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玄空子胡紫怡举起鸳鸯梅花刺,正要刺杀狰狞怪兽时,忽然闻听天空传来一声“通天娘娘手下留情,切勿伤了这孽畜的性命”,便急忙停下手来,与玄清子金无缺一起抬头向天上看去。只见从天徐徐降下了一位貌相甚为魁梧的天神
来,那天神落到地上后手持一颗玉黄珠,朝着狰狞怪兽眼前一晃动,那狰狞怪兽的眼睛顿时完好如初。紧接着那天神喝骂道:“孽畜,你不在宫中好生值守,私自下凡作妖祸乱世间,合该叫你遭次劫难。”狰狞怪兽闻言吓得匍匐在地,忙不停地磕头求饶。玄清子金无缺见状问道:“敢问天神为何而来,莫非与这孽畜有旧乎?”那天神施礼回答道:“回金大护卫,小神乃凌霄宝殿玉皇大帝驾前镇殿大元帅李兴霸是也,这孽畜乃是小神的坐骑狰狞。只因我在蟠桃宴上多饮了几杯酒醉了几日,这孽畜就趁我醉酒之时偷下凡间作恶,也合该他受着瞎眼之罪。”
玄清子金无缺闻言说道:“原来这孽畜是你李大元帅的坐骑,怪不得如此大胆,敢在人间食人胎儿,败坏人伦骇人听闻,你可要好生惩处惩处这孽畜才是。”镇殿大元帅李兴霸闻言赔笑说道:“金大护卫有所不知,他食用的胎儿尽是未足月的死胎,那死胎皆乃前世犯了大恶之人本该投胎为畜,只因地府阎君错判了轮回叫其又投了人胎,待至查出时又忙命黑白无常将其追回,故而成了未足月的死胎,这孽畜着实并无杀人之罪,望金大护卫饶他一命,交我带回天上严加惩治他私自下凡之罪。”
玄空子胡紫怡闻言义正言辞第说道:“李大元帅,这孽畜虽无杀人之实,但他骇人听闻蛊惑人心,其罪可是不小啊。常言道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他开启了食胎儿之端,世间就必有恶人跟从。世间有了恶人需之,就必会有恶人千方百计供之,如此一来将会有人因此而受害。那些个死胎虽然前世是个有罪的恶人,因阎君错判而错投了人胎,可孕育他们的父母何尝有罪?食人之子败坏人伦,罪大恶极罪不容诛,这肇事之源的孽畜必须严惩才是,不然对不起那些个辛苦孕育胎儿的父母们。”镇殿大元帅闻言忙施礼应声作答道:“通天娘娘所言甚是,本元帅将他带回天上定当严惩不贷。你们师徒今日除了他,算是为有穷国立了一大功劳。如今大事已毕,我这就带孽畜回天上治罪去也。”镇殿大元帅李兴霸说完,又对狰狞呵斥道:“你这孽畜私下人间作乱,连累我也跟着你坏了名节,还不赶快跟我回天上领罪去?”那狰狞闻言便起来晃了晃了身子,镇殿大元帅跨上狰狞身上后,拱手施礼告辞说道:“孙大使,金大护卫,通天娘娘,孔大光明王,本神去也。”镇殿大元帅李兴霸说完一拍狰狞的屁股,那狰狞一奋蹄子便生出几朵云彩,主仆二人便踏着祥云回天去了。送走了镇殿大元帅李兴霸后,师徒四人在三生观动手做些饭菜,食用过后歇息一晚,次日便又整装上路。
一路无事,匆匆来到了有穷国国都,进宫倒换了通关文牒后,师徒四人又行了数月,便来到乌安国国界。进了乌安国国境后,一路上尽见大兴土木大搞建设之事。看到乌安国处处建设百姓忙碌,孙伏伽骑在青牛上不由地感叹一句:“乌安国遍地楼宇林立,百姓之富远胜我中华神州,此国真乃天堂国度啊。”孙伏伽刚一说完,忽有一个路人从旁路过,闻听孙伏伽感叹,边走边自言自语地嗔怪了一句道:“这官人就会瞪着眼睛说瞎话,这是什么鸟甚天堂国度,老百姓的肚子都裹不住,还能叫做天堂国度,真是可笑可叹。” 孙伏伽闻言急忙拦住路人问道:“这位老哥,我见你们这里遍地楼宇,百姓富足胜过天堂国度,你却为何笑我瞪眼说瞎话?”那路人看了看孙伏伽师徒四人,不屑一顾地说道:“看你们装扮想必是从远道而来,定是被我乌安国的虚假繁华给蒙蔽了,才会有此感叹,你们应该多了解了解才是。”玄清子金无缺闻言上前施礼问道:“这位老哥,我们从中华大隋而来,不知你们这里的民情风物,请你把话给俺们说的明白些,好不让别人再笑话我们。”那路人闻言也不还礼,便愤愤地说道:“各位远道而来的大人,你们要是知道了我们乌安国的致富国本,就会明白我们乌安国百姓是生在天堂,还是活在地狱。”孙伏伽闻言大惊不已地说道:“贵国处处遍地楼宇,百姓竟然会活在地狱之中,这话从何而来,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还请老哥赶紧给俺们说个明白。”
