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奇吸一口气,“福尔摩斯办的那些案子,到最后,罪魁祸首总出人意料,是别的人。”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我说,“要不怎么蔡老师要咱们都多个心眼,尤其是遇到危险时候,先溜号保命?这说明, 他老人家也觉着这事还难测。也许,梁市长后面还有一位?”
“这年头,坏蛋多一个,老百姓就多遭一份罪,白干活儿,多养一寄生虫。”老奇骂骂咧咧地说。
“要是胡局长能再来份情报,进一步揭示点什么,我们就轻松了。”
“看来没戏了,胡局长这最后一封信,老底儿全亮给我们了,他要是能估着他们那边的最高首长,他自己可能还活着呢。”
老粟打来电话:“老林子,你们到了哪里?”
“快了,再有五分钟就能到,怎么,你的鸡腿啃完了?”我问他。我听出,老粟的语气中透出紧张,故意开个玩笑,让他放松些。
“漏勺,漏勺,”老粟说,“我大意了,只配啃鸡屁股,于团长带了个人,已经出了餐馆大门,我冒了一头汗,现在算跟上他们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老奇也吃了一惊,没让过地面的一个小坑洼,车子颠簸一下。
“还行,”老粟说,“你们到了后,和小梅联系一下,看看考察团其他人是不是都在。我现在马上向蔡老师报告。”
和老粟说完,我赶紧拨小梅的电话。
老奇已经把车开到酒店门口,我俩下车,让门口服务生把车开去停车场。
那服务生疑惑地看这辆破车,又看我和老奇。
老奇摸出张钞票递过去。服务生喜笑颜开地接过,钻进车里开走。
小梅一准是那头不方便,响了好几声她才接。
小梅说:“林子哥,你们快来,我这儿忙,看不住。”
“还有人离开吗?于团长俩走,老粟已经告诉我们了。”
“我来不及数,现在好像又少了俩,你们到了吗?”
“好了,你忙你的,我们已经到了门口了。”
我和老奇走到大厅里,低声商量两句,决定我先溜上去,看看场面。主要是点人头,看看第三考察团的团员们还少了谁。
我坐电梯到了餐厅所在的第二十层,挤在一群人中间,在餐厅外面探头探脑。
餐厅大门敞开,看得见人们都已坐下。我不远不近地观察,先点了一遍,觉着不对,除了离开的于团长两人,又少了仨。想想,还是沉住气等等。
等了会儿,从厕所里出来俩。
还有一个,会不会到厨房里去看望厨工们了?我想着。
中国有的人当领导,在哪儿吃了饭,习惯到厨房里看望一下辛苦了的厨师们。
我脚底下收不住,多走了两步,被一个戴了耳机的英国白人拦住。
看他的架式打扮眼神,估摸是个警察护卫。
警卫很客气地说:“先生,您是客人?”
我不含糊:“我是这餐厅职工的亲戚,听说中国来了客人,来看个热闹。”
我这回答无懈可击。餐厅外面,围的这些人,有记者,也有些来看热闹的闲杂华人。
再说,有小梅在,真要有麻烦,她一句话,也能顶住了不漏馅。
白人警卫微笑道:“您不能再往前走,除非您有请柬。”
我已经看清了第三考察团缺谁,现在就是让我进去,我也不想进去了。赶紧回撤坐电梯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