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乐安的剑正要刺下时,却被祈英拦住了。
萧乐安不解的望向她,祈英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颗药在手心。
正在此时,陈祯也睁开了眼睛,他有片刻茫然,不多时回过了神来,正要起身又被萧乐安一脚踩了回去。
陈祯双目冒火,“你胆敢。”
萧乐安踩在他胸口的脚用力碾了碾,疼得陈祯直呲牙,只能用愤恨的眼神看着他。
祈英蹲下身,对着陈祯那张脸就是几巴掌,她用了狠劲,那张脸迅速的发红肿胀起来,她这才满意的收回了手,总算不像她记忆里的太子哥哥了。
陈祯嘴角流出血来,几乎是吼叫出声,“我会让你们两个不得好死!”
祈英哼笑出声,“还不懂状况呢,你如今在我们手上,是圆是扁我们说了算。”
萧乐安对祈英道:“英姑娘别跟他废话,让我这就废了他。”
祈英侧头对着萧乐安笑道:“如此暴力做什么,像陈公子这种美男子,合该温柔一些的。”
萧乐安不解那人那样坏,祈英为何不让自己废掉他,还说要温柔一些,莫不是见这人好看?但好看也是个败类,之前不知祸害了多少男男女女过,自己这样做的话也算是为民除害。
祈英转过头望着陈祯笑得灿烂,陈祯却心下一紧,还未反应过来,口中却被塞入了什么,他想吐出来,祈英却用手紧紧封住了他的嘴。
见陈祯还是不肯咽下那药,空出的那只手又是几巴掌扇在他的脸上,陈祯的眼泪都被扇了出来,许是那几巴掌产生的震力,那药就这样滑入了他的喉咙。
祈英见此方松手站了起来。
陈祯剧烈的咳嗽着,待停下,他瞪着祈英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祈英抱着手笑着道:“不过是颗软经散罢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软经散,药效能持续半月,这是闵辞光给她的,知她功夫不算太行,不得已时可用,瓷瓶里只有三颗,给这人吃了一颗是看得起他。
萧乐安问祈英,“他功夫又不怎样,你浪费这药做什么?”说完还轻蔑的看了陈祯一眼。
陈祯简直要被气得吐血,他痴迷玩乐,确实只会点三脚猫功夫,但他身份高贵,怎就连颗药都配不上了?
祈英瞟了一眼陈祯冷笑道:“吃了这药他呀就成了个身娇体软的郎君了,这样,才能卖个好价格。”
陈祯简直不可置信,“你敢,若敢如此对我,我必让你不得好死,诛你九族。”
祈英被逗得花枝乱颤,“即使我们不惹你,你不也不会放过我们?你如此喜欢榻上,不久后会有男子让你下不了榻的,说不定你会喜欢上雌伏于男子身下呢,尊贵的殿下。”
“你这臭娘们,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喂狗,要……”
“聒噪。”萧乐安两下点了他的哑穴,总算安静了。
此处朝廷的手伸不进来,不然陈祯也不会隐藏身份来此。
萧乐安对祈英道:“也不知那聂宴庭知不知这人是个皇子,武林中人不是大多不愿与朝廷为伍的吗?何况是聂家。”
祈英道:“因是不知的吧。”
她转而兴奋的对萧乐安道:“你说这人能卖多少钱?”
萧乐安原以为她是吓唬陈祯的,不想她居然还真的是这样想的。
他结结巴巴道:“卖,卖哪里,哪里去。”
祈英睨他一眼,“南风馆啊,还能是哪里?”
地下的陈祯目眦欲裂,啊啊的却是说不出话来,急得一张脸全成了猪肝色。
祈英他们未理会他,萧乐安见这人如今像个猪头的样子,道:“一两银子不知有没有人要。”
祈英无奈道:“我是说他本来的样子,你说能卖多少银子啊?”
萧乐安认真想了一下,道:“百两还是可以的。”这人虽品行恶劣,但那脸却是没得说的,说起来,这人居然有那么两三分像了英姑娘,虽说不上具体哪里像,但就是感觉有那么点像。
他又是一脚踹了下去,凭他也配有一点点像了英姑娘。
陈祯说不出话来,只能哼哼两声。
祈英从怀中又掏出个瓷瓶来,倒了些黄色的水往脸上涂去,又将瓶子递给萧乐安,“纪前辈给的,你也易个容,待会给陈祯也擦个脸,咱们去无双城卖人去。”
萧乐安接了过来嘀咕道:“他们怎么什么好东西都给你,我就没一点。”
祈英笑着弹了他的额头一下,“小心眼,谁让我功夫不如你。”
萧乐安被她弹了额头反而是高兴了,笑着抹起了脸。
晌午时分,无双城最出名的一处叫邀月楼的南风馆外出现三个皮肤蜡黄,衣衫褴褛的年轻人。
祈英给陈祯的脸洗干净了,又抹了消肿的药,直到他的脸基本恢复如初了才叩响了邀月楼的后门。
门吱吖被打开了,一下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萧乐安有气无力疲惫道:“大叔,我们是惠县逃荒来的,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我这位哥哥身子弱,想让他有条活路,麻烦您通报此处妈妈一声。”
惠县前些时候遭了大水,许多人流离失所,他这话没人怀疑,何况,中年人观他说的那哥哥容貌确实出色,可以说比他们邀月楼的几位头牌容貌更盛一些。
中年人让他们进来,带他们到了一处会客的大厅坐下后,便让人去叫周妈妈了。
不多时一三十左右的貌美妇人便往这处而来,想来这便是中年人所说的周妈妈。
周妈妈一见陈祯的容貌,眼睛一亮,这等货色可是难得。
简单寒暄几句后,萧乐安吞吞吐吐道:“周妈妈,实不相瞒,我这哥哥他虽好看,但有个毛病。”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不太行,有时会装哑巴,有时会说些胡话,您若介意,我们便带他走,若不介意,您看着给点就行。”
说着他抹起了眼泪,“我只想让哥哥活下去,能有口热饭吃。”
陈祯此时被点了哑穴,时辰还未到,又吃了软经散,走两步都喘,只能气愤的咿咿呀呀,看着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周妈妈精明的眼一闪,也装模作样的拿出手帕试了试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可怜见的,放心,你哥哥在这不会受委屈的,有妈妈在的一日,就有他一天好日子。”
萧乐安做出感动状,“如此我与小弟便放心了。”
若不是此时场合不适合,祈英都想为他鼓掌了,这是唱大戏出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