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想想,接过电话,轻声说:“林子,你把耳机接上,一块听。”
我将分路耳机拿出来,插上。
“陆陆,是我。”
“清姐,清姐,哎呀,你没事就好。清姐,我有句话向你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陆陆,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你到现在还不清楚?你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告诉我,我挂电话了啊?”
“别别,清姐,刘大哥也在那边吧?清姐,刘大哥,胡叔叔——就是胡局长,我们老家来的市里的公安局长,出事了,你们看电视了?我听见有声音——这怎么得了?清姐,刘大哥,你们应该快快离开伦敦,最好离开英国,要不,你们去南美?你们缺钱吗?我可以资助你们,你们实在不愿意要我的钱,可以算是我借给你们的,以后可以还给我。清姐,刘大哥,我求你们了,这要是清姐您再出事,这怎么得了,这怎么得了?”小宋老板陆陆语无伦次,听得出来,他是真地又急又怕。
“陆陆,”我说,“我们不是江洋大盗,被警察追得到处跑,我们年纪轻,也不是犯了灭绝人类罪的纳粹杀人犯,我们跑南美去躲着干嘛?”
“陆陆,”小清柔声说,“谢谢你的关心,你是从凉水湖市来的,胡局长也是从凉水湖市来的,你知道些什么情况?你要愿意告诉我,我很愿意听。我能有什么危险?为什么?你要能告诉我详情,我就能够从容处理,该报警就报警,真需要我和你刘大哥离开,我们也会离开,对不对?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清姐,刘大哥,我接到家里电话,不不,他们也说不清楚,胡叔叔昨天跟我电话里说了几句,也没说清楚,他们说,你像一个人——哎呀,怎么可能?详细情况,我也不知道,他们也不能确定,就说,如果要出事,您不安全,要我不要和您联络,胡叔叔也不安全,这是我家里说的,要我不要和胡叔叔来往——我脑子都乱了,胡叔叔现在出了事情,我越想越怕,清姐,刘大哥,你们就先别固执,先走,离开这一块地界,只要有钱,哪里不能生活?”
我迅速地思考着,待陆陆稍停,我说:“陆陆,你现在心情急,说不大清楚,也许你的确对内情不大清楚。我和你清姐,我们不招谁惹谁,也就是凭自己的能力在海外混一口饭吃,能出什么大事?有什么大危险?这里面,恐怕还是有些误会在里面,你也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你说的你们家乡凉水湖市所在的江东省,不是要来旅游团还是考察团了吗?这胡局长,你的胡叔叔,这节骨眼上死了,这事情有些蹊跷,我和你清姐,都暂时在‘招招鲜’公司供职,这次江东省团来,你清姐已经被定为参加协助工作,我呢,也要时时听从公司召唤,我们怎么能突然撒手,一走了之?要是苏格兰场的哥们儿找我们了解情况,发现我们突然失踪,算怎么回事?这不是我们自己找屎盆子扣自己脑袋上吗?这事儿不能这么办。”
陆陆在那头,一定听傻了:“那,那,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