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上卷 英雄儿女:第七回 授艺
书名:心怀月泊 作者:文字侠 本章字数:6512字 发布时间:2023-04-08

上卷 英雄儿女

第七回 授艺

“老鼠姐姐,你为什么恨我呀?”

“我就是恨你。”

“那总得有个道理呀。”

“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看来这方面的资质实在是差到了极点。”

朱月心进了酒楼,见到郁高昆和郁晚亭,稍显惊讶,再看高剑伤成了这样,倒也有些不忍。周岱鹏一路问个不停,一进店门,顿时为气氛所慑,不敢再问。朱子泊随后进来,见到这等场面,稍显慌张。清忠的目光一直是藏在发帘后面的,若隐若现,已然扫过三人。

“你们三个过来。”极其平淡的一句话,如果站在店外根本就听不到,不过正好能让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他的话似有不可抗拒的威慑,三人当即应声过去。清忠道:“我和这位郁大侠文斗,你们谁愿做我的代刀手?”朱月心和周岱鹏对于这份“差事”倒是无所谓的,朱子泊却有点胆怯,不希望接这“差事”,于是道:“晚辈半点不曾习过武,恐怕不能胜任。”清忠道:“这倒不妨,我正好教你。你别无他学,一张白纸,学起来反倒容易。”言下大有栽培之意。不想朱子泊还是一味推辞,清忠立现鄙色,但三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从他随后这句“堂堂须眉,怎的如此怯懦”中去体会。

清忠又道:“你父亲‘旱地忽律’朱贵虽然武艺不甚高明,但也是个不甘落后的铮铮铁汉,却不想有你这么个儿子!”朱月心听了顿时不悦,心中埋怨道:“大庭广众之下,训斥一句就够了,偏要多训一句。”见朱子泊垂首聆斥,忙道:“我愿代刀!”清忠瞅她一眼道:“果然巾帼不让须眉。”朱月心却去瞅朱子泊,心道:“我可不是有意将你比下去的,都是这头陀胡乱称赞。”转向清忠道:“先别忙夸,我只是试试而已。万一试得不好,教你输于了人家,可不许乱训斥我。”显然是在暗说他不该训斥朱子泊。清忠心道:“这丫头,我刚才明明是称赞她,却又哪里得罪她了。难道我刚才训斥子泊,她不乐意?”想若真是这样,待会比试时她故意暗损我,岂不坏事,于是道:“且不要你上。”转问周岱鹏道:“你可愿代刀?”周岱鹏不知该回答是还是不是,发一阵呆,然后只道:“随便。”清忠一怔,随即道:“随便便是由我来决定。那好,我要……”忽然想,水泊梁山的武功自家人不传传外人,终是不妥,忙改口道:“不要你上。”袖子卷住朱子泊的手腕将他拉到一边,说道:“且先试试你,”背过身子,“拔刀。”那边郁高昆也连忙背过身去,不看二人。朱子泊拔出双刀,感到臂膀甚沉。清忠回身道:“丢去一把,只一把便够了。”朱子泊依言弃去一把,单刀在手。公孙胜心道:“兄弟,原来你有新的刀法了,却不与我说。”

清忠轻声将一招的要领细说于朱子泊听,完了要他摆来看看。朱子泊犹豫了一下,一刀劈去,止在半空,歪歪斜斜,全然不成样子。清忠出脚纠正,却也只能勉强混个形似。众好汉看了,个个皱眉。安道全心道:“他若是块材料,我们早就教了。”公孙胜心道:“臂力不济,修习内功或许还行。”

朱子泊连摆了几个招式,清忠直看得连连摇头。以他这般上去对敌,武斗丧命,文斗丢脸。清忠无奈,叫他退下,看看朱月心,又看看周岱鹏,终是唤朱月心过来。朱月心道:“你不是不要我代么?”清忠重声喝了一声:“过来!”朱月心嘴巴一撅:“过来就过来,凶什么凶。”到他面前,却是两手空空。清忠和声道:“去拿了刀,好好的使。”朱月心转身,见朱子泊已将刀递到了面前,含笑接过,回身晃了两下刀,心道:“你刚才不要我代,必是看轻我是个女流,怕我使不好,我偏偏使好了给你看。”

