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虬枝国鹦鹉坏圣贤
书名:冥海逐月传 作者:苦海厄龙 本章字数:8527字 发布时间:2023-04-28


   话说玄清子金无缺师兄妹三人见走失了孙伏伽,顿时着急起来大声呼喊寻找。玄明子孔开屏见找不到师父,便嗔怪说道:“师兄师姐,都是你俩不好好看护师父去贪睡,这才把师父给弄丢了。你说这黑灯瞎火的,又这么大的林子,要是出了个妖怪把师父掳走了,可倒有咱们忙活的了。”玄空子胡紫怡闻言说道:“师弟休要埋怨,是师父叫我们安歇的,我们也只是打了个盹,没想到这一眨眼师父就不见了。”玄明子孔开屏接着埋怨说道:“师姐,你们当时要听我的话来,咱们轮流着安歇,轮换着看护师父,师父也就不会丢了。你们想想咱师父就像灯草做的个人似的,随便来一个什么妖怪,刮阵风就把他给吹走了。你们可倒好,师父说叫你们安歇,你们就倒头安歇,一点防备心思都没有,师父不被妖怪掳走才怪呢。”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怒呵斥道:“你这懒货,休要在此啰嗦聒噪,若不是你先说疲惫困顿要安歇的话,师父也不会叫咱们安歇的。若要论起来丢失师父的源头,我看根还在你这里呢。”

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回嗔说道:“大师兄,你这说的什么话来,都走了一路谁不累啊?我只是说我先安歇一会儿,便替换你俩看护师父的,我可没有叫你俩都安歇的。这走失师父的罪过,你怎么能按在我的头上呢,说话不讲理了,不讲理了。”玄空子胡紫怡忙劝和说道:“师兄师弟,大家都别吵了,还是赶紧想想法找找师父吧。”玄明子孔开屏闻言跟着说道:“还是师姐说有道理,如今师父丢了,赶紧找师父才是,光知道埋怨我有什么鸟用?埋怨我能把师父找回来的话,你就埋怨我个三天两夜,我都一声不吭的,好叫你过过嘴瘾埋怨个够。”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呵斥怒骂道:“你这鸟人休要再啰嗦了,你都快要烦死我了。”玄空子胡紫怡出主意说道:“大师兄,要找师父也不是没有法子的,我有个注意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再用一下。”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忙说道:“师妹,你有什么好法子快快说来,只要能快点找回师父,什么方法俺老金都可以用。”玄明子孔开屏问道:“师姐,你八成不会是想让师兄把土地爷拘来问问吧?”

玄空子胡紫怡说道:“对,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注意。大师兄在皮休山擒拿吞金大王时用过这个法子了,我想今日也可以拿来再用用的。你看这黑灯瞎火的,林子又这么大,我们没有方向的找,找着找着大家就会走散的。若是遇上妖怪在暗中使用调虎离山计,把我们一个个都调将开来,那可就要大麻烦了。因此上你把土地爷叫来,问问此地可有妖怪没有。若没有妖怪倒还好些,就算今晚找不到师父,等天亮了再找师父也不迟的。若是有妖怪的话,我们就可以直接去妖怪那里,省得咱们在这里徒劳地打转转。”玄清子金无缺闻言说道:“好好,师妹说的甚是,俺这就将土地爷给拘来问问。”玄明子孔开屏问道:“师兄,你看这都大半夜了,土地爷想必都睡觉了,你还能叫得他来么?”玄清子金无缺满脸自信地笑道:“师弟不用担心,只要俺一念动咒语,不管那土地爷正在做什么,不愁土他不转着圈地赶紧过来的。”玄清子金无缺说完,开始左三圈右三圈跑着念动咒语。念完后不大一会儿,就见一个矮个子老头光这脚敞着怀转着圈跑出来,一边跑一边求饶道:“不知哪位大仙到此,小神有失远迎,还请大仙恕罪恕罪,请大仙快莫念了咒语吧。”玄明子孔开屏见土地爷如此狼狈地出来,便忍俊不住地笑道:“我说你这个土地爷呀,你好待也是个神仙呢,怎么不修边幅狼狈不堪地出来见人呢?这岂不失了仙家的礼数体统么?”土地爷揉着额头满脸无奈地回答道:“启禀上仙,小神正在睡觉,不知哪位神仙念咒拘我前来,那咒语念得小神的头生疼生疼的。我若细细地整装出来,岂不要多耽搁时间,多耽搁些时间的话,我的头就多疼些个,因此上不得不这个模样出来迎接上仙,望上仙恕罪恕罪。”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停下念咒上前说道:“土地,我乃西天如来佛祖娘舅金刚护卫金无缺,为了结前世救命恩缘,拜大隋取经使孙伏伽为师,保驾师父前往流波山逐月洞,完成大隋皇帝交付求取科举圣经的敕命。今夜我师父在此处走失了,我拘你来是问问此处可有什么妖怪。” 土地爷闻言忙施礼回答道:“原来是金刚护卫大仙到此,失敬失敬。回禀上仙得知,此地为桂花林,方圆二百里内并无什么精怪作祟。只有一些孤魂野鬼什么的,专爱打趣阳气虚弱之人迷路。不过只要是阳气强壮之人,遇到那孤魂野鬼倒也无甚大碍。”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喜施礼说道:“多谢土地相告,深夜打扰安歇,还请多多恕罪。”土地爷闻言忙客谦说道:“上仙莫要多礼,如此折杀小神了。上仙有所询问,小神回答乃职责所在,无需上仙多礼。上仙若无他事,小神这就回去了。”玄清子金无缺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了,你快快回去安歇了,多谢了老土地。”

