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军《讨明檄》明传天下,四方知闻,闻者心惊,尤以南北两京为最。
话说朱元璋建立了大明朝,是第一代皇帝,
第二代皇帝是孙子建文帝朱允炆,朱允炆的叔叔朱棣不服气朝廷削藩,起兵靖难,靖难成功当了皇帝,然后虽然十几代皇帝当下来,然而,得位不正的罪名总是挥之不去。
朱元璋定都南京,朱棣当了皇帝后为什么迁都北京,而把南京定为留都?
因为朱棣当燕王的时候,封地就在北京,当时称为燕京。
元朝后裔鞑靼和瓦剌从北方草原威胁中原,明朝大军主要集中北方。
军权当然要掌握在皇帝自己手里才放心,那就干脆定都北京,把军队掌握身边,美其名曰天子守国门,一来抵挡草原的威胁,二来震慑全国各家宗室。
你别说,二百多年来,宗室里面除了宁王没个数造反被迅速镇压,还就真的平安无事。
南京。
夜晚华灯初上,一顶四人抬的轿子,走在街上,前面有人打着灯笼,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陪行。
轿子走过文庙,走过烟花柳巷秦淮河,在一个府邸院落的后门停住,虽是后门,也比一般人家的大门宽阔,管家敲后门,与开门的人耳语,随后回头对轿夫做个进去的手势,轿子起步进了后门。
穿过两重庭院,来到内宅,内宅前有人等候,轿子停住,轿帘掀开,一个胖子下轿,等候的人施礼后转身带路。
房间内装饰讲究,博古架上古玩玉器琳琅满目,一桌酒席已经备好,席上几人都是胖子,穿金带玉,好个富贵气象,只等客来。
“王兄,为弟来迟,请赎罪。”
“来来来,坐下饮酒叙话。”
酒席间,话题自然而然的聊到了当前的时局。
“李自成在西安称王了,发布了檄文要打北京。奶奶,这贼寇如何越剿越大,咱们的兵马越打越少。这么下去,江山堪忧啊。”
“祖宗传下来的江山就那么多,决不能让北京跟赌钱一样,输了房子卖地接着输””
“是啊,当了十几年皇帝,怎么样了呢,一年不如一年!
剿匪吧,把流贼剿成了大顺王,打东虏吧,人家四次打进来,人口粮食金银不知道抢了多少。
剿匪的钱越花越多。花的没钱了,就拖欠咱们的俸禄,这是老祖宗起就传下来的俸禄,难道是说欠就能欠的?
缺了谁也不能缺了咱们的银子!朱由检无能之极!”
“这大顺军也没个眼力见,说什么君非甚暗,孤立而炀蔽恒多!臣尽行私,比党而公忠绝少,好像是大臣们把天下搞乱了,我看啊,正好说反了,皇帝无能才天下糜烂,大臣们就是干活的,和朝局好坏关系不大。”
“他们这一族谱的皇位,本来就是造反得来的,得位不正不说,还净出尴尬的皇帝,篡侄子皇位的,斗蛐蛐的,娶了奶娘当贵妃的,荒淫好色却生不出皇子的,几十年不上朝炼丹求长生的,不理朝政专心干木匠的,如此皇帝,对得起太祖英明神武之名么?”
“朱由检还知道要脸,下了旨意,有谏言南迁者黜之,哈哈笑死我了,还有自己给自己堵死后路的”
“列祖列宗在天上看着呢,当皇帝的做不到天子守国门,那就只有君王死社稷,江南不会给他本钱翻本的,就他朱由检那两下子,有了本钱上桌,还是一个输”
“王兄说的有道理,绝不能给他本钱了”
“为了祖宗的江山社稷,也只能如此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北京朝廷里已达成共识,一体反对南迁,正好拿朱由检自己的话堵他自己的嘴,支持南迁的,想办法罢了他的官,反对南迁的,将来局势有变,江南还有他的位置。
魏藻德当了首辅,给他送两万两银子,告诉他只要他办好这一件事,朝里就支持他,没人跟他捣蛋。
哈哈,依皇帝的性格,不危险的时候不会考虑南迁,到了危险的时候就想走也走不了了。
给魏藻德支个招,皇帝实在撑不住自己想南迁的时候,就说陆上不安全,至于水路,哈哈,咱大明朝的皇帝沾不得水。”
有个明显年轻的宗室子弟不明所以,
“咱们大明朝的皇帝为何沾不得水?”
“王弟,咱明朝有两位皇帝因为在水上划船不幸落水而英年早逝。他们分别是正德皇帝朱厚照和天启皇帝朱由校。所以说咱大明朝的皇帝沾不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