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齐天娘娘一口将玄清子金无缺吞进口中,玄灵子牛阿蛮以为玄清子必死无疑,便顿时大哭了起来。齐天娘娘见将玄清子金无缺吞进了口中,正在暗自得意之时,不料却被卡住死活咽不下去。原来玄清子金无缺是故意让齐天娘娘吞进口中,趁机将如意三叉爪支撑住了齐天娘娘的上下颚,叫齐天娘娘吞咽不得。玄清子金无缺从齐天娘娘口中走出来后,笑呵呵地挖苦说道:“贼泼怪,如今你有口难张,我看你还如何斥骂俺老金来。”齐天娘娘上下颚被如意三叉爪撑着,无法说话只能吱吱呀呀地乱叫。玄清子金无缺又火上浇油,不住地念动咒语,让如意三叉爪不断地增长变长,那如意三叉爪每增长一寸,齐天娘娘就痛苦万分,疼得齐天娘娘满地打滚。就在齐天娘娘满地打滚之时,玄清子金无缺忽见孙伏伽从洞中出来,一下子搂住齐天娘娘紧张地问道:“夫人,谁把你伤成这般模样,快给为夫说来,为夫找他理论去?”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惊愕不已地问道:“师父,你怎么称这个妖怪为夫人?莫非你俩果真成亲了不成?” 孙伏伽望了望玄清子金无缺,怒不可遏地呵斥说道:“哪个是你的师父?你又是哪里来的鸟怪,为何要残害我的夫人,快快住手留我夫人性命,不然我就给你没完。”
玄清子金无缺闻听此言顿时明白,原来孙伏伽是被这妖怪施展了妖术混沌了起来,便怒不可遏地喝骂道:“好你个贼妖婆,竟敢用妖术坏俺师父的清白,你快快给我拿命来。”玄清子金无缺骂完加急念动咒语,那如意三叉爪便在齐天娘娘口中嗖嗖地增长,这下疼得齐天娘娘顿时现了原形,原来是一条大蟒蛇。那大蟒蛇疼得上下翻滚,蛇身摆动之处山石崩裂。眼看着齐天娘娘就要性命不保,忽然空中传来一声:“金大护卫手下留情,暂饶这孽畜一命。”玄清子金无缺闻言便停止念咒,急忙往天上一看,只见一位星君缓缓从天而降。齐天娘娘见星君下凡,忙匍匐到星君面前磕头求饶。那星君望了望齐天娘娘喝骂道:“孽畜,你不在宫中随我好生修炼,却背着我私自下凡作乱,合该你遭此死罪。”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来到星君面前,拱手施礼问道:“金刚护卫金无缺见过天仙,敢问你是哪家仙君,为何阻我除这妖孽?”那星君闻言施礼说道:“小神乃天上刀砧星君,特为我这孽畜徒孙而来。”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惊奇地说道:“俺老金往日常在西天灵山值守,从未闻听过有刀砧星君。不知刀砧星君在天上是何值守?为何会有这个妖孙?”
刀砧星君闻言施礼回答道:“金大护卫远居西天有所不知,昔日大商纣王在位之时,西岐武王犯上作乱兴兵伐纣。我们梅山七怪念大商先君厚恩,誓死为国尽忠战死沙场。姜太公取了大商天下后大肆封神,念我蛇魔王为国尽忠之心天日可表,特敕奉我为九天刀砧星君,专司人间刀兵厮杀之事。这齐天娘娘乃是我的孙女大蟒蛇,已随我修持了千年道行。只因她贪心妄想做天下妖王,便趁我不备私自下凡劫持了孙大使。那孙大使乃九天孤煞星转世,她本想采取孙大使的元阳修练镇妖番称王,不料被你擒住险些要断送了性命。我念她已经修持千年,道行来之不易,故特来向金大护卫替她求情,求金大护卫手下留情饶她一命。”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怒嗔怪说道:“这蛇妖好不贪心,俺乃堂堂如来佛祖娘舅,亲受佛祖敕封为金刚护卫,尚还不敢妄称天下妖王。