待土地爷走后,玄空子胡紫怡担心地说道:“师兄,虽然这里没什么精怪作祟,但师父近来身子虚弱,我担心若是遇上孤魂野鬼,折腾一番师父的话,师父也是受不了的。我们还是去找找师父吧,大师兄你意下如何?”玄清子金无缺点头说道:“师妹此话正合我意,咱们赶紧分头去找找师父吧。”玄明子孔开屏也跟着说道:“师姐的话也合我的心意,这师父丢失还是我先发现的,是我先催着你们去找的。这找师父的差事,可不能丢下了我。”玄清子金无缺和玄空子胡紫怡闻言呵呵笑道:“师弟,你这话说的甚好甚是,找师父当然还需师弟出力。”且不说玄清子金无缺师兄妹三人找孙伏伽,回头再说驱鬼道士与孙伏伽讲授人间鬼神之事。孙伏伽听完后若有所悟地说道:“闻听老仙师阐说四十八鬼,依我看鬼也是爱惩恶扬善的。阳世之人只要心底无私坚守善念,不贪婪不枉占不亏理,远别腌臜淫秽不洁之所,保持身体强健阳气充沛,任他千鬼万鬼都难近身,正所谓我中华俗语:为人不做亏心事,鬼敲门来心不惊。”

驱鬼道士闻言应声说道:“孙大人所言正是,世间所有鬼魂皆乃阴精怨气所化,只要坚守正道阳气充足,世间鬼魂便没有一个不怕的,此正所谓邪不压正之理也。” 驱鬼道士与孙伏伽聊着聊着,不觉东方微微发亮,这时忽然听到徒弟们在喊自己。驱鬼道士这才发觉天要亮了,便忙起身施礼说道:“孙大人,天快亮了,我要赶紧将那些僵尸藏匿起来,不然会惊吓了行人。愿孙大人一路顺风,早得真经,告辞。”孙伏伽闻言忙起身施礼说道:“多谢老神仙相救,闻老神仙一宵话,开我官场十年混沌,顿悟世间人情世故。今日与老神仙一别,不知他日何时再见。”驱鬼道士客谦说道:“孙大人谬赞,贫道愧不敢当。若问何日相见,何日有缘何日就见。孙大人,贫道去也,告辞。”驱鬼道士说完,急忙来到僵尸群处,念声咒语就浑然不见。

