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老鲁也笑，“主要还是我这嘴，不怎么灵光，不会看人的神色说话，还是老木你出动为好，你不是练摊儿出身吗？小心不要把女孩儿侃得沾上你不放。”
“有了关雪，哪个女孩儿现在能够在我心上？”我暗想，点点头，“我试试。”
我走过去，客气地向女孩儿欠身：“这位女士，借问一句，这个座位有人吗？”我说的是中文。
圆脸女孩儿看看我，很好看地笑了笑：“没人，您请。”
她倒挺客气，普通话说得比较标准。“准是中国大陆来的学生，”我揣摸。
我坐下，叹口气，我的叹气声音很大，当然是故意的。
女孩儿看看我，同情地问：“输了？”
我笑了：“今天大胜，赢了小一千。”说话间，我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说谎话张嘴就来？以前我可不会这个。
女孩儿笑了道：“那怎么还叹气呢？”
我看见小肖正和老鲁站在一起，向我这边看，一副羡慕的样子。我灵机一动，改变了原想好的骗座计划。
“最近搞点生意，要向有钱的朋友借点大钱，要是借不到，少收入几十千啦。”
我有意在话音里带上点儿广东味儿，我觉得这女孩儿像是广东那边的。
女孩儿点头说：“做生意，有时候缺点周转资金，还真的很麻烦。先生生意做得不小吧？”
“不大不大，我那朋友生意大，利润高得吓人。”
见女孩儿有了兴趣的样子，我突地话题一转：“你小姐是从中国广东来？到这里读书？”
女孩儿说： “是，读语言，以后再看机会读个专业吧。”
我顿时就有了主意，几种可能性在我脑子里转悠一圈，抬头看见小肖老鲁都在瞄我。他们准在想，“这老木，见了漂亮女孩儿，就忘了咱铁三角的生意啦！”
我说：“小姐贵姓？”
她回答：“免贵，姓傅。”
我说：“哎呀，这个姓在赌场里说可不大好。这里出手，不是胜就是负。”
小傅眼睛一转，笑了说：“您还迷信哪？”
这时候我断定，小傅丫头不赌钱。
一问，果然，她在这里等一位在餐馆做零工时认识的朋友。
赌场常常是许多华人在伦敦城里夜间碰头的地点。冬暖夏凉，风吹不着，雨淋不到。就是碰头费用太高，除非你从来不赌，永远不赌。
我说：“小傅小妹，我和我的朋友，有几句极为重要的生意话要谈。
这样，你看那边有个沙发，我想冒昧请你到那边歇歇，我和我朋友几句话说完，你再回来坐。这个，嗯，今天夜里消夜，你和你朋友的单，由我的有钱朋友买。改日我们再正式请你吃饭，你意下如何？”
小傅看看远处的沙发，又看看我一脸真诚，答应说：“这点小事，没问题，我正好要去洗手间，您和你的朋友慢慢谈。”说着，她起身，东看西看。
我知道她想看看我那阔朋友什么样儿。
我说：“小傅小妹，我那朋友，貌不出众，腰包里英镑，可是大大地有，就这赌场，他要就不出手，一出手，就是七八百镑一铺，输赢一宿两三万镑，眼睛都不眨，呆会儿，让他请你们吃龙虾，喝XO。”
小傅笑：“我不喝烈性酒的。”
我看看那边，示意小肖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