这条蛇妖不过千年道行,竟敢生下如此贪心,要我看来着实该死。”刀砧星君闻言忙劝慰说道:“这孽畜妄生贪心本应伏法领死,如今她已险些被你擒杀,生生地受了一场死罪。请金大护卫慈悲为怀,念她千年道行得来不易的情分上,赏我几分薄面留她性命,莫要再做计较了。”玄清子金无缺闻言说道:“既然星君如此替这孽畜求情,那俺老金就饶了她的狗命。只是你带她回去后定要严加管教,且莫叫她再下凡间作乱害人。”刀砧星君闻言称谢说道:“多谢金大护卫赏脸饶她性命。请金大护卫放心,我定会严加管教这孽畜,叫她永不下凡祸乱人间。”
刀砧星君说完正要带齐天娘娘回天,玄清子金无缺见状忙拦住说道:“刀砧星君且慢,这孽畜还有一事未了呢。我师父一向不近女色,可这孽畜不知用了什么法术,竟让我师父称她为夫人,浑然不识得我了,还请刀砧星君给我师父医治医治。”刀砧星君闻言微微一笑说道:“金大护卫不必惊慌,你师父定是中了这孽畜的情蛊之术,才会浑然不识故人,一心一意只迷恋这孽畜。我叫她给你师父解了情蛊咒术,你师父自然就识得你了。” 刀砧星君说完,对着蟒蛇精大声呵斥道:“孽畜,快去解开孙大使的情蛊咒语,好叫他们师徒团聚完成取经大业。”齐天娘娘闻言忙说道:“谨遵祖母敕命,孙儿这就解开咒语。”齐天娘娘说完,口中默念一遍咒语,然后冲着呆呆傻傻的孙伏伽,用手一挥说了声“醒”,只见孙伏伽打了个冷战顿时清醒过来,看见玄清子金无缺站在眼前,急忙下跪赔情说道:“玄清,为师错怪你了。”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忙扶起孙伏伽后,扑通一声跪下含着热泪说道:“师父且莫如此,折杀弟子甚矣。是弟子无德无能,叫师父受了委屈。”刀砧星君待孙伏伽扶起玄清子金无缺后说道:“孙大使,你们师徒之间有此分离劫难,皆因他们弟子间贪功嫉妒生了嫌隙,才会让哀牢山聚银洞老祖母施了离间计,叫金大护卫蒙冤被贬逐受了委屈。如今你们师徒扫除嫌隙重归于好,真是可惜可贺。愿你们师徒今后精诚团结彼此互信,努力向前早早成取经大业。”孙伏伽闻言忙施礼称谢说道:“多谢星君教诲,下官定当谨记在心。”刀砧星君见孙伏伽师徒之事已了,便吩咐齐天娘娘说道:“孽畜,此地大事已了,你快快随我回天去吧。”刀砧星君说完便带着齐天娘娘飞上了天,那齐天娘娘飞天之后,仍不住地频频回望孙伏伽,点点泪光湿透依依难舍之情。
孙伏伽和玄清子金无缺送走了刀砧星君和齐天娘娘,立刻进入莽原洞,三下五初二就剿灭了一众小妖,救下了玄空子胡紫怡和玄明子孔开屏,师徒四人说了些客套寒暄之语后,收拾好行装又重新上路。师徒四人行了数月,离开了哀牢国,进入了一个名唤精女国的国家。师徒四人在精女国行了数月,活生生的男子不曾见到一个,荒野僻地之所倒是见了不少男婴尸体。师徒四人这一日行得有些困倦,便在一个大树下歇息。这时忽见一个老婆婆挑着柴草走来,许是疲惫不堪的缘故,走着走着突然晕倒在地。孙伏伽见状忙命玄空子胡紫怡前去将老婆婆扶起,并喂了些水,那老婆婆醒来看到孙伏伽师徒的怪模样,顿时吓得大骇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生得如此骇人的模样?”孙伏伽忙安慰道:“老婆婆切勿惊骇,我们是从天朝大隋而来,奉了大隋皇帝敕命,前往流波山求取科举圣经。这几位都是我的徒弟,他们虽然相貌丑陋凶恶,但个个都是好人,老婆婆切勿害怕。”玄空子胡紫怡也说道:“老婆婆,你切勿害怕,我们都是好人。适才见你晕倒在地,是师父叫我救了你的。老婆婆你如此大的年纪了,怎么还要自己挑担柴草,难道你家里没有男人了么?”
