿时哭诉道:“哎呀我的大师兄啊,你怎就这么轻易地了账了呢?我说不要来除妖,你们偏偏要来除妖,这下可倒好了,你也跟着妖怪一起去了。师父叫咱俩一起来除妖,你倒撇下我跟着妖怪走了,这叫我回去如何向师父交代啊。” 玄明子孔开屏哭诉了一阵后,又接着自言自语道:“师父,如今师兄他死了,我也没脸向你交代。我的本事没师兄的大,这前往流波山的路上,妖魔鬼怪野兽毒虫可多着呢,我一人是保不了你的。师父你就原谅徒弟要对不住你了,我把大师兄埋了就回孔家庄,找俺那孔二小姐过日子去也。师父你要是还执意取经的话,那就再找个别的高手来保驾吧。我也跟着你伺候了不少路程,咱们之间的恩缘就算是我报完了。”玄明子孔开屏唠叨了一阵子后,就挖了个坑把玄清子金无缺放进去,拿着扇子铲了些土刚要撒时,突然见玄清子金无缺一下子跃了起来。
玄明子孔开屏见状吃惊地问道:“大师兄,你究竟是人还是鬼?你可别吓我啊,我可没有做对不住你的事。”玄清子金无缺一把揪住玄明子孔开屏的耳朵,高声大骂道:“你这个懒货,我还没死呢就要活埋我,看我不打死你个遇到困难就退缩的怂货来。”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忙连声求饶道:“大师兄,手下留情,手下留情,俺老孔再也不敢了。”玄清子金无缺闻言便放下手训诫说道:“念在你这次除妖有功的份上,我就先饶你一回。下次再说散伙回家的话,我定不轻饶。”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忙说道:“是是,大师兄就把这次要打我的拳头先记下,日后要是再犯了,就一并加倍责打。对了大师兄,你方才不是被那老妖尼的毒香给毒死了么?怎么你没有死成啊?”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呵斥说道:“去去你个鸟人,少说这不吉利的丧门话来。俺金刚大护卫有七十二变,就有七十二条性命,她一个小小的老鸨精,岂能害了我的性命,适才不过是将计就计,要你立功而已。”
玄明子孔开屏闻言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如此说来,莫非适才大师兄是在用计谋假装的不成?”玄清子金无缺回答道:“正是正是,如今这老鸨精已经除了,咱们也该快些个回去向师父复命。”玄明子孔开屏扛起老鸨精尸体,跟在玄清子金无缺身后,一纵身驾起云头就回到昙花城客栈。玄明子孔开屏将老鸨精尸体扔到孙伏伽面前,好一顿自夸战老鸨精的故事。孙伏伽与店小二闻听后,大大称赞了一番。师徒四人结算了店钱,整理了行装离开了昙花城。
师徒四人行了约有三个月,来到了名唤多策国的国界。进了多策国国境后,一个多月的行程里,师徒四人看了数不尽富民国策的榜文。看到多策国国君如此勤政爱民心系百姓福祉,孙伏伽一路上不住地赞叹:“多策国国君心系百姓福祉,如此勤政实属天下罕见。国民若能生于多策国,实乃前世几辈子积德修来的福分。”孙伏伽师徒这日来至大冶城城郊,又看到了一份富民国策的榜文,刚要再发感慨,忽听见一人对一夫人喊道:“嫂夫人别看榜文了,快些个回家看看大哥吧,你家的铺子被官府给查封了,他气得要上吊自杀。