驱鬼道士和僵尸刚刚消失不见,玄清子金无缺三人就寻了过来。玄明子孔开屏看到孙伏伽后,一下子扑在孙伏伽怀里惊喜地说道:“师父,俺老孔可算找到你了。你这一夜都去哪里了师父,叫俺老孔好生担心。都是师兄师姐的不是,不好好看护你,叫你走失掉的。师父,你这一夜没事吧?”孙伏伽闻言笑着安抚做答道:“玄明不必担心,为师我这不好好的么?你莫要怪玄清玄空,是我见你们安歇后自己起身踱步吟诗,不知不觉走将出来的,这不关他俩的事。”玄空子胡紫怡问道:“师父,你吟完诗怎不回去找我们,莫不是迷路了不成?”玄清子金无缺也说道:“师父不去找我们,害得我们找了一夜。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不贪图那一小盹呢。”孙伏伽闻言忙歉意地说道:“都是为师的不是,叫你们受累了。我吟完诗后发现迷了路,正在寻思怎么回去时,突然有四五十个鬼魂向我扑来。我见状边跑边大声呼救,眼看就要被群鬼扑上之时,忽然来了赶僵尸的驱鬼道士出手救了我。我们在林中交谈了一晚上,驱鬼道士给我讲了世间鬼神之事。适才你们呼喊我时,我们才发觉天快亮了。驱鬼道士怕僵尸白天吓着行人,就忙着藏匿僵尸去了。这里没什么事了,咱们回去收拾行装赶紧上路吧。”

孙伏伽师徒四人走了约有一二十里路后回到了宿营地,此时天色早已大亮。玄空子胡紫怡取来些泉水,简简单单做了些早饭。师徒四人用罢早饭后便上路,行了有数月后,便来到了虬枝国国界。师徒四人一入虬枝国国境,从乡野到城镇,但见郎朗读书之声不绝于道。举国之人不仅学先圣经典四书五经,还学当下经世济用之新学。好学之人上至官员下至黎民,无论东家掌柜还是学徒伙计,都在如饥似渴地求学。孙伏伽师徒边走边大加赞叹道:“好一个知书达理的国度,人人读书忙,家家翰墨香,这虬枝国可真是个文明礼仪的国家呀。”孙伏伽的话刚一说完,就有一个耄耋路人听到后回嗔了一句说道:“哼,这虬枝国若成了文明礼仪的国家,世上便没什么文明礼仪可说得了。”孙伏伽闻言大为惊异,忙拦住路人施礼请求问道:“老人家,我们是外乡人,初入贵国见遍地都是学院,人人读书忙,家家翰墨香,故而赞叹贵国是个文明礼仪的国度。可老人家听了我的赞叹,却为何说出这般话来?莫非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不成么?”耄耋老人看了看孙伏伽师徒四人后问道:“你们这是打哪里来,要做什么去的?”孙伏伽施礼回答道:“老人家,我乃天朝中华大隋取经使孙伏伽,钦奉大隋皇帝敕命,前去流波山求取科举圣经。”耄耋老人闻言后说道:“哦,原来你们是从大隋来的,那大隋距离我虬枝国有数万里之遥,你们当然不了解我国当下的民风民情了。”孙伏伽闻言施礼请教说道:“诚如老人家所言,恳望老人家指教。”

耄耋老人说道:“你们是外乡人,跟你们说说这里的实情,你们也好有个见识,也算不白来我们虬枝国一趟。我们虬枝国原本是一个崇尚圣贤经典的国度,可后来为了富国强民重视经学致用,把圣贤的经典教化都给抛却了。没了圣贤教化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个个皆为铜臭所诱贪婪无比。人人都尝够了没有圣贤教化的苦果,又都渐渐念起圣贤教化的好来,慢慢开始学习起圣贤经典来,并把圣贤经典用到当下的营生中来。重拾圣贤经典教化本是一件好事,可那圣贤经典本就晦涩难懂,又被抛弃了数十载,真正能懂的人世所罕见。投机之辈见世人学圣贤经典之风日盛,便纷纷组建书院滥收滥教学员。其实他们对圣贤经典根本不知,或者一知半解,就开始胡乱教授学员。如此以来不但玷污了圣贤经典,更贻误了良家子弟。更可气的是,他们对圣贤经典的理解大错特错,却要学员用他们理解的观点,拿到学员们操持的营生中去实践,这可实实地坑苦了一众学员们。我们虬枝国不知道有多少学员,都是被这些野教授们给坑得倾家荡产的。”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不解地问道:“老人家,果如你所言,那学员为啥还要向那些个野教授们求学呢?”耄耋老人闻言回答道:“几位大人有所不知,那些个书院擅长运营炒作,让学员们明明知道是在欺骗人的,却都还心甘情愿去受骗,甚至把自己弄成了破落户,也都在所不惜的去上当求学。”玄空子胡紫怡闻言大为惊诧地说道:“老人家莫非在说笑乎?世上怎会有明知在受骗,却还要甘愿去被骗的人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请老人家快给我们说个明白。”玄明子孔开屏也跟着说道:“是呀老人家,你快给我们说说为甚会有这等怪事,明知道要被骗成破落户的,却还要心甘情愿地去让别人骗的。”耄耋老人缓缓地说道:“他们明知道要被骗,却一个个都心甘情愿地让人家骗,还不是被他们自己贪婪成性追求利益致使的。这也怨不得别人,要说起来还是怪他们自己呢。”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惑不解地催说道:“老人家说话甚不痛快,反反复复叫人好不明白,怎么一会儿说那野教授们的不是,一会儿又说全都是学员们的错,这到底是怎生回事,求老人家一次给俺们说个明白,莫要叫俺着急。” 玄明子孔开屏也跟着催说道:“是啊,老人家,你就别绕来绕去地说了,还是痛痛快快利利索索地给我们说个明白,莫要叫我们闷在葫芦里难受。”