老婆婆看了看玄空子胡紫怡后说道:“多谢姑娘搭救老身,姑娘倒是一个俊俏的大美人,只是这脸上的狐毛着实叫人害怕。”玄空子胡紫怡闻言忙遮了脸,难为情地说道:“老婆婆,小女子貌丑叫您吃了惊吓,真是罪该万死,还请老婆婆宽恕。”孙伏伽接着问道:“老人家,你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不在家里享清福,为何要独自出来干这体力活?难道家里没有其他男人了么?”那老婆婆又看了看孙伏伽说道:“这位大人好相貌,想必定是个大官人。大官人有所不知,我们这精女国以前有男人在的时候,这些力气活哪里用的着我们女人家做来。可如今换了世道成了女儿国,这抛头露面靠力气讨生活的勾当,就全由我们这些女人家做了。”玄清子金无缺闻言诧异地问道:“老婆婆,你们精女国怎会是个女儿国啊?这全国要都是女人没个男人,这国家还怎么传宗接代世替延续呀?”
老婆婆又喝了一口水说道:“各位大官人,你们都是从外地来,不了解我们精女国的来历,给你们说说倒也无妨。” 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忙催促说道:“老人家,你快快给我们说说这精女国是如何变成女儿国的,好叫我们明白些事理。”老婆婆慢慢地说道:“各位大人有所不知,我们精女国本就是个女主天下的母权国度,国中大小官员历来都是由我们女人来做。只因那时节国中男子不满女子掌权,便整日里做些花天酒地从不操持正经营生的事,因此举国上下越发恨透了男子。再至后来国中出了个美男子,惹得先国王和众大臣争抢。那美男子便趁机恃美而骄淫乱宫廷,把好端端一个国家弄得污秽不堪。先国王一恼怒便下令驱逐尽国中所有男子,无论老幼一个不留。国中女子到了要婚配时节,先国王便从邻近国家征选男子来我国集中婚配,国中女子怀孕后就将男子驱逐出去。国中女子生下的女孩全部留下,生下的男孩全部溺死丢弃。有胆敢私藏男子的,一经查处举家满门抄斩。先国王把这一法令作为祖制流传下来,后继国王若有违反祖制的,国中女子尽可群起而反之,谁能废了违反祖制的国王,谁就可以登基称王执掌精女国,故而我们精女国就成了女儿国了。”
玄空子胡紫怡闻言惊叹说道:“好一个厉害的女国王啊,硬生生地造就了一个纯种女儿国来,着实叫人惊叹不已。”玄清子金无缺闻言说道:“老婆婆,你们那个先国王我看也甚为昏庸,纵然国中男子有千般的不是,也不该罪及无辜婴儿,真个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糊涂至极糊涂至极啊。”孙伏伽也跟着说道:“常言道天生万物各有其用,男主外女主内自然之理。圣人教化治国之道理民之本,莫不以三纲五常三从四德为根,你精女国民俗女主天下已是乱了天道纲常,如今又驱逐男子溺死男婴,灭绝人伦骇人听闻,百姓生在此国岂有福乎?”老婆婆接着说道:“谁说不是呀,可我精女国法令如此,百姓三百年来也无可奈何。期间也有女子想嫁往国外的,也有外国男子想娶我国女子的,但先国王法令规定的嫁女彩礼,让外国男子纵然是出身于帝王之家,也只能望而却步断了念想。”