路人闻言叹了口气回答道:“哎,各位大人有所不知。我们乌安国原本虽非大富之国,但百姓家家都有茅屋居住,日子倒也过的其乐融融。我们国王本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国王,多年来一直整修国本励精图治,梦想着把乌安国建成那天朝中华似的一流富裕国家。有一人知道了国王的夙愿后,就给国王开了个妙方,说是若依了他的方子,短短数年就可以国富民强,叫乌安国百姓家家都能住上高楼大厦,富足生活远胜中华天朝。”孙伏伽闻言更加好奇地问道:“哦,那位高人向国王献了什么妙方,莫非是发现了乌安国有什么金银矿藏不成么?”那路人闻言鄙夷地说道:“我们乌安国穷乡僻壤四野之地,哪有什么金银矿藏可卖?他给我们国王献的富国妙方就是国土集中开发方略,这个祸国殃民的方略乍听起来颇有道理,实则是实实地害苦了我们寻常百姓。” 玄空子胡紫怡大惑不解地问道:“莫非这个方略搜刮了民脂民膏不成?”路人闻言顿加愤怒地说道:“搜刮民脂民膏倒还是小事呢,这个方略不但搜刮了寻常百姓祖宗八代积累的财富,还让寻常百姓后世几代子孙都背上还不完的帐,真是太气人了。” 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大为惊诧地问道:“老哥,你快说说这个方略究竟是个什么货色,竟会如此歹毒地坑害人。”路人平息了一下怒气,接着又恨恨地说道:“那个高人上奏的国土集中开发方略,一是把国土的私有权收归官府所有,二是拆除当前所有民宅,由官府委托大商人盖成楼宇,再让百姓只能购买五十年的居住权限,五十年过后要居住的还得花钱购买权限;三是寻常百姓集中居住后节约出来的土地,由官府拍卖给大商人经营炒作。各位官人可别小看这短短三条,他实实搅扰得我们乌安国寻常百姓,从死去的祖宗到后世子孙,好几代人都不得安宁。”
孙伏伽闻言劝说道:“老哥此言差矣,我看这个方略并无有何不妥之处,国王想让百姓住进楼宇过上富足生活,此乃一片勤政爱民的大善心,你们百姓怎就会如此愤恨不已,着实让我想不明白。”路人闻言呵呵一笑说道:“大官人不明白就对了,俺们国王的初心本是好的,可到了下面官员办起事来,可就完全变了味。大官人你好好想想,祖上盖了房子购置了田地,后世子孙承袭祖产后,只要勤勤恳恳操持营生,生活肯定会富足安康的。如今一下子没收了祖上田宅权限,寻常百姓就要重新购买楼宇,而且只能购买五十年的权限,过了五十年要住宅的话又得要重新购买。那奸商和官府勾结在一起,把楼宇价格哄抬到天上去了。寻常百姓一年的收入都还买不到屁股大的地方,一套最最简陋的住宅楼宇,寻常百姓就是不吃不喝,若没个三五十年的积累,那是休想买到的。” 玄空子胡紫怡闻言问道:“官府没收你们祖上房产,难道就不给些补偿么?你们的积累若是配上官府的补偿,难道还买不到一处简陋的田宅么?”路人闻言顿时怒发冲冠,更加愤愤地说道:“且莫再说那官府给的补偿,那个补偿连新田宅的茅厕都买不到。乌安国本就不是个富裕大国,百姓们也都是居家过日子的人,根本就没有多少积累,鲜有一家能够一下子拿得出银子购买新住宅的。”玄清子金无缺问道:“既然百姓都买不起新田宅,那百姓又都在哪里安身呢?”路人回答道:“为了让寻常百姓买新田宅,官府放低了借贷门栏,逼得好多老百姓家家都背上了几十年的高利贷。也有些寻常百姓不愿背高利贷,有搬进山洞居住的,有寄居在亲朋家里的,还有的住在官府拆了一半的破房子里,还有的住在奸商盖的半拉子楼宇里的,总之是住上新田宅和没住上新田宅的,寻常百姓的日子都在水深火热之中。几位大官人你们看看,乌安国现在还是寻常百姓的天堂么?”