耄耋老人闻言劝慰说道:“几位大人莫急,叫我老朽慢慢说于你等听来。那些个野教授投机办书院,他们颇懂人情世故,甚会操作运营。那些个书院从不招收寻常百姓,凡是去书院求学的人,都是些有雄厚家产实业的权贵们。要知道入那些学院,光一年的茶水费就需缴纳数万两银子,更别说教授费和书院里的交际费了。由于进入书院的门栏太高,因此上能进入书院求学的人,就会被举国上下的国民艳羡不已。至于在书院里究竟学到了什么真东西,倒是没有一个人会去在意的。说白了那书院其实就像个镀金池子,甭管什么东西,哪怕是一块臭石头呢,只要给出个高价钱来,他就会让你进去给镀层金。只要镀上了金子,举国之人就会只看到外表的光鲜,而不看金子内囊括的臭石头。故而举国上下的人都想尽一切办法,拼命地去到书院里给自己镀金。”

孙伏伽闻言也不解地问道:“老人家,那些个人只是拼命去镀下金而已,却怎又把自己搞成破落户呢?”耄耋老人说道:“孙大人有所不知,这些个想去镀金的人,他们去的目的可不单纯。他们不但是想收获些世人的艳羡敬佩,而且也是最重要的,都是想到书院结识一些家产实业更为雄厚的人,好再进一步壮大自己的家产实业来。可往往是事与愿违,他们要么是由于长期在书院里钻营,疏忽了管理自己的产业,而使得家业颓废败落下去;要么是在书院里学了些华而不实的错误理论,就盲目地实践管理自己的产业,结果就将自己的家业败落了下去。”孙伏伽闻言茅塞顿开地说道:“如此说来,这些人产业败落,祸首虽在书院,罪魁还是在于他们自己的贪心。”耄耋老人闻言点头称赞道:“孙大人所言正是,这些个书院名义上是教授圣贤经典弘扬国学精粹,叫我看纯粹是挂羊头卖狗肉,不过是借此聚敛钱财而已,只可惜坑苦了那些个愚昧的学员们。”

    玄空子胡紫怡闻言叹息说道:“哎,那些个学员虽然被坑得叫人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些个学员若是没有贪念,一心一意操持自己的产业,怎会落得被骗成破落户的结局呢,要我说他们也是合该如此。”孙伏伽闻言忙劝阻说道:“玄空,切勿如此说话,纵然是那些学员存有贪心合该受骗,但他们又都非寻常百姓人士,都操持着产业养活着一众百姓。他们被坑骗败落成了破落户,可跟着他们的那些个百姓们又怎么活呢?因此上还得去解救他们不受骗才是。”玄清子金无缺闻言称赞说道:“师父,您心肠慈悲好似菩萨,可这么多学员呢,我们又如何去搭救呢?”玄空子胡紫怡闻言说道:“师兄,常言道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我们要是把那些个书院都给剪除了,学员们没有地方去求学,就断然不会再去受骗了。”玄明子孔开屏也跟着说道:“师姐说的甚是,我们拆了他们的书院,叫这些学员没地方求学,学员们就自然不会受骗了。可是若大一个虬枝国,不知道有多少个书院呢,我们怎能将这许多书院一一拆除呢?”