要不是隔壁的王老妈子到你家借针线,大哥他可就了账了。”那夫人闻言吃了一惊,慌张地骂道:“你说这该遭天煞的蠢货,他若是寻了短见,可叫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呀。”那夫人一边哭着说,一边跟着那人往家跑。孙伏伽见状甚为怪之,本想拦住问个缘由,见夫人急着回家看夫君便作罢。师徒四人进了城后,但见得条条街道干干净净,沿街没有一个挑担吆喝叫卖的小商小贩,满城上下不见一丝炊烟,真个是清清静静干干净净,好一个叫人安歇的所在。 孙伏伽师徒四人进城逛了几条街,然后找了一家客栈入住安歇。师徒四人进了房间安歇没多久,就听得厅堂里一阵喧哗。
孙伏伽正要叫玄清子金无缺出去探看,这时店小二提着茶壶进来倒茶水。玄清子金无缺见状忙问道:“小二,厅堂下为啥这般大的动静,吵闹得叫人着实难以安歇。俺师父叫俺前去探看,刚好遇上你前来,就请快些给俺说说何故喧哗。”店小二闻言嘘了一声,小声说道:“客官小声些个,官府老爷在下面要给俺的客栈贴封条,东家和伙计们正在和官府差役理论呢。”孙伏伽闻言吃惊地问道:“小二,莫非你们客栈不是正经营生么?我看你们也有官府发的文凭执证,却为何还要将你们客栈贴封条,莫不是你们客栈偷逃了课税不成?”店小二闻言赶忙分解说道:“这位大人,可莫要冤枉咱家客栈。如今这世道哪还有偷逃课税的事存在,税务司的老爷们隔三差五就来查账,每次都要将账目查个底朝天,若发现出一丝一毫的问题,就要把你罚个倾家荡产,哪个还有胆量敢偷逃课税的。”玄明子孔开屏大惑不解地问道:“小二,那你们既然没有偷逃课税,又是正经营生,官府也发有文凭执证,那为什么还会贴你们的封条?该不会你们窝藏了官府缉拿的逃犯,或者有其他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吧。不然的话,官府怎会贴你们的封条?”
店小二愤愤地回答道:“各位大人不要瞎猜了,咱家客栈可是什么作奸犯科的事都没有的,贴咱家客栈封条的缘故,你们想都想不出来,这要是说出来了的话,准能把你们笑掉大牙的。” 玄空子胡紫怡闻言立即好奇地问道:“哦,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小二你快说说究竟是什么缘由贴你们的封条,我们可都是想破了脑袋,也还是想不出来的。”店小二闻言哼了一声,鄙夷地回答道:“莫要说你们想不出来贴咱家客栈封条的缘由,就是神仙到了我们多策国,也想不出来这个理由的。”玄清子金无缺闻言焦急地催促问道:“小二,你就莫再卖关子了,快点给俺们直接说个明白,莫再叫我们闷在葫芦里难受。”店小二回答道:“贴咱家客栈封条的原因,乃是客栈做饭供热水烧了柴禾,冒炊烟影响了国民健康,因此上才会被官府贴上封条。”店小二话一说完,孙伏伽破涕大笑地说道:“小二,你莫不是在逗笑我们不成?你们这里的官府怎么管到灶王爷头上来了,常言道谁家灶房不冒烟,这灶房要是不叫冒烟了,那叫人吃什么喝什么呀?”店小二闻言说道:“怎么样,我就知道说了你们不相信的,可就是因为这个跟开玩笑似的缘由,给好多家客栈酒楼都贴了封条。”玄空子胡紫怡闻言吃惊地说道:“事出蹊跷必有其妖,你们官府出此怪事,莫不是有妖怪在作祟不成?”