清忠一招要领讲毕,朱月心单刀劈空,形似已不成问题。清忠不需出脚,只口头纠正,这一招“大江呼天”便已使得像模像样。清忠微微点头,接着又让她使“麒麟经天”、“迴龙入云”、“豹子出洞”、“天雕扑食”、“先锋指路”、“浪子回头”六招,看得频频顿首,想她有此悟性,代刀对敌足矣。

公孙胜看过“迴龙入云”,燕青目睹“浪子回头”,俱感招式与自己的“大空回虹”、“浪子回头”颇似,琢磨这些招式的名儿,猛然记起“呼保义”、“玉麒麟”、“入云龙”、“豹子头”、“扑天雕”、“急先锋”、“浪子”这些耳熟能详的绰号,想他莫非是将一百单八人各自的一记绝招化在了他的刀法之中,继而又想到了昔日兄弟一百单八人,征讨方腊后只剩了三十六人,于归途病逝、伤逝、辞去多人,回到京城还剩二十七人,有的被害,有的归隐,今天聚到一起,才不过十来号人,与往日盛况不可同日而语。

朱月心上前,正要道:“前辈请。”话未出口,郁高昆已转过身来,显然是察觉到有人近到了身后,亦道:“请。”剑锋横过,亮出了架势。朱月心道:“前辈请。”的同时清忠道:“阁下请。”接着便喊:“先锋指路!”朱月心闻声出招,当然只是凌空虚挥。郁高昆道声“好招”,跟着舞剑作势。但看两人各自刀剑虚划,清忠在旁口述,必要时详加指点。

夜,本来就异常寂静,这般斗法,更显波澜不惊。郁高昆使一剑,瞬间之事;清忠连招名带要领口述一遍,需时不少。但他看到郁高昆一剑使毕便即出口成招,明眼人都知道,二人正当斗得难解难分。过了百余招,清忠将三十六招“天罡刀”和七十二式“地煞拳”几乎道了个遍。朱月心一一记于心中,到得后来便无需聆听要领,闻招出刀,闻式出拳,腰腿并济。倘若对方哪一剑使得特别精妙,广蓄后势,清忠自会对她细说。

转眼过了一百四十多招,清忠忽然上前一步道:“这三招她决计演示不出来,须由我亲自使。”郁高昆道:“大师但使无妨。”清忠道:“小旋风起。”人已离地,打着急旋扶摇直上,袖锋圆扫。此刻他若单刀在手,袖锋便作刀锋,人如一轴,寒光围身。郁高昆道:“此招甚佳,能挡四面来箭,亦可刀砍八方之敌,可惜只能伤着一般俗手。”

清忠尚在空中,说道:“且看我这招!”一脚踏墙,蜷身横飞,犹似一只飞轮。他这招“飞刃在天”正是自“黑旋风”李逵板斧飞掷中得来,只是一对板斧飞个两次便没了,而他一刀在手,便可连人带刀“飞”上个千百回。郁高昆见到此招,面上惊色一闪而过,横剑过顶,左掌按住剑端,急步连退。当然,两人只是各自使招,倘若袖子换作刀,刀剑相敌,此时刀锋已自上而下在剑之横锋上砍了不知多少下。

清忠落地,说道:“阁下退得好快。”郁高昆道:“不退也行,剑向上抬,将大师弹至身后即可。可是大师这招来势甚猛,郁某既不及躲闪,也没十足把握能将大师弹得够高。大师若顺势在郁某身后踹上一脚,郁某岂不就此落败?”清忠道:“说得好!”郁高昆继续道:“但教大师势尽,”奋臂一推,“即可。”清忠明白,他这一推,自己便弹飞了出去,当下作个落地的姿势,说道:“现贫僧与阁下相隔数丈,万事重来,愿与阁下再斗百合。”郁高昆笑道:“真刀真枪,可凭对方一时疏忽取势。眼下你我文斗,一百四十七招不分胜负,各自绝技几已用尽,便过了千招,也还是难分伯仲。”清忠想他记性倒是不错,过一招记一招,也不知数得对否,便问:“就此算作平局?”郁高昆道:“千招之后,也是平局。”