耄耋老人闻言说道:“各位大人想为我虬枝国做些积德之事,老朽真是甚为感念。你们既然有此善心好意,老朽倒可以给你们出个主意试试。”孙伏伽闻言大喜忙上前求教道:“不知老人家有何妙计,还请老人家快些说个明白。” 耄耋老人回答道:“常言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虬枝国虽然有不少书院,可这些个书院都是无涯山苦舟书院的分院。你们只要拆除了苦舟书院,这些个分院没了总院支持犹如无根之木,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发地关门倒掉。”玄清子金无缺闻言连连称赞说道:“好好,老人家的注意甚好甚好,但不知此去那无崖山苦舟书院有多少路程。”耄耋老人回答道:“说来也不远,从此处往西南方向行走一个多月,便可到达无涯山苦舟书院。。。。”耄耋老人话还未说完,忽见远处跑来一中年人,那人跑到耄耋老人跟前,擦了擦了汗着急地说道:“叔公,总算找到你了。你快些跟我回家看看吧,你的小儿子在书院被人骗去了二十万两银子,没有钱给伙计们发月银,伙计们跟他理论一番,他就跟伙计们打了起来,现被打成了重伤送往保安堂了。叔公,你快些个跟我回家看看吧。”耄耋老人闻言忙起身告辞说道:“孙大人,犬子出了变故,老朽要赶紧回家看看,恕不奉陪了,告辞。”孙伏伽闻言忙劝慰道:“老人家切勿上火,赶紧回家料理事故,俺师徒四人多谢老人家指教。”耄耋老人忙一施礼说道:“不敢当,不敢当。”耄耋老人说完,就被来人搀扶着回家料理事故。

待送走了耄耋老人,孙伏伽吩咐说道:“玄清,老人家说那无涯山在此地西南,正是我们前往流波山的方向,如此说来我们可以顺道去看看,果若诚如老人家所言,我们就将那书院拆除了,免得那书院坏了圣贤经典贻误良人子弟。”玄清子金无缺回答道:“师父所言甚是,去了无涯山我们见机行事。”师徒四人行了一个半月,便来到一座山下。不需打听即可知道是无涯山,因为一路上有不少学员都是奔着无涯山苦舟书院而来。师徒四人跟着众学员一起上山来到苦舟书院内,进了院内后玄空子胡紫怡说道:“师父,我们要了解这书院内情,务要见到这老院长方可。而要见到老院长,不花费些银子的话,我们怕是断难见得到的。”玄清子金无缺闻言问道:“师妹,你何出此言?”玄空子胡紫怡直言说道:“这书院本来就是聚敛钱财之所,来来往往之人都是大官巨富,富贵之人老院长见得多了。若没有巨额的见面礼相送,那院长岂恳轻易地出来相待我们?”

孙伏伽闻言不屑地说道:“玄空,你此言差矣。想那老院长怎么说也是儒门德高之人,怎会似那些个宵小野教授一般钻进铜臭中去?再者说我乃大隋取经使三品高官,能够亲自来见他个一个书院老院长,已是十分的抬举于他了。他一个小小书院的院长,又怎会不肯见我等呢?”玄空子胡紫怡笑说道:“师父,你莫要不信我的话,待会儿一试便知分晓。”孙伏伽吩咐玄清子金无缺说道:“玄清,你前去投上为师的名帖,好叫那院长出来招待我等。”玄清子金无缺领命后,将孙伏伽的名帖交给院中主持,并说明了一番缘由。不大一会儿,那主持便出来回话歉意地说道:“孙大人,老院长做了吩咐,苦舟书院乃演习圣贤经典的场所,闲杂人等无事不得擅自叨扰。” 孙伏伽闻言顿觉没了脸面,强自按压住怒火嗔怪说道:“岂有此理,我乃堂堂大隋三品高官,怎就成了闲杂人等?”玄空子胡紫怡闻言呵呵一笑说道:“师父怎么样,你这回该信弟子的话了吧?师父你是太过迂腐了,忘记了这人情世故。你没有诱人的见面礼相送,人家干嘛要接待你呢?”玄清子金无缺闻言,也气哄哄地说道:“师妹,你休要替那老院长说话,咱师父乃大隋取经使三品高官,能够亲来见他小小院长,已是十分的抬举于他了。他却这般无礼慢待,真叫人好不烦恼。”