店小二闻言回答道:“这位官人净瞎说,这清平世界郎朗乾坤的,哪有什么妖怪作祟。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们多策国制定了举国同康的国策后,规定多策国内凡是产生烟、气、油、粉、尘、毒、水、音八大祸害之一的营生,统统都得停业按标准整改,凡整改不合适的都要贴封条。我们大冶城积极响应国策,要在国内率先创建健康表率城,因此上国策执行得极为严苛。别的营生暂且不说,咱就说说客栈这个营生。影响多策国健康的八大祸害中,我们这个营生只占了烟和水两个祸害,水还好治理一些。可这烟着实难以治理,自打老辈子以来,几千年了都是刀耕火种烧柴做饭,从没听说过烧柴禾会危害百姓健康的。可如今官府老爷说烧柴禾危害百姓健康,就下令全城不得烧柴禾烧水做饭。若有百姓家违背的,官府就派人去百姓家扒了灶台;客栈酒楼违背的,官府就派人去给贴上封条不叫开张营业。”
玄明子孔开屏好奇地问道:“官府扒了人家灶台不让烧柴禾,那叫人家怎么生火做饭,这不是要人扎紧脖子不吃不喝么?”店小二回答道:“我们多策国发明了一种无烟碳石,能够不冒一丝烟就可用来生火做饭。可那无烟碳石贵得吓人,莫要说寻常百姓家用不起,就是咱这客栈酒楼都还开销不起呢。因此上大家生火做饭,都是偷偷地烧用柴草。官府若是查得紧了的时候,百姓家就吃冷食,客栈酒楼要么停业,要么忍痛用那无烟碳石。”玄空子胡紫怡闻言说道:“如此说来,我明白你们客栈被贴封条的缘由了。你们客栈定是偷用柴草烧水做饭,故而被官府查到贴了封条,我说的是也不是?”店小二回答道:“才不是呢,现在大冶城正在创建表率城,这个当头谁还敢用柴草烧水做饭,岂不是找着吃官司么?官府贴我们客栈的封条,是因为我们买的无烟碳石不符合标准,可无烟碳石的标准经常是变来变去的,弄得我们都不知道哪个标准合法,哪个标准不合法了。只能是官府说什么合法,我们就按照官府说的去做。若是稍微一理论的话,就会被贴上封条叫你关门歇业。”
孙伏伽闻言感叹说道:“哎,国家政令朝令夕改混乱不堪,可教百姓怎么过活呀?”店小二闻言鄙夷地说道:“哼,怎么活那是你小老百姓的事,官府老爷为了头顶上的乌纱帽,才不管你小老百姓的贱命呢。那些个官府老爷都是上面怎么说,他们在下面就怎么查。很多营生今天能做的,明天新政令一出来说不能做了,官府马上就给你贴封条,要你限期歇业整改。你若按官府出具的文书整改好了,还没开业呢新政令又出来说不能做,那你就得彻底关门改换别的营生了。”玄空子胡紫怡闻听后大为惊愕问道:“如此反反复复地折腾,那百姓受到的损失,官府可曾给些个赔偿么?”店小二愤愤地说道:“赔偿?谁给你赔偿?官府老爷说你的营生不合法,不罚你交课税,那就是莫大的恩惠了,还要什么赔偿不赔偿的?”玄明子孔开屏问道:“那如此一来,岂不是要把百姓给逼破产不成么?”
店小二闻言应声回答道:“哎,可不是么,多少人都因为这个国策弄成了破落户,被逼得有跳河的,有上吊的,有服毒的,有外躲他乡的,有卖老婆孩子的,寻了短见躲债的,总之受害的人真是多了去了。就拿今日上午的事来说吧,城东头的李记染坊李东家,他去年开染坊时可是到官府备了案的,官府也曾下了营业文书的。可过完年后大冶城要创建健康表率城,提高了染坊营生的营业门栏,李东家赶紧花重金整改达到知府的满意了,可知州那里又不满意。又花重金整改达到了知州的满意,知州满意了可知郡又不满意。反反复复地折腾个没完,最后总算达到知郡的满意了,满以为总算能够正常营业了。可没想到头几天多策国专员下来查访,专员看了染坊说是不符合多策国国政,要求将染坊彻底关门歇业。李东家自打开办了染坊,还没挣到多少钱,光一个没完没了地整改,前前后后就把家底给花完了,还欠上了一屁股高利贷。这不实在过不下去了,上午就在家里悬梁自尽。赶巧他隔壁的王老妈子找他婆娘借针线,发现的及时给救了下来。要不是王老妈子到他家里借针线,这李东家今天就算了账了。哎,多好的李东家啊,怎会落到这般田地,真是可惜可叹哪。”