孙伏伽闻言感叹道:“哎,想不到国王一片大好初心,竟被无耻官员弄得如此结局,真是歪嘴和尚念歪了经啊。官府与奸商敲诈百姓,那百姓为什么不向国王告御状呢?若是请个讼师写好状子,让国王看到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想必国王定会委派钦差大臣明察暗访。待搜罗出那些官员和奸商的罪状,定会严惩不贷贪腐官员和无耻奸商,还寻常百姓一个清平的世道来。”路人闻言怒不可遏地截住话说道:“休说写状子告御状,告御状的路子都被那些官员和奸商们堵得死死的。那高人定了法律说是百姓不得越级告状,所有越级告状的,均按违法犯罪论处。再者说了,乌安国京城里和进京城的驿站上,遍布了数不尽的暗探们。不要说进京告御状了,还没走出县衙就被暗探们抓住投进大牢了。就算侥幸进了京城见了国王,国王还是要派人下来查访。可常言道神仙下凡问土地,钦差们还不是听当地官员的话么?常言说的好官官相护,钦差们怎能会为百姓们做主?”孙伏伽闻言悲叹不已地说道:“常言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乌安国如此堵塞民路,国运岂能久乎?”路人闻言鄙夷地叹气说道:“哎,国家存与国家亡,俺们小老百姓都难逃一苦。”路人说完后,就和孙伏伽师徒施礼告别。
玄明子孔开屏闻言后唏嘘不已地说道:“师父,这乌安国遍地楼宇舞榭歌台的,原想着老百姓富足安康活在天堂里,没想到这乌安国是个驴粪蛋挂霜--外面亮光里面发慌。”玄清子金无缺劝说道:“师父,等我们见了乌安国国王,你给那国王奏上一本,叫国王改玄易章造福百姓。”孙伏伽应声说道:“玄清说的是,等我们见了乌安国国王,为师自有道理。”孙伏伽师徒四人又行了半月,来到了一个桑家庄的村镇。远远看到一个官人带领着一众衙役,冲着一群村民喝五吆六地呜呜喳喳。孙伏伽师徒见状赶紧冲上前去看究竟,只见那官人对着一群人大声呵斥道:“你们这群刁民,官府的补偿告示早已张贴,你们却迟迟不肯搬迁,叫我县的安康工程无法开工。今日是最后期限了,本大人亲自主持搬迁,若有谁胆敢阻拦搬迁的,一律按违法犯罪论处,捉进大牢大刑伺候。” 人群中一壮汉站出来质问道:“大人,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居住的很安康,官府为什么为了那奸商的一己私利,就叫我们百姓背上一辈子的高利贷搬家。我们宁死也不搬家,除非把我们都给活埋了,不然我们的房子谁也别想动,谁动我家的房子我就跟谁拼命。”那壮汉说完,紧接着人群大声迎合道:“对,我们就是不搬家,谁动我们的房子,我们就跟谁拼命。”官员见人群骚动,便指着那壮汉大声骂道:“好你个桑老四,胆敢聚众骚乱,暴力抗拒本大人执法。我要不叫你尝尝大人我的厉害,你还以为县衙的告示是一张擦屁股纸呢。来人,把桑老四给我拿下,就从他家的房子开始给我拆,谁敢阻拦就把谁拿下。”
桑老四见官员要动真格了,便急忙跑到屋门前抱着门柱,躺在地上大声叫喊道:“哪个敢动我的房子,就先从我桑老四身上踏过去。”官员见状鄙夷地笑说道:“哟呵桑老四,敢跟大人我玩癞皮狗了不是。别以为躺在地上装狗熊,本大人就不敢动你了,你错打了算盘,休想来唬住本大人。来人,烧了这癞皮狗的房子。这癞皮狗若还不起来,就给我乱棒打死。出什么事由本大人给顶着,差役们快快给我动手。”官员一声令下,一众衙役纷纷点起火把,扔向桑老四的茅屋房顶,桑老四的茅屋顿时火光冲天。桑老四见状抱着门柱大声哭骂道:“你们这群狗官,比那杀人的强盗还要恶毒,我桑老四做了厉鬼也不会放了你们。”官员闻听桑老四大骂,立刻吩咐道:“众衙役听令,快快将桑老四给我乱棒打死以儆效尤,我看还有哪个敢再前来阻拦本大人执法。” 