清忠忽然哈哈大笑,一边上前去拿高剑,一边道:“既如此,这恶徒就交由我们处置了!”郁高昆大为惊诧,问道:“怎的这样?”生怕对方结果了高剑的性命,当即抢上前去阻拦。郁晚亭也挥剑抢上。

郁高昆先到,见对方一袖挥来,剑锋一甩,将袖子割断。清忠荡着两条残袖,身形略转,面向郁高昆道:“贫僧领教阁下的脚力。”一脚踹出,郁高昆当然可以挥剑削他的腿,但对方讲明了是要和自己比试脚力,当下也是一脚踹出,与清忠硬拼了一脚。但感全身一颤,随即踉跄退了一丈,方才站住。郁晚亭早已止步,这时也没趁势上攻。

清忠拼完这脚,腿伸在半空久不落下,兀自单腿伫立,问道:“刚才文斗,阁下有几次是这样与我拼脚力的?”郁高昆想了想,黯然道:“四次。”清忠道:“敢问阁下还有什么技艺未曾使出?”落腿后退一步,现出地上一只深深的足印。郁高昆道:“郁某尚有一技不曾用过。”清忠心头一凛,没想到对方还有一门功夫不曾亮出,不知是什么绝技。却见郁高昆和郁晚亭相对一视,然后竖起一指道:“郁某这门‘天之骄指’的功夫要和拙妹的‘天之娇指’同使方能显现威力,独自面对大师的天罡刀法,怕是不济。”说完,兄妹二人对叹一声,收剑入鞘,同声道辞,并肩出店而去。二人此时若要强行夺人,并非难事,可见颇守信用。

高剑想要大声呼唤,却是喊不出来,心中既愤恼又恐惧:“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但感凉意紧围,四把短刀架在了他的项上。这四把刀分别是清忠的戒刀和朱武的双刀,现在分别握在四个店伙计的手里,只待四人刀锋一抹,他便真做了鬼。可是要做鬼好像也不那么容易,四人正要动手,只见郁高昆和郁晚亭突然又回来了,怕步那掌柜的后尘,吓得一齐撒刀后撤。

“乒零乓啷”一阵响过,四刀落地。郁高昆向众好汉礼道:“按之前约定,郁某输了便当离开这里。不过郁某有个不情之请。”别人还没开口,凌振第一个喝道:“喂,你想耍赖么!”郁高昆笑笑道:“好汉误会。小徒聪明伶俐,不失为一块练武的好材料。可惜郁某管教不严,让他得罪了各位好汉,比武又输了,小徒生死自当听凭众位好汉定夺。之所以去而复返,只是想请诸位容郁某晚走几日。”朱武暗想,他若不走,岂不多生事节,于是道:“阁下想晚走几天?莫不是要去高俅那里告我们一状,叫他来抓我们,为令徒报仇?其实二位现在就可以去告状,凭我们几个,又哪里阻拦得住。”说完自己也觉奇怪,二人现在要救高剑,易如反掌,若想去告密,又何必再回来。却听郁高昆道:“好汉莫误会。郁某是想,既然小徒今日非死不可,只有另觅良徒了。不料与这位”看了看清忠“大师比过之后,郁某已然发觉,良徒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众好汉皆想,莫非他指的就是朱月心,却见朱月心指着自己鼻子问道:“郁大侠指的是我吗?”众好汉又想,就是人家确实在说你,你也不能把“高帽”往自己头上戴。公孙胜当先道:“不得胡言。”郁高昆忙道:“郁某指的正是这位姑娘。她在这么短的工夫内就将这位大师的刀法谙熟于心,正是郁某所期之人。”于是问朱月心道:“你可有师父?”朱月心道:“我爹就是我师父。”郁高昆道:“这么说来,你还没有师父。可愿拜我为师?”朱月心笑看朱子泊,既不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

