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我还是一位相当有名望的人,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但这件事发生之后,我的人生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不再以以往所拥有的名望而自豪,也不再试图去采取任何方式争取更高的名望,因为我发现那是一件徒劳无功的蠢事。
但正如我之前做过的数不清的蠢事一样,追求名望这个过程最终也没有办法改变我所遭遇的事情的结果,我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我原本眼中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坠落。
这件事情的起源还要追溯到我前些年去非洲东南部的一个国家旅游,那是一个贫穷而落后的国家,许多年轻人竟然还会服用一种含有酒精与致幻物质的咳嗽糖浆,并甚至将其变成了像毒 品一样的可怕存在。
这里的年轻人似乎对国家、对世界、对自己、对未来都完全失去了任何希望,每一天都生活在巨大的痛苦之中,因此这种相对廉价的毒 品代替品就在这里泛滥,但实际上这种东西的价格相对于他们的收入来说并不算便宜,甚至真的可以算得上是像毒 品一样的奢侈品。
于是许多年轻人为了能够每天都获得这种咳嗽糖浆,就只得成为犯罪分子,想尽一切办法去弄钱,而这整个国家的金融货币系统一直处于崩溃之中,通货膨胀以超乎想象的程度进行着,于是在这里美元似乎成为了唯一的硬通货。
就是这样一个贫穷落后且走向崩溃的国家,原本根本没有足以吸引我来的东西,但我从一个比较隐秘的消息渠道得知这里发掘出了一座古墓,对于这样一个国家来说,发掘出这种规模的古墓几乎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因此顿时就吸引了大量其他国家的注意力,但这个消息也因此被封锁,更重要的原因是据说这个古墓的规模与形式完全超出了它所应该存在的年代。
对于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距离那里半个大洲的埃及,那么估计也不会有人感到奇怪,毕竟埃及的金字塔修建年代极其久远,尽管金字塔身上同样存在着许许多多难以解释的奥秘,但毕竟金字塔被发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人们早已经习惯将埃及金字塔的不可思议当作是极其正常的事情了,仿佛如果你说金字塔只能够算是平平无奇的成就,就会有人冲出来劈头盖脸的讲你臭骂一顿。
但对于这个贫穷落后的国家来说,这样程度的古墓的发现,其意义似乎丝毫不亚于金字塔在埃及被发现,当然了我所能够获得的信息是十分有限的,国际上似乎存在着某种强大的组织力量正在不断的封锁关于这一古墓的一切消息来源。
而我后来来到这个国家的过程也是充满了许多难以想象的波折,甚至一度让我以为自己的生命要永远定格在这四十八岁的年纪上了。
虽然说活了四十八岁似乎也不算短了,我所要去的这个国家的人的平均年龄才不到四十岁,这几乎就是数百年前甚至上千年前人们才会有的平均寿命,但相比于我所在的那个圈子动不动就能够活到一百多岁的年龄,这绝对算得上是英年早逝了。
当然我所在的那个圈子里,许多人与其说是活着,不如说,唉,真不好说,他们通过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方式延续自己的性命,但其中很多方式我不方面说出来,但其实大家多少都能够猜得到,就像一些动物通过吃另外一些动物获得生命的延续一样,他们的生命延续也是需要以其他一些人付出的某种东西为代价的。
但终究这种试图强行忤逆造物主,想要无限延续生命的方式,其实在我看来都是一种诅咒,他们最终获得的生命延续其实更多的也只能够算的上是一种苟延残喘,他们的生活状态让我感到痛苦和恐惧,因为如果我有一天也变成那个样子,那我绝对会宁愿早早的死去。
当然不是让我在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就死去,我还有很多梦想要实现,一直注意保养的我看起来不到四十岁,甚至不到三十五岁,我还有一个小我十多岁的老婆与两个活泼可爱的双胞胎女儿,我的家庭生活非常的幸福,但更重要的是,我的事业还没有找到人来延续。
我的主业尽管是一位金融从业人员,在数十年与股市打交道的过程之中,我幸运的避开了好几次灾难性的风暴,在这个市场之中只要你能够活下来,并获得足够久,那么就一定是有很大的收获的,而我正是这样一个活得足够久的人,从我十五岁辍学之后就开始进入这个行业,这三十多年来的风风雨雨很难一句话说得清楚。
但在我三十五岁之后,我便将自己的其中一部分精力和注意力投入到了对古物的收藏之中,事实上因为我在金融领域的长期深耕,为我建立了一个不算庞大但也绝对不小的人脉网络,在这个网络之中我能够寻找到足够多的额外资源,这种资源不仅仅是指的物质上的资源,更重要的还是某种精神和信息层面上的资源。
于是我能够获得许多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信息,那些隐藏在真实世界面纱之下的另外一个真实的世界,说不好那个世界是更黑暗还是更光明,但我觉得那个世界其实更真实,那是一个更加接近人类本质的地方,一个很多时候抛弃了人们表面上的虚伪面纱,而将自己真实的想法与欲望表达出来的地方,当然这个世界也有更多更加真实的冲突,但正如我所言,这个世界更加的真实,但有时候也更加的原始!
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是很适应这样一个世界,因为它的真实令我感到恐惧,但渐渐的我发现只有在这里才能够直面我自己与其他人真实的恐惧,当你说出威胁一个人的话语的时候,如果你所说的话无法触及他内心真正在乎的东西,那么你的威胁就是无力的,甚至是会起到反作用的。
而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之中,许多人将自己的恐惧真实的表达出来,任由其他人通过他们的恐惧来折磨他们,但在这之后他们就渐渐的产生了某种对自己最深处恐惧的抵抗能力,这种行为就和打疫苗差不多。
通过挖掘自己的恐惧来让自己适应这种感觉,最终达到让自己逐渐免疫恐惧本身的能力,但这种能力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达到的。
而我在这个更加真实的世界之中遨游了许多年,我将自己在金融领域当中获得成功所积累的经验也带进了这里,但是我发现我的原本的许多经验都是存在很大问题的,我的恐惧来源显然不是那么简简单单的,我发现了我真正最深处的恐惧,那就是对我自己的恐惧。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和我一样,但我在金融领域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我对外在的恐惧几乎免疫,我敢于做出许多人不敢做的事情,比如在灾难到来之前果断的割肉离场,比如说在所有人都悲观的时候大规模的买进,比如说有时候完全做与自己潜意识相反的决定。
我能够战胜这许许多多的恐惧,但那是因为我真正的恐惧之源是我自己,认识这一点的过程也是非常艰难的。
说了这许多似乎毫无意义的事情,我还是将话题重新带回到我应该讲述的故事上边来吧,当我几乎是九死一生的来到这个国家之后,我又遭遇了一连串离奇的事情,但正如我之前所说的一样,本质上来说我不恐惧除我自己以外的任何东西。
只要我不去触及自我意识最深处的那个弦,我就能够继续以非常轻松的方式继续下去,继续成为其他绝大多数人羡慕的对象,因为我确实也做了他们许多人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尽管他们并不清楚在我做到这一切的背后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