玄空子胡紫怡闻言好奇地说道:“怎么你们精女国百姓家嫁女子,先国王竟还下法令规定彩礼?这彩礼有什么难处,竟能连帝王家的男子都能望而却步断了念想?”老婆婆咦了声说道:“咦,各位官人你们是不知道,那先国王定下的嫁娶彩礼法令可是严厉得很啊,规定的物件可是包罗万象,纵然是神仙来我看都难凑齐的,更别说世间的凡夫俗子了。因此上说这个法令,其实就是禁止精女国女子嫁娶的。”孙伏伽闻言好奇地说道:“不知老婆婆可否将那法令给我们说个明白,或许我这几个弟子能想法子,破了法令规定的彩礼约束。”老婆婆闻言不大相信地说道:“你们若是能破了先国王法令的婚嫁彩礼难题,倒是为我精女国做了一件大功德的善事。不知道会救下多少对有情人呢,只可惜怕是你们破不了这个难题。”玄空子胡紫怡闻言劝说道:“老婆婆,我们师兄弟三人个个都颇有法力神通,你快快将那先国王定下的嫁娶法令说上一番,我门们定会想法为你门精女国百姓破除嫁娶彩礼难题的。”
老婆婆闻言不肖一顾地说道:“你门又不是天上的神仙,且莫说那大话。既然你们愿意打听,我就给你们说说听听。我说过后你们就权当是个笑话,听完了继续赶你们的路就是,且莫放在心上。”老婆婆顿了顿说道:“那先国王下的嫁娶彩礼法令是:凡我精女国嫁娶女子皆需纳聘国礼,国礼不具者不得嫁娶。国礼一为:四季四色绸缎做风裙,粉白黄绿四色务必要均匀;国礼二为:东海红勺药,南海牡丹根,西海灵芝草,北海老人参,一样不缺送到府门;国礼三为:金瓶玉碗翡翠盆,水晶帐子玛瑙枕,枕边镶上磨盘大的老龙鳞,外加一棵珊瑚树要千金沉;国礼四为:一两星星二两月,三两清风四两云,五两火苗六两气,七两黑烟八两音,火烧龙须三两六,一搂的牛毛需三根;国礼五:公鸡下蛋需八个,雪花晒干满二斤,茶盅大的金刚钻,南天鹤羽织成的围裙,蚂螂翅膀红大袄,蝴蝶翅膀绿罗裙,天大一个梳头镜地大一个洗脸盆;国礼六为:赤脚大仙葫芦要半拉,好为女子做个活面盆,观音菩萨花篮要一个,好装女子的女工线针,东岳大帝的五色神牛要一个,好给女子骑着回娘家门;国礼七为:女子家门前十五里,要金砖铺底三尺深,一步一棵摇钱树,两步两个聚宝盆,摇钱树上拴金马,聚宝盆上站个金人,金人身高一丈二,不要铜铁全要金;国礼八:务要请全上门娶亲的人,王母娘娘的娶门客,玉皇大帝他来执宾,天地二仙祖把锣来打,凌霄四帅抬轿的人,九天四王吹鼓的手,金童玉女把灯拎,二十八宿对子马,九天仙女抱花的人,八大菩萨里请七个,千万不要地藏王,他是个专勾人生死的恶神。”
老婆婆说完精女国法令的嫁娶彩礼后,愤愤地问道:“各位大人,你们看看这些个彩礼,世间凡人有哪个能办得全的?这不分明是摆着叫我精女国女子嫁不出去么?”孙伏伽闻言应声说道:“老婆所言甚是,先国王计谋真是高明啊。”玄空子胡紫怡闻听后略一思索,便呵呵笑着说道:“师父,这些个彩礼不足挂齿,弟子顷刻之间就可置办完毕。”孙伏伽闻言半信半疑地问道:“玄空,此言当真否?”玄空子胡紫怡说道:“师父,弟子不敢说谎,待见到国王时,弟子自有妙计应对。”老婆婆不屑一顾地说道:“姑娘你休要说笑,这个天大般困难的彩礼,几百年来都没有一个人能置办齐备过,你一个姑娘家能顷刻间置办完毕,老身我是打死都不信的。”孙伏伽师徒四人与老婆婆聊了一阵后又继续上路,到了精女国都城郊外的一片林子时,忽然发现树上悬挂着一男一女。孙伏伽见状赶忙命玄清子金无缺三人前去搭救,卸下那一男一女后发现早已没了气息。孙伏伽见两人衣着不似寻常百姓,便惋惜地说道:“哎,如此年轻就丧了性命,真是可惜可惜啊。玄清你看,这一对富贵家男女投寰自尽,想必定是有天大委屈之事。我看这般年轻就失了性命甚为可怜,你可有方法救回他俩的性命么?”
