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四千字大章，有肉。
本章那些容易被和谐的片段，由lofter阴阳师同人文作者九里香过雨提供素材和修润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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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赶下山时，天色青冥，偶有鸡鸣。
他迈着急促的步子穿过街道，只闻寺庙清香远溢，晨钟连响九声，预示新一天的开始。
街上行人渐渐变多，姜白此刻已经走了七八里路，肚子饿得直叫，想到来时太匆忙，都忘了给自己准备几个馒头，只能忍饥挨饿。
江城食肆还算多，路过一个馒头摊，闻着那味道，真贼娘的香，但一摸口袋，身无分文，身上这破袍子也值不了几个钱啊。
“老板，来十个馒头，打包。”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好嘞！女侠你再等等，馒头就要出炉了。”
姜白诧异地望一边看去，只见徐娘子站在馒头摊前，听见老板“女侠”二字的称呼，只是微微蹙眉，并未说什么。
“徐娘子，你一个人能吃十个馒头？”姜白走上前，笑嘻嘻道。
徐娘子瞥了他一眼，笑道：“白兄，我一人可吃不了这么多，这是买给那姑娘的。”
“哪个姑娘？”姜白想了想，“莫不严？”
“你怎么知道？”徐娘子一脸狐疑。
“真是她啊。”姜白有些吃惊。
“怎么，有事？”
“有事，是关乎你兄弟人生的大事。”
“此地人多声杂，我们寻一处地方再说吧。”徐娘子接过馒头，付了钱。
徐娘子带姜白去了茶馆歇脚的阁楼。
“什么事情？”徐娘子问道。
“这么回事，就是……怎么说呢……”姜白有些结巴地低下头。
“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徐娘子淡淡道。
“你长得太像女人了嘛。”姜白小声道。
“找打？”徐娘子攥紧了拳头。
“是这么回事，我喜欢不严也有好多年了，昨天我师父跟我说，此次如果不把不严带上山，他就不认我这徒弟……所以嘛……懂？成全一下，就……就帮个忙……”姜白声音不大，显得底气不足。
徐娘子专心致志地啃着馒头。
“这个……你要是不愿意帮忙，咱也不强求……”姜白见徐娘子没有反应，便又加了一句。
徐娘子把馒头啃完，轻笑道：“怎么帮？”
姜白挠挠后脑，抬起头，说道：“其实也没啥，来，你凑进点，我跟你细说。”
徐娘子匪夷所思：“直说不好么？”
“小心隔墙有耳。”姜白似笑非笑。
徐娘子无奈，姜白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林川趴在书桌上，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丧气道：“徐娘子到底干嘛去了啊，买个馒头买这么久……”
呢喃了几句，林川换了个姿势趴在桌上，心中暗暗想道：这没门牙的疯子，当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莫不严啊莫不严，你召我来给你报仇，让我憋屈地当了几天女人也就罢了，好歹告诉我要找谁报仇啊，况且，怎么报仇？骂一顿？打一顿？还是杀了？看你生前那惨死的样子，估计与那疯子有不共戴天之仇，应该是杀了……
“吱——”
门忽的吱嘎一声开了，林川抬头望去，只见徐娘子拎着一些馒头归来。
“莫姑娘，今天馒头摊开得晚，所以迟了些。”徐娘子一脸和蔼笑容。
林川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说了声谢谢，狼吞虎咽起来。
良久，徐娘子突然说道：“莫姑娘，今天有个没门牙的疯子想见你。”
“嗯？”林川愣住了，三两口把馒头解决掉，应道：“哪位？”
“慢慢吃，吃完我带你去。”徐娘子并未多言。
“他找我做甚？”尽管心中略有些许激动，但林川还是警惕万分。
“没什么，他看见你与我在江面上那一战，想找你切磋一番。”
