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局长转脸,笑一下,有些惨然:“该来的,躲不开,刘先生,嗨,你还是年轻人,我也叫你一声林子吧,你走啦?好,这桌菜,我和小葛消灭不完,可以打包回去给小顾——这和国内的味道,还是不一样,什么时候再能吃到国内的饭菜?人生哪——”
“怎么,胡局长您,您不回国啦?”我更加诧异了,无顾忌地问道。
“不说了不说了,你见到密斯丁,小莲,告诉她我非常非常的抱歉。好罢,再见!”说完,胡局长转身,把倒上很久还没喝的五十五度中国白酒一口仰脖灌下去,再也不理我。
我和老奇回到“正义之目”联络站,小清已经刚刚先到一步。蔡老师他们正在围着她转,小梅跑来跑去地给她的小清姐拿吃的拿喝的。见我们到了,几个人都先走开,留我和小清单独呆一会儿。
我搂了搂小清,仔细看她。
小清说:“怎么,变样子啦?”
“没有,就是眼神有些变了。”
“有什么变化?”
“眼神里好像多了一丝杀气。”
小清一直还紧张的神情,终于松了下来:“嗨,可把我气坏了。”
我拉着她的手,说:“走,蔡老师他们都在会议室,一块儿说。”
小清告诉我们,她听小柯老板的吩咐,去赵老板说的那地方,结果遇到了胡局长他们,她手脚慢了点,被胡局长把小包拿走,取了她的手机。然后就是让她在屋里,哪儿也不要去,说是为了省团来的安全,所有参与接待的人都要经过调查询问。
小清大怒,说要报警,要胡局长他们承担一切后果。
胡局长也不生气,只是说对不起,为了国内来的领导的安全,必须这样做。
小清当然知道他是胡说,但又不能直接提到任何与我们“正义之目”有关的话题或内容。
胡局长很客气地问小清:“是不是从江东省凉水湖市来的?”
小清回答说:“不是,即使是的,那又怎么样?”
胡局长说:“你很像是我要找的一个人。”
就在这时候,有人打电话找胡局长,他和一个随从出去了,临行前,命令另一部下,绝对保证小清的安全。除了不和外面联络,暂时不离开办公室,小清要吃什么喝什么,都可以打电话要外卖公司送来。
小清着急,和那看守她的中国警察说,这属于非法拘禁。那出国旅游的中国警察笑答:这是为了省里来的领导的安全做的一些措施,绝对没有绑架的意思。那警察还说,他在国内,就是专业对付绑匪的,那班孙子,可他妈的坏了------还说,小清的安全,全在他身上,任何人要来劫走或伤害小清,他都将以命相搏。
小清哭笑不得,只好在屋里憋着,又不敢生气大骂,因为我们“正义之目”的任务,丝丝缕缕都串着呢,说漏了嘴,可就麻烦了。
再后来,胡局长刚回来,就又来了电话,他又和那随从出门去了。
小清说完,我把和胡局长的见面经过说了一遍。
蔡老师听得很仔细,最后又让我复述一遍胡局长说的几句含意深远的话。
这一复述,几个人,包括我自己在内,都觉出胡局长话里的悲凉味道了。
小清有些激动,脸红红:“他是参与者,或者最少,是知情者,我爸的车祸,他知道!”
小梅说:“听清姐说的经过,和咱们听到的电话,那小顾小葛,好像都不知道胡局长的底细。”
老奇手摸下巴:“胡局长这意思里,透着省团里有人,是他的后台?他要查小清的背景,还有人想要知道?”
老粟说:“他不想回国去,他认为可能要出事?过不去这道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