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风自然不能说实话,说出了早就想好的说辞:“师父,你也知道我被丰裕坊市追杀,但被我反杀了不少人,我有幸得到了一些药水,经过实验,可以破阵。”
说完,拿出一个玉瓶,递给金长空。
金长空将玉瓶拿到手中,仔细看了看。然后,拿出一个小木板,将玉瓶中的液体取出一滴,落到上面。
“咦。”金长空看到液体直接被木板吸收了。
“这个你知道是什么吗?”金长空看着贺风,眼神中,似乎要洞察一切的样子。
贺风早有准备,平静地说道:“不知。只知道当时那坊市护卫用这个来破阵,特别好用。”
金长空说道:“你可知他们是否能炼制?”
贺风说:“储物袋里没发现有类似的书籍或者玉简。”
金长空看着眼前平静的贺风,没有说话,一时之间,房间安静非常。
“算了,你不知道也好,你暂时把心思放在提升修为上吧。尽快提升到巅峰,为秘境之行做准备。这个我拿来研究一下。”金长空说完叹了口气,将那玉瓶收了起来。
贺风往回走的路上,都在思考,似乎金长空有点不信贺风的这番说辞,也或者是信七分,还有三分是怀疑有炼制之法。
“不管怎样,还是算混过去了。”贺风到了别院的门口,长长呼出一口气,似乎已把这纷扰的思绪吹走了。
大殿密室,金长空已经在跟阮幕云单独密报。
阮幕云看着金长空模拟放大的板砖内部结构,说道:“这么看,也仅仅是阵道上进入阵师了。”
“的确不算以药入阵。”金长空予以肯定。
此时如果贺风在的话,就会发现,他那板砖内部结构,竟然被金长空全部复制了出来。
然后,阮幕云指着玉瓶,说:“反而是这个,不得不让人怀疑,我估计应该是袅袅炊烟液三彩液的一种仿制品。你觉得,你弟子、丰裕坊市哪个仿制的可能性更大?”
金长空眼睛眨了几下,说:“嗯,不好说,毕竟这只是首次出现。”
“以前我们跟丰裕坊市交易的时候,似乎他们从来没有。”阮幕云似问似答地说。
“是他在被追杀中,从丰裕坊市护卫的储物袋里发现的。”金长空平静地说。
“这个说辞只能算是一种可能。”阮幕云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了下来。
而金长空此时也没有任何表情,两人似乎都在思绪飞舞。
过了良久,阮幕云才说:“算了,这个苗子,本性良善,只要不对本宗做出不利的事情,由他去吧。”
似乎下这个决定非常艰难。但他这样说了,金长空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但是,丰裕坊市的事情,他也要对宗门有所表示。这件事,让他来见见我。”阮幕云话锋一转,严肃地说道。
“还有,苍莽峰那个雍长老,在丰裕坊市的事情上,处理得太龌龊,有损宗门荣誉,我下来找卓进,定然给你一个交代。”
灵虚峰张九天的密室内,此时也正在火热地交谈着。
“龙儿,你务必想办法,帮我弄到他们的板砖。我要研究一下。我做这么多的事,都是为了我们张家,为了你。这次我感觉晋阶有望,万一渡劫成功,我这个位置就是你的。”张九天向来严肃,此时说话却是像一个父亲一样,语气温和。
张麟龙很久没有与父亲有过这样交流,今天交谈良久,说到这里,心头一暖,赶忙说:“恭喜父亲。父亲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但是我看你在修为方面,还是进境缓慢。其实修仙界,一切以实力为尊。切不可因小失大,耽误修行。各种欲望,在修行大道面前,一切都是虚妄。”
“你之前也在培植自己的势力,但识人之术还不行,那武清绝之流,都是一些莽夫,欲成大事,还需贤良之士。”
说完此话,张九天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和冷漠。
炼药峰,武锻坐在太师椅上,此时正气呼呼地看着下面一干人。下面一群人列队站立,可是各个都在打着寒战。
“父亲,我们想了很多种办法,确实弄不到他们的板砖。”武清绝抱拳低头大声说道。
“清绝,男子汉大丈夫,有时候要学会用脑子,无毒不丈夫。还有你们,没一个机灵的,一群酒囊饭袋。”武锻说完,右手重重地拍在扶手上。
