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鲁击掌：“小肖，你绝对正确。从实际道理来说，熟能生巧，就跟司机开车，枪手射击，厨师炒菜放盐味儿，哪儿有都用秤称尺子量的？
手下功夫练到了家，我看老打手能够打在大约五六个号码之内。”
我和小肖都听得一愣，“这么厉害？”
老鲁说：“据我研究多年的体会，如果庄家把轮盘转得飞快，使劲打骰子，这时的偶然性比较大。但凡庄家轻轻转轮盘，以中等以下的力量打骰子，这时候，庄家容易控制落点，基本上结局都是客人走低。
有一天，圆记赌场快收工的时候，胖经理老哈森吃完宵夜，看样子喝多了，给一个很漂亮的新参加赌场工作的小女孩儿显示技艺，他说，‘我打三号给你看’，伸手转动轮盘，连打了五次，正正反反。你们猜怎么着？”
不等我们回答，老鲁说：“胖经理只打出了一个三号，他直骂他自己，说是喝多了手不稳。那小姑娘却是满脸钦佩崇拜。我老鲁在旁边，听得看得一清二楚，我对自己说，我老鲁以后再要是跟赌场的老手在轮盘上正常对抗，我他妈的是头一号傻逼。
胖经理打出的五个号码，除了一个三号，剩下四个号是，二十六，零，三十二，三十五！”
我和小肖都听得心惊。这四个号，都紧紧挨着三号。这种手法，要是遇上我们去赌，那还不是一杀一个死？带多少钱，都得输得光屁股回家。
小肖说：“让葫芦李见见，他就不说话了。”
老鲁摆摆手：“小肖，葫芦李是老赌徒。这样的老赌徒，脑子都有毛病，都是‘犟鸡巴日死牛’的主儿。他要是看到了，你在场问他，他还是会说，‘这他妈是瞎蒙的。要说有准儿，胖经理为什么不打出五个三号来？’”
我和小肖想想，也都乐了。
许多赌博多年的老哥哥姐姐，还真是有各种各样的特色习惯，包括大多数人在内，都是性格强悍，屡败屡战，永不服输，鸭子死了嘴硬。
老鲁说：“其实，报上都登出来了，就是我上次说的，法国那著名海滩赌场暑假期间，少收多少利润的事儿。赌场的内线交代，主要送钱出去的路，就是在打骰子之前，暗示将要打出的号码。我想，只要暗示一个号，赌客围绕这个号码下重注，就是下上十个号，都是三倍以上的回报。好家伙，”老鲁啧啧出声，“不过，还是不要和葫芦李去争论了，犯不上，有那工夫，咱们研究咱铁三角的战略战术。”
小肖明显很服老鲁，立即说：“好，不跟傻逼一般见识。”
老鲁再一次问我：“老木，你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我说：“有那么一点儿，还得想想。要是想不清楚，我再请二位共同研究。”
老鲁和小肖都立即答应。
我问老鲁：“明天的行动计划？”
老鲁说：“这十多天，我们转了各店一圈儿，虽然拿到的利润并不特别多，可这打法，必定会引起赌场注意。老木说得对，要休养生息，先让二十一点台子们歇会儿。
我们的路数必须拓宽，要多方位出击，又不能乱来。轮盘，我们都在这几天多下点儿功夫琢磨，找出点儿空档，就给它两脚。在这方面，我还有点儿想好的绝活儿，不大正当，暂时先搁下。明天另一条路，还是五张牌。”
我和小肖都立即想到了头一战的辉煌。这就是说，“又有像西洋弥勒佛那样的老兄，亮出了给我们送钱的佛手？”我的目光明亮，小肖的眼神昏沉，都透出贪婪的光。
老鲁卖了个关子：“老木小肖，你二位都想想轮盘的事儿，今儿就不打扰你们的清修了。明天见。老木你看？”
我说：“也好，省得今天说了地方，明天去了扑个空，接不上头，找不到送情报的，偷不着地雷，还憋一肚子火。今儿先散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