玄清子金无缺说道:“师父,这两人魂魄早已消散没有了气息,要想救活性命着实难办。除非到地府向阎君讨回俩人的魂魄,或者上兜帅宫向太上老君要几颗还魂丹,或者到长生海南极仙翁那里讨几颗人参灵芝,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前番你曾在梦中帮着阎君断了猫鼠公案,阎君欠了你的一个情分。如今师父可再做梦去向阎君讨要这个情分,叫他还回这两人的魂魄来,即刻救活他二人了。”孙伏伽闻言泄气说道:“玄清,你这不是在说笑话么?这做梦也是讲究个缘法的,没个因缘的话,怎能做出想要的梦来?我如今虽然很想梦到阎君,但不一定入梦后就一定能梦到阎君,这却如何是好?”玄清子金无缺轻松地说道:“师父不必忧虑,弟子用催眠圆梦术,叫你入梦即可梦见阎君,请师父快快躺下睡觉。”孙伏伽闻言便躺在地上,玄清子金无缺合掌围着孙伏伽兜圈念圆梦咒语。不大一会儿,就见孙伏伽鼻息皆无,跟个死了一般似的。玄空子胡紫怡见状,赶忙吃惊地问道:“大师兄快看,师父只是睡个觉做个梦,按理说应该有鼻息的,可现在怎会没了鼻息呢?莫不是师父果真去了阴曹地府不成?”玄清子金无缺说道:“师妹不用害怕,师父这不是一般的睡觉做梦,他这是要借睡觉过阴,当然就跟死了似的,不然如何去得地府见上阎君?我们无需多虑,只消静静守候。待师父见上阎君料理完这俩人的魂魄,师父自然就会醒来的。”玄空子胡紫怡闻言说道:“哦原来如此,但愿师父顺利讨得来这俩人的魂魄,救下这俩人成就一番阴德。”
话说孙伏伽被玄清子金无缺用催眠圆梦术催眠后,不大一会儿就看到黑白无常用锁链捆锁着一男一女拉着向地府走。孙伏伽见状忙大声喊道:“二位鬼差大人请留步,下官有话向二位大人说。”黑白无常闻言忙回头一看,原来是孙伏伽前来,黑无常就停下来问道:“孙大人,你的阳寿还远着呢,怎不去赶紧完成大隋皇帝的取经敕命,又跑到我们地府来做什么?”孙伏伽施礼回答道:“回禀二位大人,我在精女国都城外见这两个年轻人死得甚为可惜,就特来向地府讨要下他们的魂魄,好搭救他们的性命。”白无常闻言笑着说道:“孙大人这话说得真是可笑,世间死得可惜的人多得去了。难道就因为他们死得可惜,就能再放他们回阳间么?”黑无常跟着说道:“孙大人,我兄弟说甚是,你莫要管这个事了。我们俩也是奉命捉这两个人的,你要真想救他俩的话,还是跟阎君说去吧。”孙伏伽闻言说道:“既然如此,我就跟你们去向阎君讨要人情吧。”孙伏伽跟着黑白无常进入了阎罗殿,阎君见到孙伏伽后大吃一惊问道:“孙大人,你的阳寿还远着呢,怎么就自己跑到我这里来了呢?”孙伏伽闻言施礼回答道:“启禀阎君大人,我在精女国都城外见这两个年轻人像是为情而死,死得甚为可惜,就特来向阎君大人求个人情,讨回这俩人的魂魄,搭救他俩人的性命,还请阎君大人赏个薄面,叫我做成这积德的事来。”阎君闻言说道:“原来是为这两个短命鬼而来,孙大人可真是菩萨心肠啊。这两个年轻人不爱惜身体,为情擅自殉命也合该受死。既然孙大人有意要搭救他俩,念在你曾助我断猫鼠公案的情分上,我就再赐他们三十年的阳寿,好叫你积下这件阴德。”孙伏伽闻言施礼称谢说道:“多谢阎君大人。”
阎君闻言摆了摆手说道:“孙大人不必多礼,还是快些回到阳间,赶紧完成你的取经大业才是。”阎君说完吩咐道:“黑白无常听令,速将这两个殉情鬼和孙大人一起送回阳间,不得有误。”黑白无常闻言齐声说道:“是,谨遵阎君法令。”黑无常领着殉情鬼和孙伏伽,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地嗔怪道:“阎君大人可真是的,这说抓就抓说放就放。他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说得倒是轻巧,我们可就要来回十万八千里奔波辛劳。”白无常也跟着嘟囔道:“可不是么,这来来回回的捉放折腾,真是累死个鬼啊。早知道要放,还不如不捉呢。”黑白无常一路嘟嘟囔囔,孙伏伽知道是在变着法埋怨他自己多事,便装聋作哑一言不发。不大一会儿四人就来到了还阳桥上,黑无常停了下来说道:“孙大人,我们兄弟俩只能把你们送到这还阳桥了,过了桥你们就可以还阳做人了。”孙伏伽闻言看了看冥河上空悬着的一根横木,大惑不解地问道:“二位鬼差大人,难道这就是还阳桥么?这桥没有支柱,走在上面岂不是要掉到河里去么?” 黑无常听后笑着回答道:“孙大人,你现在是鬼了,没有一点重量,这横木是压不下去的,你放心上去就是了。”白无常叮嘱说道:“孙大人,以后有事没事的,可别总往地府里跑了。你们当官的一动嘴,可就要叫我们当差的跑折腿的。还有你们这两个殉情鬼,都是你们妄自折腾死活,害得我们兄弟俩白白受苦受累。今番回到阳间后可要好生活着,要不是遇上了爱管闲事的孙大人,你们俩可就真要做鬼了。地府的鬼有那么好做的么,还不是跟阳间一样受人约束听人差遣的。”