玄清子金无缺见官员无法无天草菅人命,怒不可遏就忙要阻拦,可惜因人群骚乱慢了些个,桑老四没几下就被一众衙役乱棒打死。众百姓见桑老四被乱棒打死吓得纷纷逃去,那带头官员见状哈哈大笑喝骂道:“你们这群刁民,就这般芝麻粒大的胆量,还妄想跟跟本官作对,真是螳螂挡车蚍蜉撼树----自不量力。”玄清子金无缺闻言怒发冲冠,上前大喝一声叫骂道:“狗官休要猖狂,看俺老金取你狗命来。”官员闻听后才注意到人群外孙伏伽师徒四人,刚一看到孙伏伽师徒的模样后,官员吓得大惊不已,颤惊惊地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妖怪,竟敢呵斥本官执法。”玄清子金无缺大声呵斥道:“我们奉中华大隋皇帝敕命,前去流波山求取科举圣经。今路过此地,见你残暴执法草菅人命,特来寻你问罪。”
那官员闻听后立刻稳住了神回答道:“你们既是大隋官员,就当知官场法度,这是我们乌安国的国事,不容你们外人插手过问。我劝你们还是快快赶路,不要招惹是非摊上官司。”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呵斥道:“呔,你个狗官滥用职权草菅人命,还说什么官场法度之语,真是好不知羞。今日我要擒拿你们交给知府大人,治办你们这群衙役小鬼们的暴行。”那官员闻言呵呵大笑说道:“你这鸟人好个无知,我们就是知府大人派来震慑这帮子刁民的,你与我们作对就是与知府大人作对。你既然不听我的劝告非要吃官司,那本大人我就不客气了。众差役听令,赶快上前把这个鸟人给我拿下。”众衙役闻命颤惊惊地围聚上来,却一个都不敢主动上前下手。那官员见状气得大声喝骂道:“你们这帮吃货,知府大人白养了你们。还不快快下手拿住妖人,难道要等知府大人前来捉拿不成。”
众衙役闻命不得不拼死上前下起手来,玄清子金无缺见众衙役就要动手,哈哈一笑大骂道:“呔,你们这些个为虎作伥的家伙,一个个都丧尽天良逼死人命,今日就让俺老金打发了你们吧。”玄清子金无缺说完,用如意三叉爪一个横扫,就倒下了一大片衙役来,其中一个衙役头目倒地后显出了黑豺原形,吓得其他人抱头鼠窜逃跑而去。那官员见状也边逃跑边回头恫吓道:“好你个妖人,竟敢打死了五六个衙役。你们给我等着,我叫知府大人派兵来抓你们问罪。”官员和衙役逃跑后,孙伏伽叹息说道:“哎,怪不得这群衙役如此心狠手辣,原来都是些豺狼虎豹之徒。这可真是苛政猛于虎,衙役也胜于虎呀。” 玄空子胡紫怡闻言劝说道:“师父,你先别感慨了,待会那知府就要派兵来捉拿我们,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应对吧。”玄明子孔开屏说道:“是呀师父,我师姐说的甚是,咱们赶紧逃跑吧,不然被官府捉住可要吃官司了。”
孙伏伽闻言忙教训说道:“玄空玄明,且莫说这逃跑的话。我们既然惹上了官司,哪有畏罪潜逃之理?那知府若是抓不住我们的话,就必然要向国君汇报。乌安国国君一旦下了全国缉捕的法令文书,我们纵然是插翅也难逃脱的。再者说了,背个国君通缉而逃的罪名,岂不是丢了我中华大隋的脸面,叫我如何向大隋皇帝交差?”玄清子金无缺闻言说道:“师父说的甚是,大丈夫行事要光明磊落敢作敢当,岂能欺软怕硬一走了之?”玄明子孔开屏嘟囔着嗔怪说:“只是你们做了英雄做了大丈夫,却要师姐我俩跟着你们吃官司。”玄清子金无缺闻言大怒高声呵斥道:“师弟,你休要胡言乱语,俺老金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杀的,待会知府大人大兵来时,只拿我一个人就是,我绝不攀扯你们。”孙伏伽闻言忙劝解说道:“徒弟们,你们莫要争吵。等我们见了知府大人后,跟知府大人据理力争,知府大人定然会判我们无罪的。”玄空子胡紫怡不屑一顾地说道:“师父,常言道打狗看主人,大师兄杀了知府大人的差役,我看此事未必就会轻易了结。”