这个理由，似乎蛮合理……
二人穿过竹林，四周怪石嶙峋，覆着青苔漫地，草丛零星，竹叶之间，正与轻风耳语，发出沙沙声响。
目前是一个青年，相貌算得上清秀，却算不得清俊，青衣一身，拂风拂面，背后那柄大刀显得有些骇人。
“没门牙的疯子……”林川轻声呢喃，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握紧了剑柄。
林川的灵魂虽然现在占据着莫不严的身体，但并未将本体的灵魂磨灭，所以对于某些事情仍有感知，例如，林川感觉这青年盯着自己的目光不正常。
莫不严本人长得温婉无害，身段修长，相貌绝美，除了力气比较小，拎起龙纹长剑有些吃力，别的倒没啥。
姜白一脸笑容，露出没门牙的嘴巴：“不严，你可好？”
林川没那心思跟他叙旧，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什么事，要说快说。”
姜白神色似乎有些忧伤：“你性格都变了。”
林川皱了眉头:果然是个疯子，他说话跟没听见一般，答非所问。
“你不是要切磋么，打不打？”林川没耐心跟他磨嘴皮子。
姜白有些失望，欲言又止，心中竟有些恼火：“打，当然打！你输了之后，答应我一个要求！啊不，是三个！”
实锤了，真的是疯子……
“这话，打赢了我再说。”
徐娘子站在一处粗壮枝干上，望着树底下相斗的二人。
交手几下，姜白惊讶于莫不严的修为，自知拼刀肯定打不过，索性将刀扔在一边，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支长笛，沉住气，吹奏起来。
“呃——”
笛声刺耳又难听，林川不禁顿了顿，捂住耳朵。
身后密林忽的传出一阵异样声响，惊起几只飞鸟。
林川这才抬头望去，只见一只一人多高的风狼冲了出来，身形甚巨，踩得底面颤抖几分，向天嘶吼，声音震耳欲聋。
林川板着面孔，无动于衷，刮起的劲风吹拂她的一头青丝。
笛声再次响起，那风狼气势更甚，扑咬而去。
这家伙，居然可以操纵风狼……
林川转身躲开它的扑咬，将真气凝聚在手心处，一咬牙，狠狠砸在风狼的腰上。
此招并未伤到它分毫，林川只得后撤几步，定住身子。
“水来！”
一声轻喝，溪流中的水便被吸引而来。
“弹指缚龙！”
林川挥剑将水流弹开，化作几道水链，捆住那风狼。
“吼！”
风狼挣扎着怒吼，水链几欲断裂。
林川取出一枚水珠，拔剑轻舞，将真气凝聚在指尖，屈指一弹。
啪！
水珠四散，但很快便凝聚成一枚乳白色的水珠，如箭矢般向姜白飞掠而去。
“观音泪！”
林川用出最后一丝气力，嘶吼道。
徐娘子呼吸凝重，这莫不严，是要杀了他么?这招观音泪看似平平无奇，实际上是最具杀伤力的武器，再加上莫不严的修为比姜白要高很多，取他性命根本不在话下。
莫姑娘，我已经答应要帮他，得罪了……
这一刹那，琴声响起。
徐娘子在空中用真气凝聚了一架古琴，轻轻拨奏，那观音泪在空中停顿许久，被琴声镇散。
“天下三大圣器之一，镇冤琴……”
姜白这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道。
林川只觉一阵刺耳声响传入自己的耳朵，疼痛难忍，眼前渐渐昏花，轻哼一声，晕厥过去。
她晕倒的前一刻，正欲恨恨道：徐楼，你个卑鄙小人……
姜白收起笛子，跑过去探了探鼻息，确定莫不严没有香消玉殒后，转头看向徐娘子，后者已经将琴收好，淡淡道:“倘若只是要将她弄晕，直接让我出手，或者下蒙汗药多好，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姜白只是傻傻地一笑：“下药这种手段过于卑劣。”
“你还讲君子情怀？”徐娘子反问道。
“你不是一样嘛。”
“这次的确耍了点手段，但还不是为了你么？”
“是是是，我明白。”
“白兄，你不觉得，这莫姑娘有点奇怪么？”
“是有那么一点，她性格大变，感觉……像男人。”
姜白扛着莫不严抄偏僻小道回客栈，走进事先就租好的客房，将那段娇躯放到床上，用光滑的锦缎捆住手脚，觉得不妥，又让徐娘子将她真气封了。
原本要做云雨之事，再来几张春宫图更妥，但没那条件。
姜白把龙纹长剑放在一边，坐在床头，把她身子扶正了，俯首用两指勾挑起莫不严的精致下巴，端详了一阵子，竟舍不得下手。