黑白无常吩咐完就把三人推了一把,三人顿时跌落到还阳桥上,那桥突然就迎着阳光自动飞去。还阳桥飞着飞着突然消失,三人一下子就跌下无底深空,孙伏伽吓得大叫一声顿时醒来。玄空子胡紫怡赶紧擦了擦孙伏伽额头上的汗珠,急切地说道:“师父,你总算醒来了,你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可教弟子们担心死了。”孙伏伽一边慢慢坐起来一边忙吩咐道:“玄清玄明,快去看看那两个少男少女可曾活过来否。”玄明子孔开屏回答道:“师父,这俩孩子渐渐有了鼻息,他们也快要活过来了。”孙伏伽闻言忙匍匐到少男少女旁边,待二人清醒后便急不可耐地问道:“孩子,你们二人如此年轻,却为何要投寰自尽?需知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你们如此不珍爱自己生命,岂不叫你们的父母心疼么?”那女孩闻言说道:“我是精女国的公主,却不能和我的爱郎达摩国王子终成眷属,因此上愿早日投胎他国做个普通女子,好与我的爱郎结为连理永享天伦之乐。”那达摩国王子称谢说道:“多谢各位搭救我俩性命,只是你们救得了我们一时,也救不了我们一世。我和公主是去年在国王举办的婚配节上定了私情,只因精女国的祖制法令,我们今生不能结为夫妻。我和公主真诚相爱,只因有缘无分不能结合,便相约一起投寰自尽一起投胎,来生投胎到别的国家好再做夫妻。”
玄空子胡紫怡闻言说道:“好一对可怜的痴情傻子,你们怎知道一起自尽来生就一定能相遇相识?真是好糊涂啊好糊涂,要不是我们救了你俩,真是枉死了一对有情人。”公主闻言坚定地说道:“我们真心相爱情感动天,我们相信一起自尽后,老天必定会叫我们来生再续今生之缘的。”玄明子孔开屏笑着说道:“公主,王子,你们真心相爱已经感动天地了。你们遇上了我师姐,不用等到来生就能结为夫妻了。”公主闻言满腹狐疑地问:“你这怪人说的可是真的么?我们精女国的嫁娶彩礼法令,可是三百年来都没有人打破过的。这三百年来不知有多少意中人因这个法令而死的,你们莫不是花哄我俩取乐的吧。”孙伏伽闻言笑着说道:“公主王子,我弟子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我们都是官人出身,岂可说诳语戏言。待我们进了都城见了国王,我会上个奏本让国王给你俩完婚的。”
王子闻言大喜不已地说道:“多谢各位大人好心,只是娶公主的彩礼,我着实无法置办齐备,这叫我如何迎娶到公主?”玄空子胡紫怡打包票说道:“王子请放心,只要你是真心爱恋公主,我就有法子让国王把公主嫁给你,并且是亲自给你完婚。” 王子闻言大喜说道:“各位大人若果真成全了我和公主,你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回国后定叫父王重重赏赐于你们。”玄空子胡紫怡闻言摆了摆手说道:“王子不必多礼,我们不要你的封赏,只要你和公主能够白头偕老相爱一生,就是对我们最大的赏赐了。”玄清子金无缺说道:“师父,那咱们赶紧进宫给国王上奏,好叫那国王给这两个有情人完婚吧。”孙伏伽应声说道:“玄清说的甚是。徒弟们,王子,公主,咱们这就进宫去见国王。”孙伏伽师徒带着王子和公主进了皇宫大殿,深深地施礼说道:“大隋使臣孙伏伽参见精女国国王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精女国国王闻言一摆手吩咐说道:“大隋使臣免礼平身,请就座说话。”孙伏伽称谢说道:“谢陛下。”精女国国王待孙伏伽坐下后问道:“大隋使臣,今日来我精女国见朕,不知有何要事?”孙伏伽拱手回答道:“启禀陛下,外臣孙伏伽奉大隋皇帝取经敕命,今路过贵国宝地,诚请陛下在通关文牒上加盖御玺倒换关文,好方便我师徒前去完成取经大业。”精女国国王闻言说道:“既是借道我精女国,就请孙大使安坐稍待,朕即刻给你倒换关文。”精女国国王说完便吩咐道:“传司印官速速取来御玺。”精女国国王刚一说完,忽听一人上奏说道:“陛下且慢,微臣有本要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