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房间里坐卧不宁,茴虫来了。
我肚里那条茴虫,自然是杨志。
杨志早猜到了我心思,这日来,提一箱啤酒。
啤酒配炸鸡,那是绝配啊。
但我们翻遍了口袋,搜遍家里各个角落,也没再找出一块大洋来。
其实,闻着鸡味喝啤酒也不错。我说。我们家住三楼,打开长窗,正对牛氏炸鸡店。
炸鸡味,免费。
挺美一女孩,咋姓牛?我打开一罐啤酒,啜饮一口,欣赏着在店前炸锅前忙碌的牛小姐,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
疼哥,你真对牛小姐有意思?还是只对炸鸡有意思?杨志斜靠在我的单人床上,喝着啤酒,总觉得缺点什么。
这小子比我小俩月,也属狗。
我没搭理他。
我说:“你说,我如果把她泡到手,咱们是不是以后就可以天天吃免费的炸鸡了?”
我那馋涎欲滴猥琐的表情令杨志十分不屑,“理论上成立,不过,也不尽然。”
“咋地?!”
“因为如果是我把她泡到手,咱们也可以天天吃免费炸鸡。”
“臭小子!”我把喝光的空易拉罐掷到他身上,“敢跟你哥抢女人!”
杨志抱头坏笑。
“哎哎,机会来了嘿。”我收回盯着窗下的目光,自墙上挂勾上扯下我那只逢大场面才舍得穿的西装,一甩头,“抄家伙,走!”
杨志一骨碌爬起来,跳到窗前朝外睨了一眼,道:“卧槽,有戏!”扯起一根棒球棍紧随我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下得楼来。
牛氏炸鸡店前,一高一矮两个头发染得乌七八糟像非洲火鸡的不良少年正在调戏牛小姐。
高个子把一袋炸鸡掷在柜台上,“嗳,我说你怎么开店的,这炸鸡没炸熟你就卖给顾客,你想让我们闹肚子吗你!”
牛小姐陪着小心:“炸鸡是炸熟了的,再说,你们不放心,我不是又给你们炸了一遍吗。”
“又炸了一遍?!你瞧这是人吃的玩意吗。”高个子把装炸鸡的袋子扒拉开,“都黑了都,里面都是致癌物,你想让我们得癌症吗你。”他双手用力咚咚地敲击着柜台,威吓道。
牛小姐害怕得瑟缩着,“我…我可以给你们换一份。不…两份。”麻利地打包好两只炸鸡递过来。
“晚了!刚才老子尝了一根鸡腿,癌细胞已经在老子肚子里扎下根了。你说咋办吧!”
“…”
矮个子坏笑着凑上来,“小妹妹,你也别害怕,其实你只要陪我们吃顿饭,这事就了啦。”
“…”
“陪谁吃饭呢?”
一个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两个坏小子回首。
双手叉腰,斜披西装,嘴叼草棒,一脸狂傲霸气的我一沈疼进入他们的视线。
杨志手持棒球棍在我身后早已跃跃欲试了。
“怎么,想出头啊?哪个盘子上的?知道我谁不?西城斧头帮刘七爷那是我老大!”高个子满脸不屑,反而又凑上几步。
“这年头,谁还用斧头!”我一挥手。
杨志早已按捺不住,早已抡了棒球棍冲了上去。
我这个人,是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的。
眼见高个子在杨志的棒球棍痛击之下毫无还手之力,我冲张牙舞爪一脸暴戾之色的矮子一招手,“嘿,小子,你妈来了。”
就在矮子一迟疑的当儿,我掏出早准备好的辣椒水喷过去。
那辣椒水是我早年上高中读晚自习走夜路必备良品,也是我闯荡江湖随身私配的防身秘物,成本低,效果好,过安检都没问题。
矮子毫无悬念地着了道儿,捂脸痛嘶,就这空档,我不失时机地冲上去将他撂翻在地,老拳胖揍。
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啊!
好久没这么爽这么拉风了。
周围已围了不少的路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估计他们眼神中对我俩那都是倾慕赞许之色,毕竟当英雄伸张正义之心人人有之,但你得有那个实力啊。
牛…牛小姐呢?
百忙之中,我四下扫了一眼。
咋…咋牛小姐在拉杨志?
“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会死人的!”牛小姐带着哭音,用她的纤纤玉手小心地扯拽杨志:“别打了…”
那牛小姐越是楚楚可怜柔弱可人,那杨志越是要尽情释放自己的雄性荷尔蒙,棒球棍抡得像风车一样,“今天杨志杨爷教你怎样去做人!特么的,还不服是吧?!”
但那小子特扛揍,死咬着牙不吭声,还试图反抗。
“知道我是谁不?人称万碧园一只虎沈疼沈爷!万碧园小区这一片都是我罩着,知道不?!”杨志这小子有点抢我风头,奶奶的,我下手更加准狠,矮子被我揍的哀告声中都有了哭腔,“沈爷,沈大爷沈爷爷,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孬蛋!你就不能也强硬点,也引起牛小姐注意?!
我气不打一出来,下手更不容情。
正揍得痛快,忽然四周静了下来。
难道警察来了?
我收住拳,四下一睨。
这咋又来了这么多捧场的呢?一个个凶横霸气,足有几十号人,个个不像好人啊!咋手里都提把斧头?
斧头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