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弥漫，一名小二走出后厨。
寻到余飞雪后，当即来到面前。
躬身道：“请小姐稍候，陈师傅正在分切摆盘，一会儿就会端上来。”
终于快有答案了，余飞雪的内心平静了不少。
颌首后，来到大堂中，寻了靠近后厨的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主厨陈师傅便端了个大盘过来。
小二赶忙为余飞雪摆上碗筷，陈师傅则将大盘放到桌面上。
咕嘟。
站在一旁的王掌柜，悄悄咽了口唾沫。
可惜声音有些大，竟没能掩饰住。
余飞雪看了王掌柜一眼，目光凝聚到大盘中。
一只烧好的炙鸭，被分切成块，工整地摆放在盘中。
色泽红润而富有油光，看起来香酥可口。
深吸一口气，真香。
这确是后厨中传过来的气味。
余飞雪夹起一块品尝，一边咀嚼，一边微微点头。
与其他炙鸭相比，确实好吃一些。
鸭肉细嫩，鸭皮的口感也很香酥。
但也好得有限，与心中期望还有些许距离。
“小姐，怎么样？”王掌柜忍不住问道。
余飞雪将筷子放下，又把口中炙鸭咽下。
想了想后，回道：“还不错吧，是比梦月楼的传统做法，要好吃一些。”
虽然说出来的话是称赞，但脸上仍掩盖不住内心的失望。
王掌柜站在一旁看着，情绪不禁有些低落。
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被余飞雪唤来，到现在还没吃早餐。
一直闻着后厨中的香气，五脏庙早就受不了了。
好不容易等到炙鸭上桌，余飞雪试吃后，却显得有些失望。
饿着肚子等了这么久，就是这个结果吗？王掌柜于心中自问。
不过，想想也理应如此。
若是随便一个书生，就能指导酒楼主厨做菜，那梦月楼也没了开下去的必要。
经营了这么多年的酒楼，竟还会盲目相信一个后生，王掌柜心中不禁有些自嘲。
“嘿。”
正当现场有些安静时，陈师傅神秘一笑，又将一个小碗放到桌上。
碗中卤汁的颜色与鸭皮有些像，但更暗淡一些，看起来特别浓郁的样子。
“小姐，蘸了卤汁再试试。”陈师傅说道。
余飞雪颌首，又夹起一块炙鸭，蘸过卤汁后送入口中。
看陈师傅这成竹在胸的样子，似乎蘸过卤汁后会不一样。
王掌柜按捺下心绪，直勾勾地盯着余飞雪。
只见炙鸭入口后，她本来就够大的美目，又睁大了数分。
这一副满足的模样，绝对与失望不沾边。
咕嘟，王掌柜没忍住，又咽下一口唾沫。
余飞雪看过来，笑道：“王掌柜，你也来试试。”
“好。”
王掌柜早就迫不及待，伸手接过小二递来的碗筷。
夹起一大块表皮枣红的鸭肉，蘸满卤汁后送入口中。
那原本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越睁越大，大到整个瞳孔都露了出来。
正当梦月楼众人试吃炙鸭时，魔月宗一处院落内，左师兄跪在书房里，正沮丧地低头哭诉。
“你是说，你表明身份后，对方完全不为所动，甚至还威胁要杀你？”
贾长老翻阅着手中书卷，不紧不慢地问道。
“对，就是这么回事。
“我甚至都自报了师门，她仍是一点面子不给。
“师尊，请您为徒儿做主。”
左承远匍匐到地，说得情真意切。
贾长老面无表情，甚至都懒得转过头，去看跪伏于地的徒弟一眼。
“呵，真是目中无人，可笑，可笑。”贾长老嗤笑一声，说道。
听到贾长老轻蔑一笑，左承远身子不动，却是抬起头来。
赶紧接道：“对，真是目中无人，可笑至极。
“竟敢噍不起我魔月宗，噍不起我师尊，必让她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啧，”贾长老摇头，幽幽说道：“我说目中无人，可笑，说的不是那姑娘，说的是你。”
贾长老转向左承远，目光阴冷，令其如坠冰窟。
左承远只觉脑中嗡地一声响，血直往顶上冲。
再次将头贴至地面，颤声说道：“弟子知错，请师尊责罚。”
“喔？”贾长老挑眉，问道：“说说看，你错在哪？”
“弟子不该惹是生非，不该平白给师门树敌。”
左承远毫不犹豫，当即回道。
贾长老点头，将书卷翻过一页，“还算你拎得清，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好了，别跪了，起来吧。”
“多谢师尊。”左承远起身，微微躬身站定。
并将耳朵竖起，等待贾长老的进一步教诲。
贾长老未让其多等，说道：“四大魔门中，你这一代弟子里，多少惊才绝艳的弟子，至今仍卡在凡人三境，不能够更进一步。
“而那姑娘年纪比你们都小，却已跻身超凡之列。
“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弟子不知，请师尊赐教。”左承远恭敬回道。
这个问题，左承远其实也有想过，但并未深究。
只当余飞雪是修行得早，并且天赋也高。
贾长老此时提起，左承远的心中，疑问又重新生出。
不过其脑袋不够灵光，想不出其中缘由，只能待贾长老解答。
贾长老说道：“除了每日的周天修行，还有不少提升修为的方法。
“比如说双修，又比如吃天材地宝，或者天材地宝制成的丹药，甚至茹毛饮血夺妖兽之精元。
“你每个月领取的灵米，也算是一种天材地宝。
“只不过品阶太低，聊胜于无罢了。
“根据你的描述判断，那姑娘想必是依靠天材地宝，将修为快速提升至超凡境的。
“你觉得，能吃得起这等天材地宝之人，只是一个小镇酒楼的东家吗？”
“弟子明白了，谢师尊赐教”左承远作揖道。
经贾长老点拨，左承远总算开窍。
魔月宗内，内门弟子顶多能获取一些灵米资源。
而这资源的分配还不太均匀，越核心的弟子，能领取的越多。
普通的内门弟子，一个月领到手的那点灵米，就只够吃几顿而已。
虽然不知道余飞雪吃的是什么，但肯定比灵米的品阶要高许多。
能吃得起高阶天材地宝的修行者，后背的势力绝不简单。
看来，给找个机会结交才是。
左承远与贾长老作揖告退，若有所思地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