“速战速决，迟则生变。”
徐娘子的声音在他耳边萦绕。
“徐娘子，你先出去，兄弟要做啥事你懂。”姜白神色一狠，“反正不严也认为我是个疯子，再疯一次又无妨。”
徐娘子销 魂地笑笑，彻底没了影儿。
“唔。”
林川昏昏沉沉地醒过来，身子虚弱，刚想自己起身才发觉手脚被捆住，不禁说道：“你干嘛捆我，松开！”
姜白把她肩膀轻轻摁在床板上，似笑非笑:“你就当我疯病发作吧。”
林川紧闭双眸，似在脑海中寻找什么。
“莫不严，你自己留下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老子不奉陪！”
林川恼羞成怒，自己堂堂西明王世子变成女人就够憋屈了，还要被人亵 渎？放屁，这等“美事”还是让本尊去慢慢品味吧。于是他把莫不严的灵魂揪出来，让她本人趋于主导位置，自己则躲在脑海某处看好戏。
说得明自点，之前都是林川的意识在操纵她的身体，现在的莫不严才是其本尊。
莫不严如大梦初醒，肩膀处传来一阵酥麻，发觉姜白将自己摁在身下，神色肃然，惊慌道：“姜白，你要干嘛？”
后者眸子炯然，哆如饿虎：“不严，我之前跟你说过，你输了，就答应我三个条件，对吧？”
莫不严被问得一脸懵，不知是何时的事：“我……”
“别想狡辩。”他打断她的话，笑得狡黠，“师父说了，不把你带上山，就不让我进师门，所以，完事之后，随我上山。”
莫不严看着如饿虎般的姜白，不敢拒绝，只得点了点头。
“怕什么？我又不行那苟且事，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我懂。”姜白的神色变得淡然，见到她点头，这才松开手，帮莫不严解绑。
尽管是用光滑的锦缎捆绑，手腕处仍然传来一阵酸麻，脚腕亦是如此。
自从画血符召阴献魂，已经过去约莫四天，莫不严还是第一次有意识地听见活人说话，刚才一阵子没反应过来，现在细想，这疯子都嚣张到爬自己身上来了，这能忍？林川受不了是意料之中，但他躲一边看热闹，自己也奈这疯子如何。
“第二个条件，”姜白抬起头，竟是嬉笑道：“你可愿嫁给我？”
嗯？
莫不严愣在一边，脑海一片空白。
姜白笑到一半，变成了叹息，摇了摇头，轻咬嘴唇，轻轻搂住她。
“你……”
莫不严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字，身子一阵酥软，竟是使不上劲，二人躺倒在床上。
“我这门牙是怎么没的，你忘了么？”
姜白的声音有些哽咽，双臂搂得极紧。
莫不严耳边似乎还能听见他那沉重的呼吸声，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一个少年扑到猛虎身上，不要命地张口撕咬，最后被摔在青石上，磕出一嘴血……
她默然，没有推开他：“记得……”
“我爱你，真的，别拒绝我好么？”姜白说出这句话，手指颤抖，抓挠着她的背。
莫不严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轻轻摇摇头，随他而去，自当是默认了。
表白需要勇气，坦然接受表白同样需要。
莫不严虽然先前身为莫家少家主时，收到过很多献殷勤的纨绔膏梁，他们之中比姜白清俊的不在少数，但真正能让她惦记很久的，却是寥寥。
而这寥寥数人中，她惦记最久的那位，欠了莫家一大笔钱，每天都能在账本上看见他的名字，不记住都说不过去……
“第三个条件……”
莫不严破天荒地主动开口。
姜白的眼中炽热如花火，眨了眨眸子：“纵容我今天的大不敬，我忍了太久太久……”
未等莫不严回应，姜白已经松开了她，翻个身，将其压在身下。
“唔。”
莫不严有些惊慌，不知姜白要做甚，俏脸能感觉到他均匀而沉重的呼吸，只觉嘴巴似乎碰到什么东西，眸子睁得极大……
二人吻在一起……
良久，唇分，二人呼吸急促，莫不严羞红着脸低下头去，躲避着他的眼神……
……
“靠！看不下去了啊！”
徐娘子原本趴在客栈的屋顶上，掀开一块砖，偷看着，但看到二人情深处时，吃了一嘴狗粮，老脸一红，自寻不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