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这是胡绉词儿，想起那天夜晚，高兴的，您别见怪。
我们又赌了两三手小注，先后起身离开台子。
我走到一张轮盘台边观摩，远远看到，西洋弥勒佛离开了那赌台，去了旁边不远的二十一点台。我们取了些钱的那台上，新换了一个庄家。那俩东欧客人也正在起身离开。
几分钟后，我们出了赌场大门，钻进附近一家通宵开门的中国餐馆的小包间，一边喝酒，一边分钱。
后来几天，老鲁独自进那赌场打探过几回。值班经理见到老鲁，脸都微微沉沉，当然也不好说什么。老鲁又见到西洋弥勒佛几次，不是在二十一点台就是在轮盘台。老鲁说，毫无疑问，赌场那天夜里连夜研究，那不长时间里，那张台子为什么吐钱不停？一看录像，就明白了。这可不能算赌客作弊出千。只是，西洋弥勒佛再也不能上五张牌的台子发牌了。他就是改了发牌手法，也难保以后不犯老毛病，他太胖了，手臂手腕不容易垂下来。
以后，我再也没见过西洋弥勒佛。后来老鲁听人说，西洋弥勒佛自己找了生意做，不给赌场打工了。不知他现在过得怎么样，要是能见着他，我还真想和他喝杯酒，侃一侃当年那梦幻般的战斗。
您说什么？哦，他不会生气的，他一个便士都不会损失。再说，他给赌场打工，肯定已经宰了无数赌客。只是当时赌场刚刚设立五张牌这种赌法，他们经验也是有限，才着了我们铁三角一刀。
我们点完钱，分了。您猜猜，我们赢了多少？嗯，大哥，您见过世面，说的数还行，再翻一倍就够了。
老鲁建议，我也同意，小肖和我们一样分成，并从此之后，股份和利润都是三一三十一。
小肖开始还推让两下，老鲁说：“小肖，今天的机会不会再有，这以后，五张牌的机会主要靠你，咱说好，以后也都是均分。你要是同意，咱们仨现在击掌为约。”
我和小肖都不明白老鲁说的，“主要靠小肖”，是什么意思。但我们知道，老鲁一定不会害我们。
我们三只手掌撞在一起。
那天晚上，我们每个人，分了两千五百二十五英镑。
首战告捷。当天夜里，我睡得不安稳，醒了好几次。一醒就伸手到枕头下面，摸摸那包两千五百镑的封好的英镑。封包上有赌场的印章，有赌场管帐经理的签名。
头一仗打胜了，我心里清楚，这是钻了赌场的一个空子。这种机会，用老鲁的话说，千载难逢。
老鲁是在我们那夜的祝捷分钱酒会上说这个成语的。我和小肖听了，都郑重地点头，我们都不是傻瓜，再往后，铁三角任重道远，真正的较量还没开始呢。
凌晨睡不着的时候，我回想，老鲁在分手回家之际，还说：“五张牌的赌法还有机会，咱们明天碰头时候再说。二位现在对几种赌法都明白点儿了，有空儿的时候，请多想想，有什么心得，在战术上，怎样能够把赌场的优势，变成咱们的优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