店小二刚一说完,账房先生就进了屋来,对着孙伏伽师徒拱手施礼连声赔笑说道:“各位客官大人,实在不好意思了,我们客栈被官府贴了封条责令整改,现在不能接客营业,请各位客官到他处安歇吧。几位客官缴纳的住店银两,东家让我如数退还给各位,实在不好意思了,诚请各位客官多多包涵。待我们整改好后,再欢迎各位客官来弊店安歇。”店小二闻言吃惊地问道:“账房先生,东家没和官老爷打点通么?”账房先生闻言嗔怪道:“亏你还是本地人呢,怎么也不懂这个事理了。现在官场稽查风纪正在紧要之时,没有一个官员敢做不法勾当的,东家可是白忙活一场啊。”店小二和账房先生说完话,便向孙伏伽师徒施礼告别走出了屋内。玄清子金无缺见状愤愤不平地说道:“师父,你看看多策国是个什么世道啊,因为烧个柴草做饭,就把人家的客栈给贴了封条,这叫什么道理呀,真真是气杀俺老金了。”孙伏伽闻言感叹说道:“哎,圣人云苛政猛于虎,今观多策国是也。”玄明子孔开屏催促说道:“师父,你就别再感叹了,账房先生都要赶我们走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再寻个客栈歇息吧,再迟些个的话,可就要赶不上趟了。”玄空子胡紫怡也跟着说道:“师父,师弟说的甚是,咱们快些个走吧,不然等其他客店都住满了,咱们就得要在大街上歇息了。”
孙伏伽闻言吩咐说道:“徒弟们,赶紧收拾行装,我们再寻一家客栈安歇。”孙伏伽师徒四人收拾完行装出了屋子,在大街上又转了约有一个时辰,方才又寻到了一个客栈安歇。孙伏伽师徒在大冶城将歇了一晚后,次日用罢早饭就离开了大冶城。师徒四人前行了大约一个多月,便来到了多策国的都城。寻了一家客栈安顿好后,孙伏伽吩咐说道:“玄清,玄明,明日你俩随我前去觐见国王倒换关文,玄空还是留在客栈看护行礼。”玄清子金无缺说道:“师父,明日见了多策国国王,您可要好好奏上一本,莫要再让那劳什子举国同康的国策坑害百姓了,就连我们外乡人来此也被折腾得不得安生。”孙伏伽点头应声说道:“玄清说的甚是,明日为师自会上奏,劝谏国王废了那误国害民的歪门国策,好叫百姓不再受折腾之苦。”话说次日孙伏伽师徒三人来到多策国宫殿,见了多策国国君后,孙伏伽施礼说道:“大隋取经使孙伏伽参加多策国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多策国国君闻言说道:“孙大使免礼平身,请就座说话。”孙伏伽施礼说道:“多谢陛下赐座。”孙伏伽就坐后,多策国国君问道:“孙大使不远万里,来我多策国不知有何贵干?”
孙伏伽施礼说道:“启奏陛下,外臣奉大隋皇帝敕命,前往流波山求取科举圣经。今路过贵国,请陛下倒换通关文牒,方便我师徒前行。”多策国国君闻言说道:“既然是借道我国取经,那就请呈上通关文牒来,待朕阅览后加盖御玺。”孙伏伽闻言施礼说道:“多谢陛下。”孙伏伽说完就将通关文牒交由常随官,常随官将通关文牒转呈了多策国国君。多策国国君阅览了一下通关文牒,就加盖了御玺转给了孙伏伽。孙伏伽收好通关文牒后,起身上前施礼奏道:“启奏陛下,外臣有本要奏,请陛下允准。”多策国国君闻言说道:“大隋使臣有何奏本,可直接说来,容朕听闻裁决。”孙伏伽上奏道:“陛下,臣闻治国之道以民为本,理民之政以恒为要。治国理民之政大忌朝令夕改,政出多门,策条繁杂,教民众不知所终。我中华道德经有云:民难治,乃其上治多而民不知治;治大国若烹小鲜,不治而治实为上治。今外臣自入贵国以来,观贵国的举国同康之基本国策,频出自相矛盾之苛刻政令,叫州县官员不知如何料理民众,举国百姓不知所终。故而外臣冒死上奏,恳请陛下着有司衙门整修国本造福百姓。外臣忠君报国之心肺腑之言,望陛下明察圣裁。”