玄空子胡紫怡闻言,依旧呵呵地笑着说道:“师父师兄,你们都错了。大隋三品高官若是在大隋,定然是人人礼敬有加的。可这是在远距数万里之外的虬枝国,你这个三品高官说起话来,就没有用银子说起话来好使了。你若不信的话,弟子可以试试一看究竟。”孙伏伽无奈只得吩咐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暂依玄空的料理,看看究竟再说不迟。”玄空子胡紫怡领命后,取出一张二十万两的银票,交给书院的另一位主持说道:“老主持,这是我家师父的一点心意,还望老主持代为转达。就说我家师父慕名老院长久矣,今日特来拜会,万望老主持务必玉成此事。”玄空子胡紫怡递过银票后,接着又将五百多两碎银子交给老主持吩咐说道:“这是给老主持玉成此事的茶水钱,还望老主持不吝笑纳。”那老主持假意谢绝一番收下后,便笑眯眯地说道:“大人请稍等,我这就前去向院长禀报。”

    不大一会儿,老主持就乐呵呵地出来说道:“各位大人,甚为抱歉让你们久等了,老院长吩咐请各位到上房雅座说话。”玄空子胡紫怡见状得意地笑着问孙伏伽道:“师父怎么样,是你的官品脸面大,还是银子的脸面大?”孙伏伽闻言红着脸愤愤地叹息说道:“哎,这可真是出人意料,堂堂圣贤书院之地,竟也会出这有奶便是娘之辈,真是我读书人的耻辱,着实叫人可恨可恶又可气。”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劝说道:“师父您别生气了,不是有句话叫做天下乌鸦一般黑,到哪里都还不是有钱使得鬼推磨么?”老主持将孙伏伽师徒领进上房雅座后,不大一会儿,就见一个身穿紫兰袍服的学究模样的人前来。那人到雅座后看到孙伏伽师徒的模样,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便忙施礼笑着说道:“各位大人,本院长被俗务缠身一时难以得脱,叫几位大人久等了,还望几位大人莫要见怪。”孙伏伽一拱手阴阳怪气地讥讽说道:“不敢不敢,院长大人忙于研究圣贤经典,岂可说是俗务缠身?院长大人身负教化料理百姓之重责,我们闲杂人等能得院长接见,跟着院长沐浴圣贤教化的恩泽,纵然是等个三年五载的,那也是值得的很呐,望院长大人切勿多礼客套。”

老院长见孙伏伽一开口便话不投机,微微有些不悦后便正色说道:“孙大人乃大隋高官,胸中必藏五车学问,圣贤经典自是不在话下。但不知孙大人前来,有何指教。”孙伏伽闻言忙虚礼说道:“天下学问乃天下人共有,若有人诚心求学即可尽心授之。昔日孔圣人曾广授门徒三千人,其中不乏寻常百姓。今闻老院长的书院,招纳学员皆为达官贵人巨商富贾,但但一个小小的茶水钱,一年就需数万两银子。不知老院长招纳的这些个学员,可曾真的肯潜心演习圣贤学问否?”老院长闻言正色斥责说道:“孙大人本乃儒门高人,入我书院不以学问切磋,反以铜臭俗物发难,不知孙大人意欲何为?”孙伏伽闻言正色回答道:“常言道人情练达即文章,世事洞明皆学问。方才我以名帖相投,你却说苦舟书院乃演习圣贤经典之场所,闲杂人等无事不得擅自叨扰。后来我又命徒弟取了二十万两银票做见面礼,为何就急速相邀到上房雅座相见。前后相待反差为何如此巨大,老院长可否给孙某人指教一二否?”老院长闻言脸色通红,一甩衣袖愤然说道:“孙大人,既然你等非为学问而来,请恕本院长不能奉陪,告辞。”那老院长说完起身就要离开,只见玄清子金无缺一个雀步拦住了老院长,上前恶狠狠地说道:“老家伙且慢走,待你会完俺老金再走不迟。”老院长闻言惊怒不已,撇了一眼玄清子金无缺后,用手一指就要破口大骂。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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