清忠心道:“阁下只顾急着收徒弟,也不问问她和我们是什么关系。”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朱月心拜这西域人为师,当下向郁高昆道:“拜师学武自当择善而从。阁下既然比武输于了贫僧,她要拜师也不一定非要拜阁下为师。”朱月心心道:“你这么说好像我就会拜你为师了。嘻,我偏拜他为师。”于是道:“郁大侠,我愿意拜你为师。”郁高昆听了,禁不住喜形于色。

众好汉都吃了一惊。公孙胜当先道:“不得胡来!”转向郁高昆又道:“她是我们一位朋友的女儿,想是在和阁下闹着玩。阁下切莫当真。”朱月心当即道:“谁闹着玩了,我是说真的。”清忠连忙赶到她边上,轻声道:“你怎好拜西域胡人为师!”朱月心道:“西域胡人又怎么了。”说得兀自不轻,教郁氏兄妹听得清楚。郁晚亭不悦道:“西域胡人也是人,不见得输于你们中原人氏!”郁高昆道:“她既然自愿拜我为师,还请诸位好汉勿要从中作梗。”清忠道:“阁下收别人作徒弟,我们管不着。要收她为徒,须看我们的脸色!”郁晚亭道:“笑话,你们又不是她的父母!”清忠道:“贫僧这就去唤她爹来!”待要出门,安道全赶到他边上,在他耳旁道:“她爹现任八十万禁军教头,若是来了,恐要救那姓高的恶徒。”朱武心想,不可与他二人硬斗,还须说他们离去,于是道:“阁下要收徒弟,我们自然管不着。但是阁下须按约定,马上离开京城。”郁高昆很是为难,郁晚亭也无话可说。

沉寂片刻,郁高昆问朱月心道:“你既愿拜我为师,可愿与我们一同离开这里?”众好汉听到这话,都感到事情辣手,目光交织在朱月心身上,看她作何回答。朱月心看看朱子泊,问道:“我该怎么办?”朱子泊道:“你一走了之,如何对得起你爹?”清忠心道:“你虽然怯懦,却也识得大体。”

朱月心心道:“你不让我走,我便不走好了。”向郁高昆道:“只做你徒弟,不随你走可以吗?”郁高昆想了想,叹声道:“如此你我且先定下师徒名分,日后若得重逢,郁某再行传授。”说完与郁晚亭并肩出门,行时兀自叹息不止。

二人一走,朱月心免不了遭责一顿。几乎被遗忘了的周岱鹏帮她说话,意思是他以前拜师从没人管他,自也白挨了几句骂。朱月心受不了气,扭头就向门外跑去。方自跨出,却被一人扣住了手腕,抬头见这人,面如重枣,蚕眉横挂,乌须飘飘,拄一杆无缨枪,正是“美髯公”朱仝。朱月心不禁失声道:“爹!”垂下头又轻轻道了声“爹”。朱仝道:“怎的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听来是句责备之词,却说得半分没有责备之意,倒颇含关爱。后一句“教爹好找”终是咽了回去,拉着她进了店堂,向众好汉作礼。众好汉一齐还礼,于是又是一阵寒暄。高剑便因此做鬼还须迟得片刻,却也教他在人间多受一分煎熬。

寒暄完了,四个店伙计彼此看看脸色,四把刀向高剑砍去。高剑看着朱仝手里的枪,认出是被自己拔去红缨的那杆,心下悔道:“若知今日,何必当初。”朱仝本来未曾注意到高剑,四人这一动,反倒把他的目光引了过去。众好汉俱在心中道,这要坏事。

