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笃笃笃……”,一个身影在厨房忙碌 ,一只鸟儿落在窗台上,啾啾的鸟叫,她抬头见一只麻雀在梳理毛羽,它的动作笨拙,憨态可掬,吴丞琳不觉嘴角上扬,窗外的阳光打在她和麻雀身上,一幅岁月静好。
“磁磁磁……”灶上的高压锅抢走了吴丞琳的注意,紧接着“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和高压锅吱汽声一同回响在厨房。关闭灶火后,她拿出了口袋里的电话,是丈夫叶晨的,这段时间不接自己电话的人,突然打来电话,吴丞琳预感没好事。
“你为什么和警察说不接受和解?”
果然,一接起电话对面便是质问。
“为什么要和解?”吴丞琳反问丈夫,“她闯进我们家,砸了东西,还害爸差点心脏病发作,她该接受惩罚。”
“你把损失列出来,让她双倍赔偿,不也是惩罚吗?”
“拿我们家的钱来赔偿给我们吗?”吴丞琳讥笑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别和我装傻,我要是接受和解,你是不是就要拿钱替她赔偿了。”
“我没打算这样做。”
“我不信。”
“真的要把事情闹大吗?不能息事宁人吗?”
今天对方的兄弟找到了叶晨的公司,他现在在外地所以没见到他们,他担心他们还会再去,叶晨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公司,因此他想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是你们要把事情闹大的,要不是那女人来家里闹,不会这样。”
“事情已经发生,说了也没用,我现在是和你商量怎么处理。”
“已经在处理了。”吴丞琳话锋一转问起她关心的问题,“你是不是真要为了那女人和我离婚?爸的话,对你也没用了是吗?”
“说起这事,你把爸扯进来干嘛?哪有父亲掺和儿子离不离婚的。还有爸心脏也不好,就不该多操心这些事。”
“呵,你要是真担心爸,就不会在爸还住院就要离婚。”
“这事我不想和你争,最后问你,是不是真的不接受和解?”
“不接受。”
“那我们没什么好说了。”
话毕叶晨挂了电话,“嘟嘟嘟……”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吴丞琳握紧了手机。高压锅缓慢地释放气压,安静的空间中,细小的声音无限放大,吴丞琳凝视白气,思考着。
“妈妈,门口只有这个牌子的酱油了,可以吗?”跑腿的叶芝踏入厨房说道。
吴丞琳无心关注什么酱油牌子,随意瞄了一眼说:“可以。”
“你去打个电话给爷爷,问问他回来没有,等他回来了,我再炒菜。”吴丞琳回到案板前继续切未切完的菜。
叶芝打完电话,回到厨房门口:“爷爷说已经在路上了。”
“好,那你帮我把剩下的菜切了,我把鸡肉下锅。”
叶爷爷到家时,只剩一道青菜未炒,饭厅一阵飘香,午饭一会就正式完成,一家三口愉快地用完午餐,叶芝负责最后的洗碗工作。
见叶芝端着碗碟走进厨房,叶爷爷压低音量问:“吃饭的时候,看你整个人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又有什么事了?”
“没事,爸您太多心了。”吴丞琳心里惊讶于公公的敏锐,嘴上仍是安抚的话语。
“真的没事?你不要骗我。”叶爷爷一脸狐疑。
“真没事,就公司这几天催策划,熬夜累的。”为了打消公公的疑虑,吴丞琳搬出了工作的事。
“你工作也不要太拼了,身体更重要。”叶爷爷相信了。
午休时间,吴丞琳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安睡,最终坐起身拿起床头柜的手机,给丈夫打了电话,“嘟,您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挂断电话,她发了一条信息,倚靠在床头等回电。不到一分钟,叶晨回了电话。
“什么条件?”
“你和那女人断干净,还有不离婚。”
“我会和她断干净,但离婚的事再商量,离婚和她没关系,没有她我也会离婚。”
默然沉思,几秒后,吴丞琳答应:“好,离婚的事等你回来再说,等你和那女人断了,警察那边我去说。”
“可以。”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房间内昏暗幽静,未紧闭的窗帘放进了小片的光亮。