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至少在金丹期之上,甚至还要更高,出招狠辣,剑意磅礴霸道,可惜气息并不熟悉,并不能判定到底是谁?
“剑修极擅与人打斗,同阶之中堪称无敌。”戴焦鹤喃喃自语。
洞内休憩的剑修可不就是把这一群人打的落花流水,金丹期的修为还是根据长空门的年纪最大的长老判定的。
被吊着的这群人虽然水平参差不齐,也还是有几个能看,这么一大群人被收拾成这个样子,那剑修不仅是个暴脾气还不怕事!
戴焦鹤未曾在意被吊的众人,反而是对那剑修写下的文字神情有些动容。
忽然进入到一种奇妙的境界,除了那些字之外的一切都在模糊,其他想法在脑海中消退,只有纯粹的战意。
时间好像变得无比缓慢,等他回过神来由衷的感慨:“写的一手好字,浑然还有一股扑面而来的凌厉剑意,此人剑心通明,虽然收拾了人但还算是留了一分余地。”
经过戴焦鹤分析结果得出的一番话,卢麒很快抛下之前萌生的那点不快,他神色迷茫,开口询问道:“剑心是什么?”
“剑心的意思是指用剑的本心,就比如练剑明白是用来干什么的,剑修的剑心几乎都和自身性格有关,通常是有些极端。”戴焦鹤很高兴,语气温和地耐心解释。
顿了顿,他又回想着过往总结道:“我见过练成剑心的人都带着老子天下第一的气质,脱离不开唯我独尊、目空一切、放肆任我这类的意思。”
“任我。”卢麒抓住了这个词。
戴焦鹤听到这两个字雀跃的说:“对,听说天驱剑派的——”
忽然他表情僵住目光游移着,嘴角扬起的笑容落了下来,放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的动了动。
卢麒瞧着戴焦鹤一副思索困难的模样,眉头皱得紧紧的。
“白什么来着?第五个……”
谢星潮默默听着,抿嘴瞥了一眼,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垂下的眼眸遮住了眼底的若有所思。
余文焕更是理也不理,他是世家出身,不会主动卑微的去讨好目的不明确的人。
戴焦鹤记性十分不错,就是这记人名的本事不太行,不常接触的越是话到嘴边越容易想不起来,绰号倒是能记得清清楚楚。
卢麒忍不住一笑,聪明的没有提醒他。
“唉!名字忘了,她修成的剑心就是任我,也蛮符合那位小公主的个性。”他也明白自己这时候再怎么着急也没用,就索性放弃了,大概说说自己记得的特征。
“修成任我剑心的是天驱剑派掌门的五弟子,少阳宗宗主千金,性格乖张,被宠得脾气大又任性是出了名的。”
谢星潮忽然想起了数年前今雨楼地下赌场的红衣小姑娘,在禅莲讨论剑术的少女……欲言又止,拉不下来脸面去主动招惹问风门的人,平白被说攀关系可不好。
他如今的处境不过是个无门无派的散修,自由自在惯了,不想跟问风门有任何关系,遂安静地继续听着不曾发表自己的意见。
谢星潮和余文焕两人对视一眼,眼里多了点心知肚明的笑意。这么多信息透露出来,难道还不能猜出来是谁?
因此越发期待在洞内休息的人,是不是有那位熟悉的故人。
“白宸舟!”
戴焦鹤满意自己这么快想起来,平复着愉悦心情缓缓开口道:“想起来了,叫白宸舟,咱们修仙界出了名的美人,当今离皇陛下的心上人。”
说到后面他语气不似原来那般松快:“后来的事情复杂得说不清楚,你也是离国人肯定也知道一些,那弑父的太子便被她给救走了。”
卢麒扭了下犹有淡褐色伤痕的手腕,眼神复杂难辨,垂眸掩饰淋漓恨意的眼睛,到最后唇角弯起点了点头,满眼嘲弄。
戴焦鹤语气带了几分不屑和不信任:“传闻说白宸舟对离国太子一见钟情,痴心不改。”过了两三秒他信誓旦旦道:“我觉得这是假话!要真喜欢她怎么会和别人在一块过。”
戴焦鹤的这句话忽然让谢星潮心里一个咯噔,望向洞门的眼神陡然变得怪异起来,白宸舟不是有水寒星了?
谢星潮连忙回想着在黎城发生的场景,还有京都的事,那些掩埋在回忆里的种种无语和不对劲,此刻如潮水般涌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好像不太能理解,谢星潮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两个人似乎是互相喜欢的。
……
……
这片山脉地下是绝阵,各门各派都知道,入此阵者必死无疑,因为它镇压着这世间最大的魔头。
无数魔物想要复活这位魔尊樊横,封印也在百年间渐渐松动。
如今拓沧山脉地下魔气四溢,魔尊的封印第一次出现异状,无数魔族从地底涌出,在人间小范围的散播魔种。
这座山脉几乎所有普通的飞禽走兽被感染,若是高等的魔种,还可以种在人体内,养出妖灵。
也不知右眼那个覆盖的魔瞳算什么……白宸舟闭上一只眼,摇头想把脑海里幻想的东西丢出去,结果地下的人身子抖了一下,准确来说这是个受了重伤的清瘦少年。
黑发凌乱的铺散在洁白的羊毛毯上,青色的道服被血染开了一朵朵红花,白宸舟清理了他的面庞和手心,白嫩的皮肤可见是个娇生惯养的人。
洛怜辞拼命抵御魔物时用了四大秘法之一帝烬导致经脉灵力紊乱。
他根基本就不稳,用此秘法极易走火入魔,性情变得暴戾嗜杀,幸好他遇上了白宸舟,这世间为数不多知道平复秘法的人。
远方有晨曦升起,白宸舟垂眸输了半天灵力,细心温和地温养他的经脉,确认没有后患后停了输送灵力的手,少年苍白的脸色相比昨夜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股脑的全蹭在洛怜辞领口的衣服上,反正他不知情还衣服脏,小舟心情很好的笑了笑。
她把自己身下的毯子整了整,挨着洛怜辞的那一块毫不注重形象的躺了下去,有气无力的嘟囔了一句:“庆幸咱俩这孽缘吧,不然你这小命悄无声息的就没了。”
没有枕头,没有被子,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眼皮顿时沉得跟灌了铅似的,颜色有些浅的眸子怔怔地盯了一会藤蔓遍布的洞顶,空气里只有血腥气和泥土气味,环境安安静静的,她双眼一黑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浑然不知在她睡着的时候外面发生了什么,猜到了也不会在意,事实就是她一个人干的,并且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既不会道歉也不会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