“住手!”朱仝喝住四人,却听公孙胜道:“为何要住手?”朱仝不觉一怔,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此刻他方才注意到,这酒楼已俨然不成酒楼的样子,倒像是块比武的场子。公孙胜道:“令爱遭这恶少的欺侮,不该杀么?”朱仝“哦”一声,问朱月心是否有这回事。朱月心面现羞色,夹杂着委屈,道了声是,心里却在骂:“牛鼻子,臭嘴巴!”看看那高剑,满身血污,起了怜意,说道:“他已经伤成了这样,杀他就不必了吧。”朱仝趁势道:“不错。我女儿虽遭他的欺负,却也没什么闪失。他业已这样,也算是惩罚过了,取他性命却是罚过了头,且也不合法度。”

众好汉要取高剑性命自有别的原因,却不好和朱仝明讲,只能找别的理由。有的以他是高俅义子为借口,理当诛之;有的说他杀了张三和李四,理应偿命。前一个理由有些牵强,后一个理由经朱仝一句:“那也应当交由开封府审办,岂可私设刑堂。”也就显得苍白无力了。于是凌振说他官做得胆小了,没了当日的勇气;公孙胜说交给开封府,府尹碍着高俅面子不能秉公处置。朱仝不理会凌振,只应公孙胜道:“开封府尹孔大人是个正直官员。当年林冲遭受陷害,误入白虎节堂。高俅本要以‘手持利刃,故入节堂,谋刺本官’的罪名置他于死地,亏这位孔大人改判了一个‘不合腰悬利刃,误入节堂,脊杖二十,刺配远恶军州’的较轻罪名。高剑交由开封府,最合适不过。”公孙胜听完之后“哼哼”一声冷笑:“你还记得林冲!林冲本无罪,‘脊杖二十,刺配远恶军州’便算是公正判罚?”朱仝不知众好汉要杀高剑的原因,想自己身为教头,不见也罢,今天见到了,无论如何要保他性命,便道:“他才十五六岁,年纪尚幼,一时犯过,须给他个自新的机会。”

公孙胜见他一味袒护高剑,火气上来了,厉声道:“贫道非取他性命不可!”长剑甩出,一招“白虹贯日”削首而去。朱仝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动手,吃了一惊,跃在空中,枪尖够不着高剑,刺公孙胜却是足够,当下来了个“围魏救赵”,望他项背急刺三下,使的正是家传的“追风三刺”。公孙胜挡下这快如疾风的三枪,朱仝顺势一个跟斗翻过,拦在了两人之间,却见众好汉围了上来,不及多想,将高剑夹在腋下,见去路尚未封死,单手握枪,寻凌振刺去。凌振手无兵刃,又伤累多时,只有闪身避枪。朱仝趁势冲出围圈,却见清忠赶了上来,忙又抬枪刺他,脚下却不现慢。清忠一袖拂开,却教二人逃远了数步,当下追了上去。

朱月心自一伙计手里夺下戒刀,飞掷清忠。众好汉都忙着赶朱仝,全然不曾注意到她,及见一道寒光奔去,拦已不及。清忠听得背后声响,挥袖一拂,将戒刀拂开,紧追出店。公孙胜反手一记耳光,打得朱月心眼冒金星,晕倒在地。安道全连忙赶过去看,说道:“她尚自年幼,只晓得帮他老子,公孙兄未免出手重了。”公孙胜道:“贫道掌上未贯真力,这一记打得不甚重。”话未说完,转身也追了出去。其余的自估脚力不比三人,便没去追。

朱子泊和周岱鹏一齐抢上前去。朱子泊用手枕着朱月心的头,听安道全道:“还好公孙道长手下留情,过一阵自会转醒。”二人听了心下稍宽。朱子泊抱起朱月心道:“师父,我送她回去。”安道全心想,现在事情恶化,他们这些孩子还是先回去好,便道:“路上小心。”朱子泊应了一声,出了店门。周岱鹏跟了出去,见来了辆马车,车上堆着柴薪,便张手拦下,塞与那车夫几锭银子,不问多少,只要他尽快将三人送至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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