多策国国君闻言微微笑着称赞说道:“孙大使乃一介外臣,能心系我国民生安康冒死上奏,忠君报国之情不分母国客国,此情此义天日可表,非高义之士断难为之。” 孙伏伽闻言忙称谢道:“蒙陛下谬赞,外臣实不敢当。”多策国国君闻言又说道:“孙大使不必客谦,朕欲请孙大使就我国国策之弊端详说一二,若确有道理,朕即刻命有司衙门整改。”孙伏伽闻言即刻上奏说道:“回禀陛下,以外臣观之,陛下的举国同康之基本国策,实乃料理民众福祉的真国策,陛下一番勤政爱民之悠悠苦心尽在其中。但在举国层层递推实操之下,被那些个执念于国策文辞而不通晓陛下爱民本意的迂腐官员教条执行下,原本一个关爱民众福祉的大好国策,竟成了祸国殃民酿造惨剧的推手。以外臣一路来的观察,目前国策弊端具体表象有三:其一为令多繁出且出多门;其二为令出前后失承且又自相矛盾;其三为令偏实际难以落地扰乱民生。目前国策弊端给民众伤害有三:其一为民众不知所终无所适从;其二为朝令夕改百姓受损;其三为高压贯彻民众迁怒官府,长此以往恐激出民变。陛下,臣所言国策弊端三表象三实害,皆乃一路亲历所得,断无一句妄言虚辞,望陛下明察圣裁。”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也跟着说道:“陛下,俺师父所言句句属实,不曾有一个谎字来。俺们在大冶城时,亲眼所见不叫百姓烧柴草做饭烧水,李记染坊李东家办了染坊不到半年,被知州,知府,知郡官员层层反复整改,最后又因不合国策给取缔关门歇业。那李东家身负高利贷整改数番,忽又不叫营业操持生计,被逼无奈上吊自杀,要不是隔壁王老妈子去他家借针线救下,那李东家可就要丧命了账了。故而小民斗胆也请陛下整修国本,早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玄明子孔开屏闻言也跟着说道:“陛下,俺师父师兄说的可都是大实话,俺可都是为你的多策国好,你若不听俺师父师兄的话,你的国家我看是断难长久的。”那多策国国君闻言渐怒尚未作色,就有一人出班大声怒喝道:“大胆外使孙伏伽,无礼过甚荒谬至极。你本为一国使臣,却不知邦交礼节,偏信道听途说之言论,妄自在朝堂之上讥谤我国内政,欲要置我多策国众大臣于何地,叫陛下脸面何存?” 众人一看原来是户部尚书厉声发问,紧接着大司农也跟着出班怒斥说道:“举国同康之国策,乃我多策国永葆长治久安的基本国策,本是陛下与众大臣深思熟虑定夺的。纵然在推行中有些瑕疵,也应由陛下亲派御史查访,交由三公九卿议处后徐徐改之。堂堂国政岂能容你一个外臣,在我朝堂上随意指指点点妄评妄议,叫陛下蒙羞国威沦丧。来人,快将这无礼犯上之徒全部拿下,交刑部尚书大人勘问。”
孙伏伽闻言怒不可遏,迎上前大声呵斥说道:“呔,你两个老奸臣,陛下还未发话,你俩便自作主张擒拿外使,你俩欲置陛下于何地?俺师徒身为外臣,心系你国百姓福祉,为你多策国长治久安着想,这才犯颜直谏。你们却不分好歹,一意擒拿我们问罪,我们何罪之有?”大司农闻言顿时大怒高声呵斥道:“好你个鸟怪,竟敢挑拨我们君臣,单凭这一条就可将你等缉捕下狱。来人,莫要迟疑,快快将这三人拿下问罪。”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勃然大怒,顿时高声喝骂道:“呔,你俩个老妖怪,休要在此欺辱俺们师徒,莫当俺老金不识你俩来路,看俺老金将你俩打回原形,好叫陛下明白你俩的本来面目。”众人闻言大吃一惊,齐刷刷地望着户部尚书和大司农。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