这不大的响声,竟然让下面的人浑身又是一哆嗦。
“限你们三天之内弄到板砖。”武锻边说边站起来,向后堂走去。
下面一干人在他走了之后,反而都松了口气,有的已经快站不住了,弯着腰,双手支在膝盖上。
武清绝皱着眉头,看到大家这样,烦躁地说:“行了,赶紧散了。废物,看着就烦。”,但马上又喊了三个人,带到自己的住所,开始密谋去了。
时间既快又慢。
两天后,阮幕云的大殿密室。
“弟子拜见谷主。”贺风一进来就行大礼。
阮幕云今天一改往日和蔼的模样,特别严肃,郑重的语气说道:“免了。叫你来,是兑现当日之承诺,一会儿带你去藏宝库。但去之前,你还有一个事情要交代。”
“之前你在丰裕坊市遇险,宗门倾力寻找和搭救,这些都无可厚非,你也不必记挂于心。但你能从围追堵截中逃出生天,可见你还是有过人的手段。”
贺风听到这里,就已经感觉出一种心神被锁住的感觉。
“但有一个问题,那丰裕坊市少主,是不是死于你手?”阮幕云问完,盯着贺风,眼神似乎很平静。
虽然面无表情,而且也没有用气势压人,但贺风觉得,他的眼神,就像鹰眼一般,透出一种摄人心魄之力,让人的神魂都停止了转动。
“我不知道他怎么就死了,当时……,等我醒来,他已经死了。他的尸体我一直保存着。”贺风似乎是下意识机械地在复述当时的情形。
阮幕云看到贺风这种状态,十分满意,听完贺风的叙述,略作思索,说:“把尸体拿出来我看看。”
贺风机械地将翩翩公子的尸体从储物袋中拿了出来。
阮幕云用神识仔细观察了尸体,感觉尸体完整,没什么外伤。然后神识在空中刻画了一个符文,打入尸体中,只见尸体上,开始出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但大致情形还是看得比较清楚的。
一切皆如贺风所说,阮幕云也很好奇,最后到底是怎么死的,但是,刚刚看到似乎有一丝力量,瞬间摧毁了翩翩公子,于是加大了神识的力度,想要一探究竟。
可是忽然一种心悸的感觉,让阮幕云神识都差点为之崩溃。
幸好只有一丝丝,瞬间即逝,但阮幕云却满脸大汗。
此时,贺风就好像做了梦一般,清醒过来,看到阮幕云这般,不明就里。
阮幕云用手搽了搽脸上的汗水,稳定了一下心神,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他应该是修炼了一种专门针对神魂的邪术,抑或是修炼火候不够,或者功法有缺损,在对你施法过程中,忽然走火入魔,自我反噬,造成神魂消散。”
贺风此时十分认可这个说法,点了点头。
阮幕云此时想要再次施展摄魂术也不可能了,只好接着说道:“不知能否看下他的储物手镯。”
贺风早知道会盘问,但没想到这么直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储物手镯从手上摘了下来。
阮幕云看到贺风那点犹豫,心中窃喜:“果然舍不得。”
但等他初看里面的时候,又有点疑惑:“怎么就这些东西。不像一个大型坊市少主应有的模样。”
最后细看之下,心中还是有些火热。
阮幕云清咳嗽两声,整理了一下音调,说:“按说,他的东西,理应都归你自己所有。但你也知道,宗门的根基还是各种功法。”
“为了宗门长久发展,我想,能否将其中的功法典籍交予宗门。当然你都可拓印或复录。”“并且,他修炼邪术,必须毁掉。为防他将功法隐匿,所以,那些功法,还是由我一一审查为好,避免你误入邪途啊。”
听着阮幕云语重心长的说辞,贺风之前已经将没用的功法整理好了,本来是想到贡献堂去换点好处的,心想:“果然,能当谷主,说的确实都很好听。打着帮我审查的招牌,实则是想要这些功法,先纳入自己手中。但是想要白拿,没门。”
贺风拿出一个储物袋,递给阮幕云,似有意无意地说:“谷主,弟子早就整理了一番,准备到贡献堂去兑换。正好谷主今天提到了,省得我再跑一趟。这些都是原本,请谷主审查。”
阮幕云拿过储物袋,心想:“这小子,一点亏都不吃。”
一边查看,一边说道:“待我审查后,若没有问题,都按贡献堂的价值直接兑换给你。”
贺风就像知道他会这么说一般,安静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