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宵:“看来还是瞒不住你…你…”
方虎:“我知道师傅在想什么,你根本不拿萧沉当自己的弟子看,从他进入华山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是一个计划了。”
他眼里并不是愤怒,一个成熟稳重的人必定要学会顾全大局,一味地愤怒也算是不成熟的表现。
华清宵:“这的确要委屈你了,要想让计划成功展开就必须要让他有实权,我希望你可以教导他,就当为师求你的。”
华清宵退让了,他认为自己对不起他,但他真的有对不起他吗?方虎是华清宵第一个弟子,华清宵这么多年一直视他为亲人。
萧沉也早已入门十几年,这份感情甚是深厚,难道作为大师兄要为了一个掌门之位就打破这份感情吗?
方虎:“我并不执着于那个位置,我只是…只是在担心他……放任他去学刺客的招式真的好吗?他已经被怀疑了啊。”
华清宵:“虎子,你是首徒年纪也不小了,该为师门分忧了,其实我们各派早已跟南宫门有了联络。”
华清宵坐在桌前继续翻书,书旁是一杯清茶。
方虎不敢多留,转身便要走。
华清宵:“有空跟萧沉过过招,你拆不了他的招是因为不熟悉刺客的招式,南宫门随时会翻脸我们都得提防。”
方虎不明白刺客为什么会放下那股傲气,但也猜个大概了。
萧沉也不知一整天他们说了什么,他听见了,他只是不明白,一个孩子怎么会明白,当然周卫没强制他明白。
他不明白杨忠的行为,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烟雨楼,但待了些日子便再次出逃,至今下落不明。
他倒是没盗走烟雨楼的东西,却想偷袭陆雪儿,因此陆雪儿才将张逆山从陆不道手里要回来,惹得张逆山很是郁闷。
陆不道…陆不道似乎根本没把张逆山当搭档,所谓烟雨双杰恐怕也只是过眼云烟。
清河与南山没有失窃,但均被他偷学了几招。
损伤惨重的还得是刹心教,不但损失银玉宝扇,还失去了老教主。
至于南山,南山毫无损失,或许是杨忠不敢对南山动手,或许他已经在预谋了。
倩红儿这次没理萧沉,自己便回睡房了。萧沉不敢打扰她,也不想打扰她。
令狐朔:“你说翻窗的人?”
萧沉:“嗯,他好像还受伤了。”
青晓云忍不住抢着问:
“什么时候的事,你刚刚怎么不说!”
萧沉:“师傅说盟主不是什么好人,问起来什么都不能说。”
“是杨忠吧。”
张逆山冷不丁冒出来道:“他来烟雨楼偷了块白玉长命锁就跑,那还是南宫门送的。”
张逆山的声音更像是行尸走肉了,三个少年就这么震惊的看着他,他说的很平静。
“你刚才怎么不说!”
令狐朔怒了,一拳就朝着张逆山小腹痛击。
砰——
这一拳就这么打中了?令狐朔盯着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张逆山起了一身冷汗,青晓云微微皱眉,萧沉也有些震惊。
——令狐朔只是想试试能不能击中这个高手,他听了很多死卫的传言,他们说死卫是只能死不能败的忠犬。
令狐朔倒吸一口凉气。
张逆山:“你不是第一个,人人见了我都想给我一拳看看我是否温顺。”
陆雪儿温柔地迈着小步赶来,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纤细的手轻轻挑起张逆山的衣服,那块被重击的地方已经开始大片发紫。
她没有多言带走张逆山就离开了,令狐朔本以为楼主会责罚他。
“人人都想知道我是否温顺。”
张逆山是已经麻木了吗?已经麻木的死卫真的还能战斗吗?
萧沉:“你也想知道他是否温顺?”
令狐朔:“不,我想知道他有多强。”
萧沉:“你不怕死吗?”
令狐朔:“能死在强者手里怕什么死,但他似乎并不是个强者,是个懦夫。”
萧沉:“为什么这么说?”
令狐朔:“他只顾着卖乖了。”
青晓云:“不是说碧海云天也来人了?”
三人仔细回想,确实没见着碧海云天的长老,周卫也没等他们,是不值得等吗?碧海云天指不定也是凑数。
令狐朔:“确实没看见人,按理来说这种事碧海云天的无念大师会处理,无念大师就在华山附近,爬也该爬来了。”
萧沉:“你怎么对江湖上的事这么了解?”
令狐朔:“我可是清河老祖的传人,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替师门跟其他门派交涉了。”
萧沉:“话说回来无念大师是谁?碧海云天还有和尚?”
令狐朔:“无念大师是碧海云天三当家,也是碧海云天唯一抛头露面的,你应该见过他,他就住在华山山脚的破庙,可惜认识他的人不多。”
碧海云天也算是不小的教会,里面的三当家怎么会无人知晓?
令狐朔:“清河就是靠黑白两道的兄弟才撑起来的,我自然要认识不少人。”
萧沉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任由这只孔雀开屏展现他的完美处。
他基本可以肯定那次用佛珠打他的就是无念大师,那无念大师现在会在哪儿?
燕子能飞的很高,如果她的心是铁的?铁心会不会比柔软的内脏更好,还是说它会把痛埋在钢铁里焊死,再让钢铁把燕子拽下天空。
铁燕子正是如此,她是否在麻痹自己,让自己在自己编织的幻境里迷失。
“护心镜只有童子身能练成。”
铁燕子不知道吗?她肯定知道,但她假装不知道,她想包庇她父亲。
这并不是完全自私的,人就是这样,对待血亲都会不由自主的双标,那是血脉在你耳边低语的后果。
可一旦没有这低语会怎么样?
铁燕子:“好奇心害死猫你应该听过。”
萧沉:“忍着好奇才让人害怕,因为我不知道一些事情,我就会乱猜,会猜到可怕的东西。”
还是那间茅草屋,铁燕子跟萧沉就站在屋檐上,铁燕子还是拿着红缨枪望着萧沉。
她刚刚又吹笛了,曲调又引来了这个烦人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