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途嘴角微翘:“很快,你便知道了,这人间,便是我给你的地狱,好好享受吧。”
“你,你……”胡德和气极,亦惧极,转身就逃。
他记得他说过的,生不如死。
逢此一遭,他已深信不疑。
由不得他不信啊。
他不想死,更不想生不如死,那是比死还可怕的词儿。
可是逃出不过几步,便从腹中突然爆发出了一股无法形容的冷。
冷得他直打哆嗦,抖如筛糠;冷得他想要呼救,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冷得他想要逃离,却再也挪不动脚。
他下意识的紧紧环抱住了自己,想要给自己的一点温暖。
那股冷,由内及外,汹涌如潮,所过之处,驱散一切温暖,不过两分钟,便灌充了他全身的每一处血肉之中。
又不过两分钟,他的皮表便再一次凝结出了一层薄如蝉翼的透明冰晶。
他,再一次变成了一个冰雕。
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连宋景荣也忍不住抬起了头,一看望去,刹那间,连目光都凝冻了。
原来,他所说的生不如死,竟是这样的。
原来,这就是,生不如死。
不过他指尖里的一滴血而已,却恐怖如斯。
满室死寂,众人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连心跳都停止了。
就连小白,也都安静了。
自家这个主人,不知觉间竟然强大到了这般地步。
有点变态和可怕啊。
苏途再次看向主位上的宋景荣。
宋景荣浑身冰冷而僵硬,不敢动弹,他想把头再次埋下去,却连脖子都仿佛被冻住了。
苏途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宋施主,你一边做慈善积攒功德,一边却又坏事做尽,宋施主,你说,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你到底是菩萨,还是恶魔?死后,你到底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这平淡的、却直击灵魂深处的拷问。
宋景荣浑身抽颤着,惊骇欲绝。
众人也都惊醒,只剩惶惧。
苏途并未再多说什么,转头看向宋景荣身旁的杜胖子,微微一笑,淡然而平和道:“有事,可以来寻我。”
杜胖子愕然,又猛然清醒过来,当即便是狂喜。
他知道,他得到了苏途的庇护。
深深一鞠躬:“谢谢大师。”
他身旁的宋景荣,突然间心如死灰。
这天似乎要变了。
苏途一一扫过阿普他们三人的脸,三人都不敢与之对视,深深弯腰,只差没跪地叩拜了。
苏途淡然一笑,然后看向身旁的梵雨,淡淡道:“我们走吧。”
“嗯。”梵雨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
“求求你,饶了我。”再次恢复过来的胡德和,这一次没有想要逃,他直接跪在苏途的面前,额头近乎触底,全身颤抖着,显然已是痛苦到极致。
苏途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无奈之下,胡德和急忙掏出了手机,然而手机却已经关机了,明明是满电的,他手忙脚乱的想要开机,手机却是毫无反应。
他愣了一下,然后便扔下了手机,转向梵雨,一边磕头,带着哭腔的苦苦哀求道:“小雨,求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
梵雨第一次见到如此卑微和绝望的胡德和,他曾经的不可一世,却经不起身边人的一个谈笑间,便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痛快吗?
痛快。
可痛快之后,便只剩一种复杂难明的悲哀。
她并非不忍,也并非心软,而是感觉可笑和可悲。
但,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这么多年了,她终于找到了那种可以依靠和安心的感觉。
苏途看向她。
她也正好看向苏途。
四目相对间,她淡然一笑,温柔而恬静,轻轻道:“和尚,我们走吧。”
苏途微笑以对,不做迟疑,转身便走。
梵雨急忙跟上了他的步伐。
杜胖子他们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
“呱!”小白无奈,抬起右翅,扶了扶额,然后耷拉下了脑袋。
它有些灰心丧气。
看来今夜又白忙活了一场,鸟爷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天天出工出力,却不给饭吃,没天理啊。
苏途无奈:“你这傻鸟,急什么,少不了你的。”
小白直接翻了个大白眼,一顿呱噪,越叫越愤愤难平。
我信你个鬼,你就知道忽悠鸟爷我。
脑海里此起彼伏的呱叫声,让苏途感觉脑瓜子有些疼,他忍不住揉了揉脑门。
梵雨柔声问道:“和尚,你怎么了?”
“别走啊,小雨,求求你,救救我,好歹我是你伯伯啊!”胡德和见他们真的说走就走,急忙起身,追了上去。
然而,不过三步,那股诡异而又可怖的寒气骤然再次在他的腹中爆发开来,由内及外,轰然扩散,其势不可挡。
他不可抑制的全身颤抖着,这一次,坚持了不到三分钟,他再一次变成了一个冰雕。
杜胖子正要出口挽留的话,见此情景,便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这个生不如死,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他暗暗吞咽了几口口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途和梵雨走远,甚至连相送一下的想法都不敢有。
目前看来虽然他已得到了这尊大佛的眷顾,有了依仗,但潜意识里他还是觉得保持距离的好。
就在这时,他裤口袋里手机突然响了,催命似的,显得十分急促,他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便急忙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竟是灿茹。
他急忙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妻子薛灿茹焦躁而又不安的声音:“明宝,小倩被宋宝儿那丫头带出去玩去了,说是顾三少邀请的,就在桂仙望月,已经快两个小时了,我刚才给她打电话,连打了十多分钟都没人接,我又打了宋宝儿的电话,一样没人接。”
“老婆,你别急,我就在桂仙望月,我等下就去找她们去,你别担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肯定是玩疯了。”杜胖子一边安慰着,可是心里隐隐也有些不安和紧张。
“不是,明宝,我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心神不宁,总感觉会出什么大事,你快点去找她,快点去找她。”电话那头的薛灿茹语气里尽是浓浓的担忧和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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