且说那官员跑回府衙跟知府大人一说,知府大人闻言大怒,就要发大兵前去捉拿。师爷闻言忙止住劝说道:“大人,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呀。他们是大隋来的使臣,贸然派兵去捉拿,恐要惹出麻烦的。”知府大人愤愤地说道:“他们虽是大隋使臣,可毕竟犯了我乌安国国法,且杀了我的人。常言道打狗看主人,他们擅自杀我的人,就是在打我的脸,不拿办了他们,叫我如何出这口恶气?”师爷笑着附耳说道:“老爷,如此如此,你看可好。”知府大人闻言说道:“这样也好,尽管没有完全出我的恶气,但也算没便宜了他们。你即刻带人去办理,不得怠慢,去吧。” 师爷领命后即刻带了百十多个衙役,在官员的指引下前来捉拿孙伏伽师徒。再说孙伏伽师徒正在商量应对知府大人发兵捉拿的事,忽然看到刚才逃跑的官员,带领了上百人的衙役向他们赶来。玄明子孔开屏看到后慌忙说道:“哎呀师父,大事不好,祸事要来了。”玄清子金无缺忙呵斥道:“师弟,你休要惊慌。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且莫害怕,随机应变就是。”孙伏伽跟着吩咐说道:“玄清说的甚是,徒弟们不要惊慌。一切由为师来应对,你们且莫再擅自滥杀衙役给人留下口实。”一群衙役围上来后,那官员指着孙伏伽师徒四人对师爷说道:“师爷,就是他们四人阻挡我执法,还打死了我五六个衙役。师爷,你可要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啊。”
师爷命人围住孙伏伽师徒后怒喝道:“大隋使臣好生无礼,竟敢干涉我乌安国内政,擅自杀我乌安国衙役。来人,将他们给我速速拿下,带回去交给知府大人发落。”一百多衙役闻命一起上来,不由孙伏伽师徒分说,就将四人捆了个结结实实。师爷将孙伏伽师徒带回到府衙后,先交给府衙总管看护,自去向知府大人禀报。府衙总管待师爷离开后,不由分说便将孙伏伽师徒每人重重责打了四十大棍。府衙总管刚刚打完,那知府大人就在师爷的陪同下走将出来,看到孙伏伽被打得遍体鳞伤,故作吃惊地责问道:“师爷,你这是何故?我只命你把孙大使请到府衙问话,何曾叫你如此责打孙大使了?你是如何办的差事?”师爷闻言忙对府衙总管呵斥说道:“总管大人,我只让你看护孙大使师徒四人,何时命你责打孙大使了?孙大使乃大隋使臣,你擅自责打外国使臣,给知府大人惹上外交麻烦,该当何罪?办事如此不力,留你还有何用?”师爷说完便吩咐随从说道:“来人,把这个没用的总管给我拉下去活埋了,好给孙大使解气。”
那府衙总管闻言忙跪下求饶道:“知府大人,师爷,请饶小的一命。小的看师爷怒气冲冲去见知府大人,就想着是要我重重地责打孙大使师徒的,不料领会错了师爷的心意,给知府大人惹上天大麻烦了。请知府大人,师爷,念在我家尚有八十岁老母在堂需要伺候,就饶了小的这条狗命吧。”知府大人闻言故作恨恨地样子喝骂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擅自责打外国使臣,这是要挑起两国战端的大罪,这个罪你吃得起吗?我一个知府大人都还担待不起呢,你一个看家护院的奴才怎就敢吃这个罪?除非孙大使肯饶了你的狗命,我才肯轻饶了你的死罪。”那府衙总管闻言,便急忙向孙大使跪下求情说道:“孙大使,千不该万不该,小的不该妄自揣度师爷的心意,错打了孙大使。请孙大使念在我家有八十岁老母在堂需要伺候的情分上,就饶了小的这条狗命吧,我给孙大使您和几位徒弟磕头了,您就发发慈悲饶了我吧。”
