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有多少喧嚣在周围吵闹,你的崩溃与我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白宸舟没有抬眼皮,只是瞧了会他的反应。
没过多久冒出一位反驳的年轻女修,也不管面前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想了个出于道德上的理由指责她道:“为人处世需尊重人尊重前辈,可你未免也太狠辣恶毒了些!我师叔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他一把年纪还要受此折辱!”
是这样么……他不过是骂了你,打了你,你怎么能还回去呢?
你是一个人,他们是一大堆人唉!
白宸舟那双漂亮眸子微微睁大,仿佛在听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然后扯起嘴角轻蔑又倨傲的笑,表情没有大的变化,看任何人的眼神都如同看垃圾一般。
“我恶毒?”她一字一顿的说。
恶劣这两个字经常用来形容白宸舟的性格,但毒这个字眼……扣在他们中几人身上极为相配。
“你说说我哪里做的恶毒。”她笑着问,眸光温和又漠然地看着对方。
“难不成就非得别人把你欺负死,你也不能痛快的反抗一下?”与其说是怼他们,不如说是对他们的控诉。
“你这叫什么反抗啊,你这是报复!”那名女修急切反驳,却说不出什么伤人的话来。
看来被保护的很好,连骂人都不会。
白宸舟眼神很快的在人群里扫了一圈,着重看了几个人,然后对着那名女修温吞慢声道:“他们不欺负我,我自然不会欺负他们,就因为他们又弱又菜鸡,就是我的错了?”
“先撩者贱懂不懂?”白宸舟不以为意,“做了坏事就不能想想会不会有后果,这叫自食恶果。”
琥珀色的眼上下打量,把长空门这名女弟子看的无措起来,内心萌生些许自卑和怨恨,眼神却直白的黏在白宸舟的脸上。
却听见她说:“昨晚怎么就没见你站出来呢,你要是不在这跳出来,我还真对你没什么印象。”
“……”
女修面上一副屈辱的神色,似乎是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她往对面山谷看眼神里带着求助,虽然现在已经心情平复,只不过哭得久了一双眼睛还是有些红肿,脸上泪痕未干。
虽然不及白宸舟艳丽,但也是位清秀佳人,可惜如今这副尊容,她若是能现在亲眼看看自己被折腾成了什么样子,或许会后悔出这个头。
对面的人群看两人吵架,几乎是白宸舟一个人在冷嘲热讽,吵架对比惨烈,颜值对比同样惨烈。
结果令人唏嘘。
下一秒,薛衾枫抑制着身上的疼痛站了起来,腿上也有伤口,所以他是撑着地慢慢站起来的,配合那一身脏污的衣服,当真是狼狈极了。
他狠狠地甩掉了身上写满了字迹的牌子,把周边的人给吓了一跳,大声质问白宸舟:“那我呢?”
白宸舟偏头去瞧,这次出声的是昨晚那个站出来伸张正义的年轻人。
她看着他,眼神有些迷惑,目光忧虑地飞快往山洞里瞥了一眼,就回到了他身上,模模糊糊记起这是洛怜辞曾经分道扬镳的伙伴,昨晚没看清楚脸差点给揍死了。
薛衾枫刚开始凶狠地向白宸舟看去,看了两眼眼神柔和下来。
他质问道:“我一个站出来帮人的,被你打的头破血流!”那眼神里似乎是询问。
因为你活该!白宸舟目光有点凉的落在那牌子上一瞬,恶意冷声道:“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青天大老爷,帮弱不帮理,听众不听寡,灰头土脸拿腔拿调,做你哪门子的英雄大梦呢?”
不顾他越发难看的脸色,在大亮的天光里白宸舟仍在继续往下说:“头破血流也是你自找罪受,不会说话就闭嘴,能力不行就别逞强,智商不够看白白过来碍眼找骂。”
“蠢货一个!”
她一字一顿缓缓说道。
薛衾枫怒火攻心,眩晕再次来袭,额头和脸侧明显有冷汗溢了出来,一两秒之后他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呼吸困难,摇摇晃晃挣扎着想要求救,却向后倒着昏了过去。
身体都虚成这样了还要硬刚,弄成这副样子,谁让你说出那些脑子有大病的话来呢?
“你是疯子吗?”忽然身边那名女修震惊喃喃,可能是因为眼睁睁看着薛衾枫被骂了一顿昏倒了。
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是被哪个字眼刺激到,白宸舟嘴角扬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不好意思我并不是疯子,只是我生就这幅气性,没法子理解你们的行为。”
“你贱受虐不想反抗,可别扯上别人。”随后她神色冷淡,态度嚣张道:“就是我羞辱的他,还羞辱你了,你有什么不满吗?”
那语气蛮横的,就算谁表明了有不满她也不会有任何悔改。
说完直接召唤浮光剑,白宸舟偏头去瞧,剑身上清晰地倒映着一双莹亮的琥珀色眼眸,精致的五官瞬间处处染上了攻击性十足的戾气。
长空门女弟子抖了抖唇瓣,后背条件反射的颤了两下,忽然觉得头有点发麻。
她故作镇定心底划过一抹慌乱,刚巧对视上那双浅淡的眸子,受惊般踉跄地后退了一步,刚站稳身体就听见白宸舟有些嘲讽的轻笑声。
其余人看到那把剑忍不住发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默默离的远了些。
雪亮锋利的剑尖目标明确地指向那名长空门长老,这人是带队师叔,此处唯一一个金丹期修士。
扶着长老的宗门小辈瑟缩了下,脸色苍白,嘴唇蠕动着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哭着咬住嘴唇,没人敢挡在他身前,就这么又怒又惧地盯着白宸舟。
打了一顿就怕成这样?
长空门带队师叔抬起一双松弛下垂的眼睛,木然地看着浮光剑的剑尖。
这般难堪下难以抑制心头疯长的怨恨,垂下眼睫幻想着自己冲上去,死后流言蜚语能不能逼死面前这个人。
若是真死了,必然名声尽毁被人评头论足,连宗门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身后这些人,又该怎么办。
经过此事宗门颜面尽失,他又该如何自处?
卢麒心也跟着一揪,迟疑道:“姐姐是真的不怕别人如何评价。”
戴焦鹤静静地看着她,勾了勾唇角:“所以不愧是白宸舟嘛。”
“你怎么看出来这是白宸舟的。”卢麒并不惊吓微微侧头问戴焦鹤。
戴焦鹤轻轻笑了笑,看起来很高兴,但眼神没有再给卢麒一个,对看出这是白宸舟的事解释得理所当然:“不局限于剑修,整个拓沧山脉,在各大门派齐聚的情况下,除了她还有谁敢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