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师接听，边听边拿笔在纸上记了几行字，最后说：“好，请放心，点到为止，不株连无辜。”
十点多一点的时候，胡局长的电话来了。
蔡老师亲自接听，装上了变频器和录音机。
如蔡老师所料，胡局长根本就不谈任何有关小清的事情，只是说：“有什么事，见面谈。”他是老江湖，不想留任何把柄在可能的录音设备中。接着，他说了一家市中心的通宵营业的中餐馆。
老粟说：“我去，那小顾和小葛，我都见过，连胡局长都听过我的课。”
我和老奇都说，你们还是不要出面，我们以“无名信息公司”的身份出面，显摆点实力，让对方不摸“正义之目”的底。这样，就像打仗一样，你们在后面当预备队，等对方支撑不住了，再杀出去，一举剿灭残敌。
蔡老师考虑了一下，说：“小林小奇说得有道理，我看他俩先出头比较合适，胡局长后面，应该还有人，我们只亮出已经被对方知晓的力量。”
老粟嘀咕道：“小顾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
蔡老师说：“那不一样，他还闹不清你是受人之托，还是直接参与事务。这正好给他们造成一定压力。小林小奇，你们听着，这是重要信息，你们根据情况，把它透露给胡局长。”蔡老师说了几句，又让我把他记下的几行字抄录在一张小卡片上，装在我的上衣兜里。
我和老奇到达的时候，胡局长已经和他的一位随从到了。我看了一下，想看出他那随从同事是小顾还是小葛。这哥们和我跟老奇的岁数差不多，三十岁左右，脸上本来只有谨慎神色，认出了我和老奇时，闪过一丝惊疑，立刻又消失了，到底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胡局长看看我和老奇，自然也认了出来。他比他的下级同事，显得更为老辣，淡淡一笑说：“小葛，你出去抽烟吧。”
小葛应声而起，又用审视的目光看看我和老奇，他应该是在进行职业性的判断，估量着我和老奇的分量，要是动起手来，胡局长能不能独自将我们料理了。
“小葛，去吧，这是在伦敦呢。”胡局长和颜悦色地说。他根本就没把我和老奇放在眼里。小葛转身出门去了。
我对老奇说：“老奇，你也出去透透气。”
我们不是来打架的，小清还在人家手里呢。就是真地打架，我和老奇那两下子，那里挡得住胡局长他们这样的专业人才比划？
老奇按照事先商量，也起身走了。
胡局长说：“好，有诚意。刘先生，我想先问一句，粟老师，他是您的朋友？”
“我们小时候是同学。”我诚实地回答。这点小历史事实，没有隐瞒的必要，也隐瞒不住。
“哦，是这样。”胡局长控制着他的表情，我还是看出他松了一口气。
“胡局长，您为什么要扣留我的女朋友？这可是地地道道的绑票行为。”我按照事先和蔡老师探讨过的谈话方式，直接了当地说。
“绑票？”胡局长笑了笑，“开玩笑吧？密斯丁将要参与接待我们省来的招商团，有些事情，需要和她商量核实，这是工作需要。刘先生您误会了。”
“她现在没有人身自由，连电话都打不通，这不是行同绑票的危害人身自由安全的行为，又是什么？”我觉得胸中愈来愈热，尽量压低声音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