孙伏伽见状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与你计较了,快起来吧。”玄空子胡紫怡见状呵斥道:“知府大人好手段,一出双簧戏外加苦肉计,就将纵容下属的罪行推脱得一干二净,你休想瞒了我通天娘娘胡紫怡的眼睛。”玄明子孔开屏也呵斥说道:“狗官,我师姐说的甚是。你若不默许纵容,他一个奴才怎有胆量责打外国使臣。你休要胡言乱语花哄我们,我孔大光明王可不吃你这一套。”孙伏伽闻言忙制止说道:“玄空,玄明,休要在知府大人面前无礼。知府大人既然说了不知情,那就是不知情的。一个知府大人怎会说谎话,你们还不快快住口。”知府大人见状呵呵一笑施礼说道:“孙大使说的甚是,这些个奴才妄自揣度责打了孙大使,下官确实是不知情,望孙大使宽恕我管教不严之罪。”知府大人说完后,对着知府总管呵斥道:“你个狗奴才,妄自揣度责打孙大使师徒,本应将你斩首以免纷争。既然孙大使念你有老母在堂留了你的狗命,我就不得不顺应孙大使之情。你死罪可免活罪断不可饶,罚你半年俸禄外加三个月的苦役。还不赶快去给孙大使上金疮药谢恩,还留在这里作甚。”府衙总管闻命,赶忙慌张地起身说道:“多谢知府大人和孙大使饶命,小的没齿难忘,今后愿做牛做马报答知府大人和孙大使。”
府衙总管离去后,知府大人忙搀扶着孙大使说道:“孙大使,不好意思让你们吃苦了,快请到府衙内说话。”知府大人和师爷领着孙伏伽师徒进了府衙,命人安排了一桌酒菜。知府大人一边劝着酒菜一边赔笑说道:“孙大使到了我这府里,因一场误会吃了这许多苦头,都是我管教不严之过。我给孙大使敬杯酒,权当我赔罪谢礼了,还请孙大使赏脸饮了这杯酒。”孙伏伽饮下酒后,知府大人又接着说道:“孙大使也是官场中人,当知国法法度,不管处于何故,毕竟是你们闹出了人命官司。我若不治罪于你们师徒四人,我就是玩忽职守。我若依乌安国国法治罪于你们师徒,那就要耽搁了大隋皇帝的敕命,这是下官万万担待不起的。因此上本官寻思,将你师徒四人押往国都,交给国王陛下亲自审问治理,不知孙大使你意下如何?” 孙伏伽闻言说道:“一切全凭知府大人裁断,我们师徒绝无二意。”知府大人闻言忙说道:“好好,孙大使如此海量,着实叫下官佩服佩服。来,再吃一杯酒来。”知府大人和师爷陪着孙大使师徒吃完酒席后,假惺惺地关切道:“孙大使现在身体有恙,可在官驿将养个个把月后,我再派衙役将孙大使师徒送到都城去见陛下。”孙伏伽闻言忙说道:“些许小伤,不劳知府大人挂怀,过个三五日后就请知府大人送我们尽快去见国王,了结了官司我们好尽快赶路。”知府大人闻言忙说道:“好好,既然孙大使不肯久留,我也就不再勉强,一切听从孙大使安排。”
且说孙伏伽师徒在官驿歇息了三五日,知府就派衙役将孙伏伽师徒押往乌安国都城去见国王。那国王见到孙伏伽后,开口便大怒呵斥道:“孙大使,你身为大隋高官,竟敢目无他国法度,纵徒行凶伤我国民六条人命,你说此事该做如何处理?”孙伏伽闻言施礼说道:“启禀陛下,外臣孙伏伽原本法曹出身,心中时时以国法从事,绝无目无国家法度之意。桑家庄人命一案,皆由知府官员暴力执法草菅人命引起。我们师徒四人路过桑家庄时,见官员在强逼民众搬迁祖居。民众因官府补偿太低,且补偿又没落实到手里而拒不搬迁。官员便指使衙役火烧民房,并乱棒打死民众桑老四。我们师徒前去理论争辩,那官员便恶语相向命衙役捉拿我们师徒。我大弟子生性暴烈爱抱打不平,便和众衙役争执了起来,一时失手误伤了几条人命,实非故意杀人,望陛下明察从轻发落。另外,外臣有本要奏,望陛下恩准。”乌安国国王闻言,鄙夷地怒喝道:“孙大使,你犯了我乌安国国法,还有何奏本,尽可直言道来,容朕一并处置。”孙伏伽正要讲话,就听一声大喝:“外臣孙伏伽好生无礼,你纵徒行凶伤人性命,大罪尚未得以追究,竟敢妄自议论我乌安国国政,真是岂有此理。来人,速速将孙大使师徒拿下,交由刑部尚书大人依律论